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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春意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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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地鼻端一股淡淡的甜香味兒飄過,樂欣然覺得有些不太自然,趕緊退後兩步,有些警惕地看着楊暕:“你幹什麼?”

“你之前不知道珠璣是我的貓,如今知道了,就該害怕才是。”楊暕停住了腳步,頗有些意味深長盯着樂欣然故作鎮定的臉。

“除了它的名字比較特別,我不知道我該害怕什麼!”樂欣然好歹也是練過十多年太極的,倒也不害怕什麼,上楊暕的目光,説道。

“你不是長安人士?”楊暕有些意外地問。

“我,我…”樂欣然“我”了半天正要開口,卻被人朗聲打斷了。

“太子!樂欣然是吳越女子,臣不久前才通過星相尋到了她,自然不知道珠璣的厲害。”原來竟是蕭劫來了,側眼瞪了樂欣然一眼,轉而對着楊暕恭聲道。

“既然國師來了,就不需要本王親自動手了。”冷冷一笑,楊暕轉身,眼神越過樂欣然,又回到了麟德殿中去。

“怎麼回事?你和他打什麼啞謎!”樂欣然皺眉,看着蕭劫一臉的沉重,有些不得其解。

“你是何時碰到珠璣的?”蕭劫問。

“大概,一個多小時…嗯,不到一個時辰之前。”樂欣然答了。

“你隨我來!”蕭劫拋下了這句話,重重拂袖,轉身便向外走去。

到底怎麼回事兒啊!該不會,是那隻肥貓身上有什麼劇毒吧!樂欣然看蕭劫很嚴肅的樣子,心下隱約覺得有些不妥。

一直走到太池邊,蕭劫這才轉頭,對這樂欣然道:“你直接跳入太池吧!”

“跳…入太池?”樂欣然睜大了眼睛,在夜中閃出點點光暈。

“你中了楊暕的‘意酥’,又飲了酒。唯一的解法,就是全身泡在涼水中。否則,一個時辰後便會…嗯…渾身發癢,如火燒腹…”蕭劫話音未落,樂欣然已經一個箭步衝上來“砰”地一聲,直接跳入了太池中!一陣水花被樂欣然帶起,竟濺了蕭劫一身。

“咕咚咕咚”樂欣然全身都沒在了太池中,心想:還好這兒也是夏天。就當遊個泳吧。中了毒,也可不能管其他的了。

半晌兒,見樂欣然還不上來,蕭劫望了望水面,趕緊喊道:“你怎麼了!”聽到蕭劫喊自己,樂欣然這才破出水面,抹了抹頭上的水珠,衝蕭劫問道:“要泡多久?”

“可以了,全身濕透即可。你上來吧。”蕭劫見樂欣然無恙,紅痣也沒有那樣猩紅的顏了,也就放心了。

覺得中燥熱也減退了不少,想着自己已經解了毒,樂欣然利索地地翻身上來。

只是,在那清明的月光下,樂欣然纖薄的三層衣服已經濕透了,緊緊地貼在身上,勾勒出誘人的曲線來。前因得跳下湖水時有些扯到了衣服,竟出一片的肌膚,一個形似彎月的弧線若隱若現…只覺得喉頭一干,蕭劫嚥了咽口水,面尷尬。不過,還好夜濃黑樂欣然看不清楚蕭劫此時的表情。

皺眉,蕭劫道:“你轉過去!”啊!難道還有什麼解毒的程序沒有完成?樂欣然趕緊依言轉身,只覺冷風一吹,神這才突然矍了一些。

這一轉身,蕭劫臉變得更加尷尬了。只見樂欣然的背後的濕衣也緊緊地貼在身上。一截盈盈可握的纖,緊接着下來的是微微翹起的雙,曲線渾圓,兩條筆直的‮腿雙‬也在裙中若隱若現。

迅速取下外袍,蕭劫上前兩步罩在樂欣然的身上,低聲道:“你先回去寢宮換身衣服,小心彆着涼了。”説完,蕭劫趕忙轉身,一眨眼便隱入了濃濃的夜中。

回頭見蕭劫已然走遠,低首看着披在自己身上的黑外袍,心下不知為何,樂欣然突然覺得:這蕭劫為人還算不錯。

只是望了望深夜中仍舊燈火通明的麟德殿,樂欣然搖頭一嘆:楊廣如此奢侈,勤於享樂,怕是天下也該換換了…

嘆了半天,樂欣然這才發現,入夜後的大明宮漆黑一片,只有一兩盞宮燈懸在大殿的樑上,發出一閃一閃的微光。

本就辨不清方向,樂欣然只記得來時彎來繞去,即便有青娥和粉黛引路也是極為頭疼的。而如今,讓自己走回去…蕭劫不是開玩笑吧!

遙遙望着漆黑虛空的大明宮,樂欣然只覺頭皮發麻。周圍除了一兩對巡邏而過的侍衞,一個鬼影都沒有,更何況是人影!

“妖女,你一個人在這人鬼鬼祟祟的幹嘛?”冷不防一陣戲的聲音響起,樂欣然被嚇了一大跳!

轉頭,月光映襯下一身紫華服的金仙王正搖着那把珠玉金喜扇,神頗有些詭異。

“原來是昂琉大人!”樂欣然心中雖暗暗叫罵了一聲“變態王爺”可面上卻嫣然一笑:“大人找欣然何事啊?”見樂欣然一身都濕透了,黑髮貼在額頭上,還在不斷地滴水,皺眉有些不屑道:“蕭劫呢?剛才我還看他出來了,轉眼卻不見了。”見昂琉眼神有異,樂欣然扯了扯身上的外袍,聳聳肩道:“他回去了。你要找他麼,我們一起去吧。”

“你…”昂琉走進,盯着樂欣然有些濕了的外袍,眼神突然出一抹兇光。

覺眼前又一道銀的光影閃過,樂欣然一個虛步左移,竟瞬間挪開了原地四五步的距離。不要小看這四五步的距離,在有些慘淡的月光下,一道深深的溝壑赫然出現在樂欣然的眼前。

微眯起眼,樂欣然有些怒了,倒忽略了自己身手怎麼突然就變得如此矯健:“變態王,你幹什麼?不就説了你一句金仙麼,竟真想殺我滅口?”哼,從鼻端悶悶地哼出一聲,昂琉輕蔑地瞥了樂欣然一眼,搖了搖金喜扇,這才道:“身手還算不錯,師兄沒看錯人。”説完,搖着扇子,昂琉竟不管樂欣然,獨自渡步而去了。

樂欣然緊抿着,也正要提步,卻間一涼,埋頭一看才發現,披在身上的烏衣竟這時才攔碎開來。間一抹極淡的血痕,卻在肌膚上顯得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