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湖底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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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師父説:“上午我在水塘邊,就覺這個水塘不一般,小魏,我考考你的眼力,看看水塘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什麼?水塘不一般?我除了覺得和尼雅湖有點相似,彷彿是尼雅湖的縮影版以外,還真沒發現什麼異常。
既然是肖師父要考我眼力,我就再次認真端詳這個水塘,湖邊有幾顆柳樹倒垂在湖中,湖面很平靜,一羣羣鴨子和白鵝在水面追逐嬉鬧,異常在哪裏?
肖師父看我摸不着頭緒的樣子,提醒我説:“你仔細看水面上那些鴨子和白鵝!”經肖師父一提醒,我再看水塘裏面遊的那些鴨子和白鵝,確實有點異常!倒不是鴨子和白鵝本身有什麼問題,而是它們在互相追逐和嬉鬧的過程中,始終不靠近湖中間,那個地的範圍在直徑二十米左右,呈圓形。鴨子和白鵝遊經此地會自覺迴避這個無形的圈子。
我説:“肖師父,水塘中間有個怪圈,鴨子和白鵝不敢靠近!”肖師父微微頷首,對我的觀察力表示滿意:“沒錯!湖面中間是有個怪圈,鴨子和白鵝不敢靠近,説明水塘中間有個巨大的漩渦。若是一般的湖泊,水底有漩渦並不奇怪,可這是人工水塘,水底為什麼也有漩渦?而且這個漩渦不小,否則鴨子和白鵝不會害怕。”我聽肖師父的分析,也到合情合理,一個人工水塘為何塘底會有巨大的漩渦?要知道這湖底的秘密,恐怕只能把水
乾了。
肖師父説:“走,下山!”我們剛走到落鳳山山下,就意外碰到了陳帥虎,陳帥虎看到我高興的,咧着嘴問:“小魏哥,你們又來了?小美跟來了嗎?”我説這次不是來拍戲,明天就要回去了,小美在北京上演藝培訓班,沒有來。
陳帥虎説:“小美現在也不太搭理我了,等祠堂修完後,我也想去北京打工,小魏哥,你能幫我介紹個工作嗎?”坑華華血。
我説:“北京工作可不好找,你得先學一門技藝,否則去了也白搭。”陳帥虎信心滿滿地説:“成,那我就去學廚師,做湘菜師傅!”我自己都沒站穩腳跟,哪有什麼能力去幫助他介紹工作,就只能敷衍地“呵呵呵”笑笑。
肖師父看着陳帥虎問:“小夥子,你是這個村裏土生土長的,村裏的水塘你遊過泳嗎?”陳帥虎説:“你們不知道,我們村裏的小孩,寧願去鄰村的水庫游泳,也不下自己村裏的水塘,反正我們從小就被教育,不能下水塘,否則會被水鬼吃掉。誰家小孩要是敢下水塘,被父母知道了會往死裏揍的!”我問:“水鬼?有人見過嗎?”陳帥虎搖搖頭:“都那麼説,但誰都沒見過!村裏人不下水塘,即使有水鬼也沒辦法禍害!不過我媽媽剛嫁來陳家村的時候,那時候還沒有我。有個外鄉人貨郎來村裏賣貨,來的時候正好是夏天,他走街串巷出了一身臭汗,看到村裏的水塘很乾淨,就下河洗澡了。那天中午,我媽媽正好去塘裏擔水,看到那個外地貨郎在塘裏洗澡,就喊他上來,可貨郎就是不肯上來,説他水好沒問題。貨郎邊説話邊向水塘中間游去,我媽媽擔完一趟水,又來擔第二趟的時候,看到塘裏的貨郎不見了,衣服鞋子還有貨郎擔都留在岸邊,我媽媽尋思貨郎出事了,急忙叫來村裏的人施救,可是因為人不能下塘的規矩,只能用竹竿往塘裏撈,
本無濟於事。”我問:“那個貨郎就這樣死在塘裏了?”陳帥虎説:“當時我們都以為貨郎被水鬼吃掉了,大家人心惶惶,女人去湖裏擔水都不敢單獨去!小孩們更是離水塘遠遠的。但是三天後,奇怪的事情出現了,村裏有人在落鳳山下發現了貨郎,當時他光着身子,神智不清,村民把他抬回村裏救治,貨郎慢慢恢復神智,但是卻不會説話了,變成了啞巴!”我説:“啊?那太可憐了!貨郎不能説話,那還怎麼吆喝啊?”陳帥虎説:“誰説不是呢!貨郎不能説話,就不能做生意了,也不知道他從哪裏來的,聽方言好像是浙江一帶的人。他也就沒再回去,就在村裏幫人乾點雜活,掙錢餬口,那啞巴貨郎人很聰明,什麼都會幹,村裏人還蠻喜歡他的,後來村裏有户人家,兩夫
只有一個瘸子姑娘,就把啞巴貨郎招為上門女婿,別看他們倆一個瘸子,一個啞巴,生下的兩個兒子都絕頂聰明,先後考上了北大清華,村裏人現在都羨慕啞巴貨郎呢,説他因禍得福,晚年要享福了。”我聽陳帥虎講故事聽得津津有味,肖師父卻急切地打斷陳帥虎問:“這個啞巴貨郎,現在還在村裏嗎?”陳帥虎説:“在!”肖師父説:“帶我們去找他!”陳帥虎説:“好的,跟我來。”我還捉摸不透肖師父去找啞巴貨郎問些什麼,但一定是事關水塘漩渦的事。
我對肖師父説:“您要找啞巴貨郎,可他不會説話,您能問出什麼來啊?”肖師父説:“去了再説!”我們跟着陳帥虎走到啞巴貨郎家門口,原來啞巴貨郎家就在小熙家隔壁!我忍不住跑到小熙家望望,可小熙家仍然院門緊閉,沒人在家。
陳帥虎猛敲啞巴貨郎家的門,我説:“你敲那麼猛幹嘛?難不成貨郎不但啞了,還聾了?”陳帥虎嘿嘿一笑説:“其實沒聾,但我們習慣了,生怕他聽不到似的。”啞巴貨郎可能也習慣了村裏人的行為,慢慢地出來開門,一點也不惱怒。
啞巴貨郎其實長得清秀,看起來就象江南地帶文質彬彬的書生似的,跟我想象中的外鄉落魄老人完全不一樣。
啞巴貨郎看到我們,淺淺一笑,算是打過招呼了。
陳帥虎説:“貨郎大叔,他們是我的朋友,北京來的,拍電影的,想和你聊聊!”啞巴貨郎聽陳帥虎説我們是從北京來的,急切地跟我們打手勢,陳帥虎對我們説:“貨郎大叔説,他的二個兒子也在北京,可惜清明節不回來。”我問陳帥虎:“你會啞語?”陳帥虎説:“村裏的人和啞巴貨郎處的久了,連猜帶蒙的,常用語都能聽懂那麼一點點。再多久不會了。”我原想如果肖師父想問什麼的話,就讓陳帥虎做我們的翻譯,現在看來這個念頭只好打消了。
啞巴貨郎把我們讓進屋,摸索了半天,拿出三個青花瓷茶杯,給我們每人都泡上一杯新綠茶,遞給我們。
我們謝過啞巴貨郎,品着綠茶,覺啞巴貨郎和這裏的湘西本地人確實不同,
子雖然清貧,但過得很
緻,我心裏想,如果他當年不是這樣的遭遇,或許已經和那些浙商一樣,成為大富翁了。
肖師父笑着問啞巴貨郎:“大哥,冒昧打擾您了,我想和您聊聊,您會寫字嗎?”啞巴貨郎笑着搖搖頭。
我想這下沒戲了,啞巴貨郎既不會説話又不會寫字,那可怎麼?
但肖師父依然不慌不忙地説:“沒關係,大哥,我問您的事,您可以點頭或者搖頭回答。”啞巴貨郎點點頭。
肖師父問:“您是浙江人嗎?”啞巴貨郎點點頭。
肖師父:“老家浙江義烏?”啞巴貨郎出複雜的表情,點點頭。
跟我猜想的一樣,當時浙江義烏一帶都是挑着貨郎擔走四方,從而造就了一代浙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