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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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回去。”淡淡的語氣，卻有不容置疑的命令成份在裏頭。

“除非我們一起走。”男孩透着熱切的口吻，面前的銀月不再是陌生的，而是他所悉的。

“走不走隨你，但現在是我上班時間，我無法離開。除非你有足夠的金錢可以包下我一個晚上，否則很抱歉，我無法照你的意思做。”她的黑眸對上他的，似笑非笑，帶着那麼一點嘲“恕我冒昧的問。你身上有多少錢可以坐在這裏？”

“你就真的這麼愛錢？”眼裏不再是急盼熱切，剩的只是憤怒——為她一針見血的問題，為自己無能為力的熱情愛火。

銀月輕佻地笑了聲“我説過的，只要有錢叫我做什麼都可以。”

“無恥。”

“付不出錢被我説中所以惱羞成怒了？對不起，我得轉枱了。既然你給不起，就別費我賺錢的時間。”她站起身“下次吧，準備好餘額，我紅伶隨時恭候您的光臨。”

“除了錢，你什麼都不要？”

“對。”

“算我看走眼，你夠沒格！”憤憤地丟下了一疊鈔票，李皓堤頭也不回地離開。

冷銀月回到化妝間裏，用沾濕的化妝棉拭去沾出外的彩——被李皓堤胡亂抹所抹出的痕跡。

正隱隱作痛着，他擦得太用力、太魯了。

咬了咬下，她叫自己甩開紛亂的思緒。

面無表情地重新上好妝，強迫自己若無其事地走出這扇門——只是小小曲而已，絕對不可以因而亂了自己的腳步。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已經是‮夜午‬時分，雨停了，卻仍然嗅得出濕的味道。

冬天夜晚的温度是襲人的，韓雨拉了拉覆在身上的被子，卻在動作的同時，發現被置在身旁絨絨的東西——一隻白的oopy，和一張小卡。

不加思索地擁緊了oopy，翻開了小卡:不知道你喜歡什麼，但，期望它可以陪你入睡。

楚韌熱氣湧上了眼眶，濛了黑眸，一時之間韓雨覺得自己被幸福團團圍住，動的無法言語。

傻里傻氣地奔下了牀，來到楚韌的房間前，滿心的喜悦，只想趕快對他説聲謝謝。

伸手敲門之際突然收了手——笨小雨，你在幹什麼呀？現在是凌晨，你會把楚韌吵醒的！

笨小雨，你在發什麼瘋呀？你應該最清楚無法好好成眠的痛苦，怎麼可以害別人也受這種苦呢？

抱着oopy在門邊坐了下來，靜靜地受這一份歡欣的悸動，似乎所有的不快樂都一掃而空了，整顆心好滿足、好滿足，素顏上盡是傻傻漾蕩着的笑容。

明天，自己一定要好好地向他道謝。謝謝他給予自己的快樂。

韓雨在心底悄悄地立下誓言“不論將來愛他的這條路會走得多麼辛苦，不論自己還要付出多大的代價，絕對不可以再吵吵鬧鬧的給楚韌添麻煩。

空氣涼涼的，可是擁緊oopy的韓雨，卻覺得再温暖不過了。清晨。

楚韌在盥洗過後，準備趕九點半的通告，錄影現場距離這兒可有近兩個小時的路程，而且不遲到是他的原則，所以他必須在七點半前出發。王偉凡會在錄影地點與他會合。

那是一個為智障兒特別錄製的節目，製作單位希望讓那些被社會遺棄的智障兒，也能受到偶像天王的關懷，更期盼能借此帶動青少年可以學着對這些比他們不幸的人多些關心，不再以歧視去傷害他們，更學着珍惜自己所擁有的。

打開了門，便看見抱着oopy縮成一團的韓雨，楚韌蹙起了眉頭。

“韓雨。”他蹲下身拍了拍她的肩膀。

韓雨眨了眨睫，黑眸對上他的。

“你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