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4章天地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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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皇笑了笑，看着余天燦，説道:“解。”

“你不是都已經悟透了麼？”

“我的心是悟透了，不過我的身體並非是空的。”獄皇彷彿輕鬆的笑了笑，説:“身體就如同樹上的一處枝幹，既然都已經生長，又如何能夠返還成空呢。”

“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余天燦的話還沒説完，獄皇已經轉身朝後走去，一邊走，一邊輕聲説道:“你隨我一快來吧。”橫穿過山，繞過幾座高聳的巨石，在兩塊石壁的夾縫中持續向下走。

獄皇輕鬆的改變了引力，即便是向下行走的時候，也沒有覺到絲毫的陡峭。

走出裂縫的時候，眼前空間豁然開朗。

余天燦差點驚呼出聲來，在他的腳下已經沒有了任何道路，下面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眼前的壁巨大，一眼望去，在前面一百多米外，孤聳的巨石平台上坐着一坐祭壇，這座祭壇高度少説也要有三十米，直徑更是五六十米，大祭壇的周圍還分別坐落着一座座小祭壇，高度估摸着也要有三米左右。

每一座祭壇上，都散發着詭異的光芒，照亮了整個空間。

眼前已經沒了任何道路。

“天吶，這究竟怎麼建成的？”余天燦驚呼道:“如果把這裏公佈出去，絕對可以算的上是超越金字塔的奇蹟啊，很難想象，古人沒有現代化的工具，他們如何能夠做到這一點。獄皇，下面究竟有多深，你走過沒有？”

“七八百米左右。”獄皇已經向前走去，他的身子憑然懸浮在半空中，語氣平淡的説:“你不會想下去看的，那裏應該是他們的葬骨場，除了屍體以外，沒有任何有價值的屍體。對了，有不少骨頭上都帶着紋路，他們的骨骼出奇的重。”

“啊？”余天燦眼睛盯在獄皇的腳下，道:“你，剛才説什麼？”他還沉浸在獄皇漫步虛空的震撼中。

“我説，這兒原本應該有一座橋。”獄皇説着，不急不緩的朝前面走去。

余天燦看到，在獄皇走過的地方，水汽凝結，竟然生成一座冰橋，他試了試，這座橋十分結實，好像一頭大象都不能壓塌。

很快，兩人走到孤零陡峭的巨石上，説是巨石，其實更像是被削掉腦袋的孤峯，中間的祭壇很大，在大祭壇周圍，分佈着十八座小祭壇。

“獄皇，這就是胎換骨後的實力…”

“胎換骨麼？”獄皇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聲音清澈的説:“那隻不過是基礎罷了。”從近百年的歷史長河中來看，世界上也是強者雲集，能人輩出，各種武術高手事蹟在民間傳，更有不少化成傳説。

然而，胎換骨的高手少之又少，他們原本就是站在力量巔峯上的存在。

他們過目不忘，身體潛能充分開發，憑着一個人的實力，甚至能夠對抗一支高科技的軍隊。

每一個胎換骨的高手，都已經掙了法律的規則和束縛，因為沒有手槍能穿透他們緊密的肌纖維，傷害到要害。想要建造出囚他們的牢籠，代價也是太高了。

更為可笑的是，一個國家都難有力量去抓捕他們。

面對很多胎換骨強者做出的事情，有關部門也十分無奈，很多時候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任憑你天資卓絕，無比勤奮努力，想要進入胎換骨強者這一扇門，也是千難萬難的。

余天燦也認為，這已經是人類能力的極限。

即便是美國科防局的超級戰士，耗費了巨大的資金和多名頂尖科學家歷時幾十年的發展和研究，能力也不及胎換骨高手的一半。

**凡胎都已經換掉，再往上還怎麼走？

不過，獄皇卻輕飄飄的丟出來一句話:“那不過是基礎罷了。”余天燦覺，整個空間都像是凝固了，他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形容自己這時的心情。

“喀嚓…”身後，百米多長的冰橋碎裂，掉落到看不見的深淵中。

碎裂的聲音將余天燦拉回現實，他扯着嘴角笑了笑，道:“基礎？確實，你的實力比起唐團長，景懷英他們要高很多。”

“唐於藍？”獄皇似乎在笑:“我從景懷英口中聽到過這個名字，據説他擁有朝天伏羲骨，他的潛力應該很大，聽説宗佰、陸霸他們都在唐於藍的手下吃過虧？”獄皇的語氣很平淡，就像是一個旁觀者，所講的東西跟自己沒有一點關係似的。

余天燦沉思了一下，道:“那是一個很特別的人，就像你一樣，很有魅力。”

“哈哈…哈哈哈哈…”獄皇忽然大聲笑了起來，笑聲震顫的整個壁似乎都在顫動。

“你笑什麼？”余天燦倒退了幾步，手掌扶在一座小祭壇的暗青石板上。

“很簡單。”獄皇以一種極其平靜的口吻道:“因為我認為，沒有人有資格和我平起平坐。”余天燦心中十分不，道:“我承認，你的實力很強。我從來沒有見過實力強過你的。可是，就算武力不如你，別人的音律、相術、星術總有一樣能強得過你。獄皇，你是不是獨處的時間長了，失了本心？所以才會有種超越眾生的覺，你當真以為，自己是神麼？”余天燦目光灼灼的盯着獄皇，他討厭對方這種狂傲，目中無人的作態，甚至希望自己的一番言語能能動搖獄皇。

不過，他失望了。

“我只不過是在陳述一件事實。”獄皇微微低頭，俯視着余天燦——這種角度，更顯得高高在上。

“恐怕現在，只有你的天演，我還不曾超越。”獄皇目光平靜下來，繼續道:“餘先生，這也是我尊敬你的原因。”余天燦微微梗着脖子，倔強道:“我知道，窮盡一生所能，總有你學不到，看不到的。”

“何必非要爭執不休呢，這本來就是很沒有意義的東西。”獄皇説着，手指凌空撥動，五指之間竟然盪出一曲《廣陵散》。

琴聲錚錚，浩然之氣隨音律盪而來，鋪天蓋地，直入內心。

獄皇收了手，琴聲戛然而止，道:“音律本身就是很普通的事，至於相術和星術更是簡單的不值一提。因為你自身認知的關係，導致對我的誤解，這也很正常。”余天燦再次被獄皇的本領震撼，忍不住側過腦袋，好奇的問了句:“那你説，胎換骨的基礎之上又是什麼？”獄皇淡淡的一笑，他的眼神明鏡如水，卻又高深莫測，手掌輕輕一揮，一泓水憑空而成，順着他手掌擬定好的軌跡動，水紋看起來極其真切。

“餘先生，永遠不要讓任何東西錮住自己的思維，不管是雙眼，或者是雙耳，亦或者是天演。”獄皇的聲音聽起來顯得十分悠遠，卻又近在耳邊:“人本是天地間的一部分，胎換骨前，受到的這天地也十分有限，無非是它的顏、它的冷暖。而胎換骨後，受到的東西就越來越豐富了。就像以前只是駕駛汽車，現在卻明白了汽車的構成…只有充分的明白和了解後，對於規律的掌握才會越來越準，這時候就能夠創造出風、水、電、火，甚至其它的東西。”

“嗯。”余天燦使勁點了點頭，這方面他早就見識過。

獄皇接着説道:“假如，天地就像我手中的這條河，有了胎換骨的資本後，就能夠受這天地，你如果能成為一滴水，瞭解河的本質。當然，河中還會有礁石，有舟船，有魚。如果能把這都瞭解清楚，自身才能夠完全的融入到這天地中…這時候，自然的氣息，就是你的氣息…天地的脈搏和律動，就是你的脈搏和律動，你的步伐將會和這天地一致，天地人合而為一，無我，無他。到這，已經全新的境界。”余天燦聽到這，心中一動，若有所思。

如果武之皇者在這兒，聽到獄皇的一番話，肯定會震驚不已。

因為這種境界，正是他剛剛踏足進入的，只不過他現在正在摸索的過程中，遠沒有獄皇有如此的深刻見解，簡單來説。他所融入的並非是整條河、而只是河的一部分罷了。

陸霸和宗佰雖然都是巔峯的強者，可是死在武之皇者的手下，也不冤枉。

“…普通的胎換骨高手，憑着自己對規則微弱的掌控，想要對抗融入天地法則的高手，簡直就是痴心妄想。因為這就像是一條魚在對抗整個河。就算這是一條鯨魚，它的力氣很大，能翻濺出巨大的花，對天地法則的高手造成傷害，這也僅僅是傷害罷了。因為鯨魚始終要依靠河呼、生存。而天地法則的人早已經融入到河中，他受傷，有整個天地為他承擔。”

“天神奇了！”余天燦驚歎道:“想不到還會有這樣的高手。”頓了頓，余天燦恍然大悟，猛地抬頭，目光如電的盯着獄皇，駭然道:“那，你應該就是這種高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