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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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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遊戲開始實施的最初兩天,韓潔茹竟然有了一種掙了什麼的快。白天上班的腳步是輕捷的,下班回到家裏,獨自看看電視,看看書,彷彿獲得了一種心靈的寧靜與平和。走在大街上,儘管天氣很熱,她卻覺得陽光温和而舒服,在身上有一股暖洋洋的醉意,眉梢上掛着喜悦和温柔。她不清了,她和金家林都在潛意識裏等待着什麼呢?

醫院婦產科的同事悄悄發現,韓潔茹的手腕上戴上了木念珠。這個城市有個習俗,凡是獨身的女人,都喜歡戴上木念珠。難道她們的韓主任與金家林離婚了?韓潔茹手腕上的木念珠在七月的陽光下放着灼人的黑光芒。她也經常看見,城市豪華的購物商場、天公園的水上世界,會目睹戴木念珠女人的身影,衣衫飄飄,長髮紛披,纖纖弱弱的手腕上戴着一串串沉沉木念珠,上前一問,大都是獨身或分居女。韓潔茹偷偷購買了一對,當初沒有想到與金家林分居,她是覺得喜歡。喜歡木念珠並不都是都市拜物教的狂熱分子,而是她們的神世界裏頑強地殘留着田園意識、自然情結和山野芳香。在城市和家庭沉重的生活中渴求放鬆的一個象徵。

醫生項曉芳的手腕早就戴着木念珠。為此,韓潔茹幾次給她介紹對象,試圖給她摘下木念珠。項曉芳看見韓潔茹戴上木念珠時的驚喜,幾乎把韓潔茹的肩膀搖爛:“韓姐,你跟我們一樣啦!”韓潔茹淡淡地笑着,沒有回答她們好奇的提問。她們猜測歸猜測,她不能從自己嘴裏違約。韓潔茹逃避男人的潛意識裏,是嚮往田園野趣的,內心深處暗藏着在山野水邊與真正的情人銷魂一生的遐想。

這個情人是誰?韓潔茹説不上來。但絕對不是金家林。

金家林哪裏不好呢?他已經走進成男人的黃金季節。他是中合資企業天方藥業有限公司副總經理兼任工程師。每月能拿來兩千美元的工資。追求他的女人很多很多。韓潔茹説不出厭煩他的理由,也許這説不出口的理由才是最重要的理由吧?

韓潔茹與金家林是一條街道的鄰居。上學時金家林比她高一屆。韓潔茹在學校時是響噹噹的校花。她是最後一撥隊的知青。在知青點裏,韓潔茹就被隊長派做了村赤腳醫生。一天深夜隊長媳婦難產,隊長又不在家,韓潔茹用她瘦弱的身子揹着隊長媳婦去了公社衞生院,整整爬了二十里山路,保住了隊長的兒子。隊長出於她,在那批工農兵學員裏,保送她上了北京的醫科大學。畢業後,分配到全市最好的醫院當了醫生。她每天用血淋淋的手接第一聲啼哭的嬰兒,心也是嬰孩兒般純淨。

當時的金家林在城裏的新華製藥廠當技術員。是老院長保的媒,才讓韓潔茹與金家林見了面。韓潔茹對金家林的第一印象一般,回話給老院長,説考慮考慮再説,言外之意就是黃了。誰知男方特別的心甜,金家林看上韓潔茹這個美人了。老院長每天給韓潔茹做工作,韓潔茹這才知道金家林是烈士的後代,他的父親在抗美援朝戰爭中光榮犧牲了。金家林的母親為了烈士的榮譽,沒有改嫁,一直照顧着兒子。老院長緊緊抓住這一點,把韓潔茹的愛與不愛上升到階級的高度。讓他們慢慢接觸,果然是老院長預料的那樣,她與金家林慢慢產生情了。最初打動韓潔茹的是一個雨夜。韓潔茹在醫院值夜班,快下班的時候,滂沱大雨就落下來。金家林站在醫院的門口,等着給她送雨衣。有人説他是默默地站了三個小時了,韓潔茹問他為什麼不進去?他只是憨憨一笑,沒説話,他是個沉默寡言的人。

韓潔茹把金家林領到自己的家裏,讓父母看看金家林。韓潔茹的父母對金家林十分滿意。父母誇獎金家林説,這個小夥子一看就是個忠厚人,人品好,有知識,身體壯,咱還圖個什麼呢?於是,催促她們結婚成為老人的一個永不休止的話題。韓潔茹的確看不出金家林的什麼缺點來,可她冥冥中到他們的愛情還缺少什麼。她還沒有怎樣的動,就結婚嗎?

老院長曾這樣勸她:“在婚姻問題上,尋找情是愚蠢的,最大的善良和公道,是上等婚姻。人是由水和火組成的,情是火,理智是水,情作怪還要求助於水呢!你們革命的婚姻,會很幸福的!”韓潔茹被老院長的忠告帶進了一個怪圈,無論朝着哪個方向走,好像都沒有明朗的天空。

一個幽靜的夏夜,韓潔茹的父母去老姨那裏,只留下她一個人看家。母親不放心,還把金家林叫來給女兒作伴。韓潔茹默默地看着一本小説,不跟金家林説話。

金家林呆得無聊,看着她優雅地端坐在那裏,就用胳膊支着身子,把腦袋探到韓潔茹的脖頸處,也偷偷看着她手裏的小説。韓潔茹身上的香氣薰染着他,使他的身體有點發軟。特別是他居高臨下的眼睛,很清晰地看見她的溝,以及溝兩側的雪白的rx房,rx房很堅,隨着她的呼,像兩個白貓腦袋歡快地拱動。金家林一陣衝動,很費力地嚥了一口唾沫。韓潔茹耳畔男人熱呼呼的氣息使她的身子也倏地一抖。金家林緊貼上來,抬手試探地碰了一下她的rx房,韓潔茹沒惱,他就用力摟住她灼熱的身軀,她開始想掙扎,可他手臂已經壓緊了她,不容許她掙扎了。事實上,她沒有掙扎的力氣了,那壓迫的熾熱使她暈眩。她從臉頰到脯都微微泛紅。金家林也是十分的慌張,親吻她的動作很魯,甚至將她的薄嘴都咬下來。

韓潔茹酥軟地倒在了牀上,像是躺在柔軟美麗的沙灘上。她的心臟瘋狂地敲擊着,眼前是要多漫有多漫的景象。金家林急切地去扒韓潔茹的長褲,扒至半截兒,金家林就不住了,褲帶卡在她的膝蓋上,他將褲帶頭壓到一邊,猛撲上去,慌慌張張地把他們想了好久的神秘之事做了。金家林失魂落魄地看着她,眼神既幸福又羞怯。韓潔茹馬上恢復了理智,發現身下的小説濕了好幾頁,隱隱約約有一些紅的東西。韓潔茹彷彿突然醒悟到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情,羞愧地低下頭,眼睛憋着淚水,憋得眼眶都有些緊迫的酸脹。這樣神聖的事情,怎麼被他做得如此狼狽、糙?在她的幻覺裏,男人的骨架應該是英偉的,呼出的氣息應該是悉的,親密的愛撫應該是温柔的。男人應該將她包裹起來,愛護起來,一點一點將她護送到快樂的巔峯,使她的心靈和體掙世俗,走進超凡入聖愉悦裏。

然而沒有!

韓潔茹用手背擦着被淚水凝結住的睫。後來,她才慢慢悟到,這些想法是不現實的。婚後的生活,應該説是甜的,雖説這種甜浸透着疲勞和苦澀,可那温暖的小家庭還是不斷補償給她説不出來的安。後來他們因為瑣碎的事情吵架。她呢,就十分頻繁地嘮叨,辛苦伴隨着嘮叨。再後來,女兒長大了,韓潔茹就不再與金家林繼續抗爭,緊張的抗爭一鬆懈,隨之而來的是對生活的懶散。夫之間一但變得懶散,愛與恨也就同時被稀釋了,相互之間也就缺少了關懷。

每人都有自己初戀。初戀往往是不成功的,可它留下的印痕很美。韓潔茹每每不順心的時候,就不由自主地想起第一個戀人。她在知青點,同去的知青張小偉,就是讓她心動的男人。不過,他們只是拉過手而已。在韓潔茹離開知情點以後,她與張小偉斷絕了聯繫。是張小偉主動斷絕的,他怕自己連累了她,因為他的出身不好。韓潔茹畢業後曾獨自來到知青點來找他,可他不在了。在這裏,她遺失的東西太多了,她的初戀,她的歡樂與夢想,還有內心深處的真誠和情。留下的是一團朦的霧氣,她呼急促地想捕捉這鄉下的霧氣,可是連霧氣也沒能捉住。當時她就斷言,這種覺今生此世恐怕不會再有了。

見到男人,韓潔茹常常是拿張小偉來比較。

晚上,丈夫金家林打來了電話。金家林關心地問:“潔茹,怎麼樣?習慣嗎?”韓潔茹從電話裏覺得他的聲音很好聽。

韓潔茹説:“很好,你的覺比我還好吧?”金家林説:“要不要我過去看看你?”

“不用啦!我很想看看書!”韓潔茹淡淡地説。

“難道你就沒有跟我的願望?”

“剛剛兩天,還不到時候!真的!”

“我問你,你在單位是不是暴啦?”

“沒有,我不會違約的!不會!”

“不對勁兒,你們院長來電話問過我。”韓潔茹有些好奇地問:“我們院長怎麼説?”金家林笑着説:“她問,你和小韓是不是鬧意見啦?我問她發現什麼可疑跡象啦?她説你們婦產科的人跟她反應的!説你戴着木念珠呢!”韓潔茹非常開心地笑,笑得差了氣。

金家林説:“你戴木念珠幹什麼?這可是你先暴的!”韓潔茹問:“這有什麼呢?你怕暴嗎?”金家林説:“你們女人不怕,我怕!”2為了保密,金歡並沒有將鍾濤姐姐鍾霞出事的噩耗告知自己的父母。她此時最大的心願就是替鍾濤分擔一份痛苦。鍾濤的痛苦是因為他失去了親人。鍾濤的躲避是出自對她的愛,他不願意看見快快樂樂的金歡在即將成為新娘的子裏悲傷。

“鍾濤,你説,是不是這個意思?”金歡默默地呼喚着。她心神不定,是那麼渴望見他,不然自己會在這種情緒裏死掉了。

金歡從牀上爬起來,赤着小腳,打開紅窗簾,張望着樓下的花園。花園裏的石凳上,出現鍾濤彈吉他的身影。怎麼突然就消失了呢?剛才是錯覺嗎?一個模糊的影子,好親近,好遙遠,思戀的路總是那麼漫長。她驚懼中屏息靜思,有誰在耳邊説話嗎?是誰?是鍾濤?他的聲音是那麼的急迫,那樣的無助,像是來自地獄裏的哀聲:“歡,你為什麼不來看我?我要跟姐姐走了!”金歡張大眼睛巡視着,惶恐地回應着:“鍾濤,別怕,我來了!我來了!”她踉蹌了幾步,跌到在地毯上。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窗外的花園上空,有一道彩虹靜靜懸掛着。太陽慢慢將這道彩虹融化。

金歡不知道鍾霞的住所,她是剛剛搬的家。她詢問蔡翔,蔡翔更是對鍾濤忠心耿耿,所以,金歡只能自己去尋找。在第三天的時候,金歡自己摸到了鍾霞家的地址。

這個秘密是金歡從歌星唐百靈那裏得來的。最初,她怎麼就沒想到唐百靈呢?從某種意義上説,她與鍾濤的情緣還是唐百靈給牽的紅線呢。金歡開車來到唐百靈的家門口的時候,看見醫生正從唐百靈的別墅裏走出來,走進唐百靈的紅寶馬汽車。寶馬汽車緩緩駛出國泰花園別墅區。金歡截住寶馬車,從司機嘴裏得知唐百靈患病了。金歡想了想,又把吉普車開回,到百貨大樓買了一些水果、罐頭和補品,再次走進唐百靈的家。

國泰花園別墅是全市最豪華的別墅區。每家佔地有兩千平米,草坪、游泳池和車庫設施齊全。三層小樓的使用面積是五百平米,可是唐百靈的丈夫馬温又常年在外。唐百靈一個人能不寂寞嗎?金歡想着,走進鮮花遍地的甬道。這裏的傍晚總是寧靜的,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被陽光炙烤得有些燙腳,造型美的假山石噴湧着水柱,牆上睡着墨綠的爬山虎和紫滕花,看不見的狗尾巴草彷彿要脹破那低矮的圍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