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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九章亦幻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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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科學家曾提出一個觀點:當你深陷在美好的夢中,無論如何也不願醒來時,你的大腦就會認為夢就是現實,將你的思維深鎖在夢中,一直重複不斷的做着這個夢,直到你醒覺這只是個夢或者自願醒來為止。醫學界上或者可以稱這種人為植物人,就是身體仍然活着,腦電波也在運轉,可人就是不醒。

在道家中,認為這種現象為靈魂深鎖,或者靈魂出竅。意思是靈魂被鎖在自己製造的夢鏡中,接受了夢就是現實的美好事實,從而不願意轉醒。或者是在身體內的三魂七魄已經不全,有幾個遊魂散魄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需要做法招魂。或者也可以試試至親的人不斷的在耳邊叨唸曾經美好的回憶來刺靈魂,迫使三魂七魄重聚,也就是所謂的至親招魂。

當然,這些都只是關於夢。

夢與鎖妖塔製造的幻象不同,夢是虛,沒有痛,也沒有觸和味。但幻卻是真,一切就發生在你的身邊,只要你想要的,隨手就可以得到。

所以,鎖妖塔存在至今,埋沒了多少的絕頂高手,可真正能破除幻象活着出來的卻一個都沒有。因為這些高手都能分的出什麼是幻,什麼是真,所以才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撥。

這就是人的貪婪,不管是妖是人,始終逃不開貪婪的一面。

除非,學會放棄。

剛到了第二層,景再次變動,此刻他正站在高處懸崖之上俯覽大地,在他的腳前跪着千軍萬馬。繡着“天”字的旗幟隨風搖曳。數萬的大軍齊聲大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天,在拍電影?什麼時候跑到古代當起皇帝了?

冥天已能猜到這是第二層地幻象。不過知道歸知道,他還是享受這種覺。狂風拂面而來,吹的他的鬥蓬“霍霍”作響,看着大地被自己踩在腳下,天下世人都跪在面前,那種君臨天下,唯我獨尊的覺確實是任何人都抗拒不了地。

此時一個官員上前説道:“皇上,只要再攻下一城,這天下將盡落入我‘天’朝手中。大軍已整裝完畢,何時進發還請皇上定奪。”冥天微微一笑。轉身朝懸崖走去。

官員大吃一驚:“皇上,不可。”面朝文武見狀也忙跪地磕頭,甚至還有不少人當場嗑的頭破血。嘴上大嚷着:“皇上,請為黎明蒼生着想,不要棄我們而去啊…”對於身後的呼喊聲冥天置若罔聞,徑自一腳踩在虛空之處。周圍景再次改變,此時他已站在了前往第三層的道路上。

塔外。道尊者指着寶塔説道:“就這麼簡單?”

“簡單?”天王微微笑道:“你現在只是個旁觀者本就不知道其中的兇險,只要行差走錯一步,將會萬劫不復。那是他心中對和權沒有強烈的慾望才會這麼容易的。你想想這世間有幾人能在美和權勢當前完全的放棄?”道尊者點頭道:“聽你這麼一説也確實不是件簡單的事,不過下面幾關他不會這麼容易就闖過的吧?”天王搖頭道:“不會。和權兩關是最容易地,可偏偏困在這兩關的人卻是最多。寶塔七層,越行越難,至今還沒人能上的到第六層,更別説是第七層了。”

“那麼接下來地幾層又是什麼?”

“第三層是,幻象會據入境者的心產生變幻,生出他最想要的東西,往往令人身陷其中難以自撥。”道尊者點頭説道:“不錯。確實厲害。想了一輩子卻得不到的東西,在彈指間炙手可得,換作是我也很難取捨。”天王接口説道:“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必須要親手毀了這件東西才能離開這個幻境,否則將永遠被困在內。”

“唉。”道尊者滿臉愁容道:“如果讓我得到絕世靈葯卻又要我親手毀了它,我又怎麼狠得下這份心。”天王微笑着説道:“狠不下心也沒辦法,一旦身陷幻象中不能及時身的話,將會被永遠困在其中,直至最後被鎖妖塔給煉化。”

“那接下來幾層呢?”

“第四層是虛,幻象會找尋你心底最深處地記憶再次展現在你面前,令你分不清是幻還是真,你要狠心丟棄這份記憶才能找到出路。”不待道尊者發問,天王又繼續説道:“第五層是悲,它會在你面前現出所有能令你悲傷、憤恨的事不斷摧毀着你的神經,直到你神經崩潰被鎖妖塔煉化為止。第六層是靈。”天王説到這就住口不再説下去,道尊者等了許久都不見他繼續説,開口問道:“第六層呢?”

“就是靈啊。”

“什麼靈?這又是什麼幻象?”

“第六層沒有幻象,就是我之前所説地那個怪物。能不能過就要看它的心情,它喜歡你就能輕鬆過去,它不喜歡時可千萬別惹它,只有等它心情好了再商量。萬一有人把它給惹了,那後果可就嚴重了。”

“怎麼個嚴重法?”

“死定咯,不然你還想怎麼樣。”

“哎,説了等於沒説。那第七層呢?”

“第七層…”天王一臉神秘的微笑着説道:“第七層是秘密。”第三層確實就如天王所説的,是慾望之關。此刻站在冥天面前的,赫然竟是已經遇害的紫諾。

那張悉的臉,那悉的味道…冥天不覺全身已在微微顫抖。

“紫諾…”紫諾走上前,温柔的‮摩撫‬着他地臉龐,柔聲説道:“當然是我啦。傻瓜,想我嗎?”冥天豁然一抱將紫諾緊緊的抱在懷中,抱的很緊很緊,生怕一鬆手她又會不見了。顫聲説道:“紫諾。不要離開我。”紫諾反手抱着他,微笑着説道:“傻瓜,我為什麼要離開你?除非是你不要我。”冥天拼命的搖着頭:“不,不管去哪我都會陪着你。我又怎麼會不要你。”

“説定了哦,不管去哪裏,我們都要在一起,永遠,永遠。”冥天拼命地**着鼻子道:“嗯,永遠在一起,我不會再離開你,也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我發誓。”紫諾輕笑道:“你真是個傻瓜。”兩人就這麼緊緊的相依偎着,抱了許久。冥天忽然想到什麼,説道:“糟了,弦月……“噓!”紫諾將柔軟的食指輕放在他嘴邊。輕聲説道:“什麼都別管了好嗎?我只想你陪着我。”冥天搖頭道:“可是弦月、秦湯、小笛他們都會死的。”紫諾微微噘起嘴不滿地説道:“冥天,你不再愛我了嗎?你剛才還答應過要永遠的陪着我。”

“可是我帶着你一起去啊,我可以保護你…”

“不。”紫諾緊緊抱着他説道:“我哪兒也不想去,我只想就這樣抱着你,跟你在一起。”

“可是他們…”

“好啦。我們好難得才見上一面。你就不要再想其它了嘛。如果你真的擔心他們,先陪我一些時再去把他們都接來好不好?曉薇呀,姬欣然呀。弦月啊,我那個散仙祖先啊,你愛接誰就帶誰過來好嗎?”冥天忽然全身劇顫一下。

紫諾擔憂的問道:“冥天,你怎麼了?怎麼面這麼難看?是不是不舒服?”冥天閉上雙眼搖了搖頭,輕輕的將紫諾輕摟在懷中,輕聲説道:“謝謝你,給了我這麼美的回憶。”紫諾笑道:“傻瓜,跟我還客氣什麼。”冥天湊到她耳邊説道:“可是,紫諾本不知道她有個散仙祖先。”紫諾面大變。冥天亦在同時捏住她柔軟的喉部。

紫諾的面憋的懲紅,急道:“冥天,你在幹什麼,快放手…”可是下面的話她説不下去了,因為她看到了一雙眼,一雙銀地,冰冷的毫無情的眼睛。

冥天地一雙銀瞳緊盯着她,冷聲説道:“我最恨有人冒充紫諾來欺騙我!啊!”冥天狂吼一聲,一掌狠狠的朝紫諾的部打去。可是就在快要接觸到部之時,那一隻手竟無論如何也打不下去,停在半空中劇烈的顫抖着。

“冥天,放手…咳…我是紫諾,我是…咳咳…”對於紫諾的呼喚冥天置若闈聞,此刻地他就如一尊正座落於火口山的雕像般,隨着火山的爆發大地地顫動而劇烈的顫抖着。

他的面慘白,雙眼無神且空,一隻手仍虛按在紫諾的口處,受着她體內越來越弱的心跳。如果他不是殭屍,如果他有眼淚,想必此刻他早已淚滿面。

紫諾一隻在用力拍打着冥天緊叩在她脖子上的手,忽然她雙手一掛,隨後化作一陣輕煙消散。原來冥天實在下不了狠心,一時陷入惘,可他忘了自己依然緊捏着紫諾的脖子直到將她活活掐死。

四周的空氣再次的扭曲,紫諾消失了,連帶着那張讓他心痛地臉一起消失了。

冥天緩緩的坐在前往第四層的樓梯上緊拽着心口的位置,此刻他的心好痛,真的好痛。心,直如刀割。

天王長吐一口氣説道:“好險,就差那麼一點,這小子的運氣還真不賴。”道尊者亦是嘆道:“沒想到他心中的慾望竟是那個叫紫諾的女人。千年前,屍王為了一個她不惜觸怒三界,現在又是逃不開一個情字啊。”天王和道尊者對望一眼,均是慨萬分。

造物主造物時真的很奇怪,讓僵厚以靈魂作代價給了他們強悍的身和永生不死的生命,似乎偏偏忘了賜予他們眼淚。或者是他製造殭屍時一時不注意給忘了,又或許是他認為殭屍是一種沒情的生命,本不需要眼淚?不管如何,想哭卻又哭不出來的覺是很難受的,也許這就是殭屍永生不死的悲哀。

冥天在樓梯口坐了很久,表情有些頹廢,有些失落。他剛剛親手毀滅了一個夢想,又如何不會難過。

天幸,他仍記得還有一幫人等着自己去救,沉默了良久後冥天終於慢慢站起來,一步一步的蹬上第四層。

這一條樓梯為什麼會這麼悉?真的好悉。

終於走上了最後一階,冥天吃驚的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生出如此的,因為在樓梯的盡頭,赫然正是林曉薇和紫諾合租的那間房子。

那一間,他的生命所開始的地方。

慢慢的靠近房門,腦中浮現出一個清晰的畫面,一個少年就坐在這門前,當他醒來時發現身上蓋了一條温暖的被子,身邊還有餅乾。

好温暖的覺。

輕輕的擰開鎖,慢慢的將房門打開。裏面的一切擺設都依然,只是現在沒有人顯得有些空蕩蕩的覺。

悉的房間,悉的味道,家的覺。

冥天慢慢的在他最愛的沙發上坐下,手邊就是他青常最愛的電視遙控器。伸手取過遙控器,想要打開電視,卻又有些遲疑。

這時門外傳來談與輕笑聲,驟這聲音冥天劇顫一下,因為他認出正是林曉薇和紫諾在談笑。

這一切都是那麼的悉。是了,就是那一天,他也是坐在這張沙發上在看電視,然後紫諾和林曉薇一起買菜回來。那一天是紫諾第一次親自下廚做菜給他吃,也是唯一的一次。那一天他吃的很開心,也很温馨。紫諾燒的菜真的好難吃,可似乎又很好吃,真是矛盾的想法。那時的自己本不清楚,這是喜歡一個人的覺,喜歡一個人就會喜歡她的所有,包括她燒的很難吃的菜。

紫諾和林曉薇已經走到了房門口,她們似乎正在掏着鑰匙準備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