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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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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輝覺得報仇的時機已經成,在一天黃昏,他從偏門把這隻獒犬領進了太尉府中,躲在了一處假山後。

這是他經過多次觀察,而選擇的最佳埋伏地點,前面的那條小路,是陸恆從瘸腿老常那裏學習回來的必經之路,陸恆一般都會在亥時出現。

瘸腿老常住在太尉府最偏僻的地方,所以在這條小路上往來的人少,在這裏偷襲陸恆,最不容易被發現。

這一天,陸輝特意沒有喂那隻獒犬,此刻,獒犬趴在陸輝的身邊,盯視着前方,眼睛放出綠瑩瑩的兇光。

陸輝早就想好了,如果能夠成功的殺死陸恆,而沒有被其他人發現,他就會把那隻獒犬拴住四肢,推到庭院的湖水中溺死,再悄無聲的埋了,這樣,陸恆因為身上的傷口是被狗咬的,他的死就會成了一個,被野狗咬到,意外而亡的無頭公案。

就算被人發現了,無論是否已咬死了陸恆,他都可以推什麼都不知道,因為沒有絲毫可以指證他的證據,獒犬?獒犬是不會説話的!而且那時候,獒犬十有**已經被打死了。

天空清靜無塵,明月已升中天,光華如水,微風吹拂樹葉而過,發出沙沙輕響,陸輝覺得自己的這個計劃,是如此的周全,如此的萬無一失,唯一讓他覺得有些不滿意的地方便是,時間沒有選好,今天晚上的月亮實在是太亮了。

這時,那隻獒犬猛得從地上站立而起,身上的都炸立者,鼻子發出細微,但有着極度危險氣息的嗚嗚聲,陸輝知道,一定是陸恆來了,他用手揪住獒犬脖子上皮,等候着陸恆的出現,雖然他偵察了好幾次,陸恆都是一個人來去的,但現在陸恆還沒有現身,陸輝並不敢確定,會不會出現意外情況。

如果陸恆不是一個人,那麼,今晚的行動便取消。

這時候,陸輝才發現,他很緊張,他能聽見自己“嘣嘣”作響的心跳聲,他顫抖着,他渾身發冷,在這忽然間,他覺到了害怕,他有了發棄的念頭。

沒有任何意外出現,一切就如陸輝以往偵察的那樣,陸恆是一個人出現在小路上的,步履的緩慢可以覺到,陸恆此刻的疲憊,但陸恆每一步都是那樣的堅定,努力直的身軀,就如刺天之槍,已隱約可見卓絕的氣質。

難道他真得就比我優秀麼?

不!

強烈的妒忌情緒,又使陸輝忘記了害怕,殺死他!殺死他!殺死他!這樣的呼叫聲在靈魂深處瘋狂嘶喊着。

獒犬的身子微微向後縮,鼻子發出的輕微嗚嗚聲急促起來,這是要衝出去捕食的前兆,陸輝用力拉住獒犬脖子上的皮,防止它現在就衝出去,因為現在從假山處,離陸恆有三十步的距離,就不能更好的達到意外襲擊的效果。

最佳的伏擊地點,應該是在那片梧桐樹的陰影中,那裏和自己現在埋伏的假山處,只有十步的距離,再加上光線暗,定然能夠一擊必殺。

還有十步了,陸恆就要到那片梧桐樹的陰影中了,陸輝覺得自己的手掌心佈滿了汗水。

就在這時,陸恆彷彿有所發現似的,忽然站住了腳步,抬眼向陸輝的藏身處望來。

陸輝在選擇假山的暗影為藏身之地,是經過考量的,他清楚的知道,以陸恆現在所站的位置,再加上明暗的光線,是很難發現自己的,但此刻看見陸恆猛然投過來的冷鋭眼神,在這一瞬間,陸輝只覺得渾身的血脈都被凍結,呼也為之停頓,大腦更是一片空白,他手一鬆,那隻獒犬發出一聲低嗥,便箭一般的衝了出去。

接着發生的事情,就如電光石火,就如白駒過隙,陸輝只是依稀看見,那隻巨大的獒犬對着陸恆的咽喉處凌空撲出,而陸恆呢,竟然不退反進,手一抬,有一道星芒閃爍。

接着,一人一狗便滾倒在地,塵土飛揚,獒犬發出的嗚嗚聲,衣衫的破裂聲,在地上的滾動聲,還有陸恆發出的冷叱聲,一時間,響作一團。

陸輝呆了,他張着嘴,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他怎麼也料想不到,陸恆竟然會是如此強悍,竟然能和獒犬搏鬥這樣久,他忽然對陸恆是否會被獒犬咬死,沒有了把握。

片刻之後,一聲異常淒厲的嗥叫聲響起,接着,那嗥叫聲又如被利刃斬斷般,猛的停止了下來,一切又都安靜了,飛揚的塵土也漸漸消散,只見一個人影緩緩的從地上站起,是陸恆。

此刻,月華如水,可以清楚的看見,陸恆衣衫破爛,身上和臉上都佈滿了縱橫的血痕,而陸恆的雙眸,卻出一道,比剛才那隻獒犬的眼睛,更加暴、血腥、兇殘的殺意。

“是五哥啊,想不到你也在。”這時陸輝才發現,因為剛才光顧的看陸恆和獒犬搏鬥了,自己的身子已經大半個探出了假山石,而被陸恆發現了他的隱藏。

“、、、、、、這、、、、、這個,是、、、、、、是我,我是聽見有奇怪的動靜,所以,過來看看。”陸輝驚恐萬分,喃喃説道。

“來,五哥,過來。”陸恆站在那裏招呼道。

這一刻渾身染血的陸恆,在陸輝的眼中,就如魔神般可怕,正對着自己張開血盆大嘴呢,要把自己整個下,連骨頭都不會吐出,陸輝相跑,但他的雙腳卻不受控制的向陸恆走去,彷彿陸恆的語音、眼神、手勢,都有着一種奇異的魔力,控着他的意志,使他身不由己。

陸輝臉蒼白,夢遊般的來到了陸恆的面前,那隻巨大的獒犬此刻還躺在地上,無力的*動着身子,這越發映襯着,在一旁站立陸恆的強大和可怕。

陸輝在那隻獒犬的眼睛中,看見了自己,就如寒風中的雞雛般,不能控制的顫抖着,陸輝覺得自己,跟那隻垂死的獒犬是一樣的,在等待着被人斬割。

陸恆手一抬,從那隻獒犬的咽喉上,拔出了一把帶着血光的短匕,陸輝再也堅持不住了,腿一軟,摔到在地上,不會要殺死自己吧?一股臊氣味瀰漫空中。

這時候,他聽見家丁、護院們跑來的聲音。

陸恆舉起短匕,一抹血在月光下動着,陸恆伸出舌頭,食着那縷鮮血,臉上的神情竟然是一種品嚐美味後的滿足。

“聽人説,狗血是甜的,看來這話並無虛假啊。”陸恆的臉上,的笑意,他猛得把短匕指向陸輝的咽喉,眼中的目光卻比那短匕更加鋒鋭:“五哥,這可是好東西啊,兄弟我不敢獨享,你也來嚐嚐。”據説,那天晚上,陸輝不知吃了什麼東西,上吐下的,在他所居住的偏院中,折騰了一晚上,整個人瘦了一圈。

太尉府的眾人驚訝的發現,在太尉府進了野狗的事件之後,五公子陸輝無論在什麼時候看見七公子陸恆,都是畢恭畢敬的,就如老鼠見貓,連大氣都不敢出。

那一年,陸恆十四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