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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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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紋解鎖的聲音響起。

  周韞初進了門,只覺屋子裏冷冷清清,比外面的温度還要低。

  客廳的落地窗上,繁華的夜景盡收眼底,光溢彩,燈火輝煌,襯得沙發上的身影孤零零的。

  男人似乎是喝醉了,倒在沙發上睡着了,西裝外套隨意地搭在靠背上。

  深襯衫裹着他健碩的身軀,隱約勾勒出肌線條。領口的紐扣開了,出鎖骨,誘人遐想。

  周韞初看了許久,下外衣,趴到了他的身上。

  男人的氣息重了,悶哼了聲,手下意識地搭在了她的背上,哄小孩似的輕輕拍了拍。

  只有她能進來,他並不意外,也沒有戒心。

  見男人仍睡着,周韞初的手從他的襯衫下面伸了進去,那冰涼的觸在他的皮膚上肆意遊走,帶着強烈的侵略要攻破他堅守着的防線。

  男人眉頭輕皺,按住了她的手。

  “哥,手冷。”周韞初説。

  周時言放開了手,任由她捂着,她也沒再亂動。

  他仍閉着眼,低沉的嗓音帶着尚未清醒的喑啞,“怎麼想到來我這了?”

  周韞初在他膛上蹭了蹭,“想你了。”

  周時言徹底醒了,擁住了她。

  在周韞初十八歲生當天,父母雙雙離世。

  “媽媽爸爸都不在了,我只有你了,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談戀愛,不要結婚,不要生小孩……”

  她哭着抱着他,抱得很緊,很怕失去他似的。

  周時言本就不考慮個人情,只想陪着她,為了讓她放心,他還去做了結紮手術。可後來,她有了別的男人。

  一個是他的助理,一個是他的親妹妹,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談戀愛,他竟然沒發現。如果不是周韞初公開了兩人的關係,他可能一直矇在鼓裏。

  從那時起,兩人分開生活,也是從那時起,周時言才明確地意識到周韞初談戀愛,他本做不到坦然祝福,甚至難以接受。

  不是她怕失去,而是他在害怕,是他離不開她。

  今晚的應酬不用喝酒,可他還是不受控地喝了幾杯,他知道她去祭拜黎路陽了,説不難受是假的,但又做不了什麼。那是她名正言順的男朋友,而他,只是她的哥哥,有着倫理的錮,即使血脈相連,即使他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

  原以為又是個孤獨落寞的夜晚,沒想到她回來了,現在依偎在他懷裏,他心裏缺失的部分填滿了,很安穩。

  “晚上回去嗎?”他温柔地問。

  “陪你。”

  輕輕的兩個字,敲開了他的心門,讓他卸下了所有的偽裝,疲憊一掃而空。

  他吻了下她的額頭,將她擁得更深了,甚至有了搬回家住的念頭,他想天天看到她,不想再忍受孤獨的煎熬了。

  不知不覺間,他的襯衫釦子都散開了,周韞初的手已經從他的腹肌處遊走到前,她的微微動着,指尖在他的皮膚上輕輕打轉。

  周時言頓麻酥酥的,身體的某一處甦醒了,在與理智對抗。搬到一起住的念頭又打消了。

  他不想起有一年夏天,他和周韞初放暑假去外婆家的老宅玩,那時她十六歲,他二十一。兩人在沙發上看電視,周韞初突然説要看他的健身成果,徑自跨坐到他的腿上,掀開他的上衣,不止手亂摸,身下也不老實。

  就像現在,有意無意地蹭着他的下面,着火,迫近危險邊緣。

  他很清楚這是不對的,兄妹間的相處不應該是這樣的,作為哥哥,他應該教她正確的知識,告訴她即使是親生兄妹,也要避嫌。

  可他説不出口。

  他心虛。

  “你今天喝了多少……”

  周韞初抬頭輕輕嗅着,灼熱的呼融,快要觸碰上他的

  周時言偏過頭,推開了她,“我去洗澡。”

  他沒有開燈,身影匆匆地消失在夜中,留下週韞初一個人躺在沙發上,下面濕透了。

  她已經一年多沒和男人做過了。

  不是給黎路陽守節,也不是清心寡慾,而是她挑剔。她想要只屬於她的男人,還要長相好的,身材好的,氣質出眾的。

  不達標的男人,她是不會碰的。

  她也隨緣,符合這些標準的男人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不會自降標準合男人。對於她來説,男人是用來調情的,不是愛必需品。

  她看上的男人裏,最滿意的就是周時言,甚至他的許多習慣,都是按照她的喜好養成的。她覺得他穿深的襯衫好看,他衣櫃裏的衣服幾乎都是深的;她喜歡木調香,他所有的香氛用品都是木調香,就連天花板的燈都是她喜歡的水晶吊燈,在昏暗的環境中,隱隱轉着光澤。

  現在最滿意的男人就在身邊,觸手可得,勾得她心癢難耐,手不伸向雙腿間,耳畔隱約傳來淅淅瀝瀝的花灑聲,彷彿回到了十六歲那年的夏天。午後悶熱濕的空氣,黏連着躁動的氣息。

  他選擇了逃避,她的內褲濕了一大片,手指探進去,還帶着靡的水聲,但被從浴室傳來淋浴聲掩蓋了大半,只有她自己能聽到。

  她也大膽起來,彷彿進入身體裏的不是手指,輕微的呻溢了出來。

  她知道浴室的花灑不會關,淅淅瀝瀝的響聲一直都在,遮掩生理上的宣,沖刷忌下的慾念,直到結束。

  一切安靜了,只剩下突突的心跳聲。

  那是她第一次真正知到了血緣之間的微妙聯繫。

  滑膩的到了腿,濕淋淋的一片,手指也是濕粘的。她息着,回味着高的快樂。

  明明沒做,卻像做了。

  正如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