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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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戳,沿山坡紮營的奮武營五千士卒集結待命,小柳坪雖然與這裏隔了十幾裏,但他們所處位置地勢較高,黑夜之中能夠略看到小柳坪方向的沖天火焰和戰鼓之聲,援軍遭受夜襲,是否求援只等將軍大人一句話,他們趕忙做好準備,防止延誤了時機。
中軍帥帳之內,夏侯雲接到了韓浩的求援信息,幾名渾身沾滿鮮血,僥倖突破敵軍斥侯封鎖的士卒斷斷續續的將小柳坪的情況彙報了一番,夜襲,大軍遭受到了南北夾擊,將軍大人連親衞隊都已派了上去,情況十分緊急,懇請將軍速速發兵增援。
相對於幾名傳令士卒焦急不堪的模樣,夏侯雲躺在榻上平靜異常,聽完戰況之後他只微微皺了皺眉頭,便再次回到了先前閉目養神的姿態一言不發。
韓浩手下前來求援的士卒傻愣了半晌,看着沒有一絲動靜的奮武將軍不由大急,但他們身份卑微,稟報完畢之後本沒有説話的資格,只能跪在地上乾瞪眼睛,看着再次閉上眼睛的夏侯雲,他們心中怒火直冒,兄弟們在前面血戰,這個龜兒子卻在這裏享福,這是***什麼世道。
夏侯雲絲毫覺不到士卒全身聚起的怒氣,他只是
覺十分的不可思議,韓浩這傢伙向來心高氣傲與他不和,這次盡然會拉下臉面來向他求援了,真是怪了,難道小柳坪的戰況真有那麼糟糕?
會不會是夜黑風高,他們中了敵軍的疑兵之計?
夏侯雲不由搖了搖頭,韓浩那廝向來明果敢,想來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但他的五千大軍數百架牀弩加上子廉的三千鐵騎即便是應對二萬敵軍,也綽綽有餘了,何以還會求援?子廉兄地三萬五千大軍在長阪拖着劉大耳的主力呢,哪還有那麼多的敵人。難不成劉大耳吃飽了撐着,自己帶着全部主力趕到了小柳坪?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劉大耳是什麼人,那傢伙比鬼還,哪會幹這種蠢事。即便是有這個機會也絕對不會這麼幹,現在荊州軍的主力都在當陽。應對子廉的三萬五千大軍已是極為困難,哪還有閒情雅緻跑來吃掉奮威營的五千人馬,要知道江陵隔這裏不過數個時辰的距離,五六萬大軍轉眼即至,劉大耳除非是老糊塗了,否則豈會捨本逐末,到這塊沒有絲毫地利優勢的地方來決戰?
他隨即問了傳信的士卒幾句,可曾看清楚敵軍是哪部?統領是誰?有多少人馬?
結果他們一概不知,幾人跟着校尉大人身後一陣廝殺,僥倖沒有死在前面。接着在他們昏頭轉向的時候便被派來傳令了,知道地情況極為有限。這讓夏侯雲有點不滿。什麼都不知道我怎麼出兵?中了敵人的計怎麼辦?
夏侯雲不由怒罵了幾聲,輕輕的摸了摸臉上的傷疤,他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出兵,難得韓浩那廝肯拉下臉求人,要是不賣他這個面子,以他那種倔驢脾氣,指不定會幹出什麼事來,再者,如今軍情不明,若是自己判斷出錯。使得後援大軍全軍覆沒,豈不是給曹仁找了一個重罰自己的理由?
自己與其惡,還是小心一點為妙。
跪在地上呆了半晌的幾名士卒聞言不由大喜,將軍安排他們在前面引路。那就是要出兵了,辛苦等了半晌,總算等到援軍了。
夏侯云為保陽戳安全。特意留下二千士卒守寨,陽戳雖然只是一座小土坡,但地理位置極為重要,總扼當陽大軍的咽喉,一旦有失,曹洪的大軍便被圍在當陽河畔,三萬五千士卒能否衝破荊州軍的防線已在其次,能不能安然返回江陵都成了問題。
其餘的三千士卒由夏侯雲親領,疾速趕向小柳坪,迅速增援奮威營。
江陵城。
曹軍鎮南將軍曹仁同樣接到了韓浩地求援,張飛將軍的猛烈攻擊明顯把韓浩地北營給打蒙了,看着節節敗退的士卒,韓浩本沒有堅守下去的信心,敵軍出現的位置太詭異,正中大軍的軟脅,讓他十分的被動,韓浩令士卒口述,告知鎮南將軍,敵軍的數量超出了原先的估計,襲營的敵卒南北夾攻,快接近二萬人馬了,奮威營只能依託小柳坪奮力阻擊,能擋到什麼時候,他心中也沒有底。
如今子廉兄帳下猛將晏安已開始發動反攻,三千鐵騎正在攻擊敵軍的右翼,敵軍也被拖住了,短時間內本
不開身,懇請將軍立即發兵,只要再增援二萬大軍,便能將來襲地敵軍徹底圍殲在小柳坪,劉備如果一下損失了二萬大軍,那當陽那邊就不用打了,荊州軍頭痛的便是如何守住長江南岸的城池了。
曹仁有些猶豫,立在城樓之上遙望西北,一時之間下不定決心。
圍殲兩軍荊州軍這個結果太誘人了,丞相向來將劉大心腹大患,如今他龜縮在長江南岸實力愈發強大,短便已有了半州之地、有了八萬大軍,這個速度太快了,要不是東南還有一個孫權與他相互制約着,誰知道他會發展成什麼樣?
要是在這個時候給他重重一擊,圍殲掉敵軍二萬士卒,劉備迅猛發展的勢頭將被扼制,五年之內,再也沒有反擊之力,如此功勳,丞相帳下還有何人可比?
營中司馬曹真看着沉默不語地將軍大人不由輕聲提醒到:“將軍,兵貴神速,遲恐有變。”曹仁緩緩回頭看向曹真,火光之下,曹真那張年輕的臉龐顯得神彩奕奕。曹仁輕點了點頭,問道:“子丹之意如何?”曹真本姓秦,因其父秦邵為救曹而死,而被曹
收養,改姓為曹。曹
可憐曹真年幼喪父,待其如同親子一般,讓他和曹同吃共住。如今曹真二十四歲,長的虎背熊
,俊朗不凡,頗有其父秦邵當年之風。
曹撤回城之時,特將曹真留在了曹仁身旁,他們這一代人已經老了,他希望這些年輕小將能夠得到足夠地鍛鍊,能夠迅速成為獨擋一面的年輕將領。
曹真聽聞將軍問話,不由躬身説道:“將軍,大軍每消耗糧草驚人,能堅持到月底已是極限,還是趁着大軍士氣高漲之時,先行擊潰荊州兵為妙,至於烏林、漢陽兩地的江東士卒,將軍大可由他們自行離去。如今周瑜已死,江東
鋭所剩無幾,將他們
至死地,這些蠻子必然背水一戰,殺傷一千自損八百,實力大損之後,必讓劉備佔了便宜,屬下以為,與其耗費大力想着如何圍殲江東軍,還不如掉轉矛頭先解決劉備的主力,掃除一大後患。”曹仁聞言不由拍了拍曹真的堅實肩膀,含笑説道:“子丹思路清晰,輕重分明,不為厚利所動,實在難得,將來必成大器。”曹真青澀的臉上不由泛起一抹
紅,略
羞澀,正想謙遜兩句,便聽曹仁説道:“可若是我大軍齊出,劉備聯同江東殘軍猛攻江陵如何應對?”—曹真猛眨了幾下眼睛,明顯愣了一下,這個時候劉備還有兵力來打江陵?荊州哪來這麼多的部隊?軍議之時,將軍大人曾説過,南方細作曾傳來消息稱,荊州軍如今最多有八萬人馬,其中大半都是訓練不足一年的新卒,指望這些末經戰陣的烏合之眾來攻城?他
覺實在沒有可能。
想了一下,曹真堅定説道:“荊州軍在當陽佈陣,百里防線最少也要二萬人馬防禦,如今小柳坪之敵亦在二萬上下,兩個戰場耗去劉備手下四萬大軍,剩下的四五萬新卒他又豈敢妄動!”
“孫權、劉備兩人皆乃豺狼,唯利是圖,陰險狡詐。能夠結成聯盟,無非是因為懼怕丞相大軍,為求自保而已,如今我軍水師未成,無法渡江而下,二人失去了威脅,必定會互相窺覷,準備一舉滅了對方獨佔南方,這種情況下,他們豈會聯合來攻?”曹仁微笑着搖了搖頭,道:“戰場之上,沒有不可能。身為將帥,負有守土禦敵之責,更肩負着數萬士卒的生命,故臨陣對敵之時需面面俱到,需將每個細節都考慮周全,稍有差遲,便可影響着數萬士卒的生死,一定要慎之又慎。”曹真聞言不由認真的點了點頭,將將軍大人的話語牢牢的記在心中。鎮南將軍深受丞相信賴,每逢艱難險戰,必其統領,這不僅是因為將軍武藝高強,勇悍過人,更是因為他臨陣對敵極為謹慎,守如銅牆鐵壁,進攻環環相扣,十幾年來勝則大勝,敗則小敗,
本沒有出現過全軍潰敗的局面,其穩定善戰之能,軍中無人能出其右,丞相大人讓我留在其帳下,想來也是因為如此,希望能學到將軍大人這種磐石般堅硬的氣質。
曹仁看着年輕的曹真極為恭敬的模樣,不由讚賞的點了點頭,年輕人,能夠不嬌不燥已是難得,再經過幾場大戰的磨練,必然大有作為。
“那依將軍之意,放棄圍殲之策,直接從一側增援擊潰敵軍?”曹真沉過後,不由奇怪問道。
“不,圍攻,全線圍攻,令子風(曹烈)領一萬大軍疾速趕往風陵浦,在江陵左翼築起防線,劫斷敵軍逃往長江之路,令崔遠領五千士卒趕往麥城沿河佈陣,劫斷右翼退路,我親領一萬大軍前去小柳坪,讓劉大耳這支部隊有來無回。”曹真一聽將軍盡要親自領兵前往,不由一驚“將軍親自出徵,江陵怎麼辦。”曹仁不由輕鬆説道:“子丹留守城中,定然萬無一失。”隨即曹仁輕拍了拍曹真,隨身離去,頭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