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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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帶把紀珠、紀俠、燕月帶上酒樓,這兒大家圍着吹花、燕黛來到客棧,綠儀陪同府太太棧門外接執禮甚恭。
可是吹花一聽説化鵬和馬麟蔡八還在府牢,知府大人一定要等向撫台請示批迴下來才肯釋放!
她猛一下子便蹦起來叫:“大哥,沒有那麼多婆婆媽媽的,請府太太回去跟他們家大人講一聲,我們馬上要人,用轎子把他們抬來,一個時辰以後,我們預備劫牢反獄…”振綱急忙勸道:“大妹,你聽我説,人家吃的皇上爵祿,辦的是公事,我們再等一兩天不要緊…”吹花叫:“胡説,什麼叫皇上家爵祿?皇上由老家帶了多少錢來喂豢這一班糊塗官呀!
害民賊,逗我光了火,我就宰了知府再找允禎講話!”霍她掣下背上偷自青花老尼的那枝寶劍,一劍砍翻了面前一張硬木頭長案。
府太太嚇得拜倒她下,振綱深知大妹子脾氣,他也低垂了頭。綠儀不敢作聲。念碧緊閉着一張嘴。
燕黛真怕鬧出岔子,一邊去攙扶府太太,一邊回頭問振綱:“大姊夫,你們到幾天了?”振綱拍手説:“連今天算三天麼。”燕黛笑笑道:“碧哥兒送府太太回去,順便見見府尊,告訴他,我們立即要人,不能管什麼撫台回批,他要是不放心,請他跟我們一道上成都…”振綱道:“我去…我去…”吹花大怒道:“不要你去,教小孩子走一趟已經留給狗官很大面子了,你…”燕黛向綠儀使眼。
綠儀也覺得太難為人家府太太,這便去請吹花到屋裏更衣休息,府太太慌不迭坐上轎子逃走了。
不久工夫,念碧倒是把化鵬馬麟蔡八接來了。
振綱笑道:“究竟千手準提威風,這位知府本是個書呆子,我跟他怎麼講也講不通呢!”吹花道:“這幾年你沾染上一身官場氣味,學得一手假斯文,辦起事來酸溜溜的,軟綿綿的,我看着就不順眼。”振綱笑道:“有什麼辦法呢?人家總是一位四品黃堂呀!”吹花叫:“四品,一品又怎麼樣?做官的要不講理,我們還能當他做官?行竊章鹽道珠寶的是青花老尼徒弟,賊由老尼親手
出,什麼理由把我們保鏢的關到現在呢?請教。”綠儀笑道:“據我觀察這事與知府還沒有多大關係,可惡在撫台田申一力把持,他不教結案,知府自然不敢開釋犯人。”
“怎麼説硬把保鏢的當做犯人?怎麼講不教結案?”
“小峨山虛靈府下院死了多少人?這是人命官司呀!”
“那麼為什麼不拿青花老尼下獄?”綠儀笑道:“問題就在這裏了!明着説田撫台可不是為着討好青花…所以…”吹花道:“我找知府問明白再跟田申算帳!”吹花剛要走,念碧笑笑攔住她説:“姑媽,您就不忙啦,我回來時,聽説府尊已經微服簡從成都見撫台去。”吹花叫:“好呀!他倒溜了。”燕黛笑道:“當然啦,誰還能不躲千手準提呢!”綠儀笑道:“我説,知府大人的確不能説太壞,您不瞧鵬哥跟黃蔡兩位鏢頭在監牢中就沒受苦,也還不是單獨優待他們三個人?據我調查,他倒是很廉潔,尤其是待犯人有恩。”燕黛笑道:“能這樣也就算好官了。”振綱道:“大妹,這位府尊農人家子弟出身,兢兢業業好不容易巴結到四品黃堂。我勸你得饒人處且饒人。
這一次事我打聽得很清楚,他是一直受着上峯支使,半點作不得主張。這人最大的病就是撐不起
,沒有多少骨頭罷了,不過官箴…”吹花擺手説:“得啦,我不找他就是啦!”燕黛道:“我們也該走了,留在這兒沒事,還得當心青花老尼暗箭。”吹花叫:“不,我非留下三天等她來報復,你害怕你先走,成都方面乾脆你也不要去,率
兒替我領大家動身回去江西,我辦完事還要進京走一趟。”燕黛振綱一聽,剛要講話,綠儀急忙搶着叫:“姑媽!”她嫁後跟着存之改口叫“姑媽。”吹花笑問:“孔明先生有何高見?”綠儀笑道:“龍哥哥鯤哥哥身上病像都很厲害,他們決不能逗留,您是不是要為他們醫治?”吹花笑道:“諸葛村夫三寸不爛之舌真行,化龍化鯤因病不能逗留,我是應該替他們醫病,他們必須走,我必須跟着他們走,底下事大可留給你諸葛亮辦。
知府並不太壞,田撫台大概也是好官,你諸葛先生總是寬大為懷,想把我攆走了含糊了帳,是不是呀?
告訴你,龍鯤的病並沒有關係,不必勞動我胡吹花,我胡吹花也就是恩怨不能馬虎,知府、撫台決不輕恕。”振綱道:“大妹,算了,要走大家同走,要留大家同留。我們當然走水道,僱船恐怕不大容易,我教化鵬陪馬蔡兩位鏢頭先去準備,我們大夥兒由成都啓程動身,怎麼樣?”吹花道:“反正我要逗留一二天,你們不怕青花前來尋仇只管等。帶哥哥在酒樓上你總該去應酬一下,那些府衙門老夫子留在棧門口乾什麼?打發他們滾啦!”説着她卻把諸葛先生約去後樓談心。
這客棧是知府衙門包租,自然沒有其他客人,樓還不錯。
她們兩個人開上門圍爐品茗,吹花把花姑鍾情念碧前後經過詳細情形講了一遍。
綠儀認為翠姊姊方面決無問題,問題還在馬太太身上,説他老人家不一定肯讓孫兒娶小呢!
吹花説她的徒弟還不能給人做小老婆,這事回去大約還要多費一番舌。她們談到雲姑和水姑,卻也都有一番安排。
誰也拗不過吹花的牛勁,一行人逗留嘉興府三夜,白天沒有事,晚上連吹花本人也要做一番戒備,
得大家筋疲力盡,寢食不安,究竟見青花老尼並沒來尋仇。
倒是知府衙門為着招待兩位一品夫人,天天忙得雞飛狗跳,燕黛不住口的埋怨吹花。吹花也覺得太過難為情,第四天一清早大家起個五更天走了。
鄧家三兄弟,馬蔡兩鏢頭,紀俠和燕月,他們這幾位跟着郭阿帶一逕回去江西。
趙振綱燕黛綠儀紀珠念碧雲姑水姑花姑,他們隨着吹花同上成都,不知道費了燕黛綠儀多少口舌,吹花才批准改派紀珠去找撫台田申算帳。
珠大爺一生襟闊大,田撫台也總是預備好一篇好話應付,結果他應許了三件事。
第一抄封大峨山虛靈府並中峨小峨兩處下院。
第二通緝青花老尼。
第三以他私人的名義給鎮遠鏢行送匾。
大爺增加一款,罰章鹽道兩萬兩紋銀峨嵋縣辦理慈善事業,田申也就答應了。
珠爺辦完涉回來客店報告,田撫台追在後面趕到回拜,堅請會晤吹花,吹花雖然予以擋駕,到底氣是平了。
隔天贈匾送達客店,難免又是一場大熱鬧,她卻帶着雲姑三姊妹悄悄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