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這樣過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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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強者只聽他的情慾或者天指揮,應該只歡
對他有用或者討他歡喜的東西。喜歡施恩的人儘管施恩,只要你認為這是一項享受,但你不能因為自己享受過就要求別人報答你。”説完這些話,達爾維爾不等我回答。
就命令兩個僕人抓住我,光了我的衣服,將我同另外兩個婦女鎖在一起,我經過長途跋涉疲倦得要死,也不讓我休息一下就要我跟她們一起幹活。我剛在車輪旁邊幹了一刻鐘。
那班偽幣制造者已經幹完了一天的活,走過來圍着我,在他們頭頭的帶領下仔細觀察我。大家對我身上刻着恥辱的烙印都嘲笑我。
他們走到我身邊,暴地撫摸我全身各處,對我身不由己暴
在他們面前的軀體進行尖酸刻薄的評説。這痛苦的一幕結束以後,他們稍為離開一點。
達爾維爾抓住一經常放在我們附近的鞭子,朝我身上
了五六下,然後對我説:“如果你不做好本分工作,娼婦,我就這樣待你,這一次並不因為你沒有做好工作。
只是讓你瞧瞧不做好本分工作的下場。”每鞭打一下就帶走我的一部分皮膚,我從來沒有經受過這麼尖鋭的痛苦,在布魯薩克手下。
在那些野蠻的神父手下,都沒有經受過,我不由得發出震天動地的喊聲,同時在鐵煉下面掙扎。喊聲和身體的扭動只使旁觀的惡魔們哈哈大笑。
從這裏我殘酷地悟到:如果有些人為了報復或者可恥的情慾,可以用別人的痛苦取樂,另外一些人則相當野蠻地組織起來,也以別人的痛苦取樂,唯一的動機就是滿足自尊心或者好奇心的要求。
人的本是惡的,無論是在情慾
動時,或者在平靜時都是惡的,他們同類的痛苦都可以變成他們可恥的享受。三間幽暗的草棚座落在井邊周圍,互相隔開,像監獄似的關閉着,剛才鎖我的僕人遞給我水、蠶豆和麪包以後,指給我看我的草棚,我就鑽了進去。
在這裏我終於能夠好好地考慮一下我所處的惡劣環境了。
“這可能嗎?”我心想“居然有些人野蠻到滅絕心裏的報恩之情,而我,只要一個老實人使我產生這種情,我馬上非常歡樂地去報恩,難道人類會忽略這種
情嗎?凡是不人道滅絕這種
情的人。
除了是個惡魔外還能是什麼呢?”我正在邊想邊淚的時候,突然間草棚的門打開了,進來的是達爾維爾,他手裏拿着蠟燭,一句話也不説,把蠟燭放在地上,像頭野獸似的撲到我身上,我抵抗他就用拳頭打我。
終於暴地將我制服,滿足了他的獸慾,拿起蠟燭,走了出去,關上門。我對自己説。
“我受的凌辱要到什麼程度才算終了?這樣一個人同森林裏的野獸又有什麼區別呢?”太陽出來了,我沒有休息過一分鐘,我們草棚的門打開了,僕人再把我們鎖上鐵煉,我們又開始那悲慘的工作。
我的女伴是兩個年齡在廿五歲到三十歲之間的姑娘,她們雖然被繁重的體力勞動損壞了身子,被苦難得笨頭呆腦,可是風韻猶存,她們有很美的身段,其中一個人還保存着一頭美髮。
同她們的談話使我得知,她們倆在不同時期都曾經是達爾維爾的婦情,一個是在里昂。另一個是在格勒諾布。
他把她們帶到這個可怕的隱居所裏來,在好幾年間她們還以平等的身份同達爾維爾住在一起,為了報答她們多年來給予他的歡樂,他罰她們做這種丟臉的工作。
我從她們那裏得知,目前他還有一個人的婦情,她比她們更幸運,大概可以跟他到威尼斯去,他最近將大筆資金轉移到西班牙。
他等待着從西班牙寄到意大利來的匯票,因為他不想將偽幣帶到威尼斯去,他從來只將偽造的貨幣寄給他在第三國的代理人那裏,而不是運往他要定居的國家。
這樣他就可以在他定居國家,擁有合法的票據,他的陰謀就永遠不致於敗,他的財富就有了結實的基礎。所以他最近就要動身赴威尼斯,可是在一剎間一切都可能落空,他所構想的到威尼斯頤養天年,完全要看最後的談判結果如何。
在這場談判中他將大部分身家都投了進去,如果西班牙的加的斯城接受了他偽造的貨幣,而且相應地匯給他合法的票據寄到威尼斯,那麼他的晚年就非常幸福。否則他的陰謀敗,他就有受控告而且絞死的危險,這是他應得的下場。
“唉!”我聽了這些消息以後對自己説“老天爺也應該公正一回,不應該允許像這樣一個惡魔獲得成功。
這樣我們三人也可以出一口氣。”中午時分,我們可以休息兩個鐘頭,我們總是利用這段時間各自回房休息和吃午飯。兩點鐘我們又被鎖上鐵鏈,一直轉動車輪到天黑。我們從來不準進入城堡。
我們之所以一年有五個月要赤着身體,是因為天氣炎熱而我們的工作又十分勞累,還因為,同伴們告訴我説,還因為亦要
體便於接受鞭打,我們兇惡的主人每隔一些時候就要來打我們一次。
冬天,我們每人分得一條褲子和一件緊貼皮膚的背心,這件背心將我們全身緊緊地裹住,使我們可憐的體很容易就受到我們的劊子手的鞭打。達爾維爾那天白天
本沒有出現,將近夜午時。
他又來污辱我了。我想利用這時間請求他待我好一點“你憑什麼權利這樣要求我?”那個野蠻的傢伙在滿足獸慾以後説“難道是因為我一時興起同你過了一會兒嗎?我給你要求賠償的權利嗎?我對你沒有要求什麼…我享受了,我看不出我在你身上行使權利以後我就不能第二次再行使權利。
我的行為裏並不存在愛情,愛情是我的心裏從來不認識的覺。我因需要而使用了一個女人,就像我在不同需要時使用一個瓶子一樣。
我對這個由於我的金錢和權力而滿足我的情慾的女人,從來沒有敬意和愛意,我只靠自己去用她,只要求她服從,我看不出我因此而要對她表示謝意。
正如一個強盜在樹林裏搶了一個人的錢包,因為強盜比那人壯健有力,能叫強盜對自己的搶劫行為表示恩嗎?同樣,一個人侮辱了一個女人,只證明他有權利侮辱第二個,卻不是要他對女人給予賠償的正常理由。”達爾維爾滿足了獸慾以後,對我説了這番話,然後揚長而去,使我重新陷入了沉思。當晚達爾維爾又來視察我們的工作,發現我們在白天並沒有將水車灌滿平時的水量,就抓住那
殘酷的鞭子,把我們三個都打到
血。
對我的鞭打雖然不比別人少一點,這並不妨礙他當晚又同前次那樣來污辱我。我把他在我身上造成的傷痕指給他看,還膽敢提醒他,我曾經撕碎我的衣服來為他包紮傷口,可是達爾維爾只顧自己取樂,對我的埋怨只用十幾個耳光來回答,還夾着各種各樣的咒罵,最後像往常一樣獸慾滿足之後就扔下我走了。
這種情況延續了一個月,我的生活絲毫沒有改變,我得不到較好的待遇,也沒有得到更壞的待遇,這樣過了一年,消息傳來説達爾維爾發財了。
他不僅僅可以在威尼斯收到他渴望已久的大量票據,他們還要求他再運送幾百萬偽幣到西班牙,以便為他換成票據匯到威尼斯。這個壞蛋出乎意外地發了大財。
他要帶着一百多萬財產走了。這就是上天給我啓示的一個新例子,這就是上天用新的方法企圖説服我:罪惡永遠帶來繁榮。災難必然伴隨着德行。達爾維爾準備好要動身了,離別前一晚夜午時分他來看我,這是好久以來沒有發生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