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神君137.損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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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紫的水晶山,在陽光照耀下閃着毫不刺眼的光芒,看在眼裏,只讓人覺得分外舒服,在半山
上,一片片白霧輕輕柔柔地纏着、繞着、飄着、散着,悄悄湧起,又悄悄消散,卻是永遠纏綿不斷。
周圍的小山並不因水晶山的存在而減了顏,一座座長滿五
花木的小山連綿不斷地延伸向遠方天際,一眼望去,只覺
彩繽紛,分外賞心悦目,上空更不時有各種異獸珍禽飛過,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各
光弧。
在距水晶山不遠的地方,有一片極大的湖泊,遠看時只見其發出一片淡淡的藍光,只是看看便讓人心生聖潔之。近看時便會發現,這湖水雖深,卻清可見底,各
游魚徜徉其中,自得其樂。
不時有一兩條巨大無比的大魚遊過,小魚們卻並不奔逃,只是向兩邊閃閃,讓大魚通過後,便又聚在一處。這湖中竟是一派和平寧靜的景象。
由水晶山往西而去,是一片連綿不絕的樓閣殿宇,片片紫氣縈繞其間,顯示出其中住民非凡的身份地位――神。
這裏正是神界七國之一的妖之國。
此時,在妖之國一座極大的殿宇之內,忽然白光一閃,一個身着銀灰長袍的中年男子忽然出現在大殿之中。殿內早有一隊身着暗紫
盔甲的士兵守在兩旁,見這人突然出現,卻並不驚異,為首的軍官緩步走上前來,旋禮道:“恭
大人――大人,此行可順利?”這人正是鎖妖大神――天疏黃。他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塊三角形的暗紫
令牌,
在那軍官手中,道:“下界令的法力快用盡了,莫忘了送到護法殿那裏補充法力。”那軍官接過這“下界令”點頭應命。
天疏黃大步走出殿門,來到殿外,一個灰袍老者了上來,施禮道:“大神,陛下吩咐了――您一回來,就馬上進宮稟報。”天疏黃點了點頭,問道:“那羣老頭子方才有沒有再説什麼?”那老者搖頭道:“沒有,他們只等您回來,好瞧您的熱鬧呢!對了,大神,此行可有收穫?”天疏黃大笑一聲,道:“瞧我的熱鬧?好,咱們倒看看是誰有熱鬧可看!”老者聞言一喜,自語道:“看來此事成矣!”大殿之外早停了一輛用藍玉般材料製成的大車,兩匹拉車的駿馬比凡間馬匹要大上一倍,背上生有雙翼,額頭上方長着一
長長的尖角,隱隱閃着點點光芒。天疏黃與那老者進入車中,那兩匹飛馬長嘶一聲,拉着大車騰空而起。
越過數座高樓大殿和較為尋常的樓閣後,大車飛到一座大城前,緩緩落在城門外。天疏黃和那老者下得車來,自城門向內而去,走過一座極大的水晶廣場後,來到一座金壁輝煌的大殿之中。
大殿之內,分站着兩列神人,最裏面的身着與天疏黃一模一樣的銀灰長袍,再向外來,神人們的衣服依次分為灰
、白
和紅
,顯然是以服飾來區分彼此的等級。在大殿最裏面是三層水晶台基,每層均站着兩個身着暗紫
盔甲的武士,最上邊是一張極大的水晶寶座,寶座上一個老者斜着身子坐在其上,身着暗紫
的寬大長袍,頭戴水晶冠,隱然一派王者風範,只是那目光卻有些混濁,加上那總是斜依在椅子扶手上的身子,給人一種老糊塗了的
覺。
這老者便是神界妖之國的皇帝――妖界神休元,此時見天疏黃與那一位老者依次入殿,立時問道:“結果如何?”那老者退到灰袍神人之中,天疏黃則徑直來到台基之前三丈外,躬身道:“為臣許諾給虎王一萬顆血魂珠,並在後封其為神,虎王已答應為我國效力。”眾神人一陣騷動,左邊一個身着銀灰
長袍的長者向前一步,怒道:“大膽天疏黃,你竟敢私自許諾虎妖神位,你以為自己是什麼人?”天疏黃冷冷瞥了他一眼,道:“咱們原本就只是利用妖族而已,既然將來必會除掉這虎王,此時多許他些好處,又有什麼不妥?”轉頭向休元大帝躬身道:“聖上,為臣所做一切,皆是為了能讓聖上一統天下,絕無它意。”休元微微點了點頭,道:“此事就此決定。”看了看右邊一位大臣,道:“晏道安,庫中的血魂珠數量可夠?”那大臣躬身道:“庫內所存不到兩千,而且也只是凡品…”休元一揮手,道:“反正給妖族使用,不用管什麼
神凡品,趕快再造八千隻,湊足一萬之數,便發給妖軍。”那大臣應聲退下。休元懶散地一揮手,道:“好了,今
到此為止,退朝吧!”眾臣齊拜倒在地,高呼萬歲,魚貫而出。唯有一人靜靜站在台基之前,卻不離去。
這人年紀不大,一臉英氣,身着銀灰長袍,顯是地位極高的重臣,休元見他一直站在那裏不動,自己便也坐着不動,直等其餘大臣全數退走後,才問道:“桑月君,你還有何事?”這桑月君微一躬身,抬頭直視休元,道:“聖上,臣知您心中必已有了成全的計劃,只是臣等愚昧,不能猜透,空生出許多疑慮,特此向大王請教。”休元點點頭,略帶些疲憊地笑了笑,道:“我就知你必會留下,有什麼不解之處,便儘管問好了。”桑月君又是一躬身,道:“妖族忽然通曉破界之法,這絕非偶然,必是有人從中相助,這人是誰、目的何在、現在又在何處,我們一概不知,而專司管理妖界之職的天疏黃,不但不去追查此事,反而突然提出利用妖族之力的計劃,這豈不反常?而且這計劃
本就不周詳,臣甚至懷疑,這教會妖族破界之法者,就是天疏黃本人。再者,七國之間的戰事雖
漸
烈,但各國均未曾破壞相互之間的約定,我國貿然動用妖界之力,是否會引起別國競相效仿?到時只怕鬼之國會利用鬼族佔據黃泉,那樣的話…”休元身子微微向右斜着,右肘抵在寶座的扶手上,右手化拳支撐着頭,一邊聽,一邊微微點着頭,見桑月君説到此處
言又止,眼睛用力地睜了睜,道:“要問的就是這些?嗐,這有什麼好想的,天疏黃不是已經説得很明白了麼?你們照着做就是了。”伸着懶
打了個哈欠,道:“唉,坐的時候久了,身子都木了,若不是有晏道安造的這寶椅,本王可撐不了這麼久。”顫悠悠地站了起來,道:“不説這個了,前些天天疏黃為本王找到了好些個奇花異草,你陪我去賞賞吧。”説着向桑月君招了招手,緩緩向台基後的內殿大門走去。
桑月君皺了皺眉,隨着休元自內門而入,穿過內宮的御道,緩步來到御花園之中。
此時御花園中早有數名神女在嬉鬧玩耍,一見休元駕到,急飄然下拜施禮,休元揮了揮手,呵呵笑道:“還是年輕好啊,高興怎麼玩就怎麼玩,唉,本王可是老了,見到你們玩得這麼開心,可真是羨慕啊。”那些神女輕笑了笑,不敢打擾休元,一齊飄然而去。
桑月君隨着休元走向園內深處,休元一路指點着哪株花千年才開一次、哪株草香味能讓人心曠神怡,桑月君只得虛應着。
待走到園中一座涼亭之內,休元突然直起身子,雙目芒一閃,猛然回頭向桑月君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老糊塗了?”桑月君被嚇了一跳,卻不知是因休元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還是因為忽然自其口中蹦出的這句話,他怔怔地看着休元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這人就是自己每
參拜的那個糊塗老頭兒。
休元笑了笑,聲音洪亮,底氣十足,一點也不像個遲暮的老人,他伸手拍了拍桑月君的肩膀,桑月君只覺這老人的手上力道十足,竟拍得自己肩膀隱隱作痛,不由大驚訝,道:“聖上,您這是…”休元輕唉一聲,道:“你們都以為我是老糊塗了,卻不知唯有如此,我才能騙過天疏黃啊!”桑月君一震,失聲道:“什麼?”休元緩緩轉過身,將雙後負在背後,望着亭外風景,道:“我確實曾老糊塗過,所以天疏黃才有機會將自己的勢力擴展到我無法制約的程度,而現在,我若不裝出老糊塗的樣子,他又怎會掉以輕心?我又怎能找到機會除掉他?一百年…一百年了,我等這個機會已經有一百年了,如今他自
破綻,我又為何要阻止他?”桑月君怔怔地看着休元的背影,半晌後才道:“原來…原來聖上是為對付天疏黃才…可是,這次又怎會是除掉他的機會呢?”休元緩緩道:“這次妖族入侵人界,確實令人吃驚不小,你説得不錯,這背後一定有人在幫助妖族,但這人卻絕不可能是天疏黃。他或許可以將一二功力高強的妖帶入人界,卻絕沒有將天柱破開一道大門,好任由妖族大軍湧入人間的本事。這人的一切都是
,我們全然無從知曉,但是…如你所説,天疏黃主管妖界,但卻不去追查此事,確是非常奇怪,想來想去,這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天疏黃已經知道這人是誰,也知道這人目的何在,更可能――他提出利用妖族來對付其它六國,也是那人出的主意。”桑月君越聽越驚,竟冒出一身的冷汗,道:“那…那可如何是好?”休元笑道:“你以為我真要用妖族來對付其它六國嗎?妖族的力量絕頂強大,若再讓他們擁有威力強大的法器,這神界還不成他們的天下?但是,正因為他們力量強大,卻可以用來對付天疏黃,和隱藏在他背後的那人!”桑月君訝道:“大王的意思是拉攏妖族,用來對付天疏黃麼?”休元搖頭道:“拉攏?對妖族這種只懂破壞的蠻族,何用拉攏?只要不時地挑拔他們與天疏黃的關係,他們自會自相殘殺起來,你放心,做這件事的人選我也已經有了――那就是你!”桑月君身子一顫,躬身道:“臣何德何能…”不等他説完,休元已道:“不許推辭。在我準備對付天疏黃那一
起,我就已經決定要依靠你了。你記住,將來你一定要理直氣壯地在我面前與他一爭短長,而我則會假裝糊塗,在大事上支持你。唉,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如果我顯
出一點對付他的意思,他必會立時造反,而如果是你與他對抗,他為自己那大局着想,卻不會立即翻臉。桑月君,你有膽
,更有智慧,除你之外,再無別的人選,就算你幫我一個忙吧。”桑月君急道:“臣不敢!只要聖上一聲令下,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休元微微一笑,道:“赴湯蹈火?太嚴重了,只不過是讓你在湯中加些佐料而已。妖族的力量若棄之不用,也確實可惜,將來我們可將妖族派入鬼界,讓他們去攻打黃泉,到時…哼哼,便是六國合力來攻,咱們又怕什麼?”正説着,休元忽將身子彎下,啞着嗓子道:“唉,這可憐的小花啊,不知有幾天不曾澆水了,你看,都萎了!”桑月君一怔,隨即會意,跟着道:“是啊,也不知那些侍女們整
裏都在幹些什麼。”話音方落,天疏黃的身影便在花園那邊的小徑上出現,疾步來到涼亭之中,大有深意地看了桑月君一眼,冷冷道:“護法大神怎麼有空到御花園來賞花了?”桑月君回以冷然一笑,道:“鎖妖大神怎麼也有空到這裏來了?”天疏黃道:“我找大王有事。”轉向休元,道:“大王,關於虎妖之事…”不及説完,休元已揮手道:“哎呀,你看着辦就是了,我得給這幾朵小花澆澆水嘍…”天疏黃應了一聲,向桑月君道:“下界令的法力將盡,大神還不去重注法力?”桑月君冷然道:“好啊,那咱們就一起走吧!”損耗連綿的大雨、小雨、暴雨、細雨…總之是所有惱人的和喜人的雨,全都在三月初四這天,突然一齊消失,彷彿是約好了一道去別處遊玩一般。隨着雨兒的離去,南國的天氣便驟然晴朗了起來,頭上那大太陽彷彿就是個巨大的火種,而腳下的那塊大地卻似是鐵板一般,被太陽烤得火熱,不斷向空中冒着熱氣,一時間世間萬物在這鐵板上翻來覆去,難以安生。
在這種天氣裏,人就是光着身子躲在屋中也一樣能熱出一身透汗來,而那些披甲長、或是與人相差無幾的妖族卻忽然對漢關展開了攻城大戰,好像這熱天氣對他們毫無影響似的,卻搞得人界的將士們疲憊不堪,戰力亦有所下降。但好在漢關城堅關險,人界大軍箭矢充足,只一輪猛
,便將妖軍
退出老遠,是故妖族攻勢雖猛,卻也只能是一波接一波的無功而返。
姬夢龍與蘇衡北親在城上督戰,遇到險情發生之時,二人便親自動手,加入護城的戰團,一時間殺得妖族血橫飛。
這場熱熱鬧鬧的攻城戰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時辰,妖族損失慘重,人界大軍傷亡也不小。此時妖族大隊忽然向後撤去,眾將士只以為這場攻城戰自此結束,不由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遠處的妖族大營中忽然鼓聲大作,虎吼之聲此起彼伏,隨着這陣陣虎吼,人界軍眾將士心中不由一寒,立時懼意大生。
不過之前龍紫紋曾將虎族這“嚇人”的懾心術本事告之聯合軍眾將士,加上大家已與虎妖打了這麼多場仗,雖然每次乍一聽見均會被嚇到,但卻也漸漸知道了對付的法子,姬夢龍與蘇衡北帶頭催動全身真氣,指揮全軍將士齊聲怒吼,立時將心中的懼意驅散。
所謂“走夜路唱歌能壯膽”所説顯得多少有些膽氣不足,但卻是非常管用的壯膽驅怯的方法,眾人一起吶喊,在真氣澎湃中不由均覺己方實力強大,本不用怕這些虎妖的虛張聲勢。説白了,這其實便是所謂的人多膽壯。
虎吼之聲甫歇,萬數飛虎軍忽然自妖族大營中飛出,直向城前撲來,姬夢龍眉頭一皺,道:“虎妖這是怎麼了,難道想與咱們拼命麼?”蘇衡北亦道:“只派這萬餘兵出戰,真不知虎妖在打什麼算盤,不過還是小心為妙。”當下吩咐弓箭手做好準備,只等虎妖一近,便萬箭齊發。
而飛虎軍飛到距漢關百丈之遙外,卻忽然停住,並漸漸散開,在空中排成一個方形的大陣。陣形一成,虎妖們便齊伸出右拳對準城頭,眾將士見狀不由大訝,不知這次虎妖又要耍出什麼花樣來。
姬夢龍與蘇衡北卻忽然到一股強大的氣勁在飛虎軍中漸漸凝聚,不由暗叫起不好,急令弓箭手放箭
殺虎妖。
人界大軍得太虛境賜力後,各個功力大增,百丈的距離在他們眼中本不算什麼,方才不放箭,只為讓虎妖能飛得更近,如此一來他們便很難躲過人界大軍的箭雨,便可大大增加箭矢的殺傷力和命中率,如今既然聽到大帥一聲令下,便不再等待良機,立刻鬆開拉住弓弦的手,鋼箭立時電般
出,連成一片箭網,直向飛虎軍罩去。
飛虎軍沒有一絲躲避的意思,只振動着雙翼停在空中,整個排好的方形大陣絲毫未因這箭網而亂。
眼見鋼箭鋪天蓋地地來,領隊的虎妖忽怒吼一聲,一道紅光立時纏繞在他那伸出的拳頭之上,隨即化為無數道紅
光箭電
而出。
在他帶領之下,眾虎妖均以拳頭髮出紅光箭,分別
向襲來的鋼箭和城上的弓箭手,一時間紅光如雨,準確地撞落了鋼箭之網後,又爭先恐後地向城上士兵們襲去。眾弓箭手未料虎妖竟有此神技,不由因此而一怔,而就在這一怔之際,已有千餘弓箭手被紅光
中,在全身劇震中倒下。
凡擊中弓箭手的紅光,皆快速飛回虎妖拳頭之上,這些虎妖拳頭上的紅光因此而大盛,再向外出時,數量就更多、威力也更強,霎時間又有百多弓箭手被
殺。
一時驚愕帶來的傷亡並沒有快速增加,漢軍畢竟都是訓練有素、百裏挑一的戰士,他們立刻將功力催動至最高點,用自己最大的功力,儘可能快而多地將鋼箭出,霎時間銀灰
的鋼箭如暴雨般自城頭噴
而出,直撲向飛虎軍。
紅光再現,這次飛虎軍卻不再保持陣形,而是各處散開,仗着自己特殊的飛天之技,散到關城四周,一邊閃避着鋼箭之雨,一邊連續發出道道紅光,擊向人界眾將士。
這次妖族忽然改變一貫的戰法,而且還使出這種前所未見的本事,人界將士一時之間不能適應,除了以箭陣相對,卻無別的辦法。姬夢龍皺眉道:“虎妖真的瘋了不成?這樣打下去,他們的真氣早晚要耗盡,到時還不成箭下之鬼?”蘇衡北卻搖頭道:“我看…我看事情絕不會如此簡單――你留心覺這些虎妖的氣息,就會發現他們雖然不斷髮出這樣強勁的紅
光箭,本身的真氣卻並無損耗,而且你看――這紅光一旦
中我軍將士,便會立刻返回虎妖拳上,而虎妖拳上的氣勁便會隨之變得更強,卻不知這是何妖法。我現在只是擔心,恐怕最先要耗盡的,卻是我軍的箭矢啊…”就在雙方對
不休之時,無數小妖卻悄悄衝了過來,城頭上的長槍兵與彎刀兵立刻做好了應付妖族攻城戰的準備,但這些小妖卻並不走近,只是在遠處將墜落在地上的鋼箭拾走。
這場遠距離的互持續了不到半個時辰,虎妖忽然振翅退去,見其退遠,人界的弓箭手們也停止
箭,低頭看看城下,卻只剩下零星的幾片箭矢,其餘的箭卻均已被妖族拾走。這一場互
下來,妖族什麼也未損失,而人界大軍卻白白損失了數百萬支鋼箭和萬餘弓箭手。
姬夢龍這次將眉頭皺得更緊,向蘇衡北道:“你説得不錯,若再打幾場這樣的遠戰,我軍的箭矢必會耗盡…他孃的!這羣該死的虎妖,使的是什麼妖法?”他這人一向沉穩,但面對虎妖這突如其來的奇怪招術,心中卻想不出一點點應付之法,只能眼看着箭矢和將士的生命被白白費,不由讓他心中大急,竟忍不住罵起娘來。
蘇衡北的眉頭皺得一點也不比姬夢龍差,更攥緊了拳頭,幾乎是咬着牙説道:“這羣畜生東西,着實可恨。可惜咱們卻沒有應付的辦法,將來箭矢耗盡,咱們又如何與其對抗?總不能衝出關去,與其白刃相拼吧?”姬夢龍使勁地出了一口長氣,道:“君盟主和其它國家的大軍也不知何時能到,若有他們在,咱們也不用只死死守住此關,直接殺向虎營就是了,唉!”妖營那邊卻是一片歡騰,飛虎軍迴歸大營,虎王親自接,那領隊的虎妖急率眾拜倒在地,虎王點點頭,高聲道:“你們不愧是我虎族
英,望你們在其後的大戰中仍能如今
一般神勇。只要將人界的箭矢耗盡,他們便再沒有與我們遠戰的武器,到時就算我們只在遠處
他,他們便難以抵擋!若再加上攻城的大軍,哼!”眾虎妖齊道:“大王英明!我等必全力攻克此關!”卻是異口同聲,如一人發出一般,足見虎族軍隊平
之訓練有素。
虎王微微點了點頭,轉身回到大帳之中。此時帳中除天疏黃外,再無別人,見虎王滿面風地走進帳來,天疏黃坐在那裏並不起身,只微微一笑,道:“如何?這血魂珠是好東西吧?”虎王的眼中不可抑制地放
出興奮的光芒,道:“不錯!本王原本對人界這暴雨一般的鋼箭頭痛無比,可今
…痛快!不過,與這血魂珠相比,更厲害的卻是大神的智慧――若非大神指點,本王卻還想不到可以用這血魂珠來耗盡人界的鋼箭。等他們鋼箭耗盡,再無法在遠處
殺我族勇士,我便可令全軍全力攻城!哼,近身的
搏戰,又有誰是我族對手!”天疏黃的眼中隱隱
出一絲得意之
,臉上卻並未有所表現,淡淡道:“人界的打法與妖界不同,虎王只是一時不能適應這種城池的攻防戰而已,將來仗打得多了,自然也能想出數不盡的神奇戰法來。不過人界若真傾全界之力來打這場仗,此法卻不一定能永遠有效,所以這場仗必須儘快結束,在人界新一批箭矢未能及時造出運至之前,一定要將此關守軍的箭矢耗盡,然後儘快攻下此關!我看守關那兩員大將功力不俗,虎王還得親自出馬才是。”虎王猶豫了一下,他雖然功力高深,無人能及,但卻已有多年未曾親自動手。一貫的養尊處優,使他已經習慣了當一個指揮他人為自己拼命廝殺的標準君王,此刻天疏黃要他上陣,他不
暗道:“我堂堂虎王,與這些人界小卒在戰場上廝殺搏命,那成何體統?”天疏黃緊盯着虎王的眼睛,虎王心中這點想法盡被他猜中,天疏黃笑了笑,道:“難道以虎王的功力,還怕與區區人界兩員大將
手麼?”虎王雙目一瞪,怒道:“本王功力天下無雙,豈會怕人界的大將?我虎族勇士威猛無比,哪用得着本王親自出馬?”天疏黃的脖子動了動,好像是在微微點頭,又好像是在微微搖頭,他久為人臣,在朝廷中坐慣了,對於嘯川這種帝王心思猜得丁點兒不差,當下道:“總之,必須儘快將此城攻下就是了。不然等人界其它幾國的軍隊一到,形勢又要不妙。”其後幾
裏,飛虎軍的攻勢更勤,有時一
數次,打個不停。他們不需耗損自身氣力來戰鬥,所以能久戰而不疲,但人界大軍的弓箭手們卻要用足全力
箭才可與之對抗,相比之下,損耗卻是極大,眼見城中所存箭矢已不足百萬,姬夢龍與蘇衡北不由心中大急。
這一輪攻防戰打完,眾將士又是疲憊不堪,看着城牆上死難將士的屍體和那些受了傷卻咬牙忍住呻
之聲的將士們,姬夢龍不由怒道:“明
他們再用如此無賴的戰法,我便飛上天去,與他們一拼!哼,以我現下的功力,就不信鬥不過他們!”蘇衡北搖頭道:“姬將軍勿要動怒,當前最要緊的是要保持冷靜。不怕姬將軍生氣,依我看這些虎妖的飛天本領遠高與你,而且久戰之下卻能不損內力,你我二人若與其進行空中戰,只怕佔不得多少便宜,反而讓我軍弓箭手因顧及你我而無法以箭雨制敵,那時就更加不妙了。”姬夢龍嘆了一口氣,道:“我只是一時氣惱罷了,難道還能不知此節麼?唉,我若能有君盟主和龍盟主那樣的法寶,就不必顧及這麼多了!”君自傲和龍紫紋的法器之力,人界聯合大軍早在七梁木一戰中領教了,均對那法器的神奇力量嚮往不已。人的本領再高,體力與內力也有時而盡,到時便是尋常之敵,也可將你擊殺。但若能借助神器之力,便可省去內力的消耗,實算是將自身能力提升了一個等級,所以雖然姬夢龍與蘇衡北二人此時武功內力均不在君、龍二人之下,但沒有這等強**器相助,動起手來卻仍比二人差上一大截。君自傲與龍紫紋當
能一人力戰萬數飛虎軍,而這二人即便聯手而攻,卻也奈何飛虎軍不得,反而會讓自己陷入極大的危險之中。
正在發愁之際,忽然有一員大將飛奔而來,喜道:“大帥,君盟主和龍盟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