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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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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山頂眾人小心翼翼的趴在地上摒住了呼,帶着警備的眼神緊盯着遠處平地之上緩慢行進的曹軍。

遠遠望去,這數百曹軍在大自然中顯得十分的渺小,但眾人卻在這渺小的曹兵身上看到了凝重的殺氣。

大山一眼便看出這些都是飽經血戰的悍卒,這幾百曹兵就算是在行進之間,陣形也保持的相當完美。數十騎散在遠處,警戒着各個方向,兩百餘騎分列左右,緊護住步卒兩側,士卒之間錯落有致,似鬆實緊。就算是突然遇襲,他們也能在極短的時間內迅速集結,形成強大的戰鬥力。

緊張的氣氛包裹着眾人,那種無形的壓力不斷的擠壓着他們的神經,讓他們連呼覺困難起來,看着越來越近的敵軍,他們不由自主的往坡後縮去,生怕一個不小心暴了目標。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停止了,只這麼一小會兒功夫,他們就好像過了幾年一般,漫長而又難熬。心隨着遠處曹軍的步伐而跳動着,隔的太遠,他們聽不到曹軍的腳步聲音,但他們光看着那整齊的步伐便能覺到大地的震顫,受到敵人強悍的戰力,他們默默的注視着遠處曹軍的一舉一動,看着他們穩步行進。

半晌,山坡之上傳來一陣吁氣之聲,憋了許久的眾人看着一往無前直接走向遠處的曹兵終於籲出了那口悶氣。

直到這時,他們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手心已經全是汗水,就連身上也冒出了一陣陣的冷汗,這些視死如歸的悍卒面對着數里之外的敵軍盡然驚出一身的冷汗着實有點不可思議。

其實他們驚恐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他們怕死,事實上,他們這裏的每一個人都已經從死人堆裏爬出來過很多次,就連剛上戰場沒有幾天的劉封,半隻腳都已經踏進過鬼門關,對於他們這些長期徘徊在死亡線上的人,面對死亡時心中的恐懼早已經降到了最低,甚至在他們親眼見證了無數兄弟的死去,親手收割了無數敵人的生命以後,他們對生命的消失已經有了些許麻木。

他們自己不在乎死亡,但卻很在乎他們身旁兄弟袍澤的命,這幾天之中,死去的兄弟實在太多,哀傷還沒有逝去,悲痛還在他們心頭,他們實在不願再看到悉的袍澤倒在血泊之中,看到生死兄弟陰陽兩隔。他們的心理已經承受不起這樣的無情打擊。

看到曹兵漸漸的離去,劉封也鬆了一口氣,提到一半的心終於穩穩的放了下去,他實在不願在這個時候再進行一場廝殺,剛從血戰之中殺出來的士卒無論是身體還是意志都已疲憊不堪。無數袍澤陣亡的打擊還久聚在他們心頭,揮散不去,倉促應戰定是死傷慘重。

轉過身去,輕聲叮嚀負責觀察的伍長几句,劉封轉身往凹谷退去,這批路過的曹軍已經讓他驚心不已,從曹兵不急不忙的速度中來看,這應該是巡邏的士卒,既然是巡邏那就不會是一批,真要這樣,他們的形勢就危急了。

眾人緩緩退回到山凹之中,一進山谷便看到了裏面的早已集結完畢的士卒,和異常沉着的各級軍官,突然出現的敵情不僅沒有讓他們出現慌亂反正起了他們身上的血腥殺氣,讓他們又回覆了往昔的風采。這一刻這百名士卒哪還有先前的憂傷和悲憤,冷酷嚴峻的表情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身上的濃濃戰意。

劉封驚呆了,被這些士卒瞬間就將情緒調整過來的本領驚呆了。

愣了片刻的劉封心中暗自發出一陣讚歎,不愧是自己義父軍中的英,這些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百戰悍卒,果然強大的可怕。怪不得面對數萬曹軍之時也能從容殺敵,奮勇無前。最後硬是從五萬大軍中殺出一條血路。這種久歷沙場的沉穩心態,配合上他們那身強悍的武藝,便形成了現在強大的戰力。

劉封輕輕的揮了揮手,一旁的大山、季允會意,立即下令士卒休息,在這危難關頭,節省體力已是重中之重。

伍俊這個時候趕了回來,原本略顯悲傷的臉上此刻卻充滿着震驚。

劉封一看到伍俊沉着臉三步並着兩步疾衝過來,便心中一緊,他已預到了不妙。

果然,伍俊的第一句説,就讓眾人大吃一驚。

“大公子,我們本沒有辦法衝下山去”四周眾人聞言變。

要知道秋風嶺也不算小,山脈綿長極便於隱藏,如此有利的地形都衝不出去,外面究竟有多少敵兵?他們實在不敢想象。

伍俊沒有理會四周眾人的驚駭,繼續稟報他們斥侯什所探聽的情形,十名斥侯四散開去,但卻無一例件被困在山腳,事實上,要不是他們見機的快,拉着身旁的兄弟及時躲進樹叢之中,他們早已被曹軍的斥侯發現。

在這片區域,曹軍斥侯密佈,以十人為一組,前後遙相呼應,騎在疾速奔馳的戰馬之上,四散巡邏。

伍俊本想硬着頭皮往前打探,但是一批又一批的斥侯連綿不絕,看着遠處寬闊的道路,他只能無功而返。

劉封的臉變了變,聽完伍俊的稟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一言不發,隨即劉封輕拍伍俊寬闊的肩膀示意他抓緊時間休息。而他自己則陷入了沉沉的思索之中。

劉封抬起頭來凝視天空。

太陽高高升起,懸掛蒼穹之上,強烈的光線直在劉封的臉上,帶着一股火辣辣的酌熱。劉封恍若未覺,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些飄浮的雲彩,似乎那灼熱的光線本不存在。

一側的雷虎、黑子寸步不離,緊緊注視着四周,即便是在這凹谷之中也時時保持着極高的警惕。

士卒以伍為組分散在四周休息,山谷又恢復了先前的寧靜,百餘士卒愣是沒有發出一點聲息,一旦進到了臨戰狀態,這些彪悍的士卒便沉着的可怕,彷彿他們只是一件收割人命的工具。

最為忙碌的便是坡頂負責警戒的士卒,他們每隔一個時辰便能發現一批曹兵,伍長不敢懈怠,一次次的趕回來稟報敵情。但是劉封聽到軍情卻沒有任何的反應,依舊只是緊盯那片藍藍的天空。彷彿那裏有什麼東西深深的引着他。

大山和季允相視苦笑,只能繼續叮囑他們認真警戒。

時間在眾人無聲的等待之中慢慢的逝去,士卒在這十天以來早已習慣了這種無聲的等待,看着漸漸落下的太陽,他們倒也沒有覺得有什麼難熬,也許對他們這些走在死亡邊緣的人來説,這種靜靜的等待也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午時,大山曾給劉封送來一塊馬,這十天來,他們就是靠宰殺受傷的戰馬充飢裹腹,堅持了下來。馬糙,難以下嚥,不知外面情況的他們不敢升火烤燒,只能生吃。

劉封一口咬下,扯了半天都沒有扯下來,當劉封聽到遠處幾匹孤零零的戰馬低聲哀鳴的時候,他再也沒有力氣去撕咬,再也沒有餘力去咀嚼。戰馬便是戰士的第二條生命,取食馬,又是一件何等悲哀之事,劉封儘管飢餓難忍卻怎麼也吃不下去,強自硬撐。

深夜,藉着微弱的月光,劉封率軍往東部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