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重生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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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義海安靜的坐在那張方桌的後面,看着王洪和兩名年輕女警將帶走雷晴,他始終不發一言,只是望向這個一臉淡然的年輕女人。房間裏的氣氛似乎依舊籠罩在一種説不出來的沉悶之中,臨出房門之前,被兩名女警左右盯着的雷晴突然停在門口,轉身對着房間正緩慢起身的武義海説道。
“與您聊過之後,我突然明白了很多以前一直無法放下的事情。不過,也許令您失望了,我依舊對自己所做的每一個選擇都不後悔。因為在我看來,他們都該死…”雷晴望着武義海的時候,出了一個很奇怪的微笑,她揚起的嘴角弧線透着説一種莫名的憂傷,看武義海的眼神也柔和了很多。或許是因為這漫長的十幾個小時中的相處,使她對面前這個與父親年齡相當但個
卻完全不同的男人,有了一種短暫的依賴與尊敬
,讓這場分享顯得有些依依不捨。
“我對你沒有任何的失望,雖然這並不代表我認同你對人的觀點。但聽過你的故事之後,我可以理解你做這樣的選擇的理由。但僅僅只是理解,不過站在一個警察的立場上來説,我覺得你做錯了而且不能原諒,因為我們都沒有剝奪別人生命的權利。”武義海邊繞過方桌邊走向門口的方向,他那個放在方桌上的白
茶杯裏,依舊有騰騰的熱氣冒出。雷晴笑着朝他點了點頭,最後在兩名女警的押送下離開了這間會議室,站在門前的王洪,好像在對着什麼人招手示意他過來。
“是小可嗎?”
“嗯。還有您待的事情,我已經派人去處理了,請放心就是了!”
“謝謝你了,小王。”
“武局,您看你這不是見外了,為您做事。這可是我的福氣呢…”兩人談之間,本來在另一間辦公室裏等待的施小可很快走了出來,她正好與準備押回去的雷晴擦肩而過。雷晴向前走着,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但施小可卻從這短暫的
錯中讀出了一種微妙的訊息傳達。
“你真的覺得那個女人會聽武局的話嗎?”
“誰知道呢,不過我倒是知道武局跟她可是談了超過二十個小時以上的話呢?”
“那麼久?可不是嘛,從昨天晚上一直到現在。”
“啊?這還是真是稀奇事呢,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罪犯跟一個資深老警骨有什麼好談的呢?”施小可轉身準備向武義海所在的那間會議室走去的時候,聽到了從另一間辦公室裏傳來的了兩名工作人員的對話。她聽到只是淡淡的笑了,沒有理會便快步趕往王洪所站在的那扇房門口,準備與武義海會合。而此時在她的右手上多出了一個大大的保温瓶,裏面裝着她特意出去買回來的熱粥。
“武局…”
“讓你久等了,晚上有沒有休息好呢?”
“還算是好吧,只是看您這麼憔悴。擔心您的身體吃不消。”在王洪陪伴下剛好走出房間的武義海,直面上了快步跑過來的施小可,看到她手上拿着的那個保温瓶,他好像一下子就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了。他什麼都沒有説,只是伸手接過那個長長的保温瓶。然後右手輕輕地拍了拍施小可的肩膀,微笑的看着她。
雷晴回到牢房的時候,看到房間裏的那張桌子上,不知是誰在那裏放了一張小小的紙條。看到紙條的女警好像也沒有管,只是催促她快點回去,覺上是有意替她隱瞞紙條的事情。
她的心裏開始猜想到底是誰送來的這個紙條,能讓獄警都幫忙。其實她的心裏有一個名字輕輕地掠過,但她卻不願去多想。
武義海離開看守所的時候,王洪還是第一時間趕了出來,雖然他手上還有其它的工作要處理,不過還是來送他和施小可。
站在大樓門口等着施小可去取車的武義海,轉身與這位年輕警察語重心長的説着什麼的樣子。而正好開車過來的施小可。透過擋風玻璃看到王洪在聽武義海講話時,一邊頻頻點頭,一邊在向他保證着什麼。
天空的顏開始慢慢變換着。不知道為什麼,最近連晴天會變得越來越少,尤其湛藍如洗的天空。幾乎很少會出現。大部分的白天都在一片片陰霾中展開,直到黑暗再次來臨。
這是金霓妮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的第三天,自從上次她衝出房間裏去了某個地方回來就一直處於這樣的狀態。百靈好幾次試圖進房去問她到底是怎麼了,但都及時被顧夏陽阻止,他只是微笑的要百靈給金霓妮時間,卻始終不肯給她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解釋金霓妮的舉動。
“爺爺去了多久了?”
“快四天了,這段時間平叔打過電話回來報平安,而且説爺爺還要三天左右才會回來。要我們不要擔心,好好照顧自己。”
“那你就乖乖聽爺爺的話,反正等爺爺回來,也就到了發佈會的時間。到時候,你要做的事情可能會更多,事務也會變得越來越多,所以功課要抓緊了。”在自己睡房裏的百靈,低頭喪氣的坐在電腦前面,明知道顧夏陽過來也沒有特意站起來接,而是一直望着電腦屏幕上的一則新聞發呆。c市陷入了一個可怕的怪圈,傳媒好像變成了一雙巨大的推手,不斷地拉一些無辜的人進入這個巨大的漩渦。
顧夏陽並沒有太在乎百靈對他的態度,而是抱着一本厚厚的書坐到電腦長桌邊的一張按摩椅上。將那本書輕放在百靈放置電腦的書桌的同時,也輕按下了按摩椅的開關,然後他盡情享受着椅背震動給身體帶來的鬆弛。
“爺爺要幫你改名字的事情,聽説你同意了…”
“嗯。雖然我早就習慣叫這個名字了,但既然現在回來了,認祖歸宗也是常理中的事情,這也意味着我的重生將從這一個小小的名字開始。”
“電話裏爺爺説雖然你離開家之前也有名字,不過為了一個新的開始,還是重新再取更好。雖然你的身份外界有諸多的猜想,爺爺希望你不要在意他們的評論,發佈會上,他會為你澄清的。”按摩椅上的顧夏陽用眼神示意她去拿他之前放在桌上的書,他緩緩地出了一個笑容,卻沒有再對她多説一句話,只是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若不是房間的裝潢有着天壤之別,真的會讓人誤會這句話是百靈回答顧夏陽的。但同樣坐在電腦前面望着一個打開郵件,喃喃自語説着這句話的卻是披頭散髮的金霓妮。
最近在網絡上爆出了的很多新聞都是與她有關的,她以為她能承受的舊事再次被人拿出來評説。但事實上是她心裏那道本就沒有癒合完整的舊傷口,此時又是灼灼的疼了起來。
金霓妮將自己封閉在房間裏,不肯出門並不是因為她受不了輿論的抨擊,而是她最近頻繁的發到了一個陌生地址發出來的很多郵件。
那些郵件全部都是關於重傷昏的林雨沫,雖然發郵件來的人自稱不會傷害林雨沫,但每封郵件裏的威脅意味都是那麼濃重,這讓金霓妮的心,越發的覺得不安起來。
雷晴的落網曾經讓她以為所有的危險都到此為止了。但這段時間不斷困擾着她的匿名郵件,令她心底那種恐慌越來越強烈了,也讓她意識到危險其實並沒有隨着雷晴被抓捕而結束,反而是拉開了更可怕的帷幕。
“喂,輝,那個人我們真的不用處理掉嗎?”
“處理什麼?烈,無關的人可不是我們的目標,再説,我們最開始的目的也就是要這樣的結果。況且我要做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要他的命這種愚蠢的事,我才不會做呢。若是我做這樣的事,豈不是跟那個男人沒有兩樣了…”在寶安醫院的大堂裏,變了裝的林輝與卯風烈兩人坐在病人候診的長椅上,看着那些記者進進出出。兩個人的對話刻意壓得很低,本沒有人能聽到,林輝的注意力此時都集中在一個高高瘦瘦的清秀男子身上。
“輝,你在看什麼?”注意到這一點的卯風烈向着身旁的林輝輕輕發問,並且順着他的目光望向醫院的玻璃大門前,在準備進入醫院的人羣中尋找他所關注的那個人。
“喂,那個男的是什麼人,你幹嘛一直盯着他看?”
“烈,你對那個人有什麼印象嗎?”
“印象?有那麼一點吧,而且覺得有些眼,總覺得好像在哪裏看過…”但是就在兩人
談之際,那名高瘦的清秀男子已經從旋轉門走進了大堂,快步向着通往住院部的長廊走去。他上身是一件淺灰
的羽絨外套,頭上戴着一頂鴨舌帽,右手一直輕
在褲子口袋裏,腳上穿着一雙不合季節的白
運動鞋。
“烈,你在這裏盯着這些記者,注意一下動靜…”
“輝,你要去哪兒?”
“我去跟那個小子,我覺得他很有問題…”
“你的意思是…”
“那個丫頭也住在這裏,不是嗎?”林輝説完這句話便快步橫穿過人羣,向着那條狹長幽靜的走廊跑去,來不及阻止的卯風烈,剛剛站起身就聽到了醫院大堂突然響起的廣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