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更加重了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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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傳宗道:“既然你我投緣,索我便告訴你吧!我是朝廷命官。”王鼎立笑道:“你既然是當官的,可知道做官之道?”朱傳宗道:“什麼做官之道?”王鼎立慢慢道:“苦幹實幹,做給天看。東混西混,一帆風順。任勞任怨,吃虧挨累。負責盡職,必遭指責。會捧會拍,傑出貢獻。不拍不吹,狗
一堆。為做好事,升遷耽誤。推拖栽贓,前途可期。
頻頻建功,打入冷宮。吃喝玩樂,特別提拔。會鑽會溜,考績特優。奉公守法,做牛做馬。這就是做官的決竅。”朱傳宗哈哈大笑,道:“大哥果然通此道,要是做官,一定能當大官。”王鼎立嘆道:“可惜我雖然知道,但是要我卑躬曲膝的去奉承那些小人,我可做不來啊!還不如真刀真槍的幹上一場來的痛快。”朱傳宗拍手道:“説的好,我們雖然知道,但是做不來,不過當官的也可以做好官啊!一樣有出頭之
。大哥,你是走黑道之人,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啊!不如跟着我,除暴安良,為民除害。”王鼎立道:“這個…我是自由慣了的人,不想受約束。”朱傳宗道:“你是不相信小弟嗎?我可是大大的好官。不信你問問水姑娘,她是專門和壞官做對的。既然肯和我在一起,定然我是好官。”水靈兒道:“你雖然是好官,可是就怕做不長久,你看哪個好官不是受排擠的?”王鼎立道:“水姑娘有見識。兄弟,我其實背地裏在五穀縣見過你的。你真的是一個好官。像你這樣出京的好官,我生平僅見!否則我也不會和你一起喝酒。”朱傳宗喜道:“原來如此!”水靈兒一怔,道:“怪不得你不理我,卻和朱大哥喝酒!”王鼎立道:“我是有要事在身,時間不容許,不過錯過結識朱兄弟的機會,以後恐怕就沒機緣了,所以才來的。”朱傳宗不由得意,道:“多謝看重。”王鼎立趁着酒意,道:“大梁國的賦税很多,有什麼户口税、人頭税、房產税、鋪户税、契税…名目繁多,此外,還有‘捐’,講白了就是攤派,就是勒索。衙門裏有工程要攤派,禮房修建校舍要攤派,工房督修城垣要攤派,糧房庫房起造倉囤要攤派,最厲害的就是孝敬上面來的錢差。
去年的欽差來省裏視察,去城隍廟行香時發誓賭咒,決不拿寧治省百姓一文錢,可是馬上就有‘茶果銀’送上來了,説這是老規矩,不可破了老例啊!結果欽差還是收了,可是像你這樣的一點都不貪財,一點面子都給地方官的人真是少有。
難道你跟着的欽差大人朱傳宗真的不許你們收錢?還是另有待?”朱傳宗道:“他是個清官,可不許我貪財。
他要辦大事,要整頓官場風氣呢!我跟着他,絕對不會有事的。一定能幹出一番大事業,你不如跟我一起來幫他吧!”王鼎立道:“你也姓朱,看來和他是同宗。他家富甲天下,自然現在是不收錢財,只是一心為名了,也不奇怪,不過你自己可要小心,別給他當替罪羊。”朱傳宗聽見説他,心裏頗不高興,又不能辯白,正鬱悶之時,王鼎立道:“在下和你一面之。
但深逾幾十年的朋友,我想和你結為金蘭,未知你允許不允許在下攀?你要是嫌棄我的出身草莽,我也不勉強你。”朱傳宗對王鼎立早生敬愛,再説他家只有他一個人,他親大哥早就夭亡,正覺孤單,聞言一躍而起,深深一揖,口中便道:“小弟朱同,先為大哥見禮。”王鼎立欣喜不已。
讓酒樓準備香案,二人血為盟,儀式雖然簡單,但氣氛肅穆隆重。二人敍年論庚,然後一起跪下,道:“青天為鑑,
月為盟,王鼎立,朱同今
在此結為異
兄弟,從此以後榮辱與共,禍福同享,不求同年同月同
生,但願同年同月同
死,若違此誓,天人共戮!”王鼎立三十二歲,比朱傳宗大了十多歲,自然是大哥。王鼎立從懷中拿出一個玉牌遞給朱傳宗,道:“二弟,這是我的的虎牌,哥哥身上沒有什麼見面禮好相送的,這塊牌子就當作大哥我給你的禮物吧!
上面是我的名字王鼎立。如果你有事情,請到寧治省首府廣府來找我,這是我家的地址,你記下來!
無論你遇到什麼為難的事情,一定要記得找我,當然,我也會時刻留心你的行蹤,不過就怕一時照顧不到。哈哈,萬一你要是送命了,我豈不是也要跟着去死了?”水靈兒道:“好晦氣,什麼死不死的。
原本我在嫉妒,也想和你們結拜,不過聽你剛才這麼説,幸好沒和你們結拜!”王鼎立笑道:“結拜什麼,你當了我的弟媳婦,大家不就是一家人了嘛!”朱傳宗高興的不知道説什麼好,張着嘴傻笑道:“那是,那是。”水靈兒臉一紅,嗔道:“你才有了大哥,就合夥欺負我,不理你們了。”朱傳宗忙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王鼎立笑道:“好啦!時間也不早了,我還要趕路。耽擱不得。”朱傳宗道:“大哥,你喝了那麼多的酒,可要小心!”王鼎立道:“你比我喝的少…少嗎?讓我小心,是説我不能喝嗎?我先走了,後會…有期!”踉踉蹌蹌的便走。朱傳宗握着玉牌,心中一陣動,大哥送他玉牌,他還沒送人傢什麼呢?他身上寶貝倒不少,可都是嫂子姐姐送他的情物。想了半天竟然無物可送,
得將臉都憋紅了,道:“大哥別走!”王鼎立擺擺手,道:“以後…還會見面的。你不必着急。”水靈兒冰雪聰明,道:“你知道他家的地址,還怕送不了禮物嗎?”説話之間,王鼎立被他身邊兩個兄弟攙扶着去了,朱傳宗目送着王鼎立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為止。
***越往災區,衣衫襤褸的人越多。因為朱傳宗和水靈兒等人走的是官道,所以只是從一些逃荒的人口中知道災情如何嚴重,因為官道是通發達的地方,能夠乞討到吃的,再説有衙門清理,並沒有看見有餓死的人。
眾人早行晚息,這眾人終於來到了山陽縣。朱傳宗為了防備有人認識他,想起大哥王鼎立,便沾了黑鬍子,打扮成三十多歲的樣子。他家財萬貫,對於珠寶之類見的多了,所以對這方面自然有些
通,便裝做是珠寶商人。
幾人先找到一個官衙旁邊的來福客棧住下。安排停當之後,再做他想。俗語説:衙前自古好景觀。
一個府縣衙署,必然是城市的中心地帶,又被眾多商家眾星捧月般地環繞着,少不了種種繁華景象。這裏賓館林立,酒樓喧譁,吃喝玩一條龍自不在話下,而茶館裏又擠滿了各人等,來打探消息的來提供消息的寫狀紙的談
易的,不一而足。
這裏也是藥鋪大發利市的地方,惟一的公立醫院就在旁邊,醫院就醫,藥鋪買藥,相得宜彰,更加上衙門裏開庭審案打板子之類,總少不了帶旺一些藥鋪的生意。
錢莊當鋪之類自然也不能缺。所以説,衙前地帶遍地是金,不是有非常關係的人,店都開不到這兒來!
朱傳宗和水靈兒休息了一陣,吃過飯,便來到一個茶館打聽消息。二人找了一處人多的地方,搬了一個凳子擠下了,聽那些人聊天。一箇中年人道:“各位聽説一個農民拿着菜刀去衙門討債,最後被衙役們砍死的事了嗎?”旁邊的人道:“聽説了,這些衙役也真狠毒。你説如果朝廷不腐敗,如果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哪可能會有這種情況?”另一個人道:“那些官老爺們經常説對待我們老百姓像對待父母子女一樣,可是這些所謂的大人們要是象一個農民一樣忠於自己的工作,那我們的社會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採用極端的辦法只能説百姓已經對衙門失去信心。”一個年輕人道:“我,換成我的話,誰欠我銀子,我也不會找衙門這類只服務貴族階級的狗子們,因為
本就沒有用,我才不相信現在的社會還有公平的存在。不相信衙役還有良心!
我就直接用刀把欠我錢的人砍死。”眾人議論道:“是啊,那些欠債不還的人,那些在其位不某其政的人,那些為虎作倀的人,那些所謂的百姓的父母官的人,才是死有餘辜的!都該凌遲處死的!”茶館的老闆這時忙道:“各位,小聲一點。莫談國事!”眾人這才住口,一會兒,一人道:“咱們這裏天氣炎熱乾旱,鬧了災荒,咱們縣的報紙上説是百年難遇的大旱,聽説鄉下餓死了不少人。人心惶惶的。很多農民湧到了城裏,又被趕回去了。”一人冷笑道:“自然了,這種情況,官員一定要出來説話,肯定要説這是百年不遇的大旱天災,既然是百年難遇的天災,就肯定不是人禍,那麼大家也就只好怨天,無須怨人,畢竟這不是人力所為的。”另一人道:“是啊!這就是人力所不能抗拒的嘛!死老百姓就乖乖的等死好了。”還有一人道:“這就是當官的所謂為形勢定調,以穩定民心。還有個別的官員,更加重了語氣,説這是咱們山陽縣有史以來,最罕見的大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