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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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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兩點,眾人歇息的時候,千坪的大宅裏頭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

一個老人刻意踮着腳尖,放輕了腳步,像作賊似的,悄悄的爬上二樓這素有“忌”之稱的樓層,來到他那三個不肖子之一,心思最囂狂、冷漠的琰煌啻所居住的房間門口。

他嘿嘿賊笑了兩聲,仔細聽着裏頭女人的嬌嗲,和一連串令人臉紅心跳的申聲,他的老臉上寫滿得意,彷彿在説:這次你還不乖乖束手就擒!?

他興奮的將耳朵貼在門板上,才不過三秒,裏頭突地安靜了下來,再沒有一點聲響。

他倏地站直矮胖的身軀,驚愕的瞠大一雙老眼。

不會吧!?這…這小子難道這麼不中用!?才不過一、兩分鐘就…就不行了!?

才這樣想着,正要將耳朵重新貼回門板上竊聽時,那扇鑲着金龍形的房門被人猛地拉開,嚇得他差點心臟麻痹,口大喊自首,他…他真的不是故意竊聽的!

要是真讓啻給逮到,只怕他還沒開口,他這層老皮就先讓人扒下來當地毯踏了。

老人手裏拄着枴杖,慌慌張張的閃到一旁的圓形樑柱後躲着,兩隻耳朵還是極盡本分的繼續竊聽着房內的一舉一動…

“嗚…嗚…你…你們全是變態!”含着羞憤的淚水,一名衣衫凌亂、酥的女子哭花了臉,一手抓着皮包、一手抓着高跟鞋,倉皇的由房內奔出。

她邊是咒罵、邊是哭啼的聲響吵醒了宅裏的僕役,不顧外頭眾多僕役驚訝的目光,她怒氣衝衝的奔出這棟約略有千來坪的豪宅,慌張之餘,還不小心的撲跌在地,誇張的跌法,笑悶了一羣人。

而房內,男人肆無忌憚的狂笑聲緊追在女人身後,像是嘲女人的不自量力。

“哈哈!啻,你有種!今天我對你整人的手段,可真是大開眼界了。”琰煌炙狂笑不止。

他笑痛的彎下,肚子內的五臟六腑皆因方才琰煌啻的玩法而悶笑得搐,那朗的狂笑也一併勾出摸煌啻向來嗇於展的笑容。

“過獎!”牀上的琰煌啻赤luo着足以媲美阿波羅的健碩身軀,利落的翻身下牀。

他拿起披掛一旁的黑睡袍,罩住自己令女人意亂情軀體,簡單的在間打了個結,輕鬆的姿態彷彿剛才未曾發生過事情。

“老頭的品味越來越低了!”一旁的琰煌眼眸含着戲謔笑意,不客氣的出言批評,“這種程度的女人也配爬上你的牀?”他對於老頭的眼光越來越懷疑了,不知道,下一次會不會派只剛洗完澡的母豬上門!?

“你…哈哈…你剛剛看到了沒?那…那個女人居然一進門就掉自己的衣服問啻她、動不動人?想不想嚐嚐她在牀上騷的滋味?”琰煌炙艱難的止住笑開口,他狂笑的直拍着自個兒的大腿,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去!憑她那種長得人不人、鬼不鬼、動物不動物的醜臉,倒貼我還嫌不屑!她居然還敢在我們面前搔首姿!?”這種品級位於下三等的女人,送上門來請他吃,他還怕噎死自己!

琰煌微挑高眉,他對一旁飲啜着酒不語的琰煌啻昂昂下顎,百分之百的嘲意味。

“我倒是很想知道什麼時候啻變得這麼飢渴,讓老頭將這種等級的女人送上門來?”

“是啊!啻,你是不是給了老頭什麼錯覺,讓他誤以為你的口味是這麼的…哈哈…不挑剔?”剛勁的長腳一拐,玫煌炙狂放的躺進那張單人座的黑沙發裏頭。

他十分好奇老頭近來越加放肆的舉動,這一次又一次的挑釁,不知啻能容忍到幾時!?

還是,啻的品味真如老頭所預料的,是如此的“廣泛”!

“剛才那女人是什麼來頭?”琰煌啻對他們兩人惡劣的取笑置若罔聞,他凝視着酒杯中的淺褐體,那晃動的水波如同一張網,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深邃的黑眸捉不住他續密的心思,低柔的嗓音在黑夜中反倒令人不寒而慄。

他的一再容忍,該不會讓老頭認為他應允了吧!?

這種一而再、再而三的惡意挑釁,非但無法使他屈服,只會令他將來的報復更加殘酷罷了!

“誰知道,也許是老頭從街邊找來的拜金女。”琰煌炙聳聳肩,傲慢的在邊綻開笑,“更或者,是路旁招客的女?”語才落下,琰煌啻手中的酒杯倏地碎裂,香醇的酒順着他的手腕滑落至法國制的昂貴白絨地毯,他眯起眼,冷睨着手中的玻璃碎片。

琰煌炙的話,無疑是火上加油。

這話着實刺了他的容忍底限,他並不以為老頭會愚蠢的如此徹底。

“是行政經理。”琰煌涼涼的出聲,“她是琰煌集團新上任的行政經理,哈佛大學行政管理博士第一名畢業,讓老頭從美國高薪挖角過來,在你底下做事的小螞蟻。”啻的悲慘,看來現在才剛開始呢!

“小螞蟻?”琰煌炙的薄向上揚起,想到那女人才剛爬上牀,便被啻狠狠踢下來的模樣,又勾出他一串狂妄的爆笑聲。

“昨天是啻的貼身秘書,前天是公關室主任,大前天又是秘書室裏頭的主管,下一次來的不知道是不是幫忙清掃公司的老太太?啻,我祝福你。”天吶!他還真佩服老頭的勇氣,接連幾天,老頭在半夜搞出的愚蠢笑話,逗得他連來心情大好。

每晚他只消守在啻房門前,就會有一出女人“投懷送抱”、男人“動腳踹人”的好戲看。

媽的!他笑的肚子都快痛死了!

琰煌啻緩緩眯起那雙代表着危險的黑眸,邊綻開一抹佞的微笑,這種融合着惡及危險的氣味,像瓶最香醇的毒藥,蠱惑着女人不顧一切的飲下,死於他謎樣的氣息中。

“既是隻毫無用處的小螞蟻,那麼,就該捏死它!”他別有含義的話語令房中的兩人不挑起眉頭。

喔?意思是要將她趕出琰煌集團,她滾回美國嗎?

嘖嘖!啻的手段真是越來越殘忍了!

“老頭會答應?”琰煌出聲提醒他,“你別忘了,這些女人可是他找來的,就算你趕走了一個,難保他後頭不會再安排第三個、第四個?”

“搞不好明天你一出門,路旁就排了一列質量不一的女人們等你臨幸。”琰煌炙笑出了眼淚。

“去給我找兩個女人來。”沉默的冷豹終於覺醒,他鋭利的爪牙開始伸展,只要一靠近他,便會被狠狠撕裂開來,絕不留情!

琰煌啻冷漠的俊龐上噙着一抹笑,他轉過身,抬起手去手掌上的酒,暗黑的眸子閃着嗜血的光芒。

“女人?”琰煌頗具興味的重複咀嚼這兩個字,“啻,經過今晚,你還有興致?”他該不會被老頭搞到瘋了吧!?

“不!”回了聲,琰煌啻踏着穩健的步伐邁往門邊,高傲的姿態隱藏着與生俱來的強悍。

“將這兩個女人送到老頭牀上,要她們‘好好’服侍老頭,做得好的,我重重有賞。”老頭玩的太過火了!不給他一點教訓,還當他的無動於衷是應允!

“順便去告訴老頭,這是最後一次,後要是又有女人在半夜爬上我的牀,那麼,他那把老骨頭就要小心哪天睡到半夜讓人給拆了!”琰煌啻陡地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寒聲説道。

他的好脾氣已經用光了!再有下次,只怕,誰都救不了他!

不再多言,琰煌啻離開了這間瀰漫着方才那女人留下的令人作嘔香水味的房間。

這種噁心的味道,會污染他的嗅覺,他本不屑再多待一秒!

他在等,等老頭安排在最後的彩遊戲,一旦出爐,那麼,就是他報復的時候了!

他勾起一抹冷笑,在黑暗中蟄伏等待的冷豹,正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