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5章所謂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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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書雅的聲音輕得就像幽靈,她眸子裏的光澤暗沉得很,彷彿一片死灰,可是即便是死灰,也有可能復燃。
而她復燃的方式便是將自己變成一藤蔓,作為藤蔓,若要達到目的,她需要找到一棵足夠強大的大樹去依附。
書雅的角微微翹起,像是一隻温順而
人的貓咪,“所以,讓我留在你身邊,我會盡我所能去取悦你,不管多麼低聲下氣,像寵物一般。”韓子辛微微側過身體,他的雙手隨意地擦放在西裝褲口袋裏,整個人線條凌烈,他身後的落地窗外是愈漸黑暗的天空,而他此刻瞳孔如墨,似乎積澱着天氣的陰沉與氣度,他微微動了動
,聲音還未發出,外面的天空卻陡然閃過一陣巨雷,暴雨瞬間而下。
瞬時間,雷雨大作,狂風肆起,雷電從窗前閃過,韓子辛不動如山,氣勢弘大,一瞬即逝的白光電從他側面閃過,照亮他的雙眸,冷漠凜凜,映襯着他的語氣更像是一種宣判,他説,“我從來不養寵物。”昏沉的天光令屋子裏也暗了下去,書雅站在暗處,她看着站在窗前的韓子辛,他的身上某些地方偶爾會被突如其來的閃電照亮,書雅突然覺得,其實,她眼前的這個男人才是幽靈,你看到的永遠都只是他冷漠的表面,他的內心,從來無人窺探。
這或許也是他如此強大的原因之一。
而他的強大不會令她止步,只會讓她更加相信自己的選擇,“究竟要我怎樣做,你才會願意幫助我?”她的話在大雨不斷撞擊地面的聲音裏顯得更加卑微,而韓子辛卻並沒有回答,他似乎在思考一個問題,而他思考的問題正是接下來書雅想説的,她走到他跟前,笑容像貓,她的手指若有似無地從韓子辛的前劃過,説,“扳倒許家對你來説也是百利而無一害,不是嗎?”她借他的力量報復,而他也可憑藉她與許家的關係,
下許家這條大魚…
韓子辛輕握住書雅放在他前的手,他低頭垂眸,勾
,笑得薄涼,説,“你很聰明,可是記住,不要擅自揣度我的心思。”書雅對他報以一個撫媚的笑容,她在韓子辛握住她手的那隻手背上吻了吻,又抬頭直視韓子辛,説,“好,你讓我怎麼做,我便怎麼做。”韓子辛伸出另一條空閒的胳膊環過她盈盈一握的
肢,他輕輕一提,書雅的身體便順勢向前,與他貼得更近,她的笑容始終不變,甚至主動踮腳,在韓子辛的
上落下一吻。
她明白通透得很,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更何況對方是韓子辛,恐怕她要付出的代價便是她的全部,除了真心之外的一切,他都會從她身上掠奪而去,也只有成為他的女人,才能讓他減少對她的戒備和顧忌,而增加扳倒許家的力度。
韓子辛簡單地吻了吻書雅的瓣,他放開書雅,轉身看向窗外在暴風驟雨下一片狼藉的世界,冷言冷語地説到,“如果你能在外面站到第二天早晨,並且明天早晨,雨還在下,那麼,我會幫助你對付許家。”
“我可以站到明天早上,可是,雨也要下一整夜這個要求是不是…”他轉身看着書雅,墨的瞳孔中一抹
光,説,“你站到明天是讓我看到你的決心和努力,而雨下一整晚,則是讓我看到天意。你的決心再加上天意,這樣,我才會幫你。”説完,他並沒有聽書雅的回答,扔下一句“你現在可以走了”之後便離開了房間。
許多年之後,當她撫摸着指上的戒指,對着他笑説到,“如果那天我真扭頭走了,或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和你有什麼集。”他吻了吻她的眉
,擁她入懷,當真是力道重了怕她疼,輕了又覺得不踏實,説,“如果真是那樣,我會恨死自己。”她笑,“不認識我的話,你就不會愛上我,又怎麼會恨你自己?”他順直她的長髮,答,“遇不到你,我也就不會愛上其他女人,註定一輩子冷冷清清,如果那天你真從我世界走開,這便是對我的懲罰。”又或者,失去她,才是這輩子對他最大的懲處。
xxxxxxxxxxx雨下得很大,書雅剛出去沒多久就被淋得全身濕透,那個模樣,就好像是被一桶水給從頭到腳澆了個遍,可是大雨不算什麼,真正讓人害怕的還是雷電,她雖然不是什麼害怕打雷之人,可真的站在雷電之下,恐懼也是在所難免的。
她不知道雨會不會停,可她知道,如果她在雨裏站一夜,就算大雨中途停了,她還有機會再去遊説韓子辛,可萬一她堅持不了,那她便是徹底出局了。
書雅並看不到屋內的韓子辛此刻是以什麼目光來看她的,她本就無暇顧及,一聲比一聲大的雷響讓她下意識開始哆嗦,她覺得自己的頭皮都開始發麻,突然,耳邊一聲巨響,她還沒意識到什麼,旁邊不遠處的大樹已經被雷電生生劈成了兩半,驚得書雅腳下一軟,踉踉蹌蹌地跌倒在地,手掌下意識一撐,立馬便被地面磨了皮,可她現在什麼疼痛都
受不到,眼裏只有那棵被劈壞的大樹,雷聲還在大作,書雅雙眼濕潤,既害怕又委屈,她維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勢片刻,之後還是咬咬牙站了起來,她眯了眯眼睛,倔強地微微昂了昂頭,任憑豆大的雨滴砸在她的額頭。
她不會認輸!絕不!
時間一分一秒地逝,天
暗得像是被蓋上了一層厚重的黑布,書雅腳痠得厲害,動了動腿,竟覺得腿雙都僵成了兩
筆直的
子,活動的瞬間竟覺得都不能彎曲,她慢慢地移了移步子,彎了彎膝蓋,腿雙才漸漸有了知覺。
也不知是過了多長時間,雷電慢慢停止了,雨也越下越小,可書雅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體力也開始漸漸不支起來,她覺得手腳發虛,抬頭看了看天,黑濛濛的一片,雨水也小得可憐,沒過多長時間,雨停了…
她突然間冷笑起來,面蒼白地看着對面豪華的宅邸,又在原處站了大概有一個小時,可卻似乎並沒有再下雨的趨勢,書雅開始有些絕望,越是絕望,身體裏的力氣便越是像被
空一樣,身體是輕的,可眼皮卻是沉重的,她彷彿連睜眼的力氣都不復存在,她的思維一點點便得混亂,大腦被疼痛攪成一團漿糊,她的眼前開始天轉地旋,而後忽地一暗,身體重重朝下倒去…
xxxxxxxxxx她似乎做了一個夢,所以,她才會看見小小的許深,也只有在夢裏,她才願意提及那段被塵封許久的往事…
在那段被她稱為往事的記憶裏,許深還只是一個剛剛回國的小男孩,幼稚的,用傷害她來證明自己存在的男孩,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第一次遇到了莫希晨,那個告訴她,絕對不要向傷害你的人認輸的,她最最漂亮的,少年…
濃夏。
陽光正盛,細膩的光線描繪出整個機關大院的形容。
華貴裏帶着肅穆的冷靜。
風姿綽約的別墅羣被繁茂樹木隔斷,翠綠濃淡間遙遙相對。
十九歲的書雅背對着站在其中一座別墅門前,米陽透過層層互的肺葉,刺着她的皮膚微微有些發癢。她朝眼前的男孩伸出手,接過他手中的行李箱,訕訕地笑,面部肌
有些發累,“許深,歡
回家。”六個字,沒有人知道她説出這六個字花費了多少力氣。
男孩緻的顏容傲慢無禮,他冷冷地瞥過她,並沒説話。
她愣住,看了一眼站在男孩身旁、笑容有些侷促的許爸許媽,稍紅的雙眼彎成月牙狀,對着許深討好般地笑,“你好,我叫許書雅,是大你六歲的姐姐。”她看着眼前瓷器娃娃一樣的男孩,不動聲地咬了咬牙,他是被許家護在玻璃罩子裏的寶貝,她惹不起。
男孩神情倨傲,偏過頭去看向許媽,“我的房間在哪裏?”許媽眼中微雨,似難過似,帶着許深進了家門,走過書雅身旁時,並未給她一絲餘光。
許爸嘆氣,走來拍了拍她的肩胛,“許深這幾年在國外,子被他爺爺養得有些乖戾,你當姐姐的讓着他點,多包容包容。”書雅點頭,“爸爸,我會對弟弟好的。”即使討厭,即使痛恨,至少表面上,會讓所有人都以為,她這個姐姐,對弟弟是絕對的愛護。
許爸讓她先在自己房間待著,暫時不要出來,她心領神會,真正的太子爺不喜歡她這個便宜姐姐。
許深帶着疾病出生,先天心臟病,戎馬一生的將軍爺爺不願親孫因病孱弱,帶着三個月大的許深去了美國,阻斷父母的庇佑,
迫着男孩去強大,可以説,十三年的光陰裏,許深幾乎形單影隻。
許深離家時,年僅六歲的書雅被許家收養。
晚飯是被家傭琴姨送來房間的,原因很簡單,許深不願與她同桌。
人到中年的琴姨有些心疼,看着昔裏養尊處優的公主,眼角的皺紋蜷起,“雅雅,還有什麼想吃的,告訴琴姨,琴姨給你做去。”她故作輕鬆地笑,“沒什麼想吃的,琴姨你去忙自己的事吧,我還要給陸琳打電話。”琴姨又看了書雅幾眼,見她拿起手機才離開。
書雅並沒給陸琳打電話,她打開門站在樓梯扶欄旁,遙遙望着明亮大廳裏的一家三口。
男孩雖只有十三歲的年紀,手指卻比同齡人修長許多,骨節分明,輕輕扶着瓷碗,微微低下頭,用銀質的調羹細細喝下一口湯,柔軟的碎髮俯下,在白熾燈的照耀下泛出淡紫的光暈。
許深似乎察覺到有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淺淺抬起眸子,看着書雅的眼神倨傲而牴觸,像是急於宣誓自己主權的小狼。
書雅對上他的視線,下意識地側過身子,匆匆回房,像是偷糖果被現場抓住一樣手足無措,他的氣場壓着她,令她莫名壓抑。
從此,她再無家庭可言。
作者有話要説:yaya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09-0323:32:15謝yaya!
今天凌晨2點多的時候被一股強烈想要上廁所的衝動憋醒,聽見宿舍有奇怪的聲音,嚇得不敢下牀上廁所,打開手機看到yaya給我投了一顆雷,心情立馬有些動,終於下牀上了廁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