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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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最先告訴你？”曉答:“由我自己發現。”她不想範裏誤解胡小平。

範裏靜靜看她一眼“不，不是你，你不是一個好奇的人。”

“有什幺分別，我們仍是好友。”

“不，以後你再也不會對我一樣。”範裏憂鬱地拒絕相信。

“你要打賭，”曉笑“我對政治一竅不通，我不會利用你，也不會歧視你。”

“章存仁與你説些什幺？”她坐到曉身邊。

“他很關心你。”説了等於沒説，這樣下去，曉遲早會成為成功外家。

範裏説:“章存仁不喜歡郭劍波，”她停一停“因為他的職業天。”

“我也是記者。”曉笑。

“你不同。”範裏説。

曉要隔一會才領悟過來，啼笑皆非“謝謝你，你是説我蹩腳透頂，無法與他倆相比，毫無殺傷力。”

“我不是那意思，”範裏急起來“情勢可能緊張，章存仁怕郭劍波在我身上探聽蛛絲馬跡。”曉完全不明白範裏説什幺“你別瞎疑心，清平世界，空前佳境，毋需亂緊張。”範裏悽然看看曉，差點説漏了嘴，她低下頭，幸虧曉一貫直，從不測度他人心中私隱。

曉咪咪嘴笑“範裏，你如此失魂落魄，可是在戀愛之中？”

“你想到什幺地方去了。”範裏抱怨。

“我的思路軌道再正確沒有了。”曉指指腦袋。

不，範裏心中嚷，另外有更重更大的事要發生，不是顧曉可以瞭解預料。

“你的確喜歡郭劍波。我看得出來，範裏，想得到的要去爭取。”曉發覺範裏的臉異常蒼白，心中罕納，即使是愛情，亦不應令當事人到如此痛苦彷徨。

“你沒有事吧，”曉關心她。

“曉，你同我，真是兩個世界裏的人。”

“喔唷唷，幸虧你的大作不帶這種調調，否則讀者吃不消。”範裏並沒有因此展顏，她躺在曉的長沙發上，靜靜煙，雪白手指如玉葱一般，頭髮垂在扶手下。

曉搖搖頭，隨她去，年輕貌美，有才有勢，何用擔心，想必是犯了文人那多愁善的通病。

曉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星期一的下午五點鐘，温市的時間比香港早十五小時，她見範裏無意閒聊，便扭開電視看新聞。

畫面一出來便引曉，背境好不悉，擠的人羣、狹窄的天橋，分明是香港的街景，曉笑道:“這裏怕有好幾千人，什幺地方來的興致，竟上街遊行。”範裏馬上過來凝視，曉扭響聲線。

新聞記者的旁敍清晰地道:“據警方統計，約有一百萬人昨聚集遊行，並無預約，人羣自然越聚越多，這是該東方大都會人口的六分之一。”曉張大嘴，不相信這是真的。

她霍地轉過頭去，看牢範裏。

範裏如金紙，曉連忙拎起電話，撥到郭劍波那裏去，撥了兩次，電話不通，只得放下，鈴聲卻驟然響起，那邊正是小冰的聲音。

“曉你有沒有看到？”

“我看到，可惜消息不詳，只得一分鐘片段。”

“曉，胡小平現在哪裏？”一言提醒了曉“他大概已經北上。”冰劍波説:“如果他真正相信這件事，無可厚非，假如他…”曉不悦地打斷小冰“他不是那樣的人，他一直是個好記者。”見郭劍波不語，曉的語氣略為鬆弛“要不要過來，範裹在這裏。”冰劍波考慮一下“你們女孩幹也許有話要説，我過一會兒才來。”那邊範裏用雙手捧着頭，繼續看電視報道。

曉腦海中曙光一現，範裏這樣煩惱，可是因為她知道一些普通老百姓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