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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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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裏有一絲擔憂,怕她傷了自己;她卻是怔怔的望着兩人相纏的發。

結髮為夫

與他的髮絲相纏的景象有一瞬讓她恍了神,腦中驀然跳出這句話。結髮夫哪…她想起了多年之前,他們也曾夜夜相偎相擁,髮絲相纏,因為渴望他的體温,為了佔有他的心緒,所以她出身子與他,只為了換取他全心一致的對待,可到底自己的心仍是波瀾未興…

是誰説愛情得從一而終呢?

她是這麼久之後才愛上他,也堅持非要得到該有的結局。她霸道,又如何?這男人合該是屬於她的。在她還未昏、還沒愛上他的聲音進而愛上他的人開始,他就已經是屬於她的了!

不懂她的心思轉折,他只是語帶無奈的警告:“小女孩,如果不想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就別一大早就貼着男人磨蹭。”在男人生理本能最“旺盛”的時刻裏,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維持住理不吃了她。才整整愛了她一夜,真怕再碰她,她會累壞了,累病了。過分纖細的晴兒,在他眼底就像個玉娃娃似的,大力點碰着了,就擔心她會壞、會碎。她已經不是之前那樣的人偶娃娃了,可他仍是如同往常戰戰兢兢的守着,呵護的心思一分不減。

但顯然,對方可不明白他的貼心。

“喔。”她緩緩的挑起彎彎的柳眉,壞壞的瞅着他,在他還來不及反應之際,又是貼着他一陣磨蹭扭,惹得他氣息混亂,難耐的低了聲,才頗沒良心的咯咯笑出聲。鬧得他手忙腳亂是她最近愛上的新遊戲。

他氣息嗄的將她拉離自己身上。

“不怕下不了牀?”壞女孩,竟然用這種方法整一個“身心健康”的男人?

“你才不會。”美眸懶懶的睞他一眼“昨晚你累壞我了,現在才捨不得。”還真是有恃無恐到讓人無力的地步。

只要不牽扯到讓人臉紅的私密事,她一向能頭腦清晰的陪他抬槓。

祈逃鄺嘆息。沒想到寵她,反而成了她拿喬的條件了!忍不住又伸手她的發,他也只能包容又無奈的笑着,任她胡鬧,一雙黑眸裏盡是無條件的寵溺,讓人輕易就瞧出他滿溢於心的柔情依依。

“我的晴兒。”他的輕喃帶着嘆息,又帶着動。想起了昨夜的美好,他幾乎再也捨不得放她下牀,就想這樣綁她一輩子…在這張牀上。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會讓我想欺負你。”傻極的男人,盡是對她掏心掏肺的,不懂得要留點心思給自己。

“沒關係,我讓你欺負。如果你願意,讓你欺負一輩子也甘願。不管是怎樣的晴兒…都是我的晴兒,我的。”輕聲訴道,他將昨夜自己無意間聽到的秘密回了個答案説給她聽,一句話有兩種意思。

他不追究她到底有沒有真正失憶過,或是她的想法、她的打算。知道她會繼續待在自己身邊就夠了;知道她明白自己的真心,願意接受,甚至…響應,這一直是屬於奢求的想望。她説,要做他的晴兒…這句話,就已經足夠回報過去所有的辛苦等待。

他的眼神温柔似水,他的聲音如温暖的水湧進身體裏,那不曾求過響應的情在在動搖着她的心智,幾乎要將她沉溺。

她輕輕勾笑,微掩住心中的輕疼。

怎麼會不懂他的意思?

這男人的心,從來就是清楚無掩的,毋需費力思索,就能探知他的一切心念。

傻男人呵。

可那傻氣就是讓人不跟着也揪疼了心。

惡意的在他耳邊吹了口氣,隨即聽見他懊惱的低咒了聲,人便急急跳離了牀,瞬間跟她拉開最大安全距離,一邊還氣惱的瞪她,惱她不解風情的壞了兩個人間正是美好的漫氣氛!

她愉悦的笑開了,燦亮了一張麗顏。

深夜。

一種被人注視着的覺令白病牀上的女子驚慌的醒了過來,不知從何而來的莫名視線讓人骨悚然,全身直起雞皮疙瘩。她緊張的捉緊被單,靠着昏暗的光線吃力的來回巡視着五、六坪大小的室內。

擺設簡單到近乎貧乏的房內只亮着一盞光線微弱的壁燈,模模糊糊的照亮這一方斗室。空間裏安靜到只聽見她一人急促的呼聲。

“…是誰?”她抖着聲音問着,以往的盛氣凌人全因多年來遭人軟而消磨光。

無人回應。

但那種被人注視的覺仍沒散去,她心中的駭然越盛。

“你不記得我了嗎?”一道女嗓音陡然出現,音調幽淡得彷若無一絲生氣,冷冷迴盪在空氣中,間或夾着一種狂風拍打衣布的聲音,這在夜裏聽來有種陰森的錯覺,讓人不由得心生懼念。

“誰?你在哪裏?不要裝神鬼!”她藉由大聲怒喝來掩飾內心的懼怕,抓起牀邊的一本書,驚恐的循着發聲處望去,卻在下一瞬倒了一口氣。

大開的窗旁忽地出現一道白纖瘦的身影,窗上的鐵窗不知何時平空消失,強烈的夜風將那純白的衣襬吹得鼓脹,形成大振幅的拍打着。

她動彈不得,她害怕得動彈不得。那道看不清楚的人影像極了深藏心中一個最醜陋的、無法漏的秘密…她不停的張合着,卻始終發不出聲音,直到那白人影抬起頭來,甚至好心的踏上前一步,讓微弱的光線映到臉上,照出清豔嬌顏。

是她!不…不可能的…不可能,因為…

“啊…”她發出一陣淒厲尖叫,臉蒼白得像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怪物,神情崩潰了似的喊着:“不是的,不是的,你死了…那個時候死了!”

“不是什麼?你要不要再看清楚一點?”白衣女子勾起一抹淺笑,表情是冷然又帶着氣的。

她看了更是害怕,渾身抖得像是身被拋棄在雪地當中,喃喃念着:“不…不是我,不是我害你的呀…你不要過來,鬼!表…不要靠近我!你死了…死了,是我親眼看到的…可是你不要來找我…害你的人是陸霸夫,是他害你產的,不是我…血…好多血,是雙胞胎…有兩個嬰兒…哈!哈哈,好多血,紅的小嬰兒…嗚…你掉到一樓,衣服變紅了,不會動了…你死了,不要來找我,是你自己掉下去的,我不是故意要推你,我要殺你…誰教你不肯籤同意書,誰教你懷了祈逃鄺的孩子卻沒跟任何人講…陸霸夫綁着你,打你,發現你懷孕,是他打你的肚子…嗚,他説小孩會是下一任的繼承者…是他故意打掉你的小孩…小孩真的死掉了,啊…我沒有錯…全是你…都是你的錯,你只不過是正室生的就能擁有陸氏,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我是陸家的私生子…你的是我的…你死了…死了…就都是我的…嬰兒…一個、兩個…我什麼都不知道…好多血…”她縮着身子不斷尖叫着,間或語無倫次的喃念着不完整的句子,一會兒又是害怕的低泣了起來,像是個小女孩似的嚶嚶求饒。

“不要把我關起來,我怕…不要打針,我會乖…嗚…爸爸,我會乖,我不是小雜種…我跟陸氏沒關係…我不要被關在這裏,她原本就該死…”

“張麗月?”白衣女子喚了聲。

她卻恍若未聞,僅是神情恍惚的縮着身子哭泣着。

白衣女子向前一步,淡櫻瓣吐着冰冷的語調…

“張麗月,為什麼當初要告訴我,打昏我並且送到陸霸夫面前的是祈逃鄺?難道你們早知道我列好的遺書內容?”除了孩子,讓她大受打擊的就是這點。但不是因為他的背叛,她不能接受的是善於掌握人心的自己竟然選擇了一個錯誤的人來信任!在當時,她痛恨自己的失敗遠勝於那個男人的背叛。失去孩子和遭他背叛而來的挫折令重傷的她提不起求生意志,寧願就此沉睡不醒。

“你把遺產都給他,這樣不行…先騙你改遺囑,改了…呵呵…嗚,不只你,還有那個祈逃鄺,哈…下葯,昏他,他以為他跟我上牀,他以為我找來的替身是你,他以為你看見了…哈,他的表情好好笑…我聽到他講電話,他説你很生氣來找我,才會發生這種事,哈哈,讓他一輩子都內疚,他永遠都不知道你掉了孩子,他永遠都不知道你懷孕了…媽媽處理掉了,丟掉了,你們永遠都不知道…誰教他不要我…”張麗月不停傻笑,瘋瘋傻傻的説個沒完。直到手臂被人捉住,她又大吼大叫:“不要!你不要來找我,你已經死了!啊…”

“噓。你乖,聽我的話我就不會來找你…過來。”白衣女子温柔低哄,清豔的麗容漾起一抹無害的笑容,輕易地撤人心防。

“我…我聽話…我乖。”她好怕,好怕她真的天天來找她,她的手好冰…她死了…好可怕呀…怕…

“來…過來這邊,這裏的風很大,很舒服對不對?來,再靠過來一點,不要怕呵,把腳跨上去,對…站上去,有沒有看到天上的星星?很漂亮對不對?你想不想我天天來找你?我要帶小孩來找你喔…不要?好,那你跳出去摘一顆星星給我,我就不會天天來找你呵…”白衣女子不住淺笑,以愉悦的表情説着字字都是駭人的語句。昏暗的光線照在她臉上形成陰影,一明一闇的臉讓她像是個夜裏專司勾魂的無常。

“我聽話,你不要再來找我…我為你摘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