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第一次到揚州的錢雅筑對於南方的景緻欣賞不已,錯的街道和擁擠的人羣
織成一片繁榮的景象,尤其是偶爾錯身而過的異族人,更教她覺得新奇。
其實,大唐本就是各個民族融合的繁盛時期,更何況這兒是揚州,位於長江口的有利位置更提供了繁榮的條件。再加上揚州的昌茂發展,遂成為整個大唐朝的貨物轉運中心,航運自是特別發達。
錢雅筑如數家珍的揹着夫子所教的知識,有點佩服自己的博學多聞。她或許頑皮了點,但唸書從不馬虎。舉凡天文地理到民俗雜技,只要是她看過、背過的幾乎樣樣不忘,甚至連傀儡的製造與作方法她都念過。她的夫子就時常
嘆她
可惜生為女兒身,還誇她以她的天賦若參加科舉一定能功成名就。她雖得意,但始終沒忘記自個兒是個女的,而且以嫁給尹律楓為人生最終目標。
一談起律楓哥,她不皺眉了。好不容易才克服暈船的她差點教船東給丟下船去,因為她吐得人家整船穢物。這怎麼能怪她嘛,她又沒搭過船,怎麼知道長江的水這麼湍急,船搖晃得那麼厲害?當她吐得連膽汁也快吐出來的時候,船終於入港,真是謝天謝地。
她立刻搖搖晃晃的下船,覺連天地都會搖晃,最後還是靠他人的攙扶,才一路平安的到達客棧,而那已經是昨天的事。
説起來還真怪,原本她以為律楓哥一下船必定直赴院以解決他多
來的生理需求,沒想到他只是找間客棧住下,
院反倒碰都不碰,而且還去了一趟瀟湘莊,真教人稱奇。
瀟湘莊的任氏兄弟是大唐的傳奇人物,尤其是老大任意情,更是在四年前突然失蹤,據説是和某位神秘女子私奔去了,這更增添了他的傳奇。她曾聽過謠言,失去舵手的盈波館曾經垮過一陣子,最後又突然回穩,有人説是任意情在背後
的盤,還説至今他仍暗地掌握着盈波館,
縱着整個揚州航運。
但這些都只是傳言,誰也不敢確定愈來愈興盛的盈波館其實另有黑手,而不是像表面上那樣由任意桐打理成功,畢竟誰也沒見過失蹤後的任意情,一切都只是臆測。
不過,遊廣闊的律楓哥認識任意竹的事倒是真的。看着走在她前頭的兩位英
男子,一時之間還真教人難以決定,究竟是哪一位比較出
。
這個叫任意竹的,不但面容俊朗,神情間還出一股律楓哥所沒有的直率,跟他的戲謔温和大不相同。要不她早已打定非律楓哥不嫁,搞不好還會對他動心呢。他們究竟要上哪兒去?怎麼一路橫衝直撞,連有人在後頭跟蹤都沒發現?
“尹兄,怎麼你此番前來,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習慣了他吊兒郎當的表情,任意竹對尹律楓過於正經的樣子還真有些不適應哩。
“別提了。”一想起南下的原因他就嘔。他逃難似的窘樣要是教人碰見一定給笑死,誰會相信風了一輩子的多情種子,居然只為了逃避一個黃
丫頭,還得趁夜逃跑?唉,算了,就當是前輩子欠她好了。
“又是錢雅筑那丫頭?”任意竹漾開一個瞭解的笑容,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
“可不是嗎?”他苦笑。被築兒追着跑的消息早已是個公開的笑話,而且隨着航運的發達由長安一路傳下揚州,教他想否認都難。
“我倒很想會會她。”任意竹忍住大笑的衝動,臉帶同情地看着一臉戚然的尹律楓。
“相信我,那絕對會是一場災難。”他想起在百花樓演出的逃命記,更加覺得前途堪慮。
“有這麼嚴重?”任意竹更興趣了,看來這位錢雅筑姑娘已經由律楓口中的小麻煩成長為大災難,並帶給他一大堆麻煩。
“遠遠超過你所能想象。”一想起過去五個月的悲慘遭遇,他的心情已經不能用“糟”來形容了,而是連續三個慘字——慘慘慘。遇上比魔鬼還堅持的錢雅筑,他大概得改個名號,改稱“京城最慘美男子”了。
“聽起來像是一位力充沛的姑娘。”任意竹最喜歡的就是有點活力的女孩,比如他大嫂。傳説中已
跡天捱的大哥其實還是在暗地裏掌握盈波館,因為他二哥——任意桐放話他也不管盈波館,差點教求財心切的老爹當場得心絞痛,最後還是老爹拉下老臉去求大哥回來掌舵,才免去揚州航線一片亂的情形。不過,這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她的力的確很充沛。”尹律楓苦澀的説。
“她所能製造的混亂更令人瞠目結舌。”一想起過去五個月來的“打帶跑”他只能説拜她之賜,他的武功又進了不少,全是她惹出來的結果。為了躲避她的盯梢,他從長安頭躲到長安尾,
院的尖叫聲也從城東傳到城西。據説還有説書的拿這些笑話當成開講的題材,教他想不出名也難,唉!
“真的?”任意竹聽得入,更想會會傳説中的不死英雄。
“我真希望錢姑娘此刻人就在這兒,也好讓我見識見識。”必定是很有趣的一個畫面,光想就令人興奮。
“千萬不要,阿彌陀佛。”尹律楓連忙做出個合十的動作,就怕錢雅筑真會出現。
“放心啦。”任意竹快笑肚子了,哪有人把一個痴心少女當妖怪的。
“這兒是揚州,她跟不到的,儘管放心看戲便是。”他笑笑的提醒尹律楓今晚的目的地。紅遍中原的“陳和傀儡劇團”恰巧來揚州演出,為了替尹律楓接風,他特地訂了兩個最前排的位子,打算讓他好好的放鬆一下心情,瞧他一臉狼狽樣,可憐哦。
“説得也是。”尹律楓笑笑,和任意竹抱持着同樣看法。她要真跟到揚州來,那她的靈封號從此就得改為魔鬼了,她還不至於有這麼大的本事。
“咱們進去吧,戲要開鑼了。”任意竹邊説邊搭着他的肩走進戲棚子,在最貴的兩個特別席坐定,等待着演出。
另一方面錢雅筑則是不明就裏,胡里胡塗的走到後台,並且被忙成一團的景象嚇到。
這…這是怎麼回事,她走錯地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