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無奈的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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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績看到敵人以無法再往前衝了，才把打完子彈的步槍往後一掛，接過一個戰士拾起的自己的大刀，縱馬就往前衝去，幾個正與紅軍騎兵拼命撕殺的馬家軍擋住了他的去路，他兩眼冷光一閃，徑直着刀光向前衝去，手中的大刀背向外一磕，早把一個馬家軍的大刀擋在一邊，手腕一翻，刀鋒斜斜的就往那個馬家軍的脖子上滑去，那個馬家軍到一陣冷風向自己襲來，心裏大駭，這速度也太快了吧，不及轉念，只到脖子處一陣冰涼，全身的力氣就迅速消失了，然後就從馬上掉了下來，這個馬家軍還沒有落到地上，又有兩個馬家軍在黃績凌厲地刀法下喪失了命，附近的馬家軍看到黃績如此勇猛，嚇得紛紛躲到一邊，任他穿過撕殺的戰場，走到了那幾個醫護人員的地方。

一路上小跑到了杜秀芳的身邊，黃績一個翻身跳下馬來，杜秀芳看到黃績關切地向自己走來，只覺得心裏一陣狂跳。鼓起勇氣站了起來，正想接團長，卻是兩腳一軟，眼前一黑，到渾身無力，倒了下去。

黃績看到杜秀芳剛要站起，卻又倒了下去，一時大急，急走兩步，一把扶住她的身體，任由她倒在自己的懷裏，關切的兩眼仔細打量杜秀芳柔軟嬌軀，卻沒有發現一點受傷的痕跡。這時旁邊一個醫護人員走近説道:“我們院長沒有受傷，只是勞累過度，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黃績一聽，這才放了心，這個杜秀芳可是他心目中的寶貴疙瘩，來自後世的他知道一個醫護人員對部隊的重要，況且每當想到這個弱女子所受到的傷害，還有那份哀怨的神時，黃績就有一種心疼的覺，總想保護她，讓他不再受到任何傷害。

這也是他一聽到醫院遭到馬家軍襲擊就不顧一切地趕來的原因。

黃績把杜秀芳輕輕地放在一處平地上，解下身上的衣服蓋在她的身上，然後愛憐地看了她一眼，吩咐兩個醫護人員照顧她。這才向謝雲飛他們望去。

這時戰鬥已經結束的，那個馬家軍營長雖然強悍，但和這個響譽河西的謝雲飛相比，還是差了一點，在謝雲飛大刀闊斧的進攻下，這個馬家軍營長擋了十多下，就到手臂痠軟，一個動作稍微遲緩，就被謝雲飛一刀砍在右肩，把整個胳膊都削了下來，隨後又捱了一刀，懷着不甘死去了。

後面的戰鬥幾乎沒有任何懸念地結束了，幾個下馬投降的馬家軍也被殺紅眼的騎兵戰士一刀砍死。整個村子只剩下無數匹戰馬不停的低鳴。

謝雲飛手下的幾個連長不用吩咐就組織人打掃戰場，救治傷員。馬家軍的這次突襲，給獨立團造成了重大損失，雖然這個營的敵人一個不剩的被消滅，但獨立團野戰醫院的輕傷員只有二十多個生還，其餘的不是與馬家軍同歸於盡，就是死在馬家軍的刀下，死狀都非常的慘。重傷員也只轉移出十八個。醫護人員犧牲6人，受傷3人，一個排的保衞戰士全部犧牲，騎兵營犧牲11人，重傷兩人，輕傷35人。特務連出去的一個戰鬥小隊倒是沒有損失。

黃績和謝雲飛還有彭勇站在一個臨時挖成的大坑邊，裏面獨立團烈士的遺體一個挨着一個排在一起，這時杜秀芳已經醒了，披着黃績的外衣來到這裏，看到前不久還與自己歡聲笑語的戰友就這樣躺在冰冷的土地裏，不淚如雨下。

黃績接過彭勇清理登記的烈士名單，看着這一長串的名字，心裏也是沉痛無比，同時充滿了自責，如果自己一回來就詢問醫院的情況，並採取防範措施，這些戰士可能就不會犧牲了。

黃績低頭默思一會，拿起一把鐵鍬，往坑裏填土，無數的戰士都心情沉痛地往坑裏填土，把自己對戰友的情一起埋在這河西走廊。

回到村裏，天已經漸暗了，留在村裏的騎兵營戰士已把馬家軍留下的一切東西全部整理完畢，包括馬家軍身上能穿的外衣，還有那些被打死打傷的馬匹，全都稟承獨立團的傳統，全部集中起來進行處理。看到部隊井然有序地完成這些工作，黃績沉重的心才略為好轉。

這時一個通訊員騎馬跑了過來，原來總部的撤退命令到了，熊厚發讓黃績就在這裏等他。

想到馬家軍不善夜戰，再加上獨立團對於撤退還是很有經驗的，一般情況敵人是休想從他們身上得到什麼便宜，就沒有重返陣地。只是把部隊集合在村邊，靜等88師和獨立團部隊下來。

過了兩個鐘頭，88師舉着火把下來了，抬着熊厚發的兩個戰士在他的要求下把他抬到黃績面前。黃績忙了上去，熊厚發拉住黃績的手，連聲説道:“你辛苦了，你辛苦了”然後兩人談起來。

從熊厚發的口中，知道右側的89師經過一天的苦戰，部隊傷亡很大，現在已不足1000人了，如果不是天已晚，可能陣地就守不住了，總部已命令他們向後撤退，向康龍寺一帶靠攏，紅9軍早上為掩護紅30軍展開，率先與馬家軍血戰，損失慘重，軍政委陳海松犧牲，全軍只有不到1500人了。現在總部命令88師與獨立團負責斷後，掩護部隊進入祁連山。

黃績在腦裏回想了一下歷史上的梨園口血戰，那一戰後，紅軍僅剩三千餘人，又在康龍寺一帶再遭馬家軍追擊，部隊徹底打垮，現在西路軍不連獨立團尚有5000餘人，比歷史上多了不少，只是著名的戰將陳海松還是犧牲了，不能不説是一個遺憾。

康龍寺，康龍寺，88師的兩個團就是在那裏遭到重大損失了，連師政治部張卿雲也是在那裏犧牲的，想到這裏，黃績抬起頭來，在88師的隊伍裏找到了張卿雲那悉的身影，看見他還在不停的忙碌着，當下心裏想到無論如何都要讓他活下來。還有婦女團，還有鄭義齋。想到這些，黃績思緒萬千。

過了不久，李大朋帶着獨立團的部隊下來了，聽到黃績説到野戰醫院大部分傷員都被馬家軍殺害了，李大朋兩眼濕潤，不停地自責，自己還是大意了，如果是黃績佈置，野戰醫院不可能有這樣大的損失。黃績不斷安他，李秀梅則與杜秀芳抱在一起，痛哭失聲。

看到幾個團以上的幹部都會齊了，熊厚發讓黃績主持開會，黃績也不客氣，環視了88師團以上幹部和獨立團幾個團級幹部一眼，説道:“同志們，熊師長接到總部命令，讓88師與獨立團負責斷後，掩護89師和其他滯後部隊向康龍寺轉移，現在我代表熊師長宣佈各部任務。”看到眾人都注視着自己，黃績到責任重大，他剛才在腦海裏把戰鬥方案全過了一遍，並與熊師長換了看法，對完成任務還是自信的。

“為了便於行動，88師政治部、後勤部與獨立團團部和後勤部，醫院合在一起，統一行動，由熊師長負責指揮，88師政治部主任張卿雲和獨立團李大朋政委協助。88師267團和獨立團警衞連隨同保衞任務。88師265團於天亮前在康龍寺東的馮家溝設置陣地，獨立團一營和六營及獨立團機炮連一部由沈得山指揮於馮家溝北的康家祠堂一帶設置陣地。騎兵營和獨立團特務連由我指揮，伏擊敵人的部隊，遲緩敵人的進攻，並收攏失散人員。各位明白任務沒有？”黃績説到後面高聲説道，聲音中充滿了自信。

眾人受了他的染，都高聲答道:“明白了。”

“好，各部迅速行動，並把佈置上報總部。”因為88師有一部電台，黃績把獨立團的電台留了下來。

紅軍各部迅速行動起來，只見長長的火把向後移動，黃績目送熊師長等人走遠，然後命令騎兵營和特務連做好準備，劉東認真地檢查着部隊的情況，黃績這時卻發現一個悉的身影來，細神一看，竟然是韓延，沒想到這個小子沒有隨團部先撤，黃績心裏一動，叫了一聲:“韓延！”

“到！”一聲清脆的回答後，卻見一個笑容滿面的人走到自己的面前，不是那個韓延是誰，這個原馬家軍團長怎麼轉變得這樣大？黃績一時摸門不着腦。

“你怎麼沒有隨政委後撤？”

“是我堅持留下來的，我想同團長一起作戰，學習學習。”韓延不好意思地摸着後腦訕笑着説道。

“哦，”黃績不再多説，現在也猜不透這個韓延是不是真想參加革命，只是留在自己身邊，倒也不用擔心他耍什麼花招。就點頭説道:“那好，你就跟在我身邊吧。”那個韓延一聽團長答應讓自己跟在他的身邊，心裏大喜，高興地答道:“是，團長。”其實這個團長是怕與其他紅軍一起會有危險，他覺得跟着黃績一路安全得多，這些天聽了政委的宣傳，對共產黨的主張有了很多瞭解，在心裏也贊同這些主張，只是這些天紅軍不斷撤退，讓他對紅軍的命運很是擔心，左想右想，還是跟着團長保險，就纏着政委同意了。

看到紅89師的部隊撤下來後，黃績帶着騎兵營和特務連在一個山坡上停了下來，監視着後面馬家軍的動靜，防止馬家軍跟在後面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