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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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二十四小時的經歷像湖中被起的漣漪,波紋消失後,只有目睹過的人才記得。
但石子會永遠沉入湖底。
顧蘅在第二天醒來後給了顧行芷一個綿長的早安吻。
身上的人浸透了冬的初陽,顧行芷環住她的
,閉眼享受一夜後的温存。顧川去世後,顧蘅就像罩上了一層堅韌的膜,被抻成各種形狀,兜護着她。但現在,顧行芷覺得這層膜軟化了,變成完全服帖她的形狀。
她貼住顧蘅的臉頰,輕輕柔柔地道:「早安。」
「萬物對我們緘默,彷彿有一種默契,
也許視我們半是恥辱,半是難以言喻的希望。」
顧行芷靠在牀頭,欣賞面前半的女人披上一件件外衣,布料的褶皺都似經過
密計算,垂墜在身周,愈發襯得包裹住的
體光滑如玉,優雅得似美術館內的大理石塑像。
她別過臉去,佯作吃醋道:「有些嫉妒你的攝影師。」。
顧蘅笑了聲,停下正系紐扣的手,刻意空出前一片,繞到顧行芷這側,俯身颳了刮她的鼻樑,「那隻當阿芷的模特好不好?」
顧行芷臉上有些發熱,正轉頭,剛好看見顧蘅空出的手勾起牀頭的皮帶,讓她忽然憶起昨晚的主動勾引。臉上「騰」地一燒,結巴道:「你……你戴這個做什麼!」
「我要收起來的,原來阿芷想我戴上麼?」
説不清什麼緣故,顧行芷在致正濃時變得不太像平常的自己,昨晚她似着了魔,被沉虞和顧蘅勾得渾身震顫,腦中一片清明,行為卻不受控制。
所幸顧蘅不多逗她,只輕聲道:「餘下幾個月,先好好準備考試。」
便走去廚房洗手做羹湯。
而昨晚讓她羞惱不已的沉虞,來去都像風一樣。顧行芷來到客廳,回望了一眼卧室,窗户開着,梳妝枱上的口紅被收進屜裏,牀褥已經一絲不亂。她走到沙發,打開電視,並未打算去過問。
她一貫秉持隨遇而安的閒散態度,不喜追究底。
但是——顧行芷抿——如果沉虞願意主動解釋,她就勉為其難聽聽吧。
起初顧行芷行經那條會通向江灘的岔道,腳步也偶爾慢下來。但時間把三個月前略顯荒唐的經歷變成段不盡起眼的曲,她的生活重新被上下課鈴聲、如山的試卷和重複往返的路途填滿。
還有顧蘅每晚的晚安吻。
剩下的學期一晃而過,沉虞卻沒有再出現。
期末這天,顧行芷照常走出考場時,肩膀被人拍了下。她轉頭看去,是朱騰,班裏頂活躍的人物,成績中上游,有個在隔壁文科班的女友。
朱騰笑嘻嘻的:「顧行芷,一起去唱歌吧?大家給你踐個行。」
高三時間緊張,倒計時的牌子懸在教室正前,細細的線卻繃得大家提心吊膽。但課間時光總是寶貴,或許作為課業調劑,或許想到往後再見面的希望渺茫,每次鈴響,同學們都迅速散作許多小圈子,談笑打鬧。
顧行芷不屬於任何圈子。
她嘗試過融入同齡人,但總覺得有層隔閡,一來對大家熱衷的話題興致缺缺,二來她知曉自己拿捏不定旁人的態度,索不再費勁。
朱騰便是完全相反的那種子,同誰都很快
作一片,平時也常找顧行芷貧嘴幾句。顧行芷不喜社
,但也非孤僻,都耐心聽他閒侃。一來二去,朱騰倒算作最
的幾人之一。
這個假期,她和顧蘅便要去上海了。顧行芷念及此,想到以後多半沒機會再見面,才點頭應道:「好。」
包間裏燈光昏暗,這次統共來了七八人,都是平時和顧行芷稍的。她也沒那麼拘謹,只窩在角落聽歌,有些受不住伴奏的吵鬧。
除了拿麥的朱騰,其餘都圍在桌旁玩骰子。丁零當啷的響聲後,一人轉頭對她喊:「顧行芷,點到你了!真心話還是大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