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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大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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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之內,多少繁華醉人?悦賓樓,是一等一的客棧;據説,悦賓樓的幕後老闆是當今朝廷的權貴重員。所以,舉凡中土外各式各樣的餐食,你都可以在這裏吃的到。當然,只要你有足夠的銀兩,悦賓樓立刻可以替你找到京城第一青樓的十二金釵來。

悦賓樓後面分成東南西北四院,各自有着優雅的名稱:牡丹、荷花、芙蓉、梅花。趙任遠安排蘇小魂他們住的,便是芙蓉西院。此時,正是午後時刻,花香鳥語,好不優雅閒亭。

趙任遠道:“在下即刻進宮稟告聖上,諸位請在此稍住一夜。明天趙某再回來。”蘇小魂道:“趙兄請!”趙任遠一拱手,便自轉身離去。潛龍看了看四周,笑道:“俞傲那小子不到京城來玩玩,卻老遠跑到那花不香鳥不語,狗不拉屎鳥不生蛋,烏龜不靠岸的大漠去,真有他的瘋狂!”鍾玉雙笑道:“誰像你這般,那説不定你也和那梅夫人一樣,為了名利權勢而身敗名裂了!”潛龍瞪了鍾玉雙一眼,臨近到窗口往外看了看,道:“大悲和尚,怎麼一入了京城便自己開溜啦?”蘇小魂道:“是少林寺的大師找他。”

“少林寺的大師找他幹什麼?”潛龍訝道:“你怎麼知道?”蘇小魂一笑,道:“恰巧,在下懂得一點點少林聯絡的方法。而且,用的是緊急聯絡!”鍾玉雙皺眉道:“難道少林寺出事了嘛?當今武林,龐龍蓮的勢力已經瓦解了啊?”

“不但瓦解了,而且,龐龍蓮已經死了!”大悲和尚由外面踱了進來,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子。

“龐龍蓮死了?”蘇小魂訝道:“是誰殺了他?”大悲和尚嘆道:“黃泉!”

“黃泉?”潛龍叫道:“他不是去了大漠?”大悲和尚低頌了一聲佛號,道:“沒有。他追龐龍蓮追到了冷楓堡後山,雙雙戰死在該處!”

“雙雙戰死!”鍾玉雙訝道:“雙雙是什麼意思?”大悲和尚搖頭一嘆,道:“雙雙的意思,就是黃泉也死了。”蘇小魂嘆一口氣,道:“是誰發現的?”

“俞傲!”大悲和尚道:“他們兩個人的墳也是俞傲所塑立安碑的。”潛龍道:“是不是俞傲告訴了少林寺的人,再由少林寺把這消息傳達給你的?”大悲和尚點點頭。潛龍又問道:“那俞傲現在人呢?”大悲和尚一嘆,看向蘇小魂,蘇小魂也嘆了口氣,道:“去了大漠!”

“這瘋子!”潛龍叫道:“他還去大漠做什麼?”

“找冷明慧!”蘇小魂的眼中不出一絲憂慮,道:“他想完成黃泉的心願──殺冷明慧!”四個人不再説話了。蘇小魂由身上取出了一張布來。潛龍訝道:“這又是什麼東西?”蘇小魂把布攤開,道:“是和尚當時圍攻冷楓堡後,由冷明慧的密室中取到的計劃中的一半。”大悲和尚接道:“幾個月前,我和蘇小魂由冷默那裏得知冷明慧把通敵叛國的計劃藏在密室巨鼎下。於是攻破塵道長冷楓堡後老衲便將它取了出來。”鍾玉雙偏頭道:“上面寫了些什麼?”眾人往布上看去,只見是張密密麻麻的地圍。圖上,猶自畫了許多的黑點、紅點。蘇小魂指指那些紅點道:“這大概便是位於大戈壁上回兵的分佈圖。至於黑點部份,便是我朝的軍隊了。”鍾玉雙指指紅線道:“那…這些紅線又是什麼意思?”蘇小魂沉思,道:“這圖左方的這兩藍線如果是河水,那麼,依照紅線的意思,便是他們打算入侵的途徑。大悲和尚道:“如此看來,他們是打算由酒泉過臨水、黑河兩江,入張掖走絲路而來了?”蘇小魂點頭道:“西陲一旦不穩,如可直過烏鞘嶺入蘭州,一路東而來。那麼,接着便是迫陝西,進山西,再入河南,大半江山便此落入蠻夷之手。”潛龍道:“可是絲路一帶,不但有我朝重兵駐守,而且有長城相阻,他們那麼容易過得來?況且西陲一有戰事,本朝必然引兵西,只怕沒他們打的如意算盤。”蘇小魂嘆道:“怕,就是怕酒泉及臨水、黑河的守軍,如果也叫他們串成一氣,那麼蘭州一地,恐怕又岌岌引危了。”大悲和尚憂慮道:“朝廷權貴如有人勾結外夷,且暗中調派自己人員前往鎮守西陲長城,那屆時正是開了大門引狼長驅直入。”蘇小魂點頭道:“萬一蘭州城內也有了他們這幫人所暗伏的細,那後果更不堪設想了!”鍾玉雙道:“所以,冷明冰本意是想統御武林,造成裏應外合?想不到和龐龍蓮對口了?更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放棄了冷楓堡,遠赴外去了?”蘇小魂道:“所以,前些子他才會指使冷明冰回來,和龐龍蓮有締盟之事。如果龐龍蓮當時計謀成功,只怕屆時中原武林上也必有一場大紛爭。到時內憂外患齊至而造成人心浮動,只怕我朝便要毀於一旦了。”大悲和尚道:“所以,龐龍蓮的互解的死亡,無疑是令他們一大挫敗。現在,我們最重要的,是找出朝廷內部策動的人員!”潛龍道:“怎麼找?滿朝文武百官,難不成還一個一個清點?”蘇小魂搖頭笑道:“這倒用不着。只要趙任遠回來,自然可以列出名單,只剩三五人而已。”鍾玉雙笑道:“你是不是要趙任遠去查,到底是誰保舉現任的酒泉鎮守將軍?誰保舉,誰就有嫌疑?”蘇小魂指指地圖,點頭道:“不錯!這圖上黑點是指本朝軍隊鎮防處。有些,則已經加了紅圈,那表示是已然被取代成了臣的人了。”潛龍看着那張布圖,嘆口氣,皺眉道:“只憑我們四個,能對抗的了這股勢力嘛──?”潛龍話聲一落,驀地兩隻飛鈸自窗外急而入。蘇小魂叫了聲:“小心。”當先過飛鈸方鋒刃,破窗而出。誰知,那飛鈸暗中隱有一股內勁;若是誰的氣機一動,便全速爆發往那人追去!蘇小魂一落入窗外芙蓉園,只見得一位藏僧和兩名弟子打扮的僧侶。此時,飛鈸已自腦後門迫至。蘇小魂原式不變,往右移了三尺、兩面飛鈸便自耳際飛嘯而過,落入那名藏僧的袖內,隱然不見!

那藏僧一笑,點頭道:“貧僧噶嚕札,久聞閣下武功當今中原武林第一,果然名不虛傳!”蘇小魂抱拳道:“聖僧原來是來自藏地,可識得啦母仁波切?”噶嚕札微笑道:“啦母仁波切貧僧雖不識得,不過,活佛的大名倒是聽過。”此時,鍾玉雙等三人也來到了蘇小魂身側。大悲和尚當先一揖合十道:“阿彌陀佛。聖僧此次東來,所為何事?”噶嚕札道:“貧僧雲遊千里東來,便是想會會中原武學技藝,和我藏陲看看相差如何?”鍾玉雙道:“那你怎麼知道蘇小魂在這裏?”噶嚕札身旁一名弟子喝道:“在法王面前敢無禮直稱,該打!”那名弟子話聲一落,只見他手掌瞬時變大,一股熱勁罡風便罩向鍾玉雙而來。大悲和尚臉一變,急道:“小心!是密宗大手!”那鍾玉雙冷笑道:“原來是和皇甫秋水一路的。”鍾玉雙不避,反而了上去,只是雙手在半空中畫了幾個圈子,便將面而來的大手印給化解了去。那名弟子似乎不大服氣,大喝一聲,便又要出手。噶嚕札眉時道:“般利,還不快住手!”那名被喚作般利的弟子聞言,雙手一收,便只得硬生生將揚出的掌風收了回來。這等收發自如的內力,當稱得上是一高手了。

潛龍嘻笑道:“大和尚,你和皇甫老兒怎麼稱呼?”噶嚕札疑惑道:“皇甫老兒──?”蘇小魂笑道:“呃──,是指皇甫秋水!”噶嚕札訝道:“皇甫秋水?不認識,怎麼會問起他?”鍾玉雙冷冷一笑道:“因為,那老頭子和你這個叫什麼般利的隨從,用的同樣是大手印的功夫!”噶嚕札沉聲道:“奇怪?西藏一地,本法可倒不曾聽説過什麼漢人曾學過大手印!”大悲和尚道:“不過,那皇甫秋水用的是大手印圓滿勢,不知和貴派的大手印有關?”噶嚕札大悟道:“是了──。大手印圓滿勢是本門大手印的一門分支,較注重在內力發上,和本法王弟子所用的大手印注重內外雙修是有所不同的。”鍾玉雙冷笑道:“這麼説。你這位般利弟子可是要較皇甫秋水的功夫更上一層了?自吹自擂!”鍾玉雙話聲一出,又引得那般利怒目橫眉,只礙得師父在場,否則早就上前拼命了。偏偏鍾玉雙口上的功夫是天下一等:“怎麼不服氣啊──。姑娘我倒是可以讓你見識、見識中原的武學!”鍾玉雙原先對眼前這位法王以飛釵示威早已怒在心裏,現在有個這等好機會來殺殺這三人的威風,那更不可能放過。是以一再出言相,就望那個般利不知死活!

果然,般利跨前一步,向噶嚕札恭敬道:“師父!中原女娃兒口舌快利,讓我接她一陣,先領教中原武學是否和他們的口舌一樣,花俏有餘,卻盡是廢話!”噶嚕札看了鍾玉雙一眼,猶自懷疑道:“這…,對方是個女人,恐怕你這回勝了,反而叫人留下話柄,説我們只是會欺負弱女子而已。”這話,潛龍差點大笑了起來。他轉頭過去,只見大悲和尚和蘇小魂也是極力忍住笑意。

這時,那不知鍾玉雙號稱天下最具有婦女美德的般利又道:“師父,就讓徒兒先下下馬威吧!若因此引來中原武學名家,那豈不是更好?免得師父到處奔波。”噶嚕札終於點點頭,道:“記住,可別下手太重傷了人家,能折服對方就好!”般利興奮道了聲“是”便一步跨出,指着鍾玉雙道:“女娃兒,本佛爺來教導你啦──。傷着了,佛爺可不負責!”***趙任遠由內宮出來,正走過九鳳門的時候,面緩遠將軍尉柏泉和東廠的大頭頭尤五也正好要跨入九鳳門內。

趙任遠一笑道:“尤公公、尉將軍,別來無恙?”尉柏泉當先豪一笑,道:“趙護總,你可回來啦──。也不先到兄弟那兒坐坐,簡直要讓老哥哥想念的很哪──。”趙任遠歉然一笑,道:“聖上有事相詢,所以小弟晚一步才能去了──。”尤五莫淡淡道:“趙護總一趟江湖行來奔波勞苦,想必聖上勉有加了?”趙任遠微微一笑,道:“那還得望公公多提拔!小官這回在山西受了重傷,雙肩已大不如前靈活。方才見了聖上,還被斥責了頓。唉──,難為──。”尤五莫和尉柏泉暗中替了一眼。尉柏泉安似的拍拍趙任遠,道:“趙老弟,彆氣。

皇上現在找老哥哥有事,晚上,老弟你到老哥哥府上來,我們好好痛飲他一夜。”趙任遠苦笑,道:“小弟現在心情不佳,恐怕屆時會影響了老哥哥你的酒興…。”尉柏泉大笑,道:“自個兒兄弟,説什麼?”趙任遠勉強似的道:“既然如此,小弟遵命就是了。”尉柏泉大笑,和尤五莫進入了九鳳門內。尉柏泉低聲道:“趙任遠當真是受了傷。剛剛我測試他肩井雙,果然有重創的跡象。”尤五莫冷冷一笑,低聲囑咐了一些事。

趙任遠出了九鳳門,一轉入御花園東院,又有兩道人影,面來來。一個是太平將軍饒武廣,一個則是宮內太監頭子費勝。只見那饒武廣當先一個箭步跨來,拍了個趙任遠肩頭,叫道:“趙老弟,你可回來啦──。你説,你是不是先去找尉柏泉,忘了老大哥我啦──。”趙任遠肩上受了這一擊,不覺痛哼一聲,冷汗夾面下。饒武廣驚訝道:“趙老弟,怎麼?是你這些子在江南青樓逛多虛了身子,還是老哥哥我手勁變重了?”趙任遠苦笑道:“是小弟雙肩肩井受創…。”費勝雙目一閃,淡淡道:“怎麼受傷的?”費勝説完,右手突伸,便搭住了趙任遠腕脈,不一會兒,臉上出驚疑的樣子,道:“傷得這麼重?”趙任遠嘆道:“多謝費公公關心。只怕小官從此雙手不大靈活了。為此,方才受了聖上一頓責罵──。唉,為人臣子,只怕得是多少苦辣埋心頭?”費勝一笑,道:“晚上本公公再差人送點特效聖藥給你治治。該當不至有多大妨礙!”饒武廣道:“趙老弟,這樣吧!晚上你到老哥哥這裏來,費公公也請一道兒來,咱們一邊飲酒賞樂,一邊由費公公替你老弟治療,怎樣?”趙任遠歉然道:“只是,剛才遇見了尉將軍,而小弟也答應了他…。”饒武廣隨之一笑,道:“好──。趙老弟可要記住了,如果到時約,老哥哥可不饒你。”趙任遠急道:“不敢、不敢,小弟一定準時到訪!”費勝點頭道:“饒將軍,走吧!讓聖上等着了,那到時可不好看。”趙任遠和兩人道別後,臉上,浮出一抹難以形容的笑意來。他想着,自己可真像包青天呢!

趙任遠出了紫金城的洪武門後,便一路往悦賓樓而來。這時,他雙目所及,赫然看見一匹“火雲千里”的神馬。趙任遠大驚,莫非唐羽仙也到了紫金城內?他抬頭看看,這酒樓正是京城內有名的萬香樓。趙任遠一聲冷笑,便叫來一名京城內的小校官。那小校官平素作威作福慣了,又看趙任遠是一副百姓打扮,竟敢如此呼喚他。立時,臉一寒,叫了幾名兄弟便圍上來。

小校官寒聲道:“你叫爺爺有什麼事?是欠了百個板子要打,還是欠了爺爺百兩銀子要還哪──?”趙任遠一笑,道:“沒什麼,有點事要你做做?”小校官怒聲道:“好小子,你活的不耐煩啦!”小校官説完,他身後的兄弟就要開打了。趙任遠阻止道:“別急,別急,有話説清楚了,要打也不遲嘛──。”小校官後面一名漢子“哼”了一聲道:“你這老小子,也不先看看你眼前是那位大爺,竟還敢教訓方大爺!”趙任遠一笑,道:“呃──;原來你姓方是不是?想必爺們是東廠的小地頭蛇吧!”那姓方的小校官那還忍得住,大喝一聲,道:“兄弟們,誰宰了這小子,本爺爺自有重賞。”小校官話聲一落,身後幾名兄弟便衝上前來。趙任遠倒是不慌不忙,右手手掌一翻,只見那龍紋金牌便自在幾名漢子眼前黃澄澄的一幌一幌。那小校官一看臉都綠了。龍紋金綿!

眼前這人豈不是傳説中的宮一品護衞總督,趙大爺爺了嘛?

那小校官立即做了最明智的抉擇,便是雙膝一軟,跪了下去。那幾名漢子可也不慢,一時,一條街上蔚為奇觀,眾人爭看,額首稱慶。只怪平這些東廠走狗太過猖狂,魚百姓。趙任遠踱步到小校官前面,笑道:“方兄弟,你大概明白我是什麼人了吧!”小校官顫抖道:“小的…小的有眼無珠,不知趙爺爺大駕,小的…小的罪該萬死!”趙任遠一笑,道:“是罪該萬死!你説,要怎麼辦?”小校官急道:“一切聽憑趙爺爺吩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趙任遠笑道:“沒那麼嚴重。不過,是有件小事要麻煩方兄弟你辦辦!”小校官急道:“趙爺爺請説,小的一定…。”趙任遠打斷小校官的話,低聲道:“小事!只不過有名女子長得是貌若天仙。嘿、嘿,我的意思,你明白吧!”那小校官立刻恍然大悟貌:“小的明白、小的明白。趙爺爺是不是不方便出手。要小的和兄弟們…。”趙任遠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小校官,笑道:“對!就是這麼一回事!這種事,你們常幹,應該很順手吧!”小校官諂媚道:“趙爺,你放心好了。小的不知道趙爺也愛吃這一套,以後,小的有了新鮮貨,必先告訴趙爺你知道。只是…。”趙任遠道:“只是什麼?”小校官低聲道:“只是,如果出了事…。”趙任遠豪道:“由我擔着,你怕什麼?尤公公那邊,今晚還要跟他吃飯呢!”小校官大喜道:“一切請趙爺多多提拔了。”***般利剛開始和鍾玉雙手,也不覺得眼前這位女子如何。邊打,還有説笑的心情:“喂──,中原的女娃兒,佛爺只是用了六成的大手印功夫,看你已經不行啦──。”鍾玉雙笑道:“剛剛姑娘我只是陪你玩玩罷了。只要姑娘我心情不好,一招就可以要你的命!”般利大怒,喝道:“小女娃兒嘴硬,看佛爺…。”般利暗暗將大手印提至十二成,一方自拍出;那鍾玉雙一聲嬌笑,雙手微擺,兩道紅光自是如天外矯龍而來,穿破塵道長般利的掌力,唰的割下他的兩截衣袖來。鍾玉雙用劍一挑,向般利笑道:“怎樣?姑娘説的沒錯吧!”那般利臉大變,怒道:“你還沒能殺得了佛爺,來、來,我們再比劃…。”噶嚕札出聲道:“般利,你看看自己前。”般利聞言,低頭一看,立時羞紅滿臉,原來前衣上,早已被人用指力穿透了十幾個。而且,可怕的是,對方和自己手的過程中,竟然能將力道控制得這麼好,委實不可思議!般利一時呆若木雞,向鍾玉雙恭身道:“姑娘武學深邃,般利瞠呼其後!”噶嚕札向蘇小魂道:“本法王就住在荷花南院,有機會,施主過來坐坐。”蘇小魂抱拳道:“一定、一定。”潛龍突然接口道:“大和尚,你怎麼知道蘇小魂住在這裏?誰告訴你的?”噶嚕札一愕,道:“是有人在本法王的屋內留了一封信,告訴本法王蘇施主在此。”眾人訝異,互望了一眼。蘇小魂依舊一笑,道:“法王請回。來,蘇某再往拜訪!”噶嚕札一點頭,便帶兩名弟子去了。潛龍衝着鍾玉雙一笑,道:“姑,你今個兒怎的這麼心軟手軟啊──。”大悲和尚笑道:“喂──,小心禍從口出啊──。”潛龍笑道:“不會的啦──,要當母親的女人,大半心都很軟的,下不了狠心!”蘇小魂訝道:“誰?誰要當母親了?”潛龍大笑道:“誰要當母親,我是不曉得。不過,我知道,你要當父親了!”蘇小魂驚喜的望向鍾玉雙,只是鍾玉雙含羞,一轉身便溜進了屋裏。屋外,傳來三個男人的大笑。

噶嚕札和兩名弟子回到房裏,冷知靜和冷庭竹已然在座。冷知靜當先了起來,道:“大師,怎樣?”噶嚕札沉聲道:“本法王由他們四人的身法中,看得出都是一的高手。尤其蘇小魂能躲得過本座的『天崩地裂』雙鈸的內勁,尤其不可忽視!”冷知靜急道:“大師和他們手了?”噶嚕札道:“沒有。不過,般利倒是和那個女娃娃手。”冷知靜看看般利那副樣子,已經不問可知。冷知靜不嘆道:“鍾玉雙的武學造詣,似乎更較以往有進境!”噶嚕札笑道:“不錯。她的功夫是非常高,只是,女人少了男人五百年修行,有天生的缺點。”冷庭竹訝道:“大師的意思是…?”般利道:“佛經上所言,女人和男人之間差了五百年的修行。所以,女人的痛苦多較多…。”噶嚕札另一名弟子,般密道:“我師父的意思,是指那個中原女娃娃,懷孕了!”冷知靜一愕,冷笑道:“真是天賜我良機。可是,大師如何得知?”噶嚕札道:“由中陰氣機和眉心之間的韻,當可以明白。尤其是手腕上的內關脈博起伏劇烈,更加證明了這點!”冷庭竹看了一冷知靜一眼,心下不微微嘆氣!

月升小樓,人獨醉!只因情多,酒濃愁。冷庭竹到牡丹亭上,看着冷知靜一杯一杯狂飲!

冷庭竹一嘆,坐到冷知靜對面。道:“少主,何必將傷心事化做酒消愁?”冷知靜赤紅着眼,恨聲道:“為什麼?為什麼?我千里迢迢由大漠趕回來是為什麼?你説、你説──。”冷竹伸手要扶冷知靜,道:“少主,你醉了。”

“沒有,我沒有。”冷知靜把冷庭竹的手推開,恨聲道:“庭竹,你知道的是不是?我冷知靜向爹得回中原的目的,便是為了鍾玉雙進個女人?是不是?你説、你説,我冷知靜那點比不上蘇小魂?當時若不是我手下留情,這個賤女人早已死在戰刀七人組的兄弟手裏。還有老鬼、雷齊,他們都該死;要不是他們,鍾玉雙早被我擒了下來。”冷知靜噓噓的又大大飲了一口,道:“冷總管,你説,我冷知靜那一點比那蘇小魂差?那鍾玉雙賤女人又那一點好?要我夜夜思念不已?上天公平嗎?蘇小魂不但有鍾玉雙,還有唐羽仙這丫頭追遍江湖來找他。什麼是天理,我冷知靜一心一意想着鍾玉雙,為什麼上天就不給我機會?”冷庭竹嘆道:“少主,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是現在當以大業為重。屆時有了天下,又何患天下美女不到你跟前?冷知靜冷冷一笑,將整壺酒仰灌了一大口,恨聲道:“鍾玉雙啊──,鍾玉雙,看我冷知靜怎樣對付你!”冷知靜説完,便忽的站了起來。冷庭竹急道:“少主,你去那裏?”冷知靜醉眼濛濛道:“你別管,我…,我要找她問個明白。問問看這賤女人是要跟着蘇小魂江湖,還是跟我回外去…。”冷知靜説完,便要往亭外走去;冷庭竹一嘆,右手微出,還了冷知靜的睡。左手一抱冷知靜,又一聲搖頭嘆氣。一躍身,離開了牡丹亭。

***唐羽仙正用着晚點,前面,站來了五個彪形大漢。其中一個頭頭模樣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爺爺我姓方,叫方大義,是東廠的侍衞小隊長。今天,有個大爺看上姑娘你啦,這是你前輩子修來的福,快跟爺們走!”唐羽仙冷冷一笑,道:“你説,你叫什麼?”方大義又指着自己鼻子道:“方大…。”

“義”字還來不及説出口,方大義只覺得自己指鼻子的手和鼻子“啪”的打在一起了。

前面,是這位姑娘用筷子兒打中自己手背,竟不由自主的一股力道,自己用手把自己的鼻樑打歪。這下,方大義最自傲的鼻子被打歪了,可就要拼命啦。只見他大叫一聲:“兄弟們──,上!”趙任遠愉快極了。他就在對面的長青樓上看着方大義那夥惡人遭惡人磨。現在,方大義和他的兄弟都已經躺下,而唐羽仙也付了錢離開。趙任遠當然知道還有更彩的,那就是唐羽仙座下的“火雲千里”已然被自己牽到了宮內。天下間,又有誰敢膽私闖宮內取回一匹馬回來?

趙任遠已決定不去管唐羽仙,那丫頭不用一個時辰就會有忙不完的事;只因在京城內敢打東廠的人,至今還沒聽説過。所以,他見到蘇小魂時是笑嘻嘻的,蘇小魂也是笑嘻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