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交流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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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鋭説的資源,還獨立實驗室的事。一個院系能建的獨立實驗室雖然沒有數量限制,但投入是不能少的。
當然,像北大這樣的學校,肯定要求院系的獨立實驗室有充沛的資金來源,比如申請國家級基金,申請省部級項目,或者直接從有錢的國企要好處。如鐵道部此等超級部委,甚至自己養着多個高校,只要投其所好,從他們那裏到好處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然而,無論要錢的技巧有多純,院系總要給自己的獨立實驗室一些經費,否則,獨立實驗室怕是一點都不在乎院系了。
院系的科研經費是有數的,給了楊鋭就給不了別人。像是蔡教授前兩個月給楊鋭的60萬經費,那都是年初就有去向的,雖然不至於週轉不靈,直接影響到其他人,但總數上少了,總會體現出來,有在乎的人,自然會在乎。
當然,恨人有恨己無的心態或許更重要。
然而,楊鋭是不可能放棄獨立實驗室的。
這是1984年的中國,全靠私人實驗室做研究,終究是要混不下去的。
楊鋭就算是全副力用來做生意,都賺不到足夠實驗室用的錢,因為實驗室的經費,永遠都是要指數上漲的。
尤其是基礎研究,沒有國家資助,也得有大財團的資助,80年代的中國再窮,那也是玩過兩彈一星的國家,指縫裏稍微漏一點,讓楊鋭做點不賺錢的研究,還是沒問題的。
想要國家張開指縫,沒有國家序列中的實驗室可是不行。
為了這個目的,楊鋭才不在乎別人高興不高興。
科研原本就是從沒有路的地方踩出一條路,人類的道路,歸結底都是前驅們用屍骨踩出來的。
嘗百草的神農從來都是一尊圖騰,死掉了一位再來一位,代代生命拓展了人類的認知。
些許的風涼話又算得了什麼。
楊鋭打開門,毫不遮掩的取來郵件,撕開了寫滿英文的包裹。
對他來説,j的回覆儘可預期,科研又不是什麼玄學,論文更是有一説一,有二説二的嚴謹文章,j可以不邀請他做審稿人,但既然邀請了,那就必須重視他的評斷,否則,學者的筆桿子也不是吃素的。
除非楊鋭的評斷錯了,但是,那又怎麼可能。
“撕拉!”裏面的包裹也被楊鋭扯了開來,出三封信組成的全部內容。
周圍的年輕教師和學生們像是大白鵝似的,紛紛伸着脖子看。
楊鋭自信個人的判斷,他們的想法卻各有不同。
大家嘴上不説,但還是想看了結果再做談資。
楊鋭一封信一封信看封皮。
第一第二封信均來自《j》的編輯社,第三封信的正面,卻是兩種中英兩國文字。
楊鋭看到封皮的同時,其他人也都看到了。
有好事者,首先讀出了上面的中文:“先生敬啓”接着,又有人讀出了英文寄信人,東京大學的加藤教授。
“是那個東大教授的信?不是單盲嗎?他怎麼知道你是誰?”這次説話的是譚助教了,他給唐集中做頭犬,不想遛彎也得來打穀場。
楊鋭撕開信件的同時,道:“信是j轉過來的。單盲應該是相對的,很多期刊對於審稿人的所在國都是不匿名的。”因為不同國家有不同的研究習慣和研究體系,尤其是前些年的蘇聯與東歐國家,他們的研究水平不弱,但在許多方面都與西方世界持相反的觀點,這其中自然有政治因素的存在,但很多時候,也確實是兩個相對封閉的環境下,各自發展出的不同認識。
科學論文原本就喜歡探討前沿科學,而在科學前沿,分歧是不可避免的。一些期刊出於各方面考慮,一方面會盡可能的安排恰當的審稿人,另一方面也會讓作者知道審稿人的部分信息。
如此一來遇到分歧嚴重的派,作者自然會做出有利於自己的選擇,從而也能保護自己。
加藤教授雖然不知道楊鋭的名字和機構所在,但知道了他是中國人,立刻用上了以前學習的中文。
在本,小學和中學期間,學習中文是很普遍的,一些名校的入學試考也必然會考中文,而且會考到成語的程度,用中文寫信封,對一個教授來説,實在是小意思。
不過,書信原文,依舊用英語來寫了,想來為了語義有歧。
楊鋭默默的看起了信件。
來“遛彎”的羣眾則被唐集中驅趕到了邊上。
“寫的啥東西?”總有人好奇的貓撓。
楊鋭隨口道:“我提出的修改意見,對方的回應。”
“怎麼回應的?”
“做出相應修改唄。行了,我得看東西了,咱們遛彎的,是不是也遛夠了?”楊鋭下了逐客令,有時間來閒逛的,不是年輕老師,就是年輕學生,好奇心和幼貓一樣,永遠沒個滿足的時候。
然而,楊鋭還是低估了東大教授的故事的免費程度。
楊鋭話音剛落,就有人笑嘻嘻的道:“給我們説説修改意見和人家的修改內容唄,讓我們也學習一下。”
“是啊,給我們學習一下吧。”好幾個人起鬨似的配合。
起鬨是80年代集體生活的常態。現在又沒有qq羣和微信羣的存在,一羣人在一起,更是免不了任的時候。
而在這個年代,學生與年輕人的錯誤,也總是容易被寬容對待。
就連唐集中,也在學生們的起鬨聲中出了笑容,彷彿忘記了自己先前對他們的評價,道:“楊鋭,乾脆你給他們講一講,也讓大家瞭解一下國外的審稿制度。”
“這個…加藤,就是東大的教授的信裏,關於論文的內容其實不多。”楊鋭稍微有點猶豫。
譚助教不解的道:“寫了兩頁紙,不説論文説什麼?”
“基本是在讚揚我吧。”楊鋭説到這裏,也沒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直接把信給了譚助教,道:“他説我的修改意見,給了他一些思路,他準備進行補充實驗,並放棄這一次的投稿,以期與我和合作。”譚助教勉強將英文信看了下去,又問了身邊的範講師,繼而詫異的問:“就是説,東大教授邀請你和他合作?”
“合作,沒那麼正式,筆友一樣。”楊鋭沒太在意。
唐集中卻是非常在意的將信拿了回來,自己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嚴肅的道:“我看他寫的很正式,行文就很正式。”
“筆友也可以很正式。”
“不管對方正式不正式,我認為,咱們首先應該把此事重視起來。”唐集中用緩慢而有力的語調説:“你們做的都是細胞膜方向的研究,領域相近,我看很有合作的接觸。你如果嫌麻煩,可以找學校出面聯繫。”來遛彎的醬油們的笑臉都僵硬了。
這運氣也太好了吧,和東大的教授合作?
楊鋭不為所動,道:“我自己的實驗室還沒影子呢,沒法合作。再説了,我也不想和本的實驗室合作,太封閉。”
本的科研界才是近親繁殖的大本營,與國際主
的合作方式有很大的區別,楊鋭懶得去適應他們。
楊鋭自己心裏有桿秤,醬油們卻是再次聽傻了:這麼好的事,還有人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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