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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冊十八章疲於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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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照原和緋村櫻君悄悄退出門去,給他們最後相處的時間。過道上,旅館老闆依然痴痴呆呆地站着,為了避免麻煩,獵奇暫時用魔音住了他的神智。

“我,我。”獵坦嘴動,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心狠手辣,叱吒風雲的家族家長,像是在寒風中搖曳的微弱燭火,隨時都會熄滅。

恩怨往事在叔侄兩人的心中瞬間過。

“我聽見了你的笛聲。”獵坦喃喃地道:“很動聽,很美。還記得你六歲的時候嗎?獵奇,那時我教你學習魔音,可是你總覺得那太殺戮,太陰暗。你對我説,魔音不該是這樣的。”獵奇的嘴角微微搐着。

“那時我覺得你並不適合做家族的繼承人,因為你太善良,太柔弱,太多情了。我擔心,強悍的魔音家族會毀在你的手裏。”獵坦痛苦的聲音在呻:“所以我,所以我,”急速地着氣,獵坦的臉上忽然泛起異樣的紅光:“可是我錯了,我做錯了。獵奇,你的魔音,比我的強。”

“別再説了,堂叔,我從來沒有怨恨過您。”獵奇心中黯然,知道對方已經到了迴光返照的最後時刻。

“打動靈魂,而不是控制靈魂。那才是家族真正的魔音吧,那才是家族真正的繼承人吧。我,我好後悔。”用力握緊了獵奇的手,獵坦雙目圓睜,鮮血不斷從嘴角湧出。

滿頭白髮軟弱得像是落幕的布。

“能原諒我嗎,堂侄?”獵坦低聲道,慢慢地鬆開手,無力地垂落在牀沿上。

一滴血淚從他的眼角出,閃着光。

周圍一片寂靜,老人兀自圓睜着眼睛,卻再也無法聽到獵奇的回答。

過了良久,獵奇顫抖着舉起銀笛。

笛聲幽幽響起。

憂傷的笛聲,彷彿穿過歲月,穿過嘴,穿過痛苦的容顏,化作一聲聲嘆息,在房間內久久徘徊。

笛音終於消散,獵奇的淚水從臉頰滾滾而落。

獵坦圓睜的眼睛忽然奇蹟般地閉上。

“獵奇,你沒事吧?”風照原推開門,關切地看着獵奇。

獵奇搖搖頭,戴上面具,用牀單慢慢裹起獵坦的屍體。

“對了,剛才在劇院裏,如果不是你們及時出現,我恐怕早就死在法妝卿的手裏。”獵奇抱起獵坦,臉上的神

“沒什麼,反正我早知道牆角有機關可以逃跑。”風照原眨了眨眼睛:“當時牆角距離你的位置最遠,可你偏偏往那個地方跑,我就知道有花樣。”

“獵奇,你以後有什麼打算?”緋村櫻君問道。

“我想先安置好堂叔的遺體,然後設法阻止獵牙出賣魔音家族的陰謀。”

“家族的人會相信你嗎?”風照原皺眉道:“在獵牙的蠱惑下,他們一定會認為是你殺死了獵坦。”獵奇黯然無語,他知道風照原説的是實情,可是他沒有選擇。

“法妝卿!”緋村櫻君凝視窗外,面微微一變。

窗簾被清風吹得向外飄起,遊客的人中,法妝卿和伊藤照正沿着石板路,向旅館的方向走來。

三人立刻離開房間,從旅館後門逃跑。獵奇還不忘吹出一個音符,將痴的旅館老闆喚醒。

“為什麼他們那麼快就追來了?”坐在貢多拉船上,風照原皺起眉頭,困惑不解。

儘管裹着被單,但獵奇抱着一具屍體實在太過顯眼。所以三人僱了貢多拉,沿着蛛網般的水道曲折繞行,目的地是附近的一座小島。那裏人跡罕至,適合處理獵坦的屍體。

船伕獨自站在船尾,雖然他不時用眼角瞄着獵奇懷中的屍體,可是風照原花花綠綠的美元大鈔,讓他識相地閉上了嘴。

緋村櫻君沉道:“我們最好儘快離開威尼斯。”

“碼頭被封鎖了,很難順利離開。沒想到,飛天會和法妝卿勾結在一起。”風照原沉思了一會,説道。現在他基本可以確認,帝凡納與飛天、法妝卿他們的關係。罕高峯代的任務,也算是基本完成了。

也許只能藉助安全總署的力量逃離水城了。

風照原忽然覺得有些悶悶不樂,這種尋求庇護的覺,讓他不太舒服。

河岸邊的街道上,小販們到處兜售着五彩繽紛的面具。幾艘貢多拉小船與他們擦身而過,船上的遊客戴着面具,嘻嘻哈哈地揮動手臂。

“今天買賣面具的人怎麼這麼多?”風照原好奇地問道。

緋村櫻君想了想,恍然道:“今天晚上是威尼斯的狂歡節,按照習俗,大家要戴着面具,徹夜狂歡歌舞。”風照原無言苦笑,別人在狂歡,他們卻要逃命。

兩個多小時後,貢多拉在一座孤島靠岸。

島上寂靜無人,空曠荒蕪。由於近年來海平面不斷上升,小島已經名存實亡,只剩下幾百平方米出海水。

島上的雜草齊而高,獵奇半跪着,點燃了火。青煙升騰,獵坦的遺體立刻被火焰噬。

獵坦舉起銀笛,安魂曲的樂聲靜靜迴響。

緋村櫻君凝視着碧藍的海水,目光顯得很沉重。

風照原低聲道:“重子,你是在為你父親報仇的事擔心吧。”

“嗯。飛天的勢力已經非常強大,如果再加上法妝卿,報仇的事忽然變得很渺茫。”

“會有辦法的。”風照原安道,對付法妝卿,只有藉助安全總署的官方力量。不過就算是安全總署,真的能對付得了她嗎?

風照原突然升起一種無能為力的覺。就好像體弱的兒童,站在一頭兇猛的龐然大物面前,只能疲於奔命。

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