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意外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曹衝卻攔住了他,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轉頭對跟出來地龐統笑道:“張大師好醫術,看來大都督是好了。再過幾天就趕得遠路了。”周瑜哼了一聲,背對着曹衝:“曹將軍是打算放我回家呢,還是打算勸降啊?”曹衝哈哈大笑,他接過麋大雙端過來的香茶呷了一口,拈起盤中的糕點咬了一口,津津有味的嚼着,並不回答周瑜的話。周瑜有些不解。他回頭看了一眼,正看到曹衝在兩隻沾了不少糕屑的手指,那樣子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他不
皺了皺眉頭,馬上扭回頭去看池中盛開的荷花,心裏有些奇怪,住在這麼個優雅的地方的人。怎麼會這麼
俗?
“如果我勸降地話。都督會答應嗎?”曹衝完了手指頭,戲謔的笑道。
周瑜不屑的哼了一聲。對這種問題懶得回答。
“既然都督不願意,我又何必自討沒趣?”曹衝自問自答,頭都沒有抬起來看一眼這個前世最為老蘇讚賞的英雄,格老子的,什麼羽扇綸巾,被鄧展抓住的時候,連氣都快沒了,雪白的大氅上全是血和污泥,自己也沒有想到第一次見到周瑜會是在那個情況下,簡直是大煞風景。
不過現在的周瑜,看起來確實讓人有些嫉妒,一米八的個子,白淨的面龐,頭幘上地一長長的飄帶垂在腦後,雪白的絲衣穿在他的身上隨風吹拂,手裏雖然沒有拿把羽
扇子,還是有種神仙中人的樣子,難怪易老師要稱之為帥哥。
“那曹將軍是要放我回江東了?”周瑜也用一種戲謔地口氣説道。
“是不是放你回江東,我説了不算,要看天子的意見。”曹衝仰起頭將杯中的茶喝盡,這才接過絲帕擦了擦手,站起身來走到周瑜身側,仰起頭瞟了一眼周瑜的側面笑道:“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俘虜,天子下詔,我自然要到許縣去獻俘了,然後再用你換一個大大的獎賞,好升官發財。”周瑜一直以為曹衝會來勸降,沒想到他説得如此直接,如此現實,不免一噎,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身份已經不再是江東地大都督,而只是眼前這個不到自己肩膀高的小孩子的俘虜,戰利品,用來升官發財的一份戰功。他側過臉看了一眼盯着水中的魚出神的曹衝,咧嘴一笑:“如此説來,瑜還要謝謝將軍這些天的厚待了?”
“好説好説。”曹衝趴在欄杆上笑道:“其實我對都督這麼照顧,也是有自己地私心地,一個戰死的江東大都督,和一個活地江東大都督,區別甚大。因此都督也不必對我恩戴德,甚至做出什麼肝腦塗地的事來。”他説得一本正經,好象周瑜真要跪在他的面前請降一樣。周瑜被他的厚臉皮氣得七竅生煙,又無言以對,只得一甩袖子轉身就走,剛走了兩步,卻聽曹衝笑道:“其實我也想知道一下。大漢朝故太尉的從孫、故城門校尉的兒子現在作為大漢地叛逆再去朝見天子,會是什麼
覺。”周瑜腳步一滯,身形一僵,頓了片刻,頭也不回的大步走了。
“公子,周公瑾心意甚堅,不太好勸降啊。”龐統笑道。
“我又沒想要勸降他。”曹衝回過頭來笑道:“鄴城有消息到了,要我入京獻俘。他的身體應該沒有問題了吧?”龐統點點頭道:“聽張大師説,幸虧來得及時,外傷又得到了及時的處理,鄧將軍那一箭也沒有傷到他的心臟,所以恢復得很好,只要短期內不跟人動手,應該無妨的。”
“張大師又為大漢救回一個棟樑。”曹衝得意的笑道。
龐統摸着鬍子笑道:“聽公子的意思是想勸降周瑜啊,那又何必開他地玩笑呢?”
“反正現在也勸不降,開開玩笑又何妨。”曹衝有些無奈的笑道:“你看他那個樣子。我現在能勸降他嗎,一點做俘虜的自覺也沒有。”他心裏也頗為鬱悶,這人家穿越都是王八之氣一發,天下英雄納首就拜,自己怎麼這麼沒人緣,人都抓住了,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他卻看到自己還是一種不屑的神情。
“周公瑾世代官宦子弟,脾氣大一點也是正常的。”龐統見曹衝臉不
,連忙勸道。曹衝無聲的笑了笑。他知道龐統的意思,曹
雖然現在做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在這個重出身的時代,曹
永遠是宦官地後代。像周瑜這樣的世家子弟看不上眼也是正常的。周瑜的從祖父周景官至太尉,在立靈帝的時候起過大作用,他的次子、周瑜的從叔父周忠也官至太尉,周瑜的父親周異官至洛陽令,舒城周氏家族中做兩千石大官的比比皆是,他豈會把一個宦官的後人放在眼裏,更何況現在曹
還揹着一個漢賊地名聲。
“公子如果真想勸降他。還是要忍一忍的。”龐統又勸道。
“我雖然希望他降,但卻不是非要勸降他。”曹衝笑道:“我讓他住在這裏,當然有施恩的目的,卻也不全是為了化他。”他轉過身看着池塘中的魚,得意地笑道:“士元,他就是那條魚,我如果把其他地方的水都
乾了。你説他會自願曬成魚乾呢。還是會游到我控制的這個池塘裏來呢?”龐統忽然想起來張松這些天一直忙活得幾乎見不到面,他有些明白了。哈哈一笑道:“只怕他想成魚乾,人家也未必給他機會了,公子這招用得絕,太絕了。”
“好説好説,所謂揚湯止沸,不如釜底薪。”曹衝有些佩服的看了一眼龐統,這個醜八怪太聰明瞭,自己和張松想了幾天的損招,他眼珠一轉就想明白了。自己可得好好護着他,以後打仗不能讓他衝在第一線,特別是不能讓他遇到諸如落鳳坡之類的不祥之地。
人才啊,二十一世紀最貴的是人才,其實三國最貴地也是人才。
“士元,子繡父的鎮南將軍撤了。”曹衝出了一會神,坐回亭中,攔住龐統的手,給他面前的杯子里加了一杯茶,然後又給自己加了一杯,這才放下茶壺,巍着眉頭説:“奇怪的是對我卻沒有任何安排,只是讓我進京獻俘,這事兒透着些古怪。你可有什麼想法?”龐統略有所思的端起茶杯,茶杯停在嘴邊半晌,卻沒有喝,想了想又放下了。
“公子何必擔憂,我們整個過程,並沒有故意陷曹子孝於絕地的痕跡,如果不是他莽撞出城,最後又如何會遭此大敗,幾乎連累得公子喪命。丞相大人用兵多年,荀公達等人又是舉世無雙地智士,豈會讓丞相大人被人矇騙,使公子蒙冤。丞相府沒有説什麼,不代表就是壞消息。公子就進京獻俘就是了,一個月之內連破江東大軍,收復江夏半郡,斬殺孫權右都督程德謀,生擒左都督周公瑾,這都是有目共睹地大功,還能怕有人墨了公子的大功嗎?公子儘管放心地去就是了。”曹衝沉思不語,他覺得龐統説得有理,自己確實沒有什麼好怕的。更何況曹為了他打這一仗。調動了數路大軍給予支援,想來也是期望甚高,不至於隨便哪個説兩句就又變了想法。
“如此就聽士元的,士元也準備一下,明就起程吧。”龐統微微一笑,點頭應是。兩人正商量着留誰鎮守江陵,只見門口一個豢走了進來:“公子,門外有個年輕人。自稱是夏侯長史派來地信使,有事要見公子。”曹衝看了一眼門口,見門口一個穿着小吏服飾的年青人正恭敬的站着,張機正從他面前經過,看了他一眼,好象有些奇怪,竟停住了腳步,上下打量了一下,又問了幾句。這才點點頭,走了進來。曹衝連忙起身相
:“大師早,快來喝杯茶。”張機呵呵一笑,他現在住在曹衝隔壁,天天見面,也就不客套了,坐下自已挑了一個杯子倒茶。
那個年青人跟着豢走過來拱手施禮:“小人焦俊見過公子,小人奉夏侯長史之命前來送信。”説着,他將一封信雙手送到曹衝面前。
曹衝看了一眼焦俊,拆開了皂囊。檢查了封泥,這才拆開竹簡。信裏的內容很簡單,夏侯稱和張遼合作,把蔣欽打得狼狽不堪。賀齊到了廬江後,給蔣欽支了一招。讓他帶着人躲進了山打游擊,守着最後一塊地盤就是不走。夏侯稱想了不少辦法,也勝了幾仗,但他的兵不悉山地作戰,總是捕捉不到蔣欽的主力,這才想起曹衝手下的荊山軍,要曹衝派荊山軍過去幫忙。或者派幾個
悉山地作戰的將領過去幫忙。他地信心很足,已經在規劃拿下廬江後的屯田事宜,要曹衝給他留幾個農學的學生,最好是把謝奇這個專家給派過去。
曹衝笑了笑,這個夏侯稱看起來在那邊過得很自在,語氣中透着輕鬆和朝氣,彷彿一切事情都不足以讓他擔心。他笑了笑。對焦俊説道:“夏侯長史那裏仗打得順利吧?”焦俊擠出一絲笑容:“夏侯長史用兵如神。打得江東人步步後退,現在除了潛山、尋陽一帶。已經全部收復。”曹衝點點頭,順口問道:“你是哪裏人?怎麼稱呼?”
“小人就是廬江人,表字仲卿。”焦俊低頭應道。
“嗯,仲卿你下去休息吧,我安排好了就派人通知你。”曹衝應了一聲,將手中的竹簡遞到龐統面前:“士元你看看如何辦,是派正禮帶荊山軍過去好,還是怎麼辦?”龐統沒有馬上應他,而是看着竹簡。曹衝端起茶杯,看着跟着豢出去的焦俊的背影笑道:“這個焦仲卿,看起來年紀不大,卻是老氣橫秋,一點年輕人的朝氣也沒有,就象家裏出了事一樣委靡不振的,讓人看了不利。”
“公子可説對了,這個焦仲卿家裏還真出了事。”張機放下茶杯,嘆了口氣笑道。
“先生怎麼知道?”曹衝呵呵一笑,好奇心大起,正準備發揚八卦的神刨
問底,卻覺得有些奇怪,他念叨了兩聲,忽然覺得焦仲卿這個名字很耳
,似乎在哪裏聽過一樣,不由得停住了送到嘴邊地茶杯,出神的看着張機。
張機沒有發現他的異常,低下頭一邊伸手去提茶壺一邊説道:“這個焦仲卿是廬江人,家裏也是世代為吏的,三年前娶了一個女子,叫劉…”張機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那個女子的名字,有些喪氣的拍了拍頭,自嘲的笑道:“年紀大了,這名字就在嘴邊上,卻想不起來了。”
“劉蘭芝!”曹衝口而出。他終於想起這個人是誰了,孔雀東南飛裏那個窩囊的主角不就是焦仲卿嗎?不會真是他吧?
“對,就叫劉蘭芝…”張機一拍大腿,又有些疑惑的問道:“公子你連焦仲卿都不知道,怎麼知道劉蘭芝?”曹衝大窘,連忙扯道:“我猜的,大師快説後來是怎麼回事?”張機哈哈一笑,慢慢將情況説了一遍,曹衝越聽越開心,娘地,沒想到還真是那個焦仲卿,不過劉蘭芝被休的原因後世眾説紛紜,現在有人知道,他當然想打聽清楚了。
“有人説是劉氏失禮,有人説是婆媳不合,其實依我看啊,是無後。”張機撫着鬍子,肯定的説道:“我剛才細看了此子的面相,此子身有隱疾,只怕這無後的病謗子,還在他地身上。”曹衝意外不已,沒想到劉蘭芝被休的原因竟是這個,本着前世小文人的惻隱之心,他問道:“那…有治嗎?”
“有治。”張機很有把握的笑道:“老夫三副葯,絕對葯到病除。”
“那還等什麼,來人啦,把焦仲卿給我叫過來。”曹衝起身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