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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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老師，你叫我嗎？」吳鐵軍轉過頭滿臉疑惑，子臉上有點不自然的羞紅，看着吳鐵軍無比噁心的臉孔，深一口氣後説道，「你等會兒有事嗎？」

  「沒事啊……」現在哪怕有天大的事吳鐵軍也會推掉，辛苦這麼長時間，終於到收穫的時候，吳鐵軍怎麼會放過這次機會。

  「你要沒事的話我請你吃飯吧。」子沉默片刻之後看着吳鐵軍小聲説道，聲音小的子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説出口了，然而吳鐵軍卻滿臉興奮的看着子，「好啊，咱們去哪裏吃啊？」

  茉莉的店，是一家隱匿在都市裏的一家中餐廳，雖然裝修不算豪華，但卻緻又有格調。子請吳鐵軍吃飯來的就是這家餐廳，子喜歡這個餐廳的氛圍，安靜又不失優雅，關鍵做的菜品也很符合子的口味。

  然而今天，子看着對面拿着筷子不停吧唧嘴的吳鐵軍，卻覺大失胃口，尤其是吳鐵軍説話時的大嗓門，這要不是在包間裏，子真覺自己沒有臉面再在這兒待下去。

  「丁老師，別光我一人吃啊，你也快吃啊！」吳鐵軍一邊吃一邊拿着筷子比劃着，示意子趕緊吃，一邊説着吳鐵軍拿起紙擦了擦嘴，順帶着咳嗽一聲，一口痰吐到垃圾桶裏。

  「你吃就行，我不怎麼餓！」子無比尷尬的笑了笑，哪裏還有胃口吃飯，等吳鐵軍吃的差不多之後，子才斟酌着説道，「那個……這次請你吃飯，其實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麼事啊？」吳鐵軍放下筷子，喝了口水漱了漱口，從口袋裏掏出一煙點上，絲毫不顧及牆上貼的止煙的標語，「丁老師您説，只要我能幫得上的，我一定幫你！」

  子皺眉看了一眼煙的吳鐵軍，最終還是強忍着沒有出言提醒，沉默片刻子看着吳鐵軍説道，「是這樣的，前兩天我弟弟被警察抓了，而抓捕我弟弟的正是你姐夫的那個派出所，所以我想找你跟你姐夫説一下，讓你姐夫幫忙通融通融。」

  「啊，這種事啊！」吳鐵軍雙手撐在桌子上着煙，緩緩吐出一口煙圈，一臉為難的説道，「丁老師啊，不是我故意推辭，你要是説找我幫忙，我肯定沒二話，但是我姐夫這個人你可能不瞭解，他這個人屬於那種鐵面無私的那種，你説的這件事我可能幫不上忙。」

  「一點辦法也沒有嗎？」這幾天找遍關係的子，雖然早已從側面瞭解到這個局長的為人，但聽到吳鐵軍這麼説，還是免不了一陣失望。按理説像劉局這樣的為人，要是放在以前子肯定打心眼裏的敬重，可是當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子卻覺那麼的無奈。

  「也不能説一點辦法沒有……」看子眼神中無比失落的情緒，吳鐵軍心裏暗笑的同時，臉上卻帶着一絲掙扎之，「我姐夫這個人啊，雖説做這個局長鐵面無私，但最大的弱點就是怕我姐，如果我姐肯幫忙説兩句話的話，説不定能起上一點作用。」

  「真的？」吳鐵軍的話一下把子從絕望中拉出來，甚至讓子顧不上掩飾自己臉上的驚喜之，「那你能幫忙跟你姐説説嗎？」説完之後子才覺自己的話有點着急了，「我的意思是，你要是願意幫的話，肯定少不了你的好處的。」

  「丁老師你這是什麼話，我是那種圖你好處的人嗎？」吳鐵軍對着子笑了笑，「你先説説你弟弟的具體情況，他是因為什麼事被抓的？」

  「我弟弟叫丁磊……」看到希望的子，強忍着內心的動，大致把弟弟的情況跟吳鐵軍説了一下，然後滿含希望的看着吳鐵軍，這一刻子竟然覺得坐在對面的吳鐵軍竟然沒有那麼令人厭惡了。

  「哦，是這樣啊……」吳鐵軍輕嘆一聲後沒有説話，重新點上一煙了起來，子緊緊盯着吳鐵軍，隨着吳鐵軍手裏忽明忽暗的煙，心情也上下起伏不定。

  「其實呢，這種事説大可大，説小也小，無非就是一個定的問題。」沉默片刻之後吳鐵軍開口説道，説完之後吳鐵軍衝着子笑了笑，沒有繼續説弟弟的事，而是突然岔開話題問道，「丁老師，你説這個餐廳裏有沒有酒啊？」

  「有，你想喝什麼酒？白酒還是紅酒？」子很明顯明白吳鐵軍的意思，這時候別説是酒，就是瓊漿玉子也會想辦法給他來，吳鐵軍笑着説自己從來不喝紅酒，子又問吳鐵軍白酒是和茅台還是五糧，吳鐵軍回了一句，不用喝那麼好的，那種酒自己喝不習慣，二鍋頭就行，子聞言讓吳鐵軍稍等，自己跑去前台點酒。

  動不已的子去前台點了幾個更加昂貴的菜，至於吳鐵軍説的二鍋頭，這種餐廳裏很明顯不會有，子點完菜之後又跑去路邊商店買了兩瓶二鍋頭回來。

  等子回來的時候，餐桌上的菜品已經被服務員重新換上，子拿着酒瓶親自給吳鐵軍倒上一杯輕輕放在吳鐵軍面前，強擠出一臉笑容，「那個，認識這麼長時間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不管怎樣，還是謝你的幫忙。」

  「丁老師別客氣，我叫吳鐵軍，你叫我鐵軍就行。」吳鐵軍捏着子遞過來的酒杯輕輕搖晃，沒有着急喝酒而是笑着看着子問道，「丁老師，你會喝酒嗎？一個人喝酒沒啥意思，你要是會的話陪我喝一杯可以嗎？」

  「好……」子臉上有點掙扎，自己雖然平時也喝點酒，但僅限於紅酒，對於白酒子從來沒有喝過，可是為了弟弟，這杯酒自己不能不喝。

  「吳……吳總……」子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吳鐵軍，猶豫片刻之後端着酒杯，臉上帶着一抹羞澀叫了一聲吳總，「吳總，我敬你一杯，我弟弟的事拜託你幫幫忙。」

  「好説好説……」吳鐵軍端起酒杯和子輕輕砰了一下杯子，笑着把杯子裏的白酒一飲而盡，子看着吳鐵軍喝光的酒杯，猶豫片刻之後也端起來一口喝光。

  辛辣的白酒入口，子忍不住捂着嘴咳嗽一聲，當白酒順着喉嚨迅速到胃裏之後，一種灼燒又從胃裏湧上子的臉頰，讓子白皙的臉頰變的紅潤起來。

  「丁老師，你是不是第一次喝白酒啊？」吳鐵軍看着子和白酒的樣子，猜到子肯定沒有喝過白酒，笑着對子説道，「這白酒啊，可不是你這樣喝的，你要先把白酒含在嘴裏，用舌頭稍微攪拌一下，慢慢品味白酒的味道之後在緩緩嚥下去，這樣才能受到白酒的魅力所在，想你這樣子喝，只會覺到特別辛辣而已。」説完吳鐵軍站起身拿着酒瓶走到子面前，緊挨着子的身體一側，重新給子倒上一杯後才回到自己位置，笑着衝子抬手示意，「來丁老師，你這次再喝一下試試……」

  看着身前這滿滿一杯即將溢出來的白酒，子面難，剛剛的那一杯白酒還在胃裏翻騰，嘴裏那股辛辣苦澀的味道還未褪去，現在實在不想再喝，可是看着正滿臉期待看着自己的吳鐵軍，子只能強撐着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艱難的嚥下去後紅着臉説道，「吳……吳總，我喝不了白酒，少喝一點可以不？」

  「丁老師你這是説的哪裏話，喝不了就少喝點，我又沒有強迫你的意思。」吳鐵軍笑眯眯的看着子，點上一煙了一口，單手捏着酒杯輕輕轉動，一語雙關的説道，「其實喝酒啊，喝的就是一個興致，沒興致的時候可能什麼酒都喝不下去，然而當高興的時候，平時即使一口酒不喝的也能多少喝點。」

  子明白吳鐵軍話裏的意思，知道吳鐵軍是暗示自己，只有今天讓他喝高興了，他才肯幫自己，想到這裏子苦澀一笑，端起酒杯朝着吳鐵軍敬酒，「吳總，那我再敬你一杯……」

  吳鐵軍看着子的酒杯笑而不語，子順着吳鐵軍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酒杯才明白，原來是自己的酒杯因為剛剛自己喝了一口而不太滿，子只能尷尬一笑，拿起酒瓶重新把杯子倒滿，朝着吳鐵軍示意一下之後把杯子裏的白酒灌進嘴裏，只不過這次子沒有急着嚥下去，而是照着吳鐵軍説的，在嘴裏稍微攪拌一下後，才讓白酒順着喉嚨一點點的進胃裏，果然，這次沒有第一次那麼嗆喉嚨。

  「好，丁老師果然厲害！」看子喝光，吳鐵軍衝着子比了個大拇指，也把自己的酒杯喝光。

  推杯換盞之間，一瓶42度的清香型二鍋頭即將喝光，這時候的子只覺自己頭昏腦漲，渾身上下輕飄飄的，尤其是胃裏不停的劇烈翻騰着，一陣陣灼燒不停的從胃裏湧上全身，要不是子強忍着，都覺自己即將吐出來了。

  剛剛和吳鐵軍喝酒的時候，子無數次提起弟弟的事，希望吳鐵軍能開口幫幫忙，然而吳鐵軍本不接子的話，總是顧左右而言他，不停的給子勸酒，直到現在子失態的趴在桌子上才作罷。

  「不行，我真的不能再喝了……」看吳鐵軍還想給自己倒酒，子強撐着直起身子，衝着吳鐵軍連連擺手，雙手撐着桌子糊不清的説着，「吳總，我喝不了了，真的一點都喝不了了，你就幫幫我好不好，我現在真的……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説着話的功夫，子覺一陣嘔吐襲來，趕忙強撐着站起身，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捂着嘴跑進衞生間吐了起來。

  嘔吐過後子才稍微清醒了點，在水龍頭旁清晰了一下滾燙的臉頰，看着鏡子中自己通紅的臉頰，子委屈的差點哭了出來。當吳鐵軍説要喝酒的時候，子就猜測到吳鐵軍肯定會讓自己陪着喝，然而子怎麼也沒想到，吳鐵軍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一直不停的灌自己，剛剛的那一瓶白酒，吳鐵軍只喝了一小半，剩下的基本都是自己喝的。

  「哎，有什麼辦法？誰讓自己有求於人呢！」子嘆息一聲，踉蹌着回到包房，吳鐵軍像個沒事人一樣還在煙，看子回來吳鐵軍關心問道，「丁老師，你沒事吧？」

  子扶着桌子坐下，看着吳鐵軍臉上虛偽的關心，不想再跟他扯皮，不顧臉面帶着哀求的語氣説道，「吳總，我知道……我知道咱們以前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但是……但是你不是已經報復回來了嗎？這次你就幫一下我弟弟好不好？只要你願意幫忙，絕對少不了你的好處的！」説着子從包裏拿出剛剛買酒時提出來兩萬塊現金，推到吳鐵軍面前，「吳總，這是我的一點點心意，我知道這點錢不多，但來的匆促我一時沒有準備，到時候我弟弟出來了，我再給你八萬給你湊個整。」

  「丁老師，你這是幹什麼？」吳鐵軍看都沒看桌上的現金，一邊着煙一邊意味深長的説道，「我幫你又不是為了錢，只是單純的想跟你個朋友而已。」

  「吳總，您就別為難我了好不？」聽了吳鐵軍的推辭子苦澀一笑，不過當看到吳鐵軍連看都不看桌子上的錢的時候，子不由得心裏一顫，知道吳鐵軍肯定是另有所圖，猶豫片刻直接咬着牙説道，「吳總，咱們明人不説暗話，你就直接説你想要什麼，只要我能做到的，我肯定滿足你！」

  「丁老師，你既然都這麼説了，我也就不再掩飾了。」吳鐵軍看着子笑了起來，端起酒杯悠閒的抿了一口，「丁老師，其實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驚為天人，心道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美麗的女人，如果自己能有機會跟這樣的美人歡度宵的話，自己這輩子也算是值了！」

  「無恥！」子怒罵一句，拿起桌子上滿滿的一杯白酒，全部潑到吳鐵軍的臉上，雖然子早已猜測到吳鐵軍會是這種要求，但當吳鐵軍真的説出口的時候，子還是覺得強烈的羞辱，子輕蔑的看着吳鐵軍嘲諷道，「吳鐵軍，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事求着你你就可以為所為了？告訴你你休想，別説我弟弟頂多做三年牢，就是十年，三十年，我也不會答應你那種下的要求的！」説完子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錢就想走。

  「丁老師……」吳鐵軍出紙巾擦了擦臉上的酒水，就連站起身攔住子的意思都沒有，重新點上一煙對着即將走到門口的子説道，「丁老師你別這麼生氣嘛，我只是説一下我心裏的想法，又不是非要你陪我上牀！」

  「你什麼意思？」子頓住腳步轉過身看着吳鐵軍的背影，一時間有點猜不透吳鐵軍。吳鐵軍這才叼着煙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子身邊笑道，「丁老師，咱們坐下慢慢説好不？」

  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剛剛發過火的子一時間還放不下臉面，直到吳鐵軍拉住子，子才不情不願的甩開吳鐵軍的手，順着台階坐回位置上，吳鐵軍看子坐下之後，笑呵呵的來到子身邊給子倒了一杯水，「來，丁老師你先喝杯水潤潤喉嚨，剛才喝了那麼多酒，現在肯定特別想喝水吧。」

  「真虛偽，我喝酒還不是你灌的！」子端起水杯慢慢喝着，心裏對吳鐵軍止不住的咒罵，臉上卻不動聲，想看看他喉嚨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吳鐵軍也不説話，只是不停的着煙，房間裏煙霧繚繞，吳鐵軍腳底下已經一地的煙蒂，隨着兩人都不説話，氣氛逐漸尷尬起來，吳鐵軍可以等，但子等不了，「吳鐵軍，你明説就行，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幫我弟弟？」

  「丁老師，不是我不肯幫你，實在是我那個所長姐夫不好説話，雖然我姐能在我姐夫耳邊説幾句話，但牽扯到這種事，我也害怕我姐因為這件事和我姐夫吵架……」吳鐵軍一邊煙一邊説着，子實在受不了他的虛偽，直接打斷吳鐵軍的話，「你要是能幫就幫，不能幫我就走，你能不能別繞彎子了！」

  「哎，那好丁老師，既然你這麼説了，這個忙我肯定會幫！」吳鐵軍見子的情緒被自己引導的差不多了，終於説出自己的目的，「不過我也有一個忙需要丁老師幫一下。」

  「你説！」見終於來到正題，子正道，「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保證絕不推辭。」

  「丁老師，我跟你説一下我的情況吧，我吳鐵軍雖然三十多歲了，但至今未婚，甚至到目前連一個對象都沒有，所以咱們在地鐵上第一次遇到的時候，你才會看到我做那樣的事。其實我也不想啊，只不過當時看見那個美女一時衝動，但我絕對不是壞人……」

  子看吳鐵軍又開始長篇大論，皺着眉頭打斷吳鐵軍的話，「你到底想説什麼？能不能別這麼囉嗦……」

  「哎吆丁老師，你讓我説完啊，剛要説到正題上呢。」吳鐵軍衝着子抱怨一句，看子滿臉厭煩忍不住心裏一陣好笑，不過臉上卻是埋怨子打斷自己話的委屈之，「就因為我一直沒有女朋友，所以我的個人問題一直是我姐的一塊心病。」説到這裏吳鐵軍偷偷看了一眼子，繼續滿臉為難的説道，「如果，我是説如果你能跟我去我姐家裏，假扮一下我的女朋友的話，我姐看到我找到女朋友心裏一高興，加上你是我女朋友的話你弟弟就是我小舅子，那麼我相信我姐肯定會幫忙的，而我姐夫礙於這層關係，肯定也不好意思跟我姐吵架，丁老師，你覺得我這個主意怎麼樣？」

  「不怎麼樣！」子心裏這麼想着，不過心思卻逐漸活絡起來，相比起吳鐵軍最開始提出的過分要求，如果假扮一下他女朋友，就能把自己弟弟救出來的話，也不算讓自己太難接受，不過有些事肯定要事先説好，想到這裏子猶豫片刻後紅着臉開口，「我假扮你女朋友可以，不過事先説好，我假扮你女朋友期間你絕對不能碰我，還有就是要假扮多長時間？我不可能一直假扮你女朋友吧？」

  「這個我剛才想過，你只要假扮我半年左右的女朋友就行，到時候我再跟我姐説咱們分手了，到時候我絕對不會再糾纏你。」

  吳鐵軍説的信誓旦旦，子不放心還拿出手機給吳鐵軍錄了音，然而此時子因為酒而有點暈眩的腦袋本不可能想到，這一切都是吳鐵軍設下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