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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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説,黃泉外的南邊樹林有一面圍牆,那裏是最接近第三道關隘的地方。有許多人曾在牆上寫下心願,後來有人一帆風順,有人幾經波折,但最終都如願以償了。
清瓏是黃泉外年齡最小的修行者,但她知道的事情卻很多,同時,她也是凡俗念頭最重的,正好與剛入門什麼都不懂的孫悦相處得最愉快。
她告訴孫悦“你和澄楓師姊長得真像,不過她沒能力通過關隘,只能在醉紅塵裏修煉,一直進不了黃泉外,所以白虎師兄時常陪她留在醉紅塵。”她又説:“其實,我覺得澄楓師姊喜歡優師叔,我發現她經常會偷看優師叔,然後笑得好滿足,不過,有白虎師兄盯着,她大慨分身乏術吧?”她還告訴孫悦“優師叔是難得的神仙般的人物,冷漠又自私還沒啥愛好,可以整天關在房裏看書或關在內修行,他真是我們這些後輩在修行道路上的榜樣,可惜如今情愛纏身,只怕和白虎師兄一樣,飛昇無望了。”她嘮嘮叨叨地講了一堆話,然後看了看孫悦,好像看到油米價錢一天比一天高,很有
慨地嘆氣。
“你嘛回應幾句,別讓我一個人費口水…”孫悦被她
得哭笑不得,將換洗的衣裳都曬在院子外的竹架上,手指摸着慕容優的衣裳,指尖戀戀不捨地摩挲。
一個冬天為他洗衣洗傷了雙手,偏偏心中只有滿足。
若是在她的年代,讓她找個男人來愛,一定是要有錢有房有車,能讓她逍遙不必為生活而苦;但現在,只要能在慕容優身邊,就算過着朝夕不保的
子,凡事都要她
勞打理,她也甘願。
孫悦忽然轉身朝書房跑去,此時此刻,只想撲到愛人懷裏索取關懷。
“等等…”在旁邊自説自話的清瓏趕緊跳到孫悦面前“你去哪?我專門來找你玩的,要帶你去個好地方!”
“哪裏?”孫悦沒啥興趣。
“南邊的林子外有一面圍牆,是許願用的,據説不管在上面許下什麼願望,都有可能夢想成真,你還沒去過吧?”孫悦搖搖頭,很懷疑地問:“真的有用嗎?”
“走嘛!去試試也好,我許過願了,每人只能許一次,雖然我的願望還沒達成,但是…有總比沒有好嘛!”孫悦被清瓏拖着走出院子,回頭一看,慕容優剛好走到書房外。
他笑望着她,看她被拉開,他沒阻止也沒有跟隨,只是用温和的眼光告訴她,到處走走也好,不要成天待在院子裏做家事,他看着也心疼。
孫悦甜甜一笑,為他發傻了,等回過神的時侯,人己被清瓏拉到遠處。
傍晚,孫悦一個人回來,對慕容優説寫在許願牆上各種各樣的期許是多麼有趣。
慕容優問她許了什麼願望?她笑着搖頭。
“還沒有,清瓏説每個人只能寫一次心願,我一整個下午都在看牆上五花八門的願望,真好玩,你呢,有去過那裏許願嗎?”
“我不需要。”他不必依靠別人就能完成自己的計畫,達成目的,不出差錯。不過,這是在以前,今後…他凝視孫悦的笑顏,沒把握了。
孫悦握住慕容優的手“那只是一種寄託,無論願望實現與否,需不需要別人的力量或幫助,有個地方能夠接收希望,覺上負擔會少一點。”
“我變成你的負擔了?”
“戀愛本來就是一種負擔。”兩人相視而笑,就算愛得不輕鬆,也不願放開握的手。
“孫姑娘——”門外,經常跑來玩鬧的清瓏又在呼叫。
“啊,我出去一下。”孫悦趕緊跑出去。
慕容優有些納悶,她們倆去玩了一下午還不盡興?
片刻後,孫悦提着一籃子黑炭回來,放到柴房。
慕容優看她得兩手髒髒的,不解地問:“做什麼?”她凝視他,神秘地笑笑,彷彿想起什麼美好的事,甜甜地説:“嘿嘿,不告訴你。”慕容優啞然。接下來,試探了她一夜都沒有結果。
隔天一早,慕容優剛清醒,尚未起身,就發現孫悦己穿戴整齊,偷偷親他一口,躡手躡腳地跑了出去…
他不知道她有什麼安排,猜測着可能與清瓏有關,卻又想不出她們倆有什麼秘密需要隱瞞他?
慕容優嘆了嘆,在晨光東昇之時,悄悄跟着提了一籃子黑炭的孫悦走向南邊樹林。
在一大片寫滿文字、有些斑駁的牆邊,她停下腳步,搜尋着合適的位置,準備下手。
慕容優隱藏在遠處,看着她的舉動,總算明白她的打算,不過她拿一堆黑炭是想把牆上空白的地方都寫滿願望嗎?
這麼貪心可不好…慕容優笑着,沒有驚擾還在挑位置的孫悦,正要悄悄離開,卻見兩個晚輩悠悠而來。這許願牆的顧客可真不少!
他身形一動,如疾風飛掠,兩個後輩只覺一道暗影從眼邊飄移而過,來不及看清楚是什麼,慕容優己遠去無蹤了。
“大慨是哪個悶騷的前輩忍不住來許願又羞於顯蹤跡才跑得那麼快。”兩個後輩望着暗影消失的方向唸唸有詞。
接着,兩人繼續向許願牆前進,卻見有人已經搶好了位置在牆上塗塗抹抹,偏偏這人搶的還是空白處最大塊的地方,其餘的位置大致上都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教他們無從下手。
兩人不約而同盯住搶地盤搶得很過分的孫悦。
孫悦覺到新來的人正用覬覦的目光注視她,於是放下手中的東西,毫不客氣地傾身用大半個身體貼住牆面——她所佔的位置,然後表情純良地看向那兩人。
兩人打量孫悦腳邊一籃子的黑炭,再看她已經用黑炭在牆上畫分好的大塊地盤,不由得咋舌。
“你一個人不需要佔那麼大片吧?寫得完嗎?”孫悦不好意思地點頭,她還怕不夠呢!
“這麼貪心你還來修道,你以前是不是專門搶別人土地的地主啊?再説,你用一籃子黑炭做什麼?這牆是讓門中弟子許願用的,你難不成要畫經文嗎?”孫悦照舊不好意思地笑笑,完全沒有退讓的意思,發出純亮之光的雙眼眨了幾下,羞澀地説:“不讓不讓,就是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