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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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大人…”段凌波伸手輕點着懷中人兒紅豔的芳更正“叫我凌波。”這年的
來得很早,冬雪在冬未之前使己融化殆盡,過於提早來臨的
朝陽,將冰封了一個冬
的大地自冬神的手中解放開來,青葱
綠的綠草,像張氈子似地細細鋪滿了大地,樹梢上原本仍與寒冷抗衡着的花苞,也在這融融的
照下紛紛綻開花瓣,空氣裏,飄散着淡淡的桃、杏花的香味,透香沁脾的味道,徐徐纏繞着樹影下的兩個糾纏的人影。
與女婢相偕至京郊與段凌波幽會的秋焰夫人,放軟了身子倚在段凌波寬闊的懷中,
拒還
地掩住他正
俯下來的
。
秋焰夫人不安地左顧右看“不要啦,這裏隨時都會有人經過的,萬一被別人看見了…”
“噓…”段凌波安撫地琢吻着她的芳頰“此刻我的眼中只有你。”
“可是如果被人撞見了,我們…”雖然她是很想全心全意地享受段凌波的熱情,可是在這遊人四處來去的郊外,總計她忐忑不已,無法安然投進他的懷抱裏。
段凌波柔情似水的眼眸閃過一絲光芒,勾揚着嘴角,笑看着她的不安。
“你大多慮了。”他抬起她的臉蛋,在她的耳邊呵着熱氣挑逗着“你不是説你家相公和朝中的同僚們都去太子府了?怎還會有人撞見咱們倆?”把握時機私下來尋找情人的秋焰夫人,在他低沉誘人的嗓音下,全身骨頭都快酥軟了,意亂情
地攬抱着他的頸項,原先的理智都已消卻大半,反而整個人
茫茫的。
她緊擁着他息“你不知道,前些
子,雲苗那邊的藩鎮和節度使不但都私下進京來了,還和太子的人走得很近,現在整座京城都是太子的勢力範圍,所以咱們不該在這個時候…不如,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吧?”
“別管那些了。”段凌波卻像是把她的話當成耳邊風,依然積極地煽誘着她“這麼好的光,別讓那些不識趣的人和事給
費了。”在他懷裏的秋焰夫人忽然身子一僵“糟了。”
“怎麼了?”段凌波依然沒停下那些落在她頰上的吻,忙裏分心地觀察着她臉上的紅忽地盡退,反而換上一抹緊張的神
。
她暗暗掩着叫糟“我忘了我還得去聯絡那些大公們…”都怪身邊的這個男人大有魅力,害她在這兒與他廝混了那麼久,都誤了她還得去辦的正事。
“聯絡?”段凌波一臉的不興趣,伸手想將那開始穿整衣衫的秋焰夫人撈回懷裏,並且又拉開了她的衣領與她廝磨着。
“你別鬧了。秋焰夫人正地輕敲他一一詞,”太子設了個酬神宴,我得代我家相公去聯絡那些大公和夫人們。
“段凌波挑逗地朝她眨着眼,執起她的小手吻了又吻“區區一個酬神宴罷了,比得上我重要?”差點又被得暈陶陶的秋焰夫人深
口氣,拚命命令自己得嚴正地拒絕眼前的這個誘惑。
她搖搖食指“那不只是個酬神宴,其實他們是假借酬神的名義聚會,但骨子裏卻是打算密商如何推翻嘯王黨,因此今晚的聚會非常重要,我非得先去把那些該聯絡的人給找齊。”段凌波漫不經心的應着“這樣啊…”
“所以我不得不走。秋焰夫人憂心忡忡地握緊他的雙手,”凌波,你不會怪我為了公事撇下你而生我的氣吧?
“如果因為她家那個死鬼的公事而讓這個知情曉意的好男人跑了,她豈不是損失慘重?
“怎麼會呢?”段凌波反而一改前態,笑咪咪地倒過頭來安她“你説得對,公事重要。你早些回去也好,這樣你家相公也下會起疑你不辦事而是跑到哪去了。”她依依不捨地倚在他懷中叮嚀“你不可以因為如此就不再愛我了喔。”
“我怎會不愛你呢?”段凌波撫順她的髮絲,狀似至誠至真地執起她的手心印下一吻“這世上,我最愛的女人就是你。”
“當真?”秋焰夫人的一顆芳心頓時急急亂跳,雀躍無比地攬緊他。
他慵懶一笑,慢條斯理的舉手起誓“此情月可證,天地可表。”
“我相信你。秋焰夫人在他頰上印下一記大大的香吻,而後站起身起裙襬,”我得走了,我們今
相見的事可別告訴第二個人喔。
““當然。”段凌波懶躺在青葱的草皮上,一手枕着頭,一手送了一記飛吻給她贈別。
秋焰夫人紅赫着一張臉,歡欣雀躍地拎着裙襬直跑下山坡,與那名在山坡下等候已久的女婢會合,趕赴另外數場宴會。
秋焰夫人的腳步一走遠後,原地的林子裏,逸出一一串冷冷的笑音。
“相信我?”段凌波淡漠地拭去頰上殘留的胭脂,對着手中紅豔無比的胭脂譏聲冷笑“我這種人能信嗎?”陰
睛、月圓月缺,當他對這種無時不變的東西起誓時,這些女人們從不用腦子想想嗎?他這種人,哪會對她們有心?在他看來,女人心
本就不是什麼海底針,要摸透她們再容易不過。女人心,也不過只是海中的一顆沙粒,看中了,便可隨時抬起,膩了厭了,也隨時可以扔至身後再共尋找另外一顆。
這些年來,為了能夠達成他的目的,他老早就已經騙人騙到麻木,更對那飄渺不可及的愛情徹底死心。他這種對每個曾倚在他懷中柔柔訴情的女人,發過數百次誓言的男人能夠相信嗎?
是不是隻要柔情相待∧言旦旦,女人們就能為了這種本就不曾具體存在過的東西深信不疑?
是誰曾經説過,誓言説多了,也就變成了謊言?
段凌波面無表情地拍去手中的胭脂殘屑“得來全不費工夫。”不費吹灰之力就套到了他想知道的情報,看來這個秋焰夫人還真的有些用處,莫不枉他在她身上費了那麼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