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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追尋太乙神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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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喜壞了“七煞頭陀”太明,急壞了景尚義,好意探訪盟兄,不想竟做了催命判官,眼前一陣模糊,雙淚,心如刀割,自己把嘴都咬破了。

這時不但景尚義急得五內如焚,就是諸葛玉堂自己,都在暗念劫數已到,不知如何方能保得一條老命?

哪知就當諸葛玉堂二次往下掉落,眼看要血濺“白骨杖”的時候,陡聞得一絲其細如髮的聲音,直送入他耳鼓,説道:“速借杖影之力反彈。”這聲音入耳好,正是“九指神偷”侯老俠暗中指點。諸葛玉堂驚喜集,一時也無暇探看侯陵藏身何處,趕緊左手往下一按,身軀下落之勢,立刻變慢,趁這片刻緩衝時間,運聚真力,達於右掌,使勁往下一拍,借呼呼生風的杖影之力,反彈出兩丈多高。

“五毒行者”絕未想到諸葛玉堂在空中猶能發掌,突覺手中猛然一震“白骨杖”幾乎手飛去。

這一連串的意外變化,在景尚義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最初是措手不及,呆若木雞,及見諸葛大俠兩番在空中躍起,心下一寬,再看到“五毒行者”的兵器幾乎手飛去,不大喜過望,這也就真正清楚了是怎麼回事。當時憤怒加,越想越恨,一伸手解開間緬刀,風一抖,但見那異域利器的緬刀,其直如矢,其白如銀,其薄如紙。景尚義顧不得先説什麼,飛躍上前,一招“耀旌旗”着“白骨杖”砍去,只見滿空白骨飛舞“五毒行者”用來裝飾禪杖的人骨,都被砍落。

太時猝不及防,大吃一驚,識得那緬刀有斷金削玉之利,不敢硬接,虛晃一杖,往左避去,看看動靜再説。

景尚義義憤填膺,哪容得他如此,手下刷刷刷拼命進招,口中大罵:“卑鄙下賤的萬惡賊,枉稱‘金川雙魔’,比下三濫的賊還不如,景太爺今天非要除你不可!”

“五毒行者”太時,在景尚義刀風緊之下,全力招架,連還口的工夫都沒有,更怕腹背受敵,顧此失敗,所以盡往他師兄太明站立之處退去,遠遠避着諸葛玉堂。

諸葛大俠逃過這平生最兇險的一場災難,驚魂甫定,恨滿心頭,也立意要制服太時,便即隨手摺了一枝樹枝,掌風一沸,梢葉盡去,準備拿來當太極劍使用。

那“七煞頭陀”太明,始終在一旁靜觀,先見太時用“白骨杖”得諸葛玉堂不上不下,心內極喜,及見諸葛玉堂使出奇妙招法,不免觸目驚心,景尚義中途接應,以後刃力拼,心嘆錯過大好機會,這時見諸葛玉堂折枝為劍,眼看師弟要難逃公道,急急喝道:“諸葛玉堂慢來,成名的高手,難道也要兩打一?待灑家來會你。”一面説,一面大步跨—仁前去,同時伸手往後去取他背在身後的兵刃。這伸手一探之下,竟摸了個空。原來背在身後的鏨銀月牙鏟,不知何時,竟已不翼而飛。

“七煞頭陀”這一急非同小可,按説以他三十年功力,內外兼修,十步之內,任何人的腳步聲都逃不過他的耳目,現在居然貼身所帶兵刃失落,竟會一無所覺,豈非怪事。

再—細想,兵刃不會無故失落,必是被人盜去,如此説來,這小小山坪之內,難道還隱藏着超凡入聖的第一高手不成?

諸葛玉堂先聽“七煞頭陀”太明一叫,原已了上來。這時突然看到太明站住不動,一臉啼笑皆非,驚惶不定的神氣,不由詫異起來。再一細看,才發現太明仍是兩手空空,更覺驚奇。

但這不過片刻間的事,稍一轉念,便即瞭然,不住哈哈大笑。

笑過一陣,諸葛玉堂才故意問道:“大和尚敢是未帶兵刃?果然如此,我諸葛玉堂自然也是一雙掌奉陪。”這兩句話直羞得“七煞頭陀”那張臉如紫脹的茄子一般,再看諸葛玉堂將那用來代劍的樹枝,隨手往地上一,入土近尺,軟軟的枝梢,猶自晃宕搖擺,這份內功,也實在令人氣餒,不由得長嘆一聲,慘然叫道:“師弟,還不住手!”那“五毒行者”太時與影義正打得熱鬧,本來兵器“一寸長,一寸強”加以太時的招式賊滑,使短刀的不易佔得便宜。但不住那把緬刀,並非凡品,遇招先要躲避,加以景大俠血男兒,嫉惡如仇,安心拼命,故而一招一式均是往要命的地方招呼,這一來搞得“五毒行者”汗浹背,此時聽師兄太明一叫,正好借勢下台,虛刺一杖,,立即橫飄數尺,住手靜聽下文。

景尚義卻實是恨到了極處,哪裏容得他有息苟安的機會。—墊步追將過去,刀隨身到,一式“鞭打督垂”向太時攔便砍。

此時太時的勢子已經收住,沒有防到景尚義趕盡殺絕的手段,急切間閃避不了,只得就勢舉起“白骨杖”往橫裏一格,但聽咔喳一響向,接着一聲慘叫,那“白骨杖”立被削成兩截,太時的半隻左掌也已削落在地。但見太時拋去手中半截“白骨杖”右手緊握左掌,鮮紅的血,兀自從他指間汩汩出。

“七煞頭陀”太明,臉上立即變了顏,雙目一瞪,頓足叫道:“好你狗孃養的景尚義王八蛋,你懂規矩不懂?灑家今天與你拼了。”話聲未終,已自發出一掌。諸葛玉堂在他説話之時,便有防備,這時一見太明動手,趕緊也發一掌抵住。雙方都是上好身手,掌風甫一接,便各自收回,毫無損傷。

“七煞頭陀”太明一見諸葛玉堂,公然發掌相助,愈加怒不可遏,兇睛暴,面含獰笑,剛要再度搏鬥,諸葛玉堂已輕喝道:“太明,休得魯莽,此時救人要緊。”這一句話,可折了“七煞頭陀”的鋭氣。雖是同惡相濟,太明對師弟卻甚友愛,聞言一呆,隨即奔過去察看太時的傷勢。

這時太時面如白紙,搖搖倒,但見左手五指,連砍斷,一片血模糊,太明看了,深為不忍,素知諸葛玉堂有神醫之名,有心向他求取金創藥,卻又説不出口.急得滿頭大汗,無計可施。

這時諸葛玉堂已飛奔進屋,醫家救急,藥箱都擺在方便之處,一取即來,俯身向太明説道:“讓我來!”太明心想:師弟斷掌,自己丟了兵刃,這都還不算太丟人,只有讓敵人來替自己人醫傷,這才是栽到家了,有意拒絕,但一眼看到太時的痛苦之狀,再也充不起英雄好漢,長嘆一聲,站了起來,但恁諸葛玉堂去施為。

那太時心裏,又有一種想法,這惡僧,真是蛇蠍其心,不愧“五毒”之號,嘴裏一聲不哼,咬牙忍痛,心裏只想待諸葛玉堂替他止血裹創以後,趁他不備,下毒手一掌劈殺諸葛玉堂,方消心頭之恨。

諸葛玉堂雖是人情練達,老謀深算,也萬萬想不到此,醫家有割股之心,只是全副神貫注在太時那隻斷掌上面,無暇顧及其他。

幸好旁觀者清,景尚義自砍斷了太時的左掌,怒氣已消,自然不為已甚,聽任諸葛玉堂替他裹傷。不過旁邊尚有太明,強敵窺伺,不可不防,所以始終持刀在旁戒備,眼光不住在太明、太時臉上,溜來溜去。

只見太明滿臉失意抑寥之,站在一旁,暗生悶氣。那太時卻神漸漸有異,尤其那雙鼠眼,閃爍不定,更是在暗打惡主意的明徵。再一細看他的右手,微微伸縮,落入行家眼中,一望而知正在暗聚真力,景大俠猛然省悟,心內大驚,剛要叫聲不好,只見一條影子,如電光石火般撲倒,右手一掃,將諸葛玉堂揮出五六尺外,右手一揚,那太時如泥塑木雕般紋風不動,右手微抬,掌心向外,正是發招之勢,那張醜臉卻是歪着,嘴角還掛獰笑,雙眼卻停滯不動,正是被人點了才有的這副鬼像。

這一變化太過於突然.尤其諸葛王堂和太明,更是不解。這裏景尚義卻已看出,來者正是“九指神偷”侯陵,在禍發一將之際,搶先制服了“五毒行者”才免去諸葛玉堂一場殺身之災。

當下景尚義搶步上前,持刀指着太時的腦袋厲聲喝道:“太時,過來!”諸葛玉堂也已站了起來,彈彈衣服上的泥土,向侯陵問道:“這…這太時是怎麼了?”侯陵未及答話,景尚義已冷笑道:“大哥難道還不省悟?這賊禿的狠心狗肺,天地難容,大哥好意替他療傷,他竟要下毒手暗算於你。

似此惡賊,若不除去,江湖間還有好人可走的道兒嗎?”説着,舉起緬刀,眼看太時惡貫滿盈,報應不,那諸葛玉堂趕緊叫道:“賢弟,千萬不可魯莽!”接着又回頭向侯陵問道:“老前輩,這太時果然暗藏禍心?”侯陵哼了一聲笑道:“你問他自己。”諸葛玉堂道:“諒他也逃不出商山,請老前輩先替他解了道,才好説話。”侯陵冷冷回道:“看見這賊禿那張吊死鬼的臉,我就有氣,景大俠,勞駕你賞他一刀背!”景尚義依言照辦,舉起緬刀,在太時背上平着了一刀,太時立刻痛得齜牙咧嘴,算是把道解開了。

諸葛玉堂卻不屑與太時説話,只問太明道:“你問問他,拿句話來吧!”太明自然不須再問,當時也不免羞慚併,以嗔責的眼光看了太時一眼,很想説幾句找場的話下吉,怕話太硬了,又惹是非,難以安離商山,因此一言不發。

諸葛玉堂見太明還知羞慚,便有寬恕之心,但他索謙沖平和,雖是主人,因侯陵系尊長,自然要請他作主,便躬身問道:“老前輩看此事應作何了結?”侯陵已知諸葛玉堂的心意,並因諸葛玉堂家住此處,冤仇結得太深,必有後患,亦是麻煩,存心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因即冷笑道:“這兩上危害江湖的賊禿,送他回老家,讓閻羅王去發怒便是了結。”一面説,一面向諸葛玉堂擠了擠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