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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出乎意料的脅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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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太尉府最為荒僻、寂靜的地方。

在青草和無數朵鮮花的映襯下,那此許破舊的小木屋,有着世外桃源般的美麗,而瘸子老常話語中出來的冷意,還有臉上那漠然的表情,卻跟這種美麗格格不入。

“你想幹什麼?以為拿一罐好酒來,就能想讓我收你為徒麼?你也太看得起我常崧了!”

“小少爺,你還是回去吧,把你的酒也帶走,我常崧雖然好酒如命,但,我已是一個廢人了,收徒的事,提都別提。”雖然神冷肅,但在陽光的照下,還是可以清楚的看見,在這番決絕的話語之後,瘸子老常的喉節極為隱蔽做的做着嚥動作,他強迫的把自己的目光,投向窗外,因為他如果瞅陸恆,瞅着瞅着,就會情不自的把目光,轉移到陸恆的手中,轉移到陸恆手中那拳頭大小的黑泥瓦罐上。

想不到在府中,竟然還有這樣的美酒的存在,衞胖子,原來你以前,一直都是在用嗽口水打發老子呢。

這一刻,在老常的心中,既有憤怒,又有出離的歡喜。

太尉府雖大,人員雖多,但可以隨意出入內宅的常崧,還是見過陸恆幾次,但印象最深刻的,還是在今,那雖然瘦小,但仍然努力直的身軀,還有那絕不屈服的挑釁眼神,如果自己真的要收徒的話,陸恆,這位太尉府的小公子,到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自己現在心喪若死,並不想收徒,只想在酒醉裏尋找昔的歡樂,和那在仙境中飄飛的容顏,並在酒醉中老去、死亡,拿一罈美酒來請求自己收為弟子,這,估計是老方想出來的點子吧。

不過,這罐酒,還真***不錯,雖然沒有開封呢,但那香郁的氣息,還真是***勾人心魄。

陸恆一手提着木,一手提着酒罐,站在屋子中間,瞅着老常,稚的小臉有着愣愣的神情:“我什麼時候説,要你收我為徒了?”噫?什麼意思?難道猜錯了?

常崧把投向窗外的眼睛收了回來,打量着陸恆,難道是太尉大人讓小公子來給自己送酒的,而自己誤會了。

這,可着實有些不好意思。

“噢,那麼,小公子,你到我這裏來,所為何事呢。”常崧語氣變得客氣了許多,冷肅的神情也緩和了下來:“小公子,快坐,你把酒罐也放在桌子上吧,可別累壞你了。”陸恆並沒有理採常崧的客氣:“我聽昆利他們説,你厲害的,所以我想讓你教教我,拜師學藝什麼的,我可沒那打算。”教教你,那***不是跟拜師學藝一回事麼!

常崧的臉又沉了下來,耍我啊,這時,常崧聽出窗外有衣袂翻飛之聲,心想,十有**是方仲行那老小子來了,正躲在窗外偷聽呢。

常崧冷冷的道:“教教你,我可沒那興趣。”話音未落,卻見陸恆,忽然揮動手中的木,只聽哐啷一聲,那黑泥瓦罐竟被陸恆一擊碎,濃郁的酒香氣息瞬間溢滿整間小屋,幾近膠質的酒灑落在地上,在破碎的泥罐碎片之間,緩緩淌着,閃爍着青玉般的光澤。

那股醇美的酒氣,有着讓人未飲先醉的濃烈。

“你?!你這是做什麼?!”饒是常崧有泰山崩與前而不變的鎮定,此刻也不由大意外,他盯盯陸恆,又盯盯地上的酒水,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那神,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只聽陸恆淡淡的道:“這壇酒,叫竹葉青,聽衞副總管説,是窖藏了一百八十多年的美酒,全天下一共也只有這麼兩罐,都在咱們太尉府的地窖裏放着呢、、、、、、、”聽到這裏,再看着地上緩緩淌的酒,心中痛惜的覺更加強烈,同時也有一絲歡喜,太尉大人不允許自己多喝酒,每月只給一罈,那是為自己的身體着想,酒窖中的酒到是隨自己挑選,雖然陸恆現在當着自己的面,砸毀了一罐,但,還有一罐呢,這,可實在是太、、、、、、太、、、、、、陸恆的聲音仍然很平淡,但那平淡的語氣中,卻有着一種讓人心寒的堅決:“不過,你不肯教我,那我一會就去地窖中,把那一罐也給砸碎了再説、、、、、、”什麼?!

方仲行,你這個老狐狸,竟給小公子出了這樣一個主意,也太陰損了啊?!你就不怕生下來的孩子沒眼!

陸恆只覺得身周的空氣,一下子變得無比的冷寒,每一個孔都如針刺般的難受,眼前的瘸腿老常,那病態的青灰臉,忽然失去了人類的情,就如忽然顯真容的來自九幽深淵的惡魔,有着讓人膽寒的可怕。

但陸恆站在那裏,彷彿不知道恐懼似的,毫不示弱的和常崧對視着,那眼神,雖然清澈如水,但卻仍然有着桀驁不馴,和着躍躍拭的挑釁。

還有着,絕不肯屈服的~~堅決!

“好吧,小公子,我答應教你了。”在良久的對視之後,常崧咬牙切齒的説道,心中卻恨恨的想,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威脅我呢,小兔崽子,行!我教你!看我老人家不練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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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得啊!了不得!”在書房之中,方仲行神動的來回走動着:“其實我的意思吧,就是讓小公子拿一罈好酒去見老常,如果老常有收徒的意思,就會順理成章的收下那罈美酒,同時也收小公子為徒。”

“因為小公子確實優秀,得英才而育之,這是每一個人都歡喜的事情,薪盡火傳,想來老常也不會希望他那一身本事,隨着他的死而爛在棺材裏。”

“但我萬萬想不到,小公子會一子,把那罐美酒給打碎,雖然我不怎麼喝酒,但我也知道,那可是一罐比同份量的金子,還要貴重一百倍的美酒啊,小公子的那一子,更是**的訛詐,**的威脅啊。”

“那罐酒,在老常的眼裏、心中,他一定極為明白其中的價值和珍貴,其實吧,就算是把那罐酒真得給老常,他也不一定捨得喝,因為那罐酒太難得了,喝了就永遠沒有了,而小公子呢,他撕裂了老常心中這種珍貴的覺,他以這種毫不留情的撕裂,來訛詐老常!”

“最可怕的是,他同時還指出,還有一罐同樣的美酒,是這世上唯一的一罐了,如果你不同意收我為徒,我還會讓那一罐美酒也同樣毀滅,這,對愛酒如命的老常而言,分明就是再狠不過的威脅了。”

“老常一定以為,是我給小公子出的這個主意,他一定恨死我了,其實,這樣陰損毒辣的主意我是想不出來的,而且,我也捨不得那樣珍貴的一罐美酒被毀滅啊。”

“小公子才八歲啊,就想出了這樣一手,實在是太、、、、、、太出乎意料,太卑鄙,太無恥了!”聽了方仲行的這番議論,坐在太師椅上的太尉大人陸平撫須沉思,半晌之後,開口道:“聽你這麼一説,恆兒到是一個權謀型的人才了,仲行,既然常崧答應教他武藝,那麼,在軍略方面,你就多費費心了。”

“權謀型的人才?!不,那小子是權謀型的天才!”方仲行信心十足的道:“元達兄你放心,我會好好提點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