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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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趙的,你到底什麼意思?!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宋成嚷嚷起來。
趙澤君叫來一批人馬查賬,宋成立刻就意識到這位年輕的新老闆不是好惹的,立刻也通知了近在咫尺的騰飛駕校校長,也是他的表哥李然。
騰飛駕校、星星巾廠之間糾葛很深,當初他能當這個星星
巾廠的副廠長,實際意義上的一把手,全靠李然動用了各種社會力量和資源,在背後出力。
當然了,李然幫他,不純粹是出於親戚關係,更多的還是利益。宋成當上星星廠副廠長之後,立刻就把星星廠的一部分地皮以很低的價格,租給了騰飛駕校,這筆租金,至今還未到帳。
除此之外,宋成管理下的星星廠和李然騰飛駕校間,還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本就是利益共同體,查宋成,背後的李然就跑不掉。宋成相信,李然一定會出面。
果不出其然,在外面喝酒的李然得到消息後,立刻從那場很重要的飯局裏身,第一時間趕回來出現在星星廠。
李然扛過了這個雷,和趙澤君直接對上了,宋成的膽氣自然也就跟着壯了起來,説話的聲音再次洪亮起來。
趙澤君掃了眼宋成,淡淡説:“建武市的酒席我倒是參加過不少,還真沒喝過罰酒。宋成,我倒是想聽聽,這罰酒的規矩是什麼?”
“表弟,你先不要説話。”李然衝宋成揮揮手,對趙澤君説:“趙總,不管什麼酒,那都是用來朋友的,酒越喝
情越深,朋友越多路子越廣。駕校嘛,開在哪裏都是開,只要肯花錢,我還怕找不到場地?這樣吧,什麼時候星星廠效益好了,需要用地,你打聲招呼,我立刻搬走。在此之前,我還用你的地,該多少租金我給你多少。錢不重要,我這個人,喜歡
朋友。”
“朋友?”趙澤君扭頭看了一眼堆積在桌上的賬本。
李然言下之意,已經同意了把駕校佔地還回來。
對方能再三讓步,原因很簡單,無非就是賬目裏肯定有問題,不光有宋成的問題,也有李然和駕校的問題,對方希望自己不要在繼續查賬。
正常情況下,趙澤君也許會接受對方的提議,大家河水不犯井水。
但當前絕對不行。
道德良心的問題先放在一邊不去説,只談利益。
星星廠之前的欠款、虧空,和自己無關,對方就算補上了這筆錢,自己也一分錢拿不到。
但是這筆爛帳必須查清楚,並且向街道通氣,才能撇清自己的責任。
如果現在糊里糊塗的過去了,這筆賬將來會成為一個巨大隱患,等於隨時在自己身邊埋了一顆隨時會爆炸的雷,任何時間,只要有人提起,都會引起一系列的麻煩。
拖得時間越久,越難查得清,萬一將來某天,宋成、李然等人消失了,不再建武市了,那就更無從對證。
自己接手新廠,卻不查賬不割,這本身就不符合常理,很容易被認為自己和對方有利益關聯,這筆爛帳自己也有份,和宋成他們是一夥的,所以才故意不查賬,或者查到了問題也不上報。
未來星星廠的土地會隨着騰飛社區周邊的土地一起,改變土地質用途,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眼紅,千萬不能出絲毫差錯,星星廠的爛賬是一個天大的把柄,絕不能留下這個隱患,授人以柄。
再者,一旦同意不再查賬,儘管沒有在這筆爛賬中得到任何好處,也無異於坐實了自己和李然他們是一夥的。萬一有一天,對方反過來用這筆賬要挾自己什麼,怎麼辦?
所以,無論是從利益還是良知出發,都必須查清星星廠之前的爛賬。
除此之外,趙澤君還有個隱隱約約的覺:對方的來意,似乎不僅僅為了賬目。具體為什麼會有這種
覺,趙澤君自己也説不好,就是和人打
道多了,形成的直覺告訴他,裏面很可能還有別的事。
“李校長,星星巾廠的賬目我是一定要查的,我不坑人,也不會幫誰來被黑鍋。説白了吧,你們捅出來的窟窿,不要指望讓我來背。”掃了宋成一眼,冷笑説:“我不是殘疾,智力也沒問題,欺負到我頭上來,恐怕沒那麼簡單吧。”
“趙總,你非要撕破臉,對誰都沒有好處。”李然沉聲説。
“李校長,你這是威脅我嘍?”趙澤君隨手把煙頭掐滅在煙灰缸裏,冷冷的説:“原來李校長開的不是駕校,是武校。”李然哼了一聲,算是默認。
站在李校長身後的駕校保安會意,囂張的説:“姓趙的,你少廢話,駕校武校,死你都輕輕鬆鬆!以為能找幾個退伍兵就狂了,有種你走出星星廠一步!”
“這位先生,我們趙總敢不敢走出星星廠一步,您很快就會看見的。”吉安娜平靜的開口了,同時從隨身的坤包裏掏出一支錄音病,光明正大的放在桌上,説:“如果您有膽量的話,請把你剛才説的話,重複一遍,我保證趙總走出星星廠的第一時間,這份錄音就會送到法院和警局。”説完,深的眸子平靜的望着保安。
中國人從清末開始,就養成了一個很不好的習慣:媚外。結合自卑恐懼和諂媚神話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在駕校保安這種社會最底層人的身上體現的尤其明顯。如果對他説這些話的,是一箇中國人,哪怕是律師,可能都起不到任何效果,但從一個金髮碧眼,氣場十足的洋妞嘴裏説出來,保安的氣勢本能就降了一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