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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胡鬧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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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晗不知道自己是懷着什麼樣的心情往大殿走去的。她心中只有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想法,就是一定要保住自己孩子的安全,哪怕真的是出了意外,她也要護住他的周全。為此,就算是犧牲自己的命,也無所謂。

大殿裏黑漆漆的,瑞晗好不容易才適應了裏面的光線,卻見大殿裏站滿了人。隔着人羣隱隱傳來嬰兒的哭聲,很是刺耳尖利。目光掃了一遍大殿,果然自己想看見的,不想看見的人都在。看來為了能垮自己,玉檀真的是沒少下工夫。

宣宗身邊的瑞希,正抱着玄鳥直跺腳,這孩子自從到了她懷中,就一直哭鬧,見瑞晗進來,像是抓住了救命草“你快上來,玄鳥一直哭鬧不止,本宮猜想他一定是想孃親了!”瑞晗聽着玄鳥的哭鬧聲,心中更是一緊,不知發生什麼事情,也不便現在就詢問,只等快步走上前去,顧不上什麼禮儀,從瑞希懷中接過玄鳥。

也許是因為孩子和母親有一條特殊紐帶的關係,玄鳥一被瑞晗抱起,瞬時就止了哭聲,癟着嘴低低的泣着,瞪着眼望着瑞晗,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看着自己的親子受了這樣的委屈,瑞晗很是有些心疼的抱緊了他,卻聽太后的聲音適時的響起“好了,既然孩子已經不哭了,總該開始驗親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會兒就有定論了,正好瑞晗也在這裏,要是有什麼不對,她第一時間就能解釋,也省下了許多麻煩!”昏暗的殿口,遠遠的瀉進一絲光,在烏黑的金磚地上只躍了一瞬,迅速被黑暗收了去,不留一絲痕跡。

瑞晗遠遠的便能看見剛剛那個端着金皿站在大殿門口,早有太監躬身向太后行禮,又轉向宣宗“啓稟萬歲爺,金皿已經送到!”宣宗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太后直接示意那個小太監走上前來。

小太監恭敬的跪在大殿前,只覺得黑漆漆的地寒快要浸到骨子裏。他把金皿穩穩的捧過頭頂,事情到底會向什麼方向發展他不知道,心中唯一祈求的事情便是,不要連累自己就好。

此刻,張宮人恭敬的跪在瑞晗面前“瑞晗娘娘,請請刺銀針!”瑞晗只覺得大殿內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便連剛才還在小聲啜泣的玄鳥也止了哭聲,睜大了黑漆漆的大眼睛望着自己,似是明白有什麼不詳的事要發生了,下意識的小手抓緊了瑞晗的衣領,彷彿是無家可歸的孩子終於尋到了自己的母親。

事情已經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接過張宮人手上的銀針,瑞晗忽然止住了動作,抱着玄鳥轉向太后“太后娘娘,滴血認親開始前,兒臣有些話想説,不知道太后可否允許?”太后遲疑片刻,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宣宗,最終還是同意了瑞晗的請求。

“你有什麼話,就説吧!”太后輕描淡寫的説“要不然以後這事情傳出去,天下人會説哀家這個太后獨斷專行!”

“太后娘娘!”瑞晗抱着玄鳥行了個禮“兒臣不知道事情到底緣何而起,兒臣只希望太后可以答應兒臣,若是證明了玄鳥是王爺的親子,請太后娘娘告訴兒臣,誰到底是幕後人物!”瑞晗的話音剛落,整個大殿就變得鴉雀無聲,每個人都知道瑞晗這句話的分量,現在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無論是什麼結果,必然都少不了一場腥風血雨。

太后在瑞晗的臉上淡淡的掃過,她不知道眼前這個女子到底知道多少事情,更不確定玉檀所説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一時間太后開始猶豫起來,只是事情依然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思考片刻,太后微微的點了點頭,輕聲説道:“當然,若是證明你是被冤枉的,哀家自然也有責任將幕後的人給你,放心吧!”太后活動了下身子,換了個讓自己覺得更加舒服的姿勢“現在可以開始了嗎?”瑞晗將手中的銀針拿到眼前,長而尖細的針尖閃着銀光,明暗不定的轉着無數淡淡的光暈,似要刺破人的眼目。

這一針刺下去,瑞晗覺得自己的心都會隨着它的落下而碎。

銀針刺破了玄鳥白的手指,與此同時嬰孩尖利的哭聲響徹大殿。這聲音落在每個人的心中,都起不同的漣漪,有的人臉上充滿同情,但更多的人對此卻是無所謂的樣子。

瑞晗用力握住玄鳥的手,將血入金皿中。她不想這樣做,如果可以,她希望抱着自己的孩子逃出這裏,可惜她是個無足輕重的人,有些人看重她,是因為她孃家的權勢。有些人需要她,是因為她可以幫助別人完成他們心中的野心。

時間一點點的逝,幾滴殷紅緩緩入水,慢慢暈散開,寂靜的沒有半點聲音,卻讓所有人心頭都是一震。

絲絲殷紅在水中蔓延開來,曲折而又無力的在水中微微扭曲,沉浮未定間,如同有人乾了這座大殿內的空氣,人人都覺得這種沉靜的等待中有種窒息的覺。

看似只是肅王府中的家事,可每個人心中都明白,這件事似乎更關係到華夏政權的走向。

“王爺該你了!”張宮人接過瑞晗手中的銀針,轉身走到肅王的面前。金光閃閃的器皿被高高的捧到肅王的面前。

肅王看了一眼還站在太后身前的瑞晗,如今她除了相信這個女子,他什麼都不能做。

只是,銀針鋥亮的晃在眼前,某一瞬間,肅王只覺得心底冰涼,腦海中忽然閃過許多畫面。早逝的母親曾經憔悴的面容,許多年前麗妃離開自己時絕望的眼神,自幼在宮裏生長度過的這些夜,第一次離宮時淒涼的情景…

肅王有些無奈的抬目望向不遠處靜立無言的哥哥,見他臉上的神越來越凝重,起初心中的一點點微弱的期盼也越來越淡。每個人都知道,宣宗在太后面前一直是個很弱勢的人,現在宣宗能做的,也許只有將瑞晗保下。

如沸水般煎熬的心境過去,肅王反而平靜了下來,皇室間的骨親情,最是淡薄。更何況,宣宗登基以後,肅王和他的關係越來越遠。肅王側過頭去,伸手去拿銀針,一瞥間卻瞧見瑞晗面上依舊掛着笑容,只是面慘白的怕人,恐懼的眼眸,是呀自己現在是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他絕對不能讓她失望。

肅王早已明白這是生死攸關的關口,他心底彷彿觸動了一絲微弱而綿長的痛意,內心直覺的要抗拒。然而短暫的僵了一下後,他在心裏下了一個決心,反倒無所畏懼了。他揚起了眉梢,接過了那銀針,深深地刺入右手的食指中。

每個人的目光似乎都在此時此刻被那滴鮮紅的血滴所引,肅王現在已經猜測不出這些人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他只覺到十指連心的疼痛。

肅王將帶了血漬的銀針輕擲入金皿中,再也不看一眼,目光只瞬也不瞬的牢牢投向不遠處的那個懷抱着自己兒子的女子,平靜淡然的表情,彷彿能聽見默默的呼

不知為何,太后覺得張宮人今天和往有很大的不同,本敢穩健的手,似乎晃動了一下,只是一瞬,太后再去看時,卻見張宮人依舊雙手捧着金皿穩穩的跪在地上,連頭髮絲都沒動過。

“萬歲爺,太后娘娘!”張宮人的聲音平靜到沒有一點波瀾。

“端來給朕看看!”尷尬而緊張的氣氛中,宣宗還是無奈的開口説。

張宮人半蹲着身子,雙手仍然保持着金皿舉過頭頂的可笑姿勢,快速的移步到宣宗面前。她將金皿舉的很高很高,就算是周圍的人想要看,也是看不到的,唯有宣宗一個人將金皿端到太后面前。

猜不到太后的表情,瑞晗的心此時也開始變得忐忑不安,可她還是面帶笑容的看了看玉檀,只是看到玉檀高昂的頭,瑞晗心中的底氣開始一點點退去,難道真的是老天不幫忙?

瑞晗下意識的將玄鳥緊緊的摟在懷中,就算是死,她也要和自己的孩子死在一起。

“胡鬧!”宣宗突然暴怒起來,這對於一向温文爾雅的他來説是件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太后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宣宗手中的金皿上,可沒想到下一秒宣宗竟然將金皿丟了出去。

“母后!玄鳥乃是浩然的親生子,這件事情本來是一件不可置疑的事情,但是母后卻相信別人的讒言!”宣宗厲聲説道,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驚,就連一旁的太后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她從來沒見過宣宗想現在這樣生氣。

大殿的人撲通一聲全部跪了下來,太后望向宣宗,一時間也不便開口説話,隔了片刻,方才緩緩開口説道“皇上不必這樣動氣,有人跟哀家説了這件事情,哀家作為後宮之首,定然要查明,現在證明瑞晗是清白,不更是一件好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