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倪家營子的戰鬥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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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要黑了的時候，謝雲飛來到了團部，黃績熱情地拉他坐下，對他説道:“雲飛，你參加紅軍時間不短了，有什麼想法，説來聽聽。”謝雲飛本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在當土匪時一心想的就是為父報仇，自己幾次尋仇，不但沒有殺死仇人，還差點讓馬興原殺了，後來在黃績的幫助下，才親手殺了仇人，從此就把黃績當成了自己的恩人，準備一生只聽黃績的話，隨後在當紅軍的過程中，逐漸受到了革命隊伍的影響，再加上黃績經常給他描述將來去打本鬼子的熱血情景，更是堅定了跟着紅軍走的信念。聽到黃績的問話，他想都沒想就回答道:“團長，同志們對我非常關心，通過與他們的往，讓我明白了很多革命道理，我現在生是革命隊伍的人，死是革命隊伍的鬼，鐵了心的跟着紅軍鬧革命，我還等着你帶着我去打本鬼子呢。”聽到謝雲飛説得那樣真誠，黃績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沒有看錯你，我相信你師傅知道你現在的情形，也會為了到驕傲的。”停了一停，黃績又説道“現在雖然我們紅軍面臨着重重困難，但這些都是暫時的，我們一定能走出這河西走廊的。雲飛，我想給你們騎兵營一個艱鉅的任務，你敢不敢接受？”黃績轉到謝雲飛面前，兩眼直視着他，謝雲飛一聽這話，彷彿受到了極大的辱侮，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兩眼圓睜，怒視黃績道:“團長，不是看你是我最尊敬的人，你説這話我就要生氣了，我連死都不怕天底下還有我謝雲飛不敢接受的任務嗎，你這是瞧不起我！”看到謝雲飛動的樣子，黃績忙伸手在他肩上輕按，説道:“快坐下，快坐下，我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雲飛，你聽我説，這次的任務特別重要，我決定讓你的騎兵營今晚突圍出去，到梨園口找到特務連，組成外線支隊，由李副團長任隊長，你任副隊長，準備隨時接應團主力突圍。你知道，紅軍現在處境非常危險，如果一個不當，可能全軍覆沒，團主力的突圍順利與否可能全在你們的配合上，你知道我説的意思嗎？”

“我知道了，我保證一定完成任務。”

“我相信你們能完成任務，但你要記住，你現在是紅軍指揮員，你要對你的部下負責，這次任務主要是配合團主力突圍，不是為了消滅敵人，能不打的仗最好不打，這次行動後，我們可能很快就要離開河西走廊了，有啥問題可以電台聯繫。”謝雲飛望着黃績，堅定地點了點頭。

隨後黃績與謝雲飛來到騎兵營駐地，騎兵營已在鄭南興的指揮下整隊集合完畢，李明清也帶着團警衞連一排二班和兩名報務員騎着馬來到這裏。所有的團領導都前來為騎兵營送行。

看到平壩上排列得異常整齊的隊伍，黃績一下跳到隊伍前面的一個土台上，高聲説道:“騎兵營的同志們，你們是獨立團最鋭的部隊，今天晚上，你們就要出征了，面對兇惡的敵人，你們怎麼辦？”騎兵營的戰士戰刀陡然舉起:“殺！殺！殺！”刀鋒在月光下閃着寒光。

“説得好，我們騎兵營的戰士都是當之無愧的勇士，是紅軍中的英雄，是敢於與任何敵人血戰到底的鋼鐵戰士，今晚，你們就要與團主力分別了，但今晚的分別是為了明天更好的相聚，你們在外面打得好，團主力就會更順利的突圍，我堅信我們一定能戰勝一切敵人，取得最後的勝利。到時我為你們慶功！出發！”謝雲飛大吼一聲，:“向右轉，走！”騎兵營還着豪邁的漏*點，在獨立團領導的敬禮中向着黑夜出發了。

騎兵營的突圍路線選在紅9軍與獨立團的聯接處，這幾天敵人在西邊瘋狂進攻，東面卻採用守勢，沒有什麼烈的戰鬥，騎兵營一連是先頭部隊，來到敵人防線的對面，只見對面有好幾個火堆在黑夜裏非常顯眼，還可以看見馬家軍哨兵在火堆前走來走去，火堆後面隱約可以看到有敵人的兩個機槍掩體，此時前來掩護的機炮連早用迫擊炮瞄着了它，只等一聲令下。

謝雲飛看到騎兵營已作好攻擊準備，把眼光轉向李明清，李明清略一點頭，謝雲飛大喊一聲:“開火！”機炮連的六門迫擊炮同時開炮，炮彈在夜空中拉出長長的線，正正地落到敵人的掩體上，把敵人的機槍掩體炸上了天空，騎兵營隨着炮聲響起，突然發起攻擊。

守在對面的敵人突遭紅軍的炮火襲擊，未及反應過來，兩個機槍掩體全部炸飛，守在裏面的十多個敵人不是飛上了天空就是被彈看擊中，瞬間全部報銷，而火堆旁的哨兵還沒有醒悟過來，就見騎兵營的戰刀已凌空劈來。轉眼間敵人的前沿陣地就被騎兵營沖垮，守在二線陣地的敵人面對如般湧來的紅軍，慌忙開槍，但在騎兵營一陣猛打猛衝之下，只抵抗了不到兩分鐘，就被撕開一個缺口，騎兵營迅速通過了敵人的陣地，待敵人回過神來，從屯子裏前來增援時，騎兵營已穿過了敵人的防線，向南而去，只留下一地被炸得七零八落的工事，看看黑夜不便追擊，敵人只好把防線重新修好，以防其餘紅軍逃。

第二天早上，黃績在一個班的警衞的護送下，前往總部開會，這時紅軍在倪家營子所佔的村落只有不多幾個了，漸漸的東邊都可以聽到西邊的炮聲。總部的人來往匆匆，神凝重，黃績穿過大門，來到會議室，各軍師以上幹部都坐一起，正在談着戰事，看到黃績，李政委向他招手，黃績走了過去，坐下聽幾人的談話，人人的面上都帶着擔憂的神。從談話中得知，現在紅9軍的子不好過，陣地不斷遭到馬家軍的攻擊，好幾次都是戰士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武器，全憑血之軀拼命反擊，才把敵人打退。紅30軍也減員不少，由於連的苦戰，戰士都很疲憊，戰鬥力急劇下降。這時西路軍陳政委徐總和幾個西路軍軍政委員走了進來，陳政委看到西路軍師以上幹部都在會議室坐好，就在前面坐了下來，宣佈開始開會。

大會照例是由陳政委主持，不過幾天時間，陳政委身上再也沒有了在西堡時漏*點飛揚的神采。他首先開始講話:“同志們，自進入倪家營子以來，我西路紅軍全體指戰員發揚了不怕困難不怕犧牲的大無畏的革命神，消滅了大量的馬家軍，取得了不小的成績，但是，由於敵人太多了，使我軍徹底消滅敵人建立據地的任務不能完成，為了保存革命力量，爭取最後的勝利，經西路軍軍政委會研究決定部隊從倪家營子突圍，希望各部隊發揚紅軍的優良傳統，一切為了中國革命，勇敢戰鬥，完成任務。下面請徐總指揮具體部署戰鬥任務。”隨後，徐總指揮開始佈置突圍行動，果然不出黃績所料，西路軍以紅9軍為先鋒向南突圍，隨後是總部機關，紅5軍餘部，紅30軍，由總部獨立團負責斷後。並要求今天晚上12點前獨立團接過紅9軍和30軍防務，堅持到第二天早上8點，然後突圍跟上紅軍主力，整個西路紅軍凌晨一點開始突圍行動。

會後，徐總和陳政委專門把黃績留了下來，對獨立團的任務進行了反覆叮囑，並同意如果被敵人阻斷與紅軍主力的聯繫，可自行選擇突圍方向。

會後黃績趕回獨立團，立即叫來李大朋周子榮進行商量，最後決定一營和五營迅速前往西邊，接下紅30軍防線，二營接過紅9軍防線，三營四營負責東邊防線，部隊於天黑後換防。同時李大朋帶着醫院、警衞連主力和六營向西後撤，準備在西路軍主力突圍後佔領突圍缺口，掩護獨立團突圍。周子榮負責指揮一營和五營，黃績指揮二、三、四營，通訊班隨黃績行動。機炮連分別配屬各部，新兵營隨團直屬行動。俘虜則在黃績的暗示下，不願參加紅軍的都自己把和腳成輕傷，反正就是回到馬家軍也不能參加戰鬥。只有那個投降的團長找到黃績，説自己回去肯定要被馬元海處決，要求參加紅軍，黃線把他留在身邊。

各營幹部接到任務後，迅速開始做各種準備，一營和二營據黃績的指示，在兩個屯子里布置陷井和詭雷，然後四營向兩個屯子各排出一個排監視敵人。

晚上七點，通訊班報告説與外線支隊取得了聯繫，李明清請示外線支隊的任務。黃績趕到電報室，讓回電命令外線支隊迅速北上，爭取於明天十二點前趕到倪家營子南面的松樹坡一線，接應獨立團主力突圍，並向外線支隊通報了整個西路紅軍的突圍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