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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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樓下送走客户，一上樓，倪伊寒便直衝自己的辦公室。這個老傢伙比她想像中難纏。一雙的眼睛老飄住她的部，還故意議預訂的簽約時間超過了兩個小時。她匆促的把資料放進公事包中。

何宜珊從外面走了進來，把一冊封面美的本子遞給倪伊寒。

“我從公關部門借來的。裏面全是和公司有往來的客户及待開發客户的詳細資料。我聽前任主管説，華奧的總裁很難應付，這些資料你可以參考，或許有用處。”倪伊寒接過來往桌上一丟，雙腳順便套上高跟鞋。

“來不及了，不過謝謝你。如果我的印象沒錯，他確實有點難纏。”倪伊寒拿起公事包。

“那只有祝你好運囉！”何宜珊的聲音很甜美。

倪伊寒已經走到門邊，又回過頭來。

“真的謝謝你，雖然來不及看。”何宜珊回她一個足以令她安心的笑容。

倪伊寒放心的離開。何宜珊辦事效率之高，讓她減輕很多工作上的負擔。

如果現在有個神仙願意給她三個願望，她絕對只會要求一個…不要讓她拜訪鄭子由的約會遲到。否則那種場面連她也無法想像。當倪伊寒在擁擠的車陣中，她有點欺騙自己的想。

她也決定從這一刻開始痛恨台北混亂得令人無法忍受的通。

神仙一個願望也沒有給她，她也沒有準時到達。足足遲了一個小時，秘書小姐的眼神讓她知道自己似乎不怎麼受歡，倪伊寒跟在秘書背後走進鄭子由的辦公室。這是鄭子由所蓋的大樓其中的一棟頂樓，華奧集團的總公司就設在這棟大樓，整層頂樓則是鄭子由的專屬辦公室。

鄭子由原本背對着門口，面向窗外，聽到開門聲，他轉過身，陽光自他背後照進來，倪伊寒無法清楚的看見他臉上的表情，不過可想而知，一定不是歡的表情。

她走近他，卻看到他迅速抓起一疊紙，蓋住桌上的某樣東西。倪伊寒不置可否。這東西重要到不能和別人分享？

“你來遲了，或許你的時間比較值錢？”鄭子由用冷漠諷刺的聲音來隱藏其實波濤洶湧的情。她比五年前那個清純的形象更嫵媚、更人，可是他自己卻變得令人生畏、害怕。

“如果上次在酒會中，我有得罪你的地方，也請明説無妨。”倪伊寒不習慣處於捱打的地位。

她從公事包中拿出撿到的煙盒放到那張摩登的黑方桌上。

鄭子由連看也沒看一眼，彷彿那是一件與他毫不相干的東西。

連一聲謝謝也沒有？被他的傲慢態度怒，倪伊寒的音量不自覺中提高。

“這只是樣小東西，或許它也只是你龐大財產中微不足道的一小樣，但是請你記得，你曾利用過它，縱使…”倪伊寒動的説着，當她意識到他站在她面前，下一刻她已被鄭子由擁在懷裏，而他恣意地享受她的，倪伊寒沉浸片刻才清醒，她努力地想掙開他，他的眼神…

“你這個怪人，當心我告你騒擾。”她説出口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這句話，卻效果奇佳。

鄭子由像被火燙着似的一旦到放開她，但是眼神卻清澈地向她。

倪伊寒讓他看得不自在，她別開臉，他看她的眼神赤得彷彿他清楚她的每一部分，這讓她覺得可怕，甚至荒謬。

跌坐在黑真皮沙發上，鄭子由痛苦的往後靠，眉心幾乎全攏在一塊，背對光源形成的黑暗，那道疤痕顯得詭異。

倪伊寒伸出手，想去‮摩撫‬那道疤痕，她的覺是心痛，疼得口發緊、沉悶。

“對不起，你走吧！我不過是一時衝動，想試試你的吻和別的女人有何不同，不過似乎也沒什麼特別的嘛！”鄭子由故意冷酷的説，他提醒自己不能出真正的情。

他的話卻讓倪伊寒及時伸回一時衝動伸出的手，她拿起公事包。

“人必須懂得珍惜曾有過的東西，不管你物質上多富有。很多東西，失去的可能，往往只是一夜之間。”倪伊寒只丟下這句話。她沒有用力地甩上門，而是輕聲地幫鄭子由關上門。

電梯裏，倪伊寒看着鏡中的自己，嬌豔是她此刻對自己的看法。五年來從來沒有人能喚醒她潛在的熱情，而鄭子由卻不費吹灰之力。她甚至有種錯覺，他給她的覺像她認識的某人，不過她清楚地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在心裏提醒自己，少跟鄭子由接觸，會是唯一能保護她心靈的方法。

倪伊寒走了，鄭子由就這樣靠坐在沙發上，三個小時後，他坐回辦公桌後的椅子。他的心空虛得就像生命與軀殼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