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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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思捷過目不忘的腦瓜，此時本拒絕解讀這則訊息。衞箏那自暴自棄的嬉笑僵在臉上，可還沒等她出聲質問，極悉的觸已回到她指縫之間，是針，傾注她絕對自信的繡花銀針。

“這針，也是縣爺賞你這騷貨的——荼陵二十八奇脈御針訣不是你們衞家不傳的秘技麼？若還想救你妹子，現在就努力抓住這最後的機會罷！”你説什麼，你有膽便再説一次！

明明説好只要我不反抗便不殃及他們的，明明我把一切都乖乖予你等了，騙子，畜牲，小人，厚顏無恥、言而無信的雜碎！

不會放過你們的，我活着不會，做鬼也不會！

“你——”衝昏頭腦的狂怒首次也是最後一次在善良的小醫師身上出現，衞箏只來及扭頭吐出一個音節，一旁劊子手便彩排好般拉動機關手柄，將她腳底活板門釋放！

“惡煞都來！”他仰天大吼，這是要讓犯人記住，是那看不見的惡煞神取了她的命，若化成怨鬼，也莫回來將官爺們糾纏！

宛如落進武備庫的火星，這宣告便將躁動人羣的情徹底引爆。他們高舉起雙手，看着女犯人以極緩慢的速度墜下，再因絞索本身的彈被向上拉起一段距離，這枉害人命的女庸醫終於也收到了應有的懲罰，縣爺英明，縣爺英明！

留出的絞繩不僅較短，還是預先收緊過的，在絞刑方面知識淵博的鈞陰官吏們當然不會容許囚犯在下落一瞬折斷脖子，或因為巨大的衝擊力失去意識。恰恰相反，他們要百姓們展示的，便是女犯們保持着完全清醒，品味自己窒息全程的絕望舞蹈。

“怎又沒動靜了？”

“莫不是死了罷！”

“難道這小娘皮恁般虛軟？”並未盲目地胡亂踢蹬，絞刑開始的第一秒，衞箏便繃緊雙腿，牢牢把持着身體控制權。本已生無可戀的她已被噩耗完全點燃求生意志，供給已開始匱乏的氧氣優先湧向冰雪聰慧的大腦，令她以最快速度得出結論，不能亂動，越動勒得越緊。

不能在這裏結束！

有機會，定然會有機會的！

反剪身後的雙手急切捏起銀針，刺入綁繩纖維中來回拖拽:只要能解放雙手，再將指節入尚未完全收緊的索環中，便能爭取生的希望——但，會那麼簡單嗎？

數十步外監斬台上，縱是元邇緊張地比她有過之無不及，此時也得意起來:略施小計便讓她如此賣力，騷妮子果然是教人得腦子都不靈光了，就是你能縛又如何？本官上任以來絞死那麼多女犯，又有哪個逃得了的？

鈞陰死監裏的卒，臨刑前大都故意令犯人有機會偷藏些諸如瓷片的小物件。可就算她們僥倖從首次處刑中倖存下來，也會立刻被更嚴厲地拘束着進入下一輪絞刑戲。就拿那位蹁躚女賊聞燕子，她在徹底斷氣前已撐過了三回考驗，麻繩、鐵銬、重枷都奈她不得，若不是最後被水火接連打小腹了力，她恐怕就要成為多年以來絞架舞的頭位優勝者——可饒是如此，第四輪聞燕子那拴着船錨的白鷺纖腿還是踢蹬了足足一柱半香才安分下去，給在場所有人都留下極深印象。

幾乎如貓玩老鼠般，縣爺給女犯以虛假希望，就是希望榨出那些嬌軀中最後一絲活力，順便給治下百姓提供更豐富優良的“觀戲體驗”。然而咱們苦命的衞姑娘又怎會知道，就在她身後，典史所帶領的“評委團”已然就位，只等她晉級下一輪舞，或是等劫囚者面瞬間捅穿她的腹腔！

“咕嚕...咳呃呃...咕呃！”

“嗚咕！嗚咕！嗚咕！咯啊啊啊！”逃的幻夢沒有持續太久，索環因她的體重而“吱吱”收緊，緩慢、温柔卻也殘忍地逐步剝奪呼權利。銀針固然鋒鋭無比，卻壓不能勝任切割，於是這衞箏昔最信賴的戰友反成了將她拖垮的禍首，徒勞地一次次將針刺進麻繩中，直累的香舌都翹出來了，可手腕上用於捆紮畜的十字固仍是動也不動。

“噶啊....咕嘟.....咕嘟....嗯嚇嚇嚇嚇！”任何有意義的字眼都被喉間索子攔阻，簒寫成毫無意義卻令人褲襠邦硬的嗆氣聲。終於，缺血缺氧的素手再也掐不住那細小金屬，銀針落地的那聲“迸叮”明明那麼微弱，卻比任何惡鬼的嘲笑都響亮百倍。

不可以，不可以！

事到如今...怎能在這種地方！

小手剪在身後瘋狂亂抓着，哭訴着想要拾回那銀針，但這無謀抉擇反而令她保持許久的平衡失去，使事態就此滑向無可避免的深淵。擰着肩，扭着手，可憐的小醫師在絞架上跳起胡旋舞來。而這時，她充滿鬥志的俏臉也轉為賤，怒睜的美眸凸鼓而出，積存的清亮口涎突破關，恰似白糖熬出的拉絲般瀝拉在深紅罪衣上。

“咯嗯嗯嗯，哼！咕嘟咕嘟咕嘟！”大腦已無力指揮，潛意識命令喉腔膣將空氣壓進肺經，卻只嚥下幾口唾，到這地步，衞箏就是完成一次嚥也要痛苦萬分——好在終於，她的一雙美腿也按捺不住衝動了。

“腿動了腿動了，我就説這瘋婊子沒那麼容易死！”本因她消極姿態失望的百姓重新沸騰起來，他們注意到女醫師肢反弓，雙腿向前猛踢而出，如同在空中擺步般替踏空，左！右！左！右！巨大的動作幅度直接將紅繡鞋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