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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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賢妃長嘆了一聲:“瞧着也不是個福薄的,怎麼就傷了身子,難以有孕了?”
“好了,你這份心意,哀家替長公主謝謝你了,你下去吧!”太后的臉異常的難看,揮了揮手,讓賢妃退了下去。
賢妃恭恭敬敬的告退,眼底的寒氣漸漸將面容遮蔽:賤人,你也有今天。
太后了
額頭,低低的吩咐一旁的嬤嬤:“你去走一趟許氏族長的家,將這事細細的問問。”錦好是好孩子,別説翰林那孩子喜歡,長公主喜歡,就是她也喜歡的不得了,可是子嗣是大事,不能有絲毫的馬虎,年輕人情濃時,不知道輕重,可是到了她這年紀,就知道這世間最可靠的就是子嗣了。
那嬤嬤低低的應了下來,太后微閉起雙目,似是不堪疲憊。
到了旁晚,那嬤嬤回來了,跪在太后的面前,低低的將從許氏族長那裏得來的消息説了一遍:“…説是傷了身子,難以有孕,只是侯爺讓人封住了消息…”太后臉微變:“果真是傷了身子。”説着長嘆了一聲,面
有些暴戾:“哀家一直以為她是個好的,是個賢惠的,真沒想到居然還有如此的手段,自個兒傷了身子,居然還霸着翰林不放,也不安排個通房,難道她還得打算一輩子就這樣不成,是不是非要絕了翰林的子嗣,她才甘心?”太后越説越氣:“哀家這就賜下美人,難不成她還能阻了哀家不成?”跪在地上的嬤嬤,瞧了太后氣的鐵青的臉
,小心翼翼的抬頭,勸道:“娘娘,就是借威遠侯夫人天大的膽子,她也不敢阻了娘娘,只是威遠侯到底在民間長大,與侯夫人青梅竹馬,這
情自然比起尋常的夫
來的深厚,若是娘娘硬是強賜下去,只怕會惹得侯爺心下不快,自然不肯親近娘娘賜下的美人,依奴婢之見,娘娘倒不如仔細尋找,尋一位門第尋常,但才貌雙全,
子温和的女子,賜給侯爺為側室。”那跪着的嬤嬤微微頓了頓:“最好這位小姐,侯爺自個兒也認識,還不討厭,這般細水長
,或許更適合侯爺的
子。”説完之後,這嬤嬤又微微沉思了一下,添加了一句:“奴婢覺得,這人選最後還有由侯夫人親自定奪來的好,畢竟侯夫人與侯爺夫
情深,定然是最知道侯爺喜歡什麼樣的女子。”太后聽了,雙目眯起,細細想了一下,才點頭道:“你這老貨,腦子果真好用,就依你的話行事。”到底是跟着她的老人,最懂她的心意,這人自然由朱錦好親自選出,只是她會讓朱錦好順着她的意思選,到時候,由她的賜婚,朱錦好親自挑選,就是翰林那孩子都説不出反對的話來。
這話能傳到太后娘娘的耳朵裏,自然就能傳到長公主的耳朵裏。
長公主對金翰林的子嗣問題,自然不會不重視,聽了之後,立刻就招了錦好過來問話。
錦好進屋子的時候,就覺得今兒個氣氛有些不對,瞧見長公主的臉,就知道今兒個不會是好事情,心裏嘀咕,難道昨兒個在葉府吃醉了的事情,傳到了長公主的耳朵裏,覺得她壞了門風?
心下一個哆嗦,笑容越發的甜膩,也不等長公主招呼,自個兒自發的上前,摟着長公主的胳膊撒嬌:“母親,你瞧見錦好可是不高興,這臉板的,錦好瞧着腿肚子都打顫了。”這孩子,這孩子怎麼讓她狠得下心去傷害?
冤孽啊,都是冤孽!
她長嘆了一聲,有些認命的樣子,拉着錦好,在身邊坐下,看着她道:“錦好,我看你,是怎麼看怎麼好,甚至有時候想,你這孩子本就不是我的媳婦,就該是我女兒,我這心裏也是將你當成女兒看的,恨不得將什麼好的都送到你的面前,容不得你受半分委屈。”錦好點頭,挨着長公主,蹭了兩下:“母親對錦好的好,錦好怎麼都報答不了,唯有加倍的對母親孝順,才能報母親厚愛的萬一。”她笑的柔和,目光依戀,誠摯:“錦好時常問自己,自個兒到底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居然能修得您這樣的好婆母。您説您將錦好當成女兒,其實在錦好的心中,您就是另一個母親。”長公主欣
的拍了拍她的手,繼續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遮着擋着,咱們就不拐彎抹角了,直説了吧。我一直對你很滿意,可是今天有人告訴我…”長公主遲疑了一下,有些拿不定主意,這話到底怎麼説出來,才能不那麼傷人。
畢竟,對一個女人來説,不能生育孩子,是一件極其悲傷的痛苦,聽人提起來的時候,都會很不舒服,很難過,很傷心。
她是真心的疼錦好,實在捨不得這個孩子傷心。
可是,這又事關翰林的子嗣,她又怎麼能撒手不管,手心手背都是,割哪塊都疼的難受。
錦好看出長公主的為難,靜靜的坐在一旁,鄭重的説道:“母親有什麼話,儘管説,咱們娘兩個還有什麼不能説的,您今既然特意將錦好叫來,那就説明這件事情必然困擾了您,您這麼做,一定有您要這麼做的理由,你就告訴我,若是能解釋的,我便解釋,若是不能解釋,那麼也好讓我知道我做錯了什麼,盡力改正過來。”與長公主相處的
子也不算短了,她自信對長公主的
子也能知曉一二,長公主絕對不是那無事生非,霸道無理的婆婆。
會叫她過來,定然有其一定要讓她過來的道理。
態度謙和,為人冷靜,不驕不躁,這樣玲瓏的人兒,他們母子怎麼能不疼到骨子裏。
長公主有些慨的發言:“瞧着你和翰林,我就覺得這世上還有神仙眷侶這四個字。我在京城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瞧過像翰林這樣的男子,一心一意的待你,容不得你又半分委屈,説真話,就是我這個做母親的,有時候都難免有幾分吃醋。”錦好有些發怔,長公主怎麼會無緣無故説起這個,心頭一動,隨即睜大眼睛,看着長公主,眉眼彎彎如新月:“母親説得我這心裏都熱起來了,別説母親了,就是我娘也時常説我是撞大運了。時時教育我,若是侯爺一直這般對我一心一意的好,讓我一定要鐵了心,與侯爺白頭到老。”長公主聽着錦好的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那一心一意似是加重的聲音一般。
姚麗娟的話,不花哨,不華麗,可是就是這麼簡單樸實的話,才是最真的情,最真的愛,可是人家説得清清楚楚,這份真情,這份真愛,也不是白白奉上的,那是要她的兒子一心一意。
她的兒子,她這個做母親的是清楚的,只怕這輩子是鐵了心,要和她一心一意的過子,即使錦好無法生孩子也一樣。
她的兒子願意這樣對錦好,她朱錦好到底能不能以同樣真摯的情義對待她的兒子呢?
長公主有些不確定了,這些年,她看到更多的是,她的兒子對她的好,更何況,若是今天,錦好連不育這樣的事情,連被人提上一提都無法忍受的話,那麼將來,她有如何面對無數人當面或是背後惡意的議論,到時候,豈不是要落得個心碎而死的下場,那麼她的兒子的付出,可還值得!
愛屋及烏,她一向做的很好,可是這一次為了這屋子,她也只好硬起心腸,傷一次這烏鴉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你母親的心意我是明白的,只是我今聽了些
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是我這心裏總是放不下,這才找你過來説説話。”她看着錦好,語氣惆悵:“你不知道,我聽了那
言,肝都氣疼了,我這半輩子下來,還是第一次知道這肝氣疼的滋味是什麼樣子的。你是不知道,我這做母親的,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們兩個,可恨,那些
言説什麼,你們老了,後續無人,連個掃墓祭祀的人都不會有,你説,這話聽了,我能不肝疼?胡説八道,你好好的一個女兒家,卻説你傷了身子,難有子嗣,你瞧瞧,這些混賬東西,都説得什麼話?我當時,真恨不得將這些人的嘴巴都撕爛了,才是我的心思。”原來是為了這個
言,而不是昨
她在葉府喝醉的傳言。
錦好的心裏一時緊張,又一時放鬆,同時還有幾分好笑,這世上的人,最喜歡看人家不幸了,她這人,已經將天下大多的好事佔盡了,所以巴不得她有些不幸吧。
好在,錦好的心思,經過金翰林的強大疏導之後,已經完全的放開了去,金翰林清清楚楚説明,待她到了十八歲再要孩子,她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再説了,這些子她想的清清楚楚,這時間的
情有很多種,而她要的是那種願意長相廝守的,即使她真的不育,只要金翰林敢就這麼不管不顧的守着她一人過
子,她自然也敢就這麼不管不顧的守着他過
子。
當然,她想的也不止這個,若是他中途反悔了,想要個孩子,納個妾什麼的,她會轉身離開,反正她也沒什麼好糾結的,他的析產和離文書她手裏有幾分,到時候,期一填,直接走人,絕不會有半分
離帶水。
不過,這一切都不會發生,金翰林明確的表示她的身子無礙,他的子,她是瞭解的,他或許有所隱瞞,但絕不會口出虛言來欺騙她。
其實婚姻中最重要的是兩個人彼此的心意,長公主怎樣,其實並不是最重要的,只是錦好能理解為人父母的心思,這樣擔憂不安的心情,倒也情有可原。
她也真的沒有必要,讓長公主在這件事情上太過擔憂糾結。
錦好拉着長公主的手,抿一笑,低低的説道:“表哥説,我年歲太小,若是此時有孕,容易落下病
,他…他説,等我十八歲…再,再要孩子,嗯…一子一女,成一個好字。”她可沒有半句謊話,這些話可都是金翰林親口所説。
長公主愕然的看着錦好,突然跳了起來,指着錦好,驚訝的説不出話來。
“他…他不想你現在有孕?”和別人討論這樣私密的事情,即使這人親近如婆母,錦好也有些羞澀,紅着臉點頭:“表哥説…表哥説…生孩子對女人來説是道鬼門關,我年歲小,怕經不住,若是我有了什麼,他也…也…活不下去。”長公主睜大眼睛,看着臉緋紅的錦好,呆怔了片刻,突然癱倒椅子上,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孩子…這孩子…不愧是我的兒子。”這般重情重義,也不枉她十月懷胎將他生下來,這樣的兒子,她自豪。
錦好有些惱羞成怒,跺着腳,伸手搖着長公主的手臂,氣呼呼的道:“母親,你笑我,以後,你再問什麼,我都不跟你説…我心裏當您是親身的母親,什麼話,都跟您説,您卻笑我…”長公主瞧着錦好的撅起的粉嘟嘟的,忙咳嗽幾聲,忍着笑意,壓低聲音,道:“是母親不好,是母親的錯,母親不該笑你…不該笑翰林…你們這樣很好,真的很好,我看了,這心裏高興,替你們高興。”她鄭重的拉緊錦好的手:“錦好,你們就這樣好下去,永遠的好下去,一直好下去…你們要永運永遠的幸福下去…”連帶我的份。
原本她甚至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會有一個無法生育的兒媳婦,可是卻原來不過是嫉妒眼紅者的言。
錦好眉眼彎彎,重重的點頭:“嗯,我們會幸福,一直這麼幸福,一直這麼好…”她將長公主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可是母親,我和表哥希望也能看到你的幸福。”她抬起眼睛,很認真的説道:“母親,其實很多時候,幸福不過就是一步之遙,你跨過門檻,就能觸手可及,可是很多人,總是因為很多這樣那樣的原因,望而卻步,到最後只能看着幸福一點一滴的走…”她的目光是那樣的真摯,那樣的誠懇:“母親,您能生下一個勇敢的兒子,定然也是個勇敢的人。”長公主心頭一顫,使勁的拍錦好的手,眼圈紅了起來:“好孩子,母親知道你是個好的…”錦好笑了出聲:“那是因為我是母親自家的孩子,自然怎麼看都好!”二人又笑了開去,之前的那點嫌隙煙消雲散,越發的親近,兩個人就這麼手拉着手,説了一個上午的話,等到金翰林來公主府的時候,這兩個人還關在房裏説悄悄話。
這婆媳二人的關係是不是太好了點,怎麼有這麼多話説?
金翰林有些不解,總聽朝中的同僚嘆婆媳不和,時常鬥法,鬧得後院雞犬不寧,可是為
自家的情況卻和藹的有些讓他眼紅。
誰都來和他搶媳婦?現在連他母親都上來一腳了。
苦啊!
長公主卻在聽得丫頭回報他來了之後,大步的了出來,滿眼驕傲的看着他,伸手招了他坐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遍,然後重重的拍着金翰林的肩膀,半響才説道:“好孩子,到底是我的骨血,重情重義!”這般直白的誇讚,金翰林的耳
子都微紅了起來,不知道自家的孃親,這又是發哪門子的
慨。
找了藉口,要領着錦好出來,長公主哈哈大笑,揮手道:“去吧,去吧,知道你們情好,一時都離不了。”錦好面
飛紅一片,白了金翰林一眼,然後嬌嗔的推了長公主一下:“母親,你又笑我!”長公主瞧着她那嬌樣,心都酥麻了起來,這哪裏是媳婦,可不就是親閨女,不,這親閨女都比不得這親。
忙低頭賠罪:“好,是母親不好,母親不笑你,不笑你…這樣好,情好,不是壞事,母親這心裏高興呢!很高興啊!”等金翰林拉着錦好的手,在公主府的長廊裏行走的時候,不由得好奇的壓低聲音問道:“你是怎麼哄的母親這般對你百依百順的?”錦好又白了金翰林一眼,嘟噥道:“你瞎説什麼啊,我什麼時候哄了母親對我百依百順,是母親人好,心好,脾氣好,這才這般疼我的。”
“沒哄,沒哄,是我説錯話了。”金翰林一邊側身幫錦好擋着點風,一邊握着錦好的手,笑道:“我娶的子,自然萬般好,母親自然疼你。”錦好得瑟的瞧了他一眼:“那是!”金翰林大笑:“瞧你這樣——説你
,你還胖了!”沒有女子喜歡胖這個詞,錦好氣得,伸手掐了他一下:“你才胖!”
“好,我胖我胖!”金翰林低低的歉語傳到身後遠遠跟着的翠兒耳朵裏。
不由得無聲的咧了咧:還説長公主對夫人百依百順,侯爺自個兒,還不是捨不得夫人有一絲不快。
侯爺待夫人,這才是真正的百依百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