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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冊第二章各顯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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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凡納公司的秘書説他請假養病,已經三天沒去公司了。”火鴉轉動手中的方向盤,豪華的勞斯萊斯轎車拐了一個彎,駛向帝凡納的別墅。

後座的法妝卿微微皺起眉頭,沉不語。

“手機關機,連教堂的懺悔室也找不到他,這傢伙不會出什麼問題了吧?”火鴉不安地道。他不再穿着古怪的長袍,一身司機制服,戴着白手套,寬大的鴨舌帽壓住了滿頭紅髮。

“伊藤照那些人都離開意大利了嗎?”法妝卿沒有回答火鴉的話,反問道。

“昨晚我親自送他們上飛機的。聽説飛天本遇上了很大麻煩,政府正在調查他們,所以伊藤照急着回去處理。”

“山雨來風滿樓。”法妝卿曼聲道,望着車窗外滿地的殘枝落葉,忽然到一絲隱隱的不安。

帝凡納的別墅沐浴在橘紅的夕陽下,輪廓柔和得像是掠過庭院的風。

園丁在修剪草坪,司機在沖洗轎車,白髮的管家聽見電鈴聲,邁着蹣跚的腳步出來開門。從外面望去,一切都顯得盡然有序。

火鴉鑽出轎車,惑不解地道:“看上去好像沒出什麼問題,帝凡納到底在搞什麼鬼?”法妝卿不動聲地盯着管家:“我姓法,是帝凡納的朋友。”

“老爺的身體不舒服,正卧病在牀,您跟我來吧。”沿着扶梯,管家領着法妝卿和火鴉來到卧室,推開門,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的風照原,高高翹着二郎腿,面帶微笑地看着他。

管家驚呼一聲,倒退幾步:“你是誰?”法妝卿目光掠過,帝凡納躺倒在牀上,四肢被繩索牢牢捆住,雙目緊閉,顯然失去了知覺。

“是你這個小子。”火鴉怒吼道,甩掉鴨舌帽,滿頭的紅髮烈飛揚,就要猛撲過去。

“等一等。”法妝卿微一擺手,制止了火鴉,目光深不可測地看着風照原:“沒想到威尼斯分別後,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是啊,大美人,我們有緣。”風照原舉了舉手中的香檳酒,瀟灑地道:“這是著名的法國狄爾伯爵香檳,不嘗上一口嗎?”法妝卿沉默了一會,忽然展顏道:“好。”淡黃的香檳入高腳玻璃杯,芳香撲鼻,泛起的泡沫。法妝卿優雅地舉起酒杯:“為慶祝我們的重逢,乾一杯。”這次輪到風照原有些不知所措,他沒有料到法妝卿會這樣鎮定,原本想重施故伎,擾亂對方心態的打算,看來是落空了。

“是一九八二年生產,芬芳濃郁,口。不愧是專供歐洲皇室享用的上等香檳。”法妝卿品着香檳,娓娓道來,神自如輕鬆,猶如老朋友般與風照原聊起天來。

“不愧是一代宗師,我服了。”瞪視法妝卿半晌,風照原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看見你的手下被我綁架,竟然漠不關心,這樣冷血無情的氣度,真讓我佩服。”

“你綁架帝凡納嗎?這是犯法的。”法妝卿淡淡地道:“身為安全總署的職員,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吧。”風照原的臉終於一變。分開不過一週,法妝卿竟然查出了他的底牌。是誰了自己的身份?難道安全總署內部,也暗伏了法妝卿的手下?

“你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不像是特意來送死的。”暮溢入窗帷,法妝卿凝視着風照原,長長的銀髮隨風輕揚,彷彿黃昏的波:“説吧,開出你的條件,我可以考慮。”風照原掌心悄悄滲出汗珠,這一次與法妝卿對壘,覺似乎處處都落在下風,再難以像過去那樣掌握主動。好在己方早有埋伏,否則一定腳底抹油,逃了再説。

“不是條件。”風照原的眼角火速瞄了一下腕錶,從法妝卿進門算起,已經整整五分鐘了,按照事先的計劃,紀律執行隊的人應該準備就緒。

“你沒有權利和安全總署談條件。”風照原説出了正式開始行動的暗語,急速向後退去,一直退到了牆角。

地板上陡然冒出兩隻壯的手臂,猛地扣向法妝卿的腳踝。

一縷細小的紅煙霧倏地從牆壁鑽出,猶如一條細長的火蛇,迅速纏向法妝卿的肢。

陽台的窗口一個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從側面撲向法妝卿。

地板上冒出的手臂彷彿細菌分裂,兩變四,四變八,最後化作十六條鋼筋般堅硬的手臂!

煙霧也猛然暴漲,火蛇變成巨蟒,水桶般的身軀上竟然閃動着鱗甲。

撲向法妝卿的那個人一拳擊出,四周的温度冷到了極點,卧室似乎變成了南極的冰天雪地,空氣發出撕裂的聲音,幾顆圓溜溜的冰珠凝結落下。

風照原看得雙眼發直,三個第一秘術高手同時發動的攻擊,令人歎為觀止。

法妝卿淡淡一笑,身軀屹立不動,十六條堅實的手臂剛扣上她的腳踝,便一一斷裂。紅的巨蟒眼看就要纏住她的肢,一眨眼,卻莫名其妙地纏上了旁邊的梳妝枱,鏡子嘩啦啦地碎裂。

“砰”的一聲,拳掌相擊。撲向法妝卿的人倒飛而回,猛然撞上牆壁,身軀的骨骼寸寸碎裂,滑落地上時,已經變成一灘爛泥。

火鴉呱呱怪叫,掌心鑽出一柄細小的掃帚,迅速放大,擊向紅巨蟒,隱隱中竟然有風雷之聲。

法妝卿負手而立,對風照原淡淡一笑:“這就是你留的後手嗎?未免也太小看我了。”風照原頭皮發麻,一把抓起牀上的喬丹:“要是你敢輕舉妄動,帝凡納就活不成了。”法妝卿凝視風照原良久,忽然道:“過來幫我吧,做我的手下。你想要什麼,就可以得到什麼。”

“我不希罕。”風照原微微一愣,拍醒牀上的喬丹,拉開繩索,沉聲道:“出物種基因庫,用來換帝凡納。這就是我的條件。”

“救我!”喬丹睜開眼睛,對法妝卿嘶聲叫道。風照原不暗暗佩服,喬丹用秘術模擬出來的帝凡納惟妙惟肖,竟連聲音也一模一樣,不怕法妝卿不上當。

法妝卿冷哼一聲,黑袍飄動,閃電般撲向風照原,後者猛一甩手,按照計劃,將牀上的喬丹擲向法妝卿。

一聲慘叫!

法妝卿手掌扣住喬丹,後者的腕骨竟被她扳斷。一股莫可沛御的衝擊力順着手腕衝入體內,手臂、肘部、肩膀,一一順次爆裂,將喬丹炸成了半個血人。

風照原當場呆若木雞。

“用秘術模擬出來的帝凡納嗎?”法妝卿出不屑的冷笑,隨手揮出一掌,與火鴉戰的巨蟒如被電擊,蟒身一陣狂亂搐,不斷變小,恢復成一縷細小的紅煙。火鴉獰笑着舉起掃帚,猛然掃去。紅煙爆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黏附在掃帚上,掙扎搖擺,竟然變做一片火紅的羽

“桀桀,我的黑巫術力量又可以增強了。”火鴉把羽往自己的頭上一,一頭鮮豔的紅髮舞動得如同燃燒的火焰。

“帝凡納在哪裏?”法妝卿隨手扔下喬丹,一步步近風照原,湛藍的眼睛令人生寒。

“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帝凡納?”風照原強作鎮定地反問道,望着只剩下半條命的喬丹,心中亂作一團。

“因為眼神。”法妝卿的聲音彷彿帶着一絲惆悵,多年前救下的那個孩子,即使現在已是老人,但看着她時,永遠是無限仰慕的目光。

他也不會讓任何人利用他的安全來威脅自己。

他不會向她開口求救,他只會讓她離開,離開危險,不要去管他的安危。

這麼多年來,自己是否一直忽略了帝凡納的受?

法妝卿的心頭掠過一陣茫然,向晚的涼風從窗外吹入,她不由地打了一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