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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給找肥大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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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看到所有的證據都對嶽一鳴不利嗎?就算嶽一鳴喊冤,大人您又能如何?有醫生證明那婦人是瘋子,就此一點,就翻不了案啊!”朱傳宗做聲不得。

吳思遠道:“破家知縣,滅門知府。這話你聽過嗎?”朱傳宗道:“請先生明示。”吳思遠道:“我説一個案例給你聽。

這是我們大梁國的一個真實的案子,當然,這樣的案子成千上萬,而且現在仍然在發生着,我只是説一個例子而已。”朱傳宗凝眉細聽。吳思遠道:“直隸郡的武林縣一位叫陳大可的富户,有一一妾。姓黃,妾姓楊,兩個人鬧彆扭,黃氏正好生病,嘔氣病重醫治不好,就病死了。

他家鄰里有一個平看着他家眼紅的好事之徒,便攛掇黃氏的兄弟告官,宣稱人死得不明不白,要敲陳大可一筆。黃氏的兄弟很樂意跟着敲一筆,便和那個潑皮講好了,由他出面,他躲在暗處作手腳,敲出錢來對半分。”

“武林縣知縣是個貪官。他有個鄉親在他這裏吃閒飯,正打發不了呢。見這案子關聯着人命,而且陳大可是個富家,不由大喜,便要在他身上得些好處,好打發那個老鄉走。便立即準了狀紙,僉牌把陳大可抓來,不由分説,關在獄中。”朱傳宗道:“這還有王法嗎?”吳思遠道:“王法就是來欺負百姓的,這有什麼可説的?你看這狀子是可準可不準的,就算準了之後,拿來問訊,對陳大可的申辯也是可聽可不聽的。官員的權力多大啊?陳大可一入了獄,趕緊託人把弟請來,讓他各方打點。

破費了幾百兩銀子,各方都打點到了,特別是縣太爺的那位打秋風的老鄉滿意了,替陳大可説了好話,才放了陳大可。”朱傳宗道:“千里當官只為財,我終於知道書上這句話的意思了。”吳思遠道:“厲害的還在後面呢!沒想到陳大可的弟嫌他賺得不足,事後又追上了那位知縣的老鄉,把賄賂他的四十兩銀子強討了回來。

知縣聽説此事後,然大怒,出牌重新問案,並且以‘私和人命’的罪狀捎帶上了陳大可的弟。陳大可弟聽了立刻出逃了。”朱傳宗忽見事情急轉之下,忙道:“後來呢?”吳思遠道:“陳大可和妾楊氏被重新拿到衙門後,不由分説,先是一頓狠打,關進監獄,然後下令挖墓驗屍,要查他那位亡的死因到底是什麼,同時召集當地各方人等,一邊驗屍,一邊調查瞭解情況。

知縣成心要冤枉陳大可,只要從重坐罪,先吩咐法醫(也叫仵作)報傷要重。仵作揣摩了他的意思,便無中生有,多報的是拳毆腳踢致命傷痕。黃氏幼時喜吃甜物,面前的牙齒落了一個,也做了硬物打落之傷。

竟把陳大可問了鬥毆殺人之律,妾楊氏威期親尊長致死之律,各問絞罪。陳大可央了幾個分上來説,只是不聽。”朱傳宗目瞪口呆,道:“厲害,厲害。

普通的事情,就能辦成這樣的殺人案,後來呢?”吳思遠道:“這案子本來已經結案了,本來沒有什麼事情。

但是知縣要報復,竟可以把兩個人重新問成死罪。可見一位知縣合法地禍害他人的能力有多麼強。因此老百姓把知縣稱為‘破家的知縣’,而知府權力更大,可以讓百姓滿門抄斬的,所以叫‘滅門知府’。

這位知縣果然叫陳大可破了家。楊氏見兩個人都活不成,乾脆把罪過全攬在自己身上,寫了供狀,然後在獄中上吊自殺,陳大可又多多送錢,這才了結了這樁案子。”朱傳宗嘆道:“先生博學多才,今天我才知道社會是這麼一回事。”吳思遠道:“用民間諺語的話説,‘官斷十條路’,別説案情稍有模糊之處,官員的合法選擇就有十種之多,怎麼斷都不算錯。就算是案情清晰,官員們也可以無中生有,甚至明顯違背法律的判案,都很難翻案。

民告官的話,據我們大梁律法,先要打二十大板的。嶽姑娘僥倖遇到了你,如今才能來翻案,你知道在京師的南莊,有上萬來京師告狀的百姓嗎?他們到了衙門,都沒有人理會的。”朱傳宗聞所未聞,更是呆了。***朱傳宗聽了吳思遠的一番話,這才有種恍然大悟的覺,想起當下這個案子,道:“原來官員們有這樣大的權力和手段啊!那些證人怕受到打擊報復。

萬一作證之後,判不了周縣令的罪,那以後可就沒活路了,看來要找證人,很難啊!”朱傳宗皺起了眉頭。

本來以為偵破嶽一鳴殺案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沒想到周崇聖把這個案子辦的天衣無縫,心裏雖然很惱怒,但是抓不着把柄,雖然他是朝廷欽派的官員,但也不能隨便處置周縣令。吳思遠見朱傳宗着急起來,便笑道:“公子何必着急呢?

官場裏就是這般錯綜複雜,辦成一個案子,哪有那麼容易的?要沉住氣,慢慢想法子,總會有的。錯案就是錯案,總歸是有破綻的。”朱傳宗聽了忽然大笑起來。

道:“對,一天我沒清楚這個案子,我就給他耗着,我看這小子着急不着急。再説,我就不信找不到肯為我們作證的人。”二人聊了一會兒,吳思遠便回房休息去了,朱傳宗派人把嶽可人請來,嶽可人一進門,便給朱傳宗跪下,哭道:“少爺,請您相信我,那女人真的是我母親,她沒死啊!”朱傳宗見嶽可人身材消瘦,眼圈紅腫,很是心疼,扶她起來,道:“我知道。你不要着急,可是現在形勢很不利,不過你要相信我,不要放棄。否則,你父親就會蒙冤一輩子了。”嶽可人眼裏還有淚水,但是卻歡喜地道:“我知道少爺您聰明能幹,一定能幫我們家洗清冤情的。”朱傳宗道:“好,你相信我就好,等下我請你父親來,我們好勸勸他,讓他安心。”嶽一鳴被帶到書房,朱傳宗讓人把他的枷鎖去了,嶽一鳴伏地跪拜大哭,道:“大人的恩情,小人永世不忘。”朱傳宗讓嶽可人把他扶起,道:“報答什麼?我又沒有恩情給你。”嶽一鳴道:“您現在讓我坐在椅子上,讓我有人的尊嚴,這就是恩情。

還有大人不遠千里,來為我伸冤,這就更是恩情了。”朱傳宗道:“既然你也知道我的恩情,為什麼卻戲我呢?”嶽一鳴又跪下,悲聲道:“小人怎麼敢呢?一來,我是為了我自己着想,二來,我是為大人着想。”嶽可人道:“爹爹,為了朱大人想,您就應該把冤枉説出來啊!”嶽一鳴道:“孩子,你還是年輕,有些事情,你還不懂。

你沒看到今天堂上那些證人嗎?我就算喊冤,又有什麼用呢?周縣令已經答應我了,等朱大人走後,再關個一,兩年,就放我回家,原來的房產歸還我,至於沒收的家財,我也不要了,以後我們父女帶着你弟弟,好好度,也就是了。”朱傳宗冷笑道:“你欺騙本官,都是為你着想,還説為了本官,你該當何罪?”嶽一鳴嘆道:“大人,如果這般結局,對大人不也是有利的嗎?周縣令會對大人恩戴德的,會送上大把的金錢,大人既救了小人,也得到了實惠,何樂而不為呢?否則的話,大人縱然是強龍。

可是也很難拿地頭蛇來治罪啊!”朱傳宗凜然道:“你,是為了你自身的安危着想,我不勉強你。我,來是為了伸張正義,是為了洗清冤案。你可以苟且活着,揹負上殺人犯的罪名,可是我卻不容許人間有這樣的悲劇發生。你下去吧!

沒有你作證,我一樣能查清楚這個案子。”嶽一鳴愣神的時候,被人帶了出去。嶽可人對朱傳宗道:“少爺,為什麼在我們大梁國,辦成一件事情這麼難呢?一件顛倒黑白的事情,竟然可以冠冕堂皇地在許多人的謊言之下存在,您是個好官,可是卻拿壞人沒辦法。”朱傳宗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見嶽可人楚楚動人,心裏説不出的憐惜,他以前在朱家和那些美女們整天調笑,只有快樂,現在面對這樣一個美人,心裏雖然覺得她美,但沒有別的衝動。過了一會兒,朱傳宗道:“你還沒有回家去看親戚,你不是説你的叔叔支持你上京告狀的嗎?

我們去拜訪他們,請他們明天作證,打消他們的顧慮,否則他們被威脅的話,也不敢説真話了,只要有了證人,案子就好辦多了。”嶽可人嫣然道:“少爺説的是。”二人換了衣服,由房中席陪着,從大門走出。門口的四個衙役立刻跟在三人後面。

朱傳宗道:“我們隨便出去走走。你們不必跟着了。”一個衙役道:“知縣大人説了,只要大人出門,我們就要隨身保護,否則大人要是出了一點差錯,小人全家都會被抄斬的。”朱傳宗聽了這話,知道無論如何,這幾個衙役也不聽他的話,不跟着他了,這樣就算出去了,也沒什麼用了,心裏一轉,對嶽可人悄悄道:“你們兩個在前面街口等我。”然後大聲道:“既然這樣,我就不出去了。你們兩個去逛吧。”轉身回去了,朱傳宗回到房中,對小鬱和暖雲道:“快點,你們給我找肥大的衣服,就是我以前胖的時候穿的衣服。”這幾天朱傳宗忙着審案,沒有空和這兩個丫頭説笑,二人受冷落了。

不僅不怪朱傳宗,反而覺得朱傳宗長大了,是能做大事的人了,二女又是欣又是暗中歡喜。暖雲去拿衣服,小鬱問道:“你要這樣的衣服幹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