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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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一個好好的女生，把人家打成豬頭，真是不像話，下手也不會輕一點。”阿埋怨起動手的阿標。

“輕一點？要不是靠我的蠻力，能把她打出聲音？你以為要讓那個鍾闃上勾，有那麼容易？他得很。”呸，他吐出滿嘴檳榔汁。

“阿力，把你的髒手拿開一點。”眼一掃，阿制止站在樂樂身旁的男人。

“反正等會兒人就要放了，有便宜就多少佔一點，才不蝕本。”話説着，他的手就要從樂樂領口伸進去。

“有點頭腦好不好。”他走過去，把阿力的手給拉出來。

“我們死了一個黑道大哥，警察不但會假裝看不到，説不定還偷偷笑在心裏面，謝我們幫他們除去—個大麻煩，要是我們死了一個學生，光媒體就有本事把我們追成過街老鼠，死八百次都不夠。”

“説得那麼恐怖，女生都那麼嬌，玩一玩就會玩死人？那酒家旁邊不就要開殯儀館了。”

“忍忍啦！你想玩，等五佰萬到手，多少女人排在前面拜託你玩咧。”

“説的也是，等我錢拿到手，第一個就要去玩莉莉那個騒貨，每次我看到她，心癢的咧！”想起她的婀娜體態，他口水不自覺下來。

“你的腦袋裏裝哦，老想着不能碰的女人，她是咱們幫主老大的女人，有本事你去碰看看，別被打斷傢伙，就算你好狗運。”嗤一聲，阿走過去推推旁邊幾個人。

“時間到了，鍾闃應該快來，你們先到外面埋伏，不管打不打得到，一看到人都先個幾槍，通知我們他進來了。”説完，一行人走出門外。屋裏只留下阿標和帶頭的阿。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屋裏的人越等越不耐煩。阿標走到樂樂面前，聲氣地憤:“看來，人家本沒把你放在眼裏。”放在眼裏？不！他們只是陌路相逢，一擦身，相隔千里，他眼中、心中都沒她…樂樂想苦笑，卻笑不出聲，痠痛在她全身上下敲擊，痛得她叫喊不出聲音。

他叫鍾闃，是一個黑道大哥，有人懸賞五佰萬買他一條命，很好笑，樂樂對他的基本認識，居然得自一羣氓之口。

門打開，阿標轉身就罵:“死阿力，不在外面守着，進來做什麼！”回頭，鍾闃態度瀟灑地雙手橫倚在門口，絲毫不見驚慌。

“我以為你在等我。”

“你…”阿標張口結舌。沒聲沒息，這人怎麼進來的？阿力他們全死了不成！？

“在找你手下的兄弟嗎？他們在往閻王殿途中，要不要我也送你一程！？”掏出槍，他們迅速把槍上膛，一把抵住樂樂太陽，一把對着鍾闃口。

“放下你身上的武器，不然我一槍讓這個馬子去陪我兄弟。”

“你以為殺了她，你們還能全身而退？”鍾闃冷諷。

“多帶一個女生，沿路陪我們説説笑笑，也是件好事。”阿應。

他來了是嗎？樂樂眼睛，只看到黑壓壓一團人影，怎麼都看不清他的臉。

是嗎？是他來了嗎？真討厭，為什麼天突然變黑了…他們難得見上—面啊…看不到頂在頭上的是什麼，伸手一撥，她直直站起身，往門口那個黑影挪去。她想證明他是他，證明那個在寤寐中折磨她多的影子，就站在眼前。她的動作讓在場的三個男人倒口氣。是勇敢？是憨膽？沒人猜出。

“小妞，你給我住腳，不然子彈不長眼睛，到誰都是冤枉。”樂樂聽不見他們的聲音，只是固執地往前走，她要看清他！

阿標忍不住了，扣下槍枝，連六發。

鍾擁抱住樂樂就地打滾，然後門外沖人幾個大漢，在一陣亂槍掃後，四周全靜了下來。

鍾闃放開樂樂。

她縮着腳，蜷起身體，側耳傾聽，有幾個男人在低聲談，然後一聲寨零聲，空氣間瀰漫着淡淡血腥…她很努力，想從這些男音當中，分辨出他的。他有沒有受傷？終於，一個男人蹲下身問她:“紀小姐，你有沒有哪裏受傷？”他不是他！樂樂苦了臉。救下她，他當面和她説上一句話都不願嗎？

搖搖頭，把臉埋人膝間，心很澀，她幻想着他遞來一顆止苦的糖果。

“你臉上的傷，敷敷冰塊就能消腫，闃哥代我送你回家。”男人扶起她。

回家？他又要送她回家，他似乎永遠在用“回家”切斷他們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