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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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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最重要的是關於毒龍島之行的策劃,方天華心計超人,雖然很多人對他都存有介蒂,然而在目前特殊的情況下,每個人都自然而然地推舉他作為此一行動的領隊。

柳雲亭是毒龍島上的舊人,那裏的情形也只有他悉,可是從他的敍述中,每個人都不對此行深懷戒心!

毒龍島遠處於南海之涯,方圓約三千里除了一處水港之外,盡是高聳人云的懸崖與深埋海底的鋒利暗礁,因此偷渡的計劃是無法實行的!

毒龍島約有五萬餘人民,每一個人都諸武技,皇城就設在水港入口,宮中的侍衞宮女無一不是絕頂好手,沙克浚本人的功力尤在深奧莫測之境,而且他智力高絕,發明了許多希奇古怪的東西,司馬瑜在西湖上所見的排雲舟就是其中之一。

除此之外,沙克浚宮中還有所謂十二客卿,俱是他從中原網羅而去的武林高手,這些人在中原似乎籍籍無名,其實武學造詣之深,遠非一般武林人所能企及!

當大家都是憂思深重之際,獨有兩個人興高採裂,神情動。

一個是方天華,他深深為世上能有沙克浚這樣一個對手而到高興,因為舉目斯世,除去武功不説,能在心智上與他一較高下的人太少了!

另一個是公孫述,他聽説毒龍島的庫中藏着許多希世奇珍,又引起他偷的興趣來了,賊難改,他發誓要好好地偷上他一筆舟行近半月,當視界中出現、片朦朧的陸影時,每個人的心情都緊張起來了。

毒龍島在望了。

在夕陽的輝照下,這一片島地上騰照着五彩光輝,叵不是柳雲亭預先指出目標時,眾人遠以為是航到了傳聞中的海外仙山呢!

舟行離岸裏許,開始繞島線尋入口港,方天華站在船頭甲板上,一面望着前途,一面緊張地凝視水面。

在暗藍的深水下面,似乎有着一些淡灰的長影,隨着他們的海船移動着,不過很不容易看清楚,方天華的臉上開始現出一陣詫異的神情!

又行了片刻,柳雲亭忽然!緊張地告訴船後掌舵的舟子道:‘小心一點,這裏被稱為惡魔灘,水下密佈珊瑚暗礁,同時也是魔鬼魚出沒的區域,最好能駛離遠一點!”司馬瑜在旁邊連忙問道:“魔鬼魚是什麼?”柳雲亭神凝重地道:“魔鬼魚是毒龍島周圍特生的一種怪魚,長約半尺,卻十分厲害,牙齒之尖利尤推獨步大海,有一次我曾經做了一個試驗,用鐵索繫了一支長劍下去,結果劍被它們穿了無數小孔…”司馬瑜大興趣地道:“這魚雖然厲害,究竟體積太小…”柳雲亭輕嘆道:“少使那裏知道,這些魚羣攻擊人畜時,往往是成千成萬,比所胡的大魚還可怕,所以在這一帶水域中,沒有任何一種其他的魚類敢進人…”方天華立刻追問道:“真的沒有其他的魚類嗎?”柳雲亭點頭道:“不錯!任何魚一進入水域,立刻就會受到魔鬼魚的攻擊,頃刻之間,屍骨無存!所以此處又被稱為死亡之灘!”方天華點點頭,立刻又注意水中,神情可緊張多了。

默行片刻,柳雲亭忽然又朝後船叫道:“喂!掌舵的!前面就是暗礁,你怎麼還不轉向呢!”舵手若着臉道:“客官,我這舵好像沒有用了,那船被另一種力量推動着,我用盡力氣,還是推它不動!”大家聞言都是一驚,此刻海面上風平靜,帆布都垂了下來,而船行的速度卻如一支急箭,彷彿真有一種不知道的力量在推動着!

漸漸的,大家的眼睛已所看到礁石的背影了,船速仍是無法減低,徑直對礁石撞去,東海三魔連忙走到後船去幫忙轉舵!

方天華卻大喝一聲,雙手朝下一揚,數點青光朝水中鑽去,嗤聲人水後,水上立刻冒出一片紅,接着船也在東海三魔的控制下,在距礁石數丈之前轉了向。

眾人這才了一口氣,司馬瑜問道:“方前輩!審怎麼回事?”方天華微微一笑道:“沙克浚派出的實隊對我們作了一次歡儀式!”柳雲亭臉驚異地道:“方先生是説這水下有人潛伏…”方天華點點頭道:“否則我們的船怎會自動前進而不受控制呢…——”柳雲亭搖頭道:“不可能吧!這一片水域連沙克浚自己也不敢下去!”方天華臉一動道:“那倒值得研究了,齊大兄,你們是海上的行家,可有方法將水底下的東西上來看看,我已經用暗器殺死了兩個,還有兩三個在繞着我們打轉呢!”天魔齊瀨清走至他身邊,晨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見有兩三條暗影在水下游七着,不微現佩道:“老方!真有你的,我們終在海上,卻也沒想到有東西在下面搗鬼…”方天華笑道:“齊大兄別客氣了,快想法子它上來吧,我真想看看這是什麼東西呢!”齊瀨清由前掏出一擲銀鈎絲,上面附着七八個小金鈎,凝視片刻,突然伸手一揚,金鈎帶着銀絲,直奔海中去。

一遭暗影想是被金鈎抓住了,立刻跳動掙扎,其餘的暗影也想衝過去幫助他,齊瀨清振腕一抖,居然將暗影拽出水面,拖到船頭的甲板上!

那的確是一條怪物,全身皮呈暗藍,無怪乎在深海之中,不易辨認出來,長約八九尺,前肢如人手,上面卻長滿了鱗片,後肢卻是兩片短鰭,拖着一條長尾。

最奇怪的是它的頭,上面生着稀稀的髮,細目,巨口,利齒森森,發出一聲聲刺耳難聽的長嗥!

這個半人半魚的怪物使大家又驚異了,即使是長居海濱的東海三魔,也叫不出它的名稱!

只有柳雲亭失聲驚呼道:“海人!”方天華膘他一眼道:“海人是什麼?”柳雲亭驚未定道:“海人可以算是人,也可以算是魚,它們聚居在海人島上,那兒離毒龍島不遠,然而從不到這邊來,難怪魔鬼魚不咬他們,因為他們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味,可以使得一切魚類聞了之後,立刻軟癱而無法行動!”方天華笑笑道:“沙克浚怎麼能找到這些怪物來供他驅策的?”正説之間,那稱做海人的怪物猛地長尾一彈,忽然竄了起來!對着方天華咬了過去,方天華伸手待格,可是海人的背上還抓着齊瀨清的金鈎,後面連着銀絲,齊瀨清將手一扯,海人撲到一半,又被拉倒在甲板上,猛地一掙。

背上的鱗都被金鈎扯下來,然而也離了金鈎的束縛。跳起來改朝司馬瑜咬過去!

司馬瑜劈面一掌,更在海人的前,將它打得向海中落去。

砰地一響,花四濺,海人被擊斃了,屍體浮在海面上,然而他們海船的四周,忽然冒出許多巨頭,發出一片震耳的噪聲。

柳雲亭大驚道:“不好了!海人最合羣,我們殺死了兩三頭,起了他們的公憤,這下子可不太好對付…”正説之間,那許多海人一齊朝木船團攻過來,張開大嘴,啃咬木船的邊底…

船上眾人空有一身本事,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因為此時海船四周都是密密層層的巨頭,殺不勝殺,只有聽他們肆

頃刻之間,船底通了。

水泉噴了上來,船也開始下沉。

羣俠束手無策,只得一起聚集在艙頂上,船沉到一個相當程度後,因系木製之故,浮力仍在,眾人雖不致落水,卻也狼狽不堪!

方天華朝東海三魔叫道:“諸見是海上的行家,快想個辦法吧…”齊瀨清苦笑一聲道:“目前有什麼方法,若以水而論,我們弟兄三人勉強可以出包團,泅泳到岸邊上,卻無法顧全諸位了!”方天華立刻道:“那你們快走吧!到岸上再替我們想辦法,比方説砍些竹木,製成筏子,將我們接過去!”齊瀨清一指那參天峭壁苦笑説:“那可難了,岸邊上沒有樹,那片高崖上不去,還是在此地陪陪諸位吧…”方天華怒聲叫道:“沙克浚真不是東西,是他自己訂約叫我們來的,卻在海上佈下這些鬼門道…”大家也是一無辦法,只有搖頭嘆息的份兒。

忽而遠處傳來一陣嗚嗚的海螺聲,接着是一艘朦幢鉅艦由水平線上慢慢出現,那些海人聽見海螺聲後,一起沒人水中不見鉅艦慢慢駛近,在艦上站着一個金甲武士,朝諸人一拱手道:“毒龍國御前侍衞金克,奉國主之命,敬諸位大駕!”説着用手一揮,一條長索前端繫着一個鐵錨,咚的一聲,錨尖刺進他們所踏的艙板,長索繃緊了成為一條索橋!

金克用手一拱道:“恭敬諸君登舟!”方天華怒哼一聲,飛身登上索橋,幾個起落,已經登上了鉅艦,身法美妙之極,金克看在眼中,神微動道:“先生輕功卓絕,金某十分欽佩!”方天華冷冷地道:“貴島主這一着下馬威,可真不錯!”金克笑而不言,羣俠一一從索橋上飛登,即使是那些水手,也都手腳並用,爬到了鉅艦上,金克用手一揮,鉅艦轉向啓程,向島上駛去!

大家因為方才丟了一個大人,十分狼狽,悶聲不響,只有司馬瑜不放心,連忙問金克道:“那冷姑娘與靳姑娘在島上的情形如何?”金克笑笑道:“到了島上就知道了,閣下何必如何心意!”司馬瑜急道:“我只想問問她們的近況…”金克搖頭道:“在下未得國主之命,不敢隨便説話!”司馬瑜賭氣也不問了,鉅艦行了一陣,駛人一個水港,那港口兩峯聳立,僅容一船通過,入港之後,立刻又是一片廣闊的水面!同時也可以望見岸上的建築了!

船到碼頭上泊碇,已是夜深深。

岸上有兩排金甲武士,手握火炬,肅然而立,金克用手一擺道:“毒龍國已至!請諸位下船登岸!”方天華冷笑一聲,突然從艦上飛身而下,掌風一擺,將那兩列金甲武士掃得東倒西歪亂成一片…

方天華這一突發的動作使得同來諸人都大為吃驚不止,尤其是金克,連忙飛身下了船,趕到他身邊時,那一列為數將近百名的金甲武士,一個個都倒在地上,一動都不動了,好像是死去一般!

金克不怒喝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方天華冷笑一聲道:“沙克浚曾兩度人中原,他應該聽過我“混無筆”方天華之名我位列兇人,豈是那種輕易受騙之人,第一次上當是因為我對沙克浚估計錯誤,我認為他既為一國之王,行事應該力求方正堂皇,誰知他度量狹乍,居然在海里設下那種圈套,現在要是再讓他利用這些鐵人來出我們一次醜,未免現得中原太無人了!”司馬瑜聽見方天華的話後,立刻也過來扳起一名武士詳細審視,才發現那金甲之內果然不是真人,腹空腔裏安裝着許多機括,大概是發動的樞紐被方天華破壞了,因以才倒地不動!

金克見金人之秘已被方天華拆穿了,鐵青着臉,無話可説,低頭在前領路。

大家這才明白方天華何以會搶先出手之故,司馬瑜趨至他身邊問道:“方前輩!這些金人被您一頓拳腳尤打得東倒西歪,看來也沒有什麼了不起,您倒不如讓它們活動開來,叫大家都舒舒筋骨多好!”方天華哼了一聲道:“你説得到輕鬆!我們以血之軀,去跟那些碰,已經是不上算的事了,何況憑我們這十幾人的力量,要想通過這甲兵陣,簡直是做夢!”司馬瑜不信道:“有這麼厲害嗎?”方天華點頭道:“是的!沙克波在機械方面的知識,恐怕比我還高明呢,那九十八個金甲鐵人俱是用緊鋼製成,拳掌兵刃,對它們全無作用,幸好我對這方面略經涉獵,搶先一步,在它們沒有發動之前,就控制了全陣的樞紐,否則我們縱不為之所傷,只怕也會被活活累死在陣裏了…”司馬瑜愕然無語,方天華又沉着臉道:“現在我們已經在人家的勢力範圍之內,對方又是一個心智武功超凡的厲害人物,應該要步步為營,小心應付,才不致為人所乘,你若是一味好逞血氣之勇,恐怕還沒有見到沙克浚,就會糊里糊塗,白白地送上一條命…”司馬瑜被説得滿臉通紅,只得連連稱是!

方天華長嘆一聲道:“我雖沒有見過沙克浚,卻已預到此行兇險異常,也許我們這幾個人都會把一世英名,全送在這島上!”馬惠芷正好在他們附近,聞言忙道:“方老伯也不必過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自古道,吉人自有天相…”方天華微微一笑道:“吉人天相之説,也許對你們父女與淩小姐司馬瑜等人有效,至於我們幾個人,全是出了名的兇人,只怕天心不佑…”馬惠芷笑笑道:“方老伯太客氣了,過去的事不説,師直為壯,目前我們都為着一項堂堂正正的理由,到這兒來救人的,冥冥中若果真神明的話,一定會保住我們勝力成功!”方天華不大笑道:“經你這一説,我又開始樂觀了!”走進城門,來到一所華廈之前,金克用手一比道:“比處為寶館,請各位人內稍息,聽候國主召見!”方天華雙眉一揚怒聲道:“放!我們是來找沙克浚算舊帳的,憑什麼要等他召見!”金克冷冷地道:“人鄉隨俗,國主乃一島之君,你們要想見他,就得遵從禮儀!”東來諸人,一個個都怒形於,準備發作,金克毫不在乎地道:“各位最好還是不要蠻動,否則毒龍國中數十萬人民羣起為敵,你們縱有通天撤地之能,只怕也難以討得好去!”説話得雖傲,卻未嘗不是實情,方天華只得忍住怒氣一嘆道:“在人屋檐下,不得小低頭,我們只得認了!”羣俠無語,魚貫進人大廈,寶館中有專司接待的官史,對他們倒是非常客氣,分別給他們安排好居室,隨即備下盛宴款待,可是一直等到天黑了,沙克浚卻毫無消息,也沒有派人前來傳話。

大家都唯方天華馬首是瞻,見他不作表示,只得也按捺不動,然而焦急之狀,卻溢於言表!

一直等吃過晚飯。方天華拉住柳雲亭問道:“柳先生是本島人,一定認識沙克浚的寢宮在那裏?”柳雲亭驚道:“方大俠可是想去私探寢宮,那可太危險了!”方天華笑笑道:“不是暗探,是明訪,沙克浚既然約了我們前來,役有理由躲着不見面!”柳雲亭搖頭道:“明訪也太危險了,那地方五步一陷阱,十步一埋伏,更有許多意想不到的機關削器,殺人於無形之間,記得有一次,國中的大將軍冀圖叛變篡位,約了十六個高手夜闖寢宮企圖行刺,結果連沙克浚的面都沒見着即已全都伏誅…”方天華笑笑道:“不要緊,這次我有絕對的把握,不過此行不宜人多,只要我與司馬瑜兩個人就足夠了…或者再加上一個老偷兒,他的妙手空空絕技,或許有點用處!”其餘的人自然表示反對,可是方天華有成竹,絕對不允許多一個人參加,公孫述與司馬瑜早已躍躍動了,生怕大家將此行吵翻了,反而幫着方天華出頭攔阻。

眾人拗不過方天華的固執,總算是勉強同意了,李一定氣呼呼地道:“方老兒,若是司馬瑜有個不測,我看你怎麼對大家代!”方天華哼了一聲道:“李老兒!假若你有這份把握,我寧可留下,換你前去好了!”李一定不覺一怔,片刻之後才負氣道:“去就去!頂了不起我把這條老命賠給他!”方天華冷笑一聲道:“這未免太輕鬆了,像這種風涼話誰不會講,問題不在賠命,活到我們這把年紀,生死都無所謂了,主要的是這小子身上所附着其他糾紛,你一死能解決得了嗎?”李一定被他堵得啞口無言,吹着鬍子要翻臉,司馬瑜只得攔在中間道:“李前輩!方前輩!你們不必爭了,本來這是我一個人的事,沙克浚的約會也是對我一個人定的,因此我看各位前輩都不必前去了,我一個人就夠了…”李一定瞪着眼道:“你一個人夠了,還央求我們前來幹嗎?”司馬瑜長嘆一聲道:“再晚本來央求各位前輩同來,是深此行難巨,總希望各位前輩能賜於一臂之助的,誰知各位前輩一味斤斤計較於細末微節,從事意風之爭,晚輩只好…”李一定微帶愧地一嘆道:“方老兒!這小子可將我們罵苦了,算了!還是你去吧!”司馬瑜連忙道:“前輩!晚輩絕無罵您的意思…”李一定帶笑道:“我曉得!不過我倒真是給你開導明白了,此時此地還鬧意氣,實在無謂,在機關利器方面的知識,我承認不如方老兒,因此我現在可是真心地贊同方老兒前去…”司馬瑜聽他的確不是在説氣話,這才地道:“方前輩,公孫前輩,我們這就走吧!”柳雲亭指明方向,三人遂告辭離去,只有馬惠芷追着上來對司馬瑜道:“司馬兄!您自己多小心…”司馬瑜在她的眼中可以讀出深濃的情意,卻是什麼都不能説,只能含糊地答應着,跟在方天華與公孫述身後走了。

沙克浚的寢宮離寶館大約有三里遠近,他們走了一陣,已可望見窗中火,沿途有許多荷戈的甲士,對他們三人的行動卻視若無睹!

將近寢宮之際,一條深不見低,寬有兩丈餘的深澗阻路,這點距離當然難不住他們三人,可是為了慎重起見,他們並未冒險飛渡,只是站在澗邊叫道:“司馬瑜應約來訪,敬請國主一會!”叫了兩三聲,對岸走出一人,正是先見的侍衞金克,冷冷地道:“國主不是有令叫你們等待嗎,半夜三更,瞎吵些什麼?”司馬瑜不怒道:“我們是應約前來赴會的,與你們國王處於相對的地位,憑什麼要聽他的命令,你告訴沙克浚一聲,他敢見面就出來,不敢見面就明明白白地講一聲…”金克哈哈大笑道:“你不過是國主掌下餘生的遊魂,居然也敢發此狂言…”司馬瑜正想跟他生氣怒罵一場,忽聽對岸傳來一陣軋軋之聲,一條雲黝黝的浮橋凌空伸了過來,接着是金克的聲音道“國主的寢宮向不準人進入,今天算是特別為你們開放,不過我先警告一聲,你們的行動最好要小心一點,一舉一動都不要自由自主,否則白送掉命,可不能怪我事前沒有通知!”方天華實在聽不慣他語中的狂態,冷笑一聲道:“笑話!你們這兒即使是龍潭虎,方某也可以閉着眼睛出進!”説着率先從橋上過去,金克卻着他笑嘻嘻地道:“方先生此話説得太有學問,你要是張開眼睛,恐怕寸步難行!倒不如閉着眼睛的好,實不相瞞,在下雖然在寢宮出人多次,每次也都是閉着眼睛!”方天華原是無意的一句狂話,不想反而説對了點兒,倒是大覺意外,然而他為人深沉,知道這寢宮中定然驚險萬狀,表面上只付之淡淡一笑!

司馬瑜與公孫述也先後過來了,金克再度前導,走進一道高大的拱門,到了裏面,大家頓覺覺眼前一亮,原來這拱門之內,竟是一條寬廣的穿堂,全以大理石建築而成,牆上安着火炬,點着態態的火焰,再映在大理石上,發出耀眼的光彩!

金克的臉上帶着一種詭異的神,昂然地一抬道:“各位走路時,最好多加小心一點,每一步都要踏着地上的桃花暗記!否則就很難走出這桃陣宮…”司馬瑜用言連忙低頭一看,只見地上大理石面中,果然暗印有一朵朵的桃花形淡紅表記,夾雜在淺紫,淡朱微微等彩中,一時很不易發現!

金克舉步如飛,每一腳都踏在桃蕊上,也不問他們是否跟着,頃刻間已走出十五六丈,司馬瑜低頭努力地找着桃形暗記,一步步地向前走着!

方天華在後面趕了上來,低聲地道:“不要一步步地看了,步幅九寸,送八偏右一步,滿八十一步後,仍以前法向左折回,滿一百六十步後再向右,這是九九龍游步法…”司馬瑜答應一聲道:“我們看着走不是更正確一點嗎?”方天華臉凝重地道:“不要看了,他這彩本身就是一種徑,只要多看一陣,再好的眼睛也看花了,身人途而不自覺,可就危險了!”説着搶先在前引路,司馬瑜與公孫述自然而然地跟在身後,他們對方天華的淵博知識起了由衷的欽意!

因為他們此刻的確已經有了眼花亂的覺,方天華果然像閉着眼睛一般,本無須辨識,完全依照他所説的步伐,向前急進。

走了一陣之後,穿堂已到盡頭,只見金克站在兩名持戈的侍衞身旁待候,對方天華等人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趕到一事,深表驚異。

方天華望着他詭異的臉道:“金付衞大概沒想到我們會這麼快就趕來吧!”金克遲疑地道:“的確是想不到,國主建造這桃陣宮,化費了不少人力,用以護衞寢宮,曾經消滅不少的叛臣…”方天華微微一笑道:“此許九官陣圖變化,方某還沒有放在眼中,只不知那宮中究竟還有什麼厲害的埋伏,深憾無緣見識!”金克冷笑一聲道:“那還不簡單,你再走一遍,故意踏上歧途便知端的…”方天華輕輕一笑:“方某從不作這種無謂的冒險,可是好奇之心又切,這倒是頗費周章之事…”司馬瑜不耐煩地道:“方前輩!我們既然已經過來了,還研究這些幹嗎快走吧!”方天華搖頭道:“不!我若不是把裏面的底細摸清楚,實在難以甘心…”公孫述也到不耐煩了道:“方老兒!你就少磨菇了吧!自己不肯冒險,難道還找人去替你一試…”方天華大笑道:“老偷兒!你説得一點都不錯,像這種要命的冒險,最理想莫過於找人代為一試,只是找誰好呢…”説着眼光移向金克,金克身不由主地朝後退了一步。

方天華笑着道:“你別緊張,我並不想找你!”金克這才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失態了,連忙將,昂然道:“找我也沒有這麼容易…!”誰知方天華的動作卻快得出奇,還沒容他將話説完,身形已欺近過去,伸手就點在他的亂泉,金克吭了一聲,腳下一軟,向地上跪下去。

那兩名侍衞大為吃驚,連忙上來救護,各執長戈,刺向方天華。

方天華冷笑一聲哼道:“我就是你們如此!”兩臂一振長握住戈尖,接着青綻雷,大喝一聲道:“去!”那兩名待衞為他腕上的強力所震,身上向後急退,凌空跌進寬的通道中。

身才觸地,立刻冒起一陣濃霧,將人形遮沒,片刻霧消,地上只留着兩堆金屬製的盔甲,其中的人體卻神奇地消失了!

司馬瑜大為吃驚,似乎想不到那裏埋伏會如此厲害,剛才糊里糊塗跟着方天華闖了過來,要是他的辨斷失誤,一步走錯,那後果豈堪設想…這時金克已經自己運功把道衝開了,怒聲叫道:“姓方的!你平白無故傷了我兩名手下,是何用意…”方天華冷笑道:“你不妨把這件事去報告沙克波,他會對我的用意很明白!”金克怒不可遏,然而又懾於方天華的武功高明,不敢發作,只是冷哼一聲,轉身就走,很快地就不見了!司馬瑜望着那兩付空的盔甲,有點歉咎地道:“兩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不見了…”方天華懂得他的意思,微微一笑道:“小子!你可是覺得我的手段太毒!”司馬瑜不想隱瞞自己的觀,只得輕嘆一聲道:“前輩為了試驗一下陣圖的變化,就傷了兩條人命,再晚的確到過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