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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打倒那個人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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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國正打上了孫家的主意,他閒來無事整天在村裏晃悠,每每見了人,他都主動嬉皮笑臉地上前找話説:“各位嬸子嫂子妹子,你們不知道打光的難處吶,沒人洗衣做飯,家裏亂得像狗窩,冬天冷颼颼,被窩裏也沒個人,你們也都不幫幫我。”有的人唾棄朱國正冷臉不理他,有的人就跟着不懷好意地起鬨:“國正,你這話啥意思,俺們咋幫你呢?”朱國正等的就是這句話,笑嘻嘻地説道:“哎呀,我看小麗媽就好,她缺男人,我缺婆娘,這不正好湊一對。你們説是不是?”那些人繼續道:“可誰知道人家願不願意跟你?”朱國正連説:“你們再幫我説合説合不就成了。女人家臉薄,心裏願意,嘴上也説不願意。”

“你想得美喲。”

朱國正見縫針地把自己和江玉榮往一塊湊,江玉榮澄清過也罵過,可是這事越描越黑。她哭着去找村長,村長頂多批評教育朱國正一頓,又能怎麼着,也不真心去管。要是孫家兄弟多,朱國正也不敢這麼放肆,偏偏孫家又是個外來户,村民們遇到小事還幫願意點忙,遇到這種事,全都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畢竟像朱國正這種牛皮糖似的無賴,誰都不敢沾上。

陸國華管了幾次,朱國正竟然反咬一口,他語氣曖昧地説道:“國華老弟,你是玉榮的什麼人哪,管得這麼寬?莫非你真跟她…”朱國正説到關鍵處故意吊着不説了。圍觀者的表情也立即曖昧複雜起來。

陸國華氣得想立即打死這個人渣,不過,他心裏明白,寡婦門前是非多,他稍一不注意就會連累江玉榮,因此他默默把火往下壓了壓,一臉坦蕩地説道:“我陸國華是什麼人,你朱國正又是什麼人?你一個不務正業、愛鑽女人堆蹭便宜的二子無賴,一張破嘴沒個實話,別人真是眼瞎耳聾了才會信你的鬼話。孫大哥剛剛下世,屍骨未寒,你就這樣沒臉沒皮地糾纏孫嫂子,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朱國正要是有一點羞恥之心,他就不是朱國正了。他才不管陸國華的話有多麼義正辭嚴,他只抓住一點猛攻死纏:“嘖嘖,話説得再好,也掩飾不了你的別有用心,你要不是對玉榮有心思,你為啥這樣熱心?放着自家老婆孩子廠子不管,千里老遠地去護送她…你看我不順眼,可不就是吃醋了嗎?”論講歪理,陸國華哪是朱國正的對手,他氣得心頭冒火,再也忍耐不住,上前揮拳頭就打。

朱國正在打架方面本不是陸國華的對手,他不敢對面對抗,只是左擋右閃,一邊躲閃一邊嚎叫:“你們都來看哪,陸國華這個姦夫要打死我這個正經處對象的了。”他嚎叫得越厲害,陸國華的拳頭就落得越快。眾人只是圍觀,也沒人真心拉架。

兩人正打得烈處,就看見鬱玲和江玉榮匆匆過來了。

眾人一見事主來了,目光刷地聚集到江玉榮深上。

江玉榮跟年前相比,憔悴蒼老了許多。先前白白胖胖的圓臉明顯地變尖變黃,一雙總是帶笑的雙眼如今是眼圈發青發黑,目光悽切無神。

江玉榮恨恨地瞪着朱國正,指着他尖聲罵道:“姓朱的,你這個畜生,我今兒個就當着大夥的面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嫁你這個死不要臉的氓,你真想女人想瘋了,就一頭撞死到陰間找你老孃去。”朱國正坐在地上一邊呻、一邊説道:“哎喲,玉榮,你不會是看上別人就把我給甩了吧。你要想清楚了,我可是一心一意地對你呀,某些人再好,人家也是有老婆的,你難道要給人做小嗎?”他雖然沒指名道姓,可大家都知道他説的是誰。

陸國華再次大怒,又要上去打。江玉榮也想上去廝打。

玲及時拉住了兩人,鬱玲掃視了眾人一眼,挽住氣得渾身發抖的江玉榮,聲音從容地對大夥説道:“我們兩家在村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們是什麼樣的人,我想大家都清楚得很。大家千萬不要信那些爛七八糟的謠言。你們好好想想,若是我男人真跟玉榮有不清白的關係,我是傻了還是瘋了還跟玉榮這麼好?我早第一個衝上去撕了她。”眾人一聽也覺得有理,若是陸國華真跟江玉榮有一腿,第一個坐不住的就是鬱玲了。可她這些子以來就跟個沒事人似的,跟江玉榮該咋樣還是咋樣。

玲頓了一下,又深深嘆息一聲道:“咱們大家的心都是長的,現在孫大哥拋下他們孤兒寡母走了,三個孩子最大的才十四歲,兩個小的才五歲,這子已經夠艱難了。咱們沒能力幫他們就罷了,畢竟各家有各家的難處,可咱們也不能落井下石啊,更不能跟着那黑心爛肺別有用心的人去抹黑玉榮吧。”鬱玲的一番話説得有情又有理,眾人有的唏噓又有嘆,也有的不好意思。

而江玉榮聽到這些話,不覺又觸動心腸“哇”地一聲放聲痛哭起來。大家收起了看熱鬧的心思,趕緊上前來勸。

江玉榮一邊哭一邊罵孫大成這個死鬼,丟下他們娘四個不管。

“…你一抬腳走了,丟下我死不了活不好,若不是顧着三個孩子,我也跟你一起走了算了,省得受這份活罪。”江玉榮越哭越傷心,越想越難過。惹得心腸軟的婦人也跟着掉眼淚。

玲上前去拉江玉榮,並輕輕地掐了她一下,提醒她還有話要説。

江玉榮很快會意,於是接着哭道:“你這個死鬼,你走了,我以後咋過…”江玉榮哭着哭着就把那幾千塊賠償金我説了出來。畢竟大家都知道礦上會賠償,説一分沒賠,大家肯定不信,與其讓人亂猜,還不如她找這個機會説了出來。眾人很明地聽出了這個數字,心裏默默嘆了口氣,同時又鬆了口氣。幾千塊聽上去不少,但也沒先前猜得那麼多。

江玉榮哭了一陣,又抹着眼淚説道:“前些子,有人問我去借錢,我因為大成才走,神恍恍惚惚的,啥事也沒心思處理,就沒答應。這幾天才稍好些,你們家裏實在有困難的,就來找我説,我把三個孩子的學費、買化肥農具種子和修房子的錢留下來後,餘下的錢,能借你們多少算多少。”江玉榮這是以進為退,畢竟,她以後還要在村裏生活下去。她不求這些人能幫她,只求他們別欺負他們一家就好。

大傢伙一聽江玉榮這話,一想到這錢聽上去多,可那是一次的,以後再也沒有了。人家還有三個孩子要養,家裏能過得下去也就不好意思開口了。有那心思借的,看大家都不開口了,他們也不好開口了。

這時卻聽見地上的朱國正大聲叫道:“好玉榮,既然你手頭有錢,就借我點吧。”江玉榮站起身,走到朱國正面前“呸”地一聲吐了他一臉:“你不就是惦記着我家大成拿命換來的那點錢嗎?我告訴你,我把錢扔水裏聽水響也不借你這不要臉的東西!”江玉榮臨去時又故意大聲説:“我要條大狗,以後你再敢進我家的門,我就放狗咬你。”朱國正擦了擦臉,可憐巴巴地説道:“玉榮,你好狠的心吶。”朱國正説這話的時候,臉上飛快地閃過一絲陰鷙。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不怪我了。

朱國正從這天起,像是取了教訓,果然不再糾纏江玉榮了。孫家難得落了幾天清靜。

但陸鬱梨很快就發現,朱國正最近總在孫家附近轉悠,他像是在踩點。陸鬱梨心中一陣警覺,以朱國正的為人很可能是想夜裏潛入孫家,想把生米煮成飯,到時,江玉榮不嫁也不行了。她聽村裏人説過,有的無賴就是用這種方法認媳婦的。鄉民講究面子,女方家遇到這種事選擇報警的極少,一般都是私了,又因為女孩子名聲已經壞了,只能選擇嫁那個害她的人。江玉榮有三個孩子,她若是遭了害,為了名聲為了孩子,也不會去報警,一般會忍氣聲地嫁了他。到時候,朱國正是人財兩得。

陸鬱梨想了想,這種時候,必須得先提醒江玉榮注意安全。

陸鬱梨也想過報警,可是這個時期的農村,法律觀念比產薄弱的地方,除非出了人命大案才有人管。像朱國正這種的,若是犯罪未遂,就算被抓住了,也就是批評教育一陣,拘留一段時間又放了出來。他出來之後怎麼辦?有千做賊的,斷沒有千防賊的。打蛇不死必為所害。

陸鬱梨決定趁機好好地設計一下朱國正這個人渣,最好叫他非殘即死,一輩子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