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犬戎主大鬧鎬京周平王東遷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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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衞合兵,可以得志。
“掘突依言,吩咐望濮陽一路而進。約行二,塵頭起處,望見無數兵車,如牆而至。中間坐著一位諸侯,錦袍金帶,蒼顏白髮,飄飄然有神仙之態。那位諸侯,正是衞武公姬和,時已八十餘歲矣。掘突停車高叫曰:”我鄭世子掘突也。犬戎兵犯京師,吾父死於戰場,我兵又敗,特來求救。
“武公拱手答曰:”世子放心。孤傾國勤工,聞秦晉之兵,不久亦當至矣。何憂犬羊哉?
“掘突讓衞侯先行,撥轉車轅,重回鎬京,離二十里,分兩處下寨。教人打聽秦晉二國起兵消息。探於報道:”西角上金鼓大嗚,車聲轟地,繡旗上大書‘秦’字。
“武公曰:”秦爵雖附庸,然習於戎俗,其兵勇悍善戰,犬戎之所畏也。
“言未畢,北路探子又報:”晉兵亦至,已於北門立寨。
“武公大喜曰:”二國兵來,大事濟矣!
“即遣人與秦晉二君相聞。須臾之間,二君皆到武公營中,互相勞苦。二君見掘突渾身素編,問:”此位何人?
“武公曰:”此鄭世子也。
“遂將鄭伯死難,與幽王被殺之事,述了一遍。二君嘆息不已。武公曰:”老夫年邁無識,止為臣子,義不容辭,勉力來此。掃蕩腥擅,全仗上國。今計將安出?
“秦襄公曰:”犬戎之志,在於剽掠子女金而已。彼謂我兵初至,必不堤防。今夜三更,宜分兵東南北三路攻打,獨缺西門,放他=條走路。卻教鄭世子伏兵彼處,候其出奔,從後掩擊,必獲全勝。
“武公曰:”此計甚善!
“話分兩頭。再説申侯在城中聞知四國兵到,心中大喜。遂與小周公阻密議:“只等攻城,這裏開門接應。”卻勸戎主先將寶貨金絡,差右先鋒李丁分兵押送回國,以削其勢;又教左先鋒滿也速盡數領兵出城敵。犬戎主認作好話,一一聽從。卻説滿也速營於東門之外,正與衞兵對壘,約會明
戰。不期三更之後,被衞兵動人大寨。滿也速提刀上馬,急來
敵。其奈戎兵四散亂竄,雙拳兩臂,撐持不住,只得一同奔走。三路諸侯j內喊攻城。
忽然城門大開,三路軍馬一擁而入,毫無撐御。此乃申侯之計也:戎主在夢中驚覺,跨著劃馬,徑出西城,隨身不數百人。又遲鄭世子掘突攔住廝戰。正在危急,卻得滿也速收拾敗兵來到,混戰一場,方得身。掘突不敢窮追,入城與諸侯相見,恰好天
大明。褒姒不及隨行,自縊而亡。胡曾先生有詩嘆雲:錦繡圍中稱國母,漚疤隊裏作番婆。
到頭不免報級苦,奪似為妃快樂多!
申侯大排筵席,管待四路諸侯。只見首席衞武公推著而起,謂諸侯曰:“今君亡國破,豈臣子飲酒之時那?”眾人齊聲拱立曰:“某等願受教訓。”武公曰:“國不可一
無君,今故太子在申,宜奉之以即王位。諸君以為如何?”襄公曰:“君侯此言,文、武、成、康之靈也。”世子掘突曰:“小子身無寸功,
立一事,願效微勞,以成先司徒之志。”武公大喜,舉爵勞之。遂於席上草成表章,備下法駕。各國皆
以兵相助。掘突曰:“原非赴敵,安用多徒?只用本兵足矣。”申侯曰:“下國有車三百乘,願為引導。”次
,掘突遂往申國,
太子宜臼為王。卻説宜臼在申,終
納悶,不知國舅此去,兇吉如何。忽報鄭世子責著國舅申侯同諸侯連名錶章,奉
還京,心下倒吃了一驚。展開看時,乃知幽王已被犬戎所殺,父子之情,不覺放聲大哭。掘突奏曰:“太子當以社稷為重,望早正大位,以安人心。”宜
曰:“孤今負不孝之名於天下矣!事已如此,只索起程。”不一
,到了鎬京。周公先驅入城,掃除宮殿。國舅申侯引著衞、晉、秦三國諸侯,同鄭世子及一班在朝文武,出郭三十里
接,卜定吉
進城。宜
見宮室殘毀,悽然淚下。當下先見了申侯,稟命過了。然後服褒冕告廟,即王位,是為平王。
平王升殿,眾諸侯百官朝賀已畢。平王宣申伯上殿,謂曰:“朕以廢棄之人,獲承宗桃,皆舅氏之力也。”進爵為申公。申伯辭曰:“賞罰不明,國政不清,鎬京亡而復存,乃眾諸侯勤王之功。臣不能地犬戎,獲罪先王,臣當萬死!敢領賞乎?”堅辭三次。平王令復侯爵。衞武公又奏曰:“褒姒母子恃寵亂倫,虢石父尹球等欺君誤國,雖則身死,均當追貶。”平王一一準奏。衞侯和進爵為公,晉侯仇加封河內附庸之地。鄭伯友死於王事,賜溢為桓。世子掘突襲爵為伯,加封枯田千頃。秦君原是附庸,加封秦伯,列於諸侯。小周公陋拜太宰之職。申後號為太后。褒擬與伯服,俱廢為庶人。虢石父、尹球、祭公,姑念其先世有功,兼死於王事,止削其本身爵號,仍許子孫襲位。又出安民榜,撫
京師被害百姓。大宴羣臣,盡歡而散。有詩為證:百官此
逢恩主,萬姓今朝喜太平。
自是累朝功德厚,山河再整望中興。
次,諸侯謝恩,平王再封衞侯為司徒,鄭伯掘突為卿士,留朝與太宰陋一同輔政,惟申晉二君,以本國迫近戎狄,拜辭而歸。申侯見鄭世子掘突英毅非常,以女
之,是為武姜。此話擱過不提。
卻説犬戎自到鎬京擾亂一番,識了中國的道路,雖則被諸侯驅逐出城,其鋒未曾挫折,又自謂勞而無動,心懷怨恨。遂大起戎兵,侵佔周疆,歧豐之地,半為戎有。漸漸
近鎬京,連月烽火不絕。又宮閥*燒之後,十不存五,頹牆敗棟,光景甚是淒涼。平王一來府庫空虛,無力建造宮室,二來怕犬戎早晚入寇,遂萌遷都洛邑之念。一
,朝罷,謂羣臣曰:“昔王祖成王,既定鎬京,又營洛邑,此何意也?”羣臣齊聲奏曰:“洛邑為天下之中,四方人貢,道里適均,所以成王命召公相宅,周公興築,號曰東都,宮室制度,與鎬京同。每朝會之年,天子行幸東都,接見諸侯,此乃便民之政也。”平玉曰:“今犬戎
近鎬京,禍且不測,朕
遷都於洛何如?太宰阻奏曰:”今宮悶焚燬,營建不易,勞民傷財,百姓嗟怨。西戎乘釁而起,何以御之?遷都於洛,實為至便。
“兩班文武,俱以犬戎為慮,齊聲曰:”太宰之言是也。
“惟司徒衞武公低頭長嘆。平王曰:”老司徒何獨無言?
“武公乃奏曰:”老臣年逾九十,蒙君王不棄老毫,備位六卿。若知而不言,是不忠於君也;若違眾而言,是不和於友也。然寧得罪於友,不敢得罪於君。夫鎬京左有骰函,右有隴蜀,披山帶河,沃野千里,天下形勝,莫過於此。洛邑雖天下之中,其勢平衍,四面受敵之地,所以先王雖並建兩都,然宅西京,以振天下之要,留東都以備一時之巡。吾王若棄鎬京而遷洛,恐王室自是衰弱矣!
“平王曰:”犬戎侵奪吱豐,勢甚猖厥。且宮網殘毀,無以壯觀。朕之東遷,實非得已。
“武公奏曰:”大戎豺狼之,不當引入卧圇。申公借兵失策,開門揖盜,使其焚燒宮閉,戮及先王,此不共之仇也。王今勵志自強,節用愛民,練兵訓武,效先王之北伐南征,俘彼戎主,以獻七廟,尚可諭雪前恥。若隱忍避仇,棄此適彼,我退一尺,敵進一尺,恐蠶食之憂,不止於歧豐而已。昔堯舜在位,茅茨土階,禹居卑宮,不以為陋。京師壯觀,豈在宮室?椎吾王
思之!
“太宰喧又奏曰:”老司徒乃安常之論,非通變之言也。
先王怠政滅倫,自招寇賊,其事已不足深咎。今王掃除偎燼,僅正名號,而府庫空虛,兵力單弱。百姓畏懼犬戎,如畏豺虎。一旦戎騎長驅,民心瓦解,誤國之罪,誰能任之?
“武公又奏曰:”申公既能召戎,定能退戎。王遣人間之,必有良策。
“正商議間,國舅申公遣人資告急表文來到。平王展開看之,大意謂:”犬戎侵擾不已,將有亡國之禍,伏乞我王憐念瓜葛,發兵救援。
“平王曰:”舅氏自顧不暇,安能顧朕?東遷之事,朕今決矣。
“乃命大史擇東行。衞武公曰:”臣職在司徒,若主上一行,民生離散,臣之咎難辭矣。
“遂先期出榜示諭百姓:”如願隨駕東遷者,作速準備,一齊起程。
“祝史作文,先將遷都緣由,祭告宗廟。至期,大宗伯抱著七廟神主,登車先導。秦伯贏開聞平王東遷,親自領兵護駕。百姓攜老挾幼,相從者不計其數。當時宣王大祭之夜、夢見美貌女子,大笑三聲,大哭三聲,不慌不忙,將六廟神主,捆著一束,冉冉望東而去。大笑三聲,應褒姒驪山烽火戲諸侯事。
大哭三聲者,幽王、褒擬、伯服三命俱絕。神主捆束往東,正應今東遷。此夢無一不驗。
又大史伯陽父辭雲:“哭又笑,笑又哭,羊被鬼,馬逢犬逐。慎之慎之!臣弧箕虛。”羊被鬼
者,宣王四十六年遇鬼而亡,乃己未年。馬逢犬逐,犬戎入寇,幽王十一年庚午也。
自此西周遂亡,夭數有定如此,亦見伯陽父之神佔矣。東遷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