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飯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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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帆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催促“快點趕車，別在這裏磨磨蹭蹭的…【”張小嘟着嘴，嘟嘟嚷嚷轉過身，一個人在自言自語，坐在他身後的莫帆看着他這個小孩子舉動，忍不住笑了笑，搖了搖頭，重新找了一個位置躺好。

牛車咕嚕咕嚕往前行走，等他們到了鎮上時，剛到午飯時間，莫帆望了一眼這烈天空，開口跟趕着牛車的小説“小，我們先找個飯館吃飯，吃完飯我們再去買東西。”小聽到摳門的莫帆要請吃飯，睜大眼珠子回過頭望着他，嘴巴張得很大，像看陌生人一樣看着莫帆問“莫帆，你改了嗎？”

“什麼意思？”莫帆一隻手放在牛車上面，雙腳往下一跳，整個人從牛車上面跳了下來，站穩後，莫帆出疑惑眼神盯着小問。

“籲”一聲，小把正走在路上的老牛給拉住，停好牛車之後，小走到莫帆身邊，一雙泛着打趣眼神的眼珠子在他身上打轉“我的意思是問你是不是改變格了？你捨得拿銀子請我吃飯了？”説起這件事情，小清楚記得前兩年，他跟莫帆來鎮上賣野味，當時也是到了吃午飯時間，他們來到一間小飯館，他懷着滿心欣喜進了小飯館，本以為會吃到一頓飽飯，沒想到最後，他只吃了一小團米飯，還是一個水煮白菜，他只分了一片白菜葉子拌飯，打那以後開始，他就再也不跟莫帆在一塊進館子吃飯了。

“你這個臭小子，去不去，不去的話就算了。”莫帆抬手打了下小腦袋，畔勒出笑容指着他問。

小見他真的朝那間小飯館走去，馬上把牛給綁好，然後在後面跳着腳喊“等我，莫帆哥，你等我一會兒，我要去。”飯館裏面，這個時辰是吃飯時間，一些擺攤的小販們，或者是逛街的人都會走進這裏吃頓飽飯，這裏這麼熱鬧，最大優點就是這裏的飯菜都比其它地方便宜。

小飯館不跟大酒樓一樣有小二招呼，莫帆帶着小先是站在門口停了一會兒，在飯館裏找好了位置之後，這才起腳走進去。

當他們兩個剛坐下，老闆站在櫃枱邊向他們這邊喊“客官，你們要點什麼？”小取了以前教訓，在進來前，他就想好先下手為強這個辦法，所以當飯館老闆剛問過來，他就緊接着開口“老闆，我們要一盤五花，一盤炒小菜，還有兩碗飯。”唸完，小轉過頭向莫帆嘿嘿一笑。

莫帆看了他一眼，站起身，響亮的聲音在這間飯館裏清晰響起“老闆，剛才他點的五花去掉，只留一盤小菜，還有，兩碗飯改成一碗就行了，我們兩個吃不了這麼多。”小聽完他話，嘟着嘴，拿起杯子，猛的灌下一杯水，喝完，他用力把茶杯放在桌面上，瞪着重新坐在他對面的莫帆，咬牙切齒説“莫帆哥，我要把我剛才那句話收回來，你本沒有改，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摳。”莫帆嘴角輕抿，微微一笑，輕手拿起面前杯子，薄輕輕抿了下杯口，抬眼重新望向小，笑着説“是你自己這麼認為的，我又沒有説我改了。”

“你你。”小被他氣得一臉通紅，最後一扭頭，嘴中用力的哼了一聲，決定來個眼不見為淨。

飯館裏人聲鼎沸，對於莫帆這桌小打小鬧並不能讓旁人注意，大家吃着桌上的菜，喝着杯中的酒，談論着鎮上發生的大小事情。

“你們聽説了嗎，十年前舉家搬離鎮上的楊家前兩天回來了。”隔着莫帆這桌沒多遠的一張桌子上有人壓低着聲音小聲講着這件八卦事情…

“楊家？是不是十年前專門做鏢局的那個楊家？”同桌之人一臉好奇盯着剛才曝出這件事情的人問。

“沒錯，就是那家，我聽説他們家可能在京城惹上不該惹的人，一家都被趕出京城，楊家老爺聽説還是帶病回來的，恐怕不太行了呢。”安靜坐着的莫帆一字不漏把他們剛才的話給聽進耳中，越聽下去，他的眉頭就越緊蹙成一團，就連他對面的小也沒有好看多少。

“莫帆哥。”小眼擔擾的看向莫帆，小聲喊着他名字。

莫帆抬頭望了他一眼，嘴角輕抿，出一個難看笑容“等會兒我們吃完飯，去楊家那邊看看。”小用力點了點頭，緊繃着張臉抬手向櫃枱上的老闆喊“老闆，我們的飯菜怎麼還沒有上來？”飯館老闆趕緊去廚房裏催促，沒過多久，他們點的這一道菜和一碗飯就送了過來。

小盯着莫帆在分飯菜，他嚥了咽口水，心裏已經準備好等會兒只能吃一小團飯和一棵青菜的結果了。

當莫帆把飯菜分好後，小望着自己面前的飯菜，抬頭望向已經在吃飯的莫帆，張了張嘴，哽在喉嚨裏的話一句話都説不出來。

“怎麼不吃？不想吃的話給我，我幫你吃進肚子裏。”莫帆覺到有一道攝人目光一直在盯着他，抬起頭剛好跟小沒來得及收回的驚訝目光相視，他繼續低着頭吃飯，邊開口問。

頭沒點好。小一隻手緊緊護着自己碗裏的飯菜，害怕莫帆真會把它們搶走似的，看着莫帆，往碗裏吐了一口的口水，説“你不能吃我的，這盤飯菜裏已經有了我的口水。”説完，小還做出一幅你能奈我何的欠表情。

莫帆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嫌棄“你很噁心，快點吃，我沒有多餘時間陪在你這裏待著。”他話一落，剩餘的飯菜全部倒進了他嘴中。

張小見他吃完飯了，馬上拿起筷子動手，往嘴裏扒了一大口飯菜，這大半的飯菜對於正在長身體的小來説，那隻能算是牙縫的，沒幾口，一大盤飯菜就被他給搞定了。

莫帆看着正在盤子的小，給了他一眼白眼，丟下一句話“你千萬別跟在我身後，我們兩個在這間飯館裏是陌生人，出了外面，你才能跟我講話。”説完，莫帆站起身，去了了櫃枱結帳。

小看着離開的莫帆，朝他呶了下鼻子，再一次伸長舌頭在已經很乾淨的盤子上面再了一口，然後才依依不捨的跟在莫帆身後走出這飯館。

出了飯館，小先去牽了牛車走過來“莫帆哥，我們現在要去哪裏？”莫帆低着頭想了一會兒，眼中閃過愧疚，開口説“我們現在去楊家！”説完，他跳上牛車，再次躺在牛車上面閉着眼睛。

站在牛車旁邊的小望向牛車上面的莫帆，嘆了口氣，説“莫帆哥，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十年了，你別一直把它放在心上，我跟我爹都沒有怪過你，真的。”莫帆聽了小的話，突然睜開眼睛，烈斜“”在他臉上，讓他半眯着眼睛，眼神有點芒“即使你們沒有怪我，可是我自己會怪我自己，你娘也在怪我。”

“唉。”小見莫帆又重新閉上眼睛，重重嘆了口氣，坐上牛車，小鞭子用力打在老牛身上，吃痛的老牛在鼻子裏噴了一口氣，緩緩動着牛蹄向前行走。

走過兩條街，牛車終於在小一聲“籲”之後停了下來，小望了一眼已經落破的宅子，轉過身向後面的莫帆説“莫帆哥，楊家到了。”莫帆蹭一聲從牛車上利落跳下來，他站在牛車旁邊，眼睛緊緊盯着掛在大門屏上面的楊宅兩字的牌匾，往事歷歷在目。

“莫帆哥。”小走上前拉了拉在發呆的莫帆，喊着他名字。

回過現實的莫帆推開小放在他手臂上的手，輕輕走到楊宅門口，停了好久，莫帆深呼一口氣，把手放在門上敲了幾下。

剛敲完，已經了紅漆的大門打開，一位一頭銀髮的老人探出頭，他眯着眼睛打量着莫帆，一臉防備的問“你是誰？敲楊家大門有什麼事情嗎？”

“這位大叔，我是張家村那邊的人，我想問一下，十年前賣到楊家的小女孩不知道現如今她如何了？”老者皺了下眉，嘴裏輕咬着剛才莫帆剛才問的話，然後又抬起眼向莫帆問“十年前的事情那麼久了，我不記得了，她叫什麼名字，我幫你進去問問看看。”

“那謝謝大叔了，她叫桃子，今年應該有十六歲了。”莫帆聽這位老者説要幫他進去問，一臉動的朝老者鞠了個躬。

老者嘴裏一直念着桃子這個名字，在重新關上門之前，跟莫帆説了句“你在這裏等一下，我進去問問。”楊家這扇漆的大門重新關上，莫帆着雙手站在原地來回打轉，走了幾圈之後，莫帆突然發現小沒在身邊，他走下階梯，來到坐在牛車上面發呆的小，問“小，你還在這裏幹什麼，快跟我過來，難道你不想見你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