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默羽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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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人不知什麼時候拎了一個小果籃出來，梨子蘋果香蕉的滿滿裝了，羽化小心地伸出手去拿了一個蘋果，然後很小心地啃着，雖然這是他最喜歡的水果，但他現在怕吃東西聲音太大，驚擾了正在講故事的絲結。

“暗羽的崛起，勢必對銀羽產生威脅，發現了這一事實的銀羽貴族，開始了對暗羽的清剿。暗羽的後裔們東躲西藏，漸漸彙集到一處，不知過了多少年，形成了部落，他們慢慢掌握了自身的力量，有些人發動了報復式的反攻。暗羽選擇的時間都是黑夜，銀羽的部隊竟然吃了大虧，相傳有銀羽的貴族子弟死於這種報復，這更加怒了銀羽，終於鶴雪出手了。”

“這千百年來，暗羽出過不少天賦驕人的神手，可是無論人數還是所擁有的修行之術，都遠遠不能和傳承了萬年的銀羽比較，銀羽戰士的訓練遠比暗羽來得系統、有效率，僅僅憑藉一腔熱血是無法為自己爭取到勝利的，就像一個孩子，無論怎麼做，都不會是成年人的對手。在長達千年的互相爭鬥中，暗羽的人數越發少了，直到現在，暗羽的族人不足三百人，這還是多虧了銀羽的內亂，若不是銀羽風氏、羽氏、翼氏、雲氏、路然氏五族紛爭，暗羽也無法在內亂的縫隙中求得生存，但不管是哪個大族坐上羽皇之位，對暗羽的追殺也沒有停止過。”

“後來，暗羽認識到這個深刻的事實，開始了遷徙，他們離開了寧州故土，離開了森林，朝着人族的領地遷徙。可是北斗武庫的消息已經在人族傳開來，人族的部隊在天拓大江等候，企圖抓獲暗羽獲得武庫的秘密。天拓大江，分隔了北陸和東陸，即便是羽族要飛越過去也是困難重重，要知道羽族飛翔完全是靠着應明月或是暗月的星辰力，除了鶴雪，其他羽族是很難飛越一千五百里寬的天拓大江的。然而銀羽也不會讓這麼微小的機會留給暗羽，銀羽的戰士守在了天拓大江的附近，也在等候抓獲暗羽。”

“暗羽只能進入瀚州。可是路然氏當政時期，對於北斗武庫的渴望遠超前輩，銀羽對暗羽的追殺毫不停頓，這個時候，挽救暗羽的是默羽的母親。”羽化看到默羽低下了頭去，髮絲遮住了臉龐，不知道她是不是哭了，可羽化還是很心疼，每一次默羽的垂首，總是在掩飾心裏的波動。羽化不知怎麼就狠狠咬了一口蘋果，像是要咬斷心裏的煩悶。

絲結將羽化的神態收下了，這麼明顯的關心她不會看不出來，當然思無的神態也是關心的，可思無的關心是一種親人之間的覺，而羽化，那種有點患得患失的樣子卻是完全不同的。絲結知道有些事情是一定要發生的了，暗暗笑了一笑，繼續説了下去。

“默羽的母親叫翔天兒，她大概不是暗羽中最有能力的，可她絕對是暗羽中最堅韌的。她離開了族人，只留下一封信讓族人向瀚州進發，自己卻暴蹤跡朝天拓大江前進。”

“這不是很高明的調虎離山，可是路然氏還是追着來了，因為只有暗羽的翔氏才掌握着北斗武庫的秘密，為此路然氏派出了全部的鶴雪。鶴雪是羽族中最高貴的戰士，人族傳着這麼一句話，‘鶴雪一人，可比千軍’，這是多麼恐怖的稱號啊，全體鶴雪，鼎盛時期也不過一百六十四人，每一名鶴雪必須擁有天生的完美*體質，然後再從萬人之中遴選出來進行訓練，在向異翅的時代，是一個能和人族‘天羅’齊名的團體。”絲結微微停頓一下，問羽化:“你知道什麼是‘天羅’麼？”

“北鶴雪，東天羅。”羽化立時想起了自己看過的野史傳記，“那是一個擅行刺的神秘組織。”

“那我就加深一點你的印象吧，在年輕的時候，你落人叔叔和我，還有你師傅，在東浩瀚洋的天羅島上碰到了一個天羅，那時合我們三人之力才將那人擒住。”

“啊？”羽化臉一下子就難看起來，可是絲結又搖了搖手指，“別擔心，那是天羅的宗主，武技高強是當然的。不過天羅在過去和辰月教火拼之後開始式微，很多東西都失傳了，如今的天羅，不能和鶴雪相提並論。我只是要告訴你，鶴雪的強大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説回正題吧。默羽的母親也無法戰鶴雪，但是逃走總還是可以的，然而她始終也無法擺鶴雪的追蹤，因為她懷孕了，肚子裏有個寶寶。”羽化傻傻地點頭，忽然想着默羽的母親是不是也是和默羽一樣傻傻呆呆的，他很快就打消了這個想法，現在想這些東西是不合時宜的。

“翔天兒一路逃到了天拓大江，藉助暗月高漲的力強行飛越天拓大江。那本是她計劃中的一環，在月力最強的時候，她完全可以飛越成功，可是她忽略了兩個因素，一個是鶴雪，她在起飛的一瞬間被鶴雪傷了大腿，很難保持體力，另一個因素就是默羽，懷孕的女人其實都是很虛弱的。”

“真是一個堅韌的女人，默羽，你的母親是我見過的最堅韌的女人了，我是比不上她的。”默羽仍舊低着頭，輕輕點了一點。

“那樣的身體飛越天拓大江簡直就是奇蹟，可是她成功了。然而不幸也發生了，在天拓大江的另一邊，有個叫法比尼奧的傢伙出現了。”

“西陸華爾茲的老大！”羽化立刻想起了書岑，牙齒間迸出了憤怒，就是這個混蛋，讓書岑經歷了一段生不如死的童年，讓書岑至今還陷在血泊裏無法身。

絲結有些詫異，“你也知道他？”羽化一口將蘋果下，連核都沒吐，“姑姑繼續講吧。

“絲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繼續説了下去，“當時我和你落人叔叔正在尋找合適的地方定居，一路走到了天拓大江，碰巧遇見了法比尼奧用谷玄秘術威翔天兒。谷玄秘術其實是一種讓臨死的人獲得安寧的秘術，可是總是被研究成陰毒的手段，西陸華爾茲是辰月教的後身，自然也是很通谷玄秘術的，只是我和你落人叔叔不知道法比尼奧的谷玄秘術居然到了那麼高深的層次，你落人叔叔竟然只能和他打個平手。”

“法比尼奧的風度還是讓人不能小覷的，他知道沒有辦法解決我和落人，就走了。看起來我們是救了默羽的母親，可是這件事做的並不徹底，拖着受傷的身體飛越天拓大江，又受到了谷玄秘術的攻擊，默羽的母親只活了半年就再也支撐不住了。”絲結摟住了默羽，輕輕嘆道:“那是我生平最大的恨事，你母親這麼偉大的人…”羽化説不出什麼來，看了看旁邊的思無。思無一直沒有嘴，可是兩個拳頭已經捏得死死的，那兩道刷子眉都快要立起來了，顯然他也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故事，浸泡着血與淚的故事。

儘管落人和絲結夫婦説話的語調儘可能的平靜，羽化還是覺得心裏很堵，那什麼銀羽、暗羽和華爾茲的風波他一點也不在意，這原本就是世界的本質，利益所在，今朋友明敵人，他現在只是覺得默羽有些悽慘。

從出生起就註定了要揹負起一族的重任，從出生起就註定要戰鬥不止，憑什麼容不得一個好好的女孩子好好地活下去？書岑也是，默羽也是，為什麼這兩個女孩子都會有這麼深刻的痛苦？羽化得不出答案，可是他知道自己有一條路要走下去了，他要把書岑從華爾茲裏帶出來，也要把默羽從詛咒中拉出來，管他什麼組織，管他什麼種族恩怨，只要好好活着，就是魔王的目標。

“還有一件事，是關於你的，羽化。”羽化一楞，“我？”

“嗯，準確地説，是你的父親。”

“哦？”

“其實在法比尼奧出現之前，你的父親已經發現了默羽的母親。”羽化不作聲了，靜等着絲結的説話，他早就發現父親不同尋常，卻怎麼也想不到父親和這件事有任何關聯。

“你父親其實是華爾茲的上一代‘暗祭’，專門負責清除異己的。

“絲結點了點頭，”在我和你落人叔叔發現事情的時候，他正和法比尼奧戰鬥！而且，是為了默羽的母親在戰鬥！

“羽化還是不做聲，眉頭卻皺了，在宛州白水城外的雷壑飛瓊，他就發現父親的武技和書岑很相似。

“真是條漢子！

“落人這時進話來，”我還沒見過那麼勇猛的人，打起架來跟餓極了的狼一樣。要不是他，我估計默羽的母親已經被法比尼奧帶走了，是他阻止了法比尼奧用谷玄秘術繼續迫默羽的母親。

“羽化笑了一笑，歎服地點了頭。

“那麼你現在肯肩負你的責任了麼？和思無一起守護默羽，這是我、你姑姑、你父親，共同的約定。

“羽化笑道:“如今我哪還有理由拒絕？你都把我爹搬出來了，就算是為了給阿爹爭口氣，我也要把華爾茲給毀了。在這之前，我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

““我爹到底叫什麼啊？他一個西陸人，不可能姓塗吧？

“魔王鼓起了眼睛。

“…“大魔王翻起白眼，”你這兒子當得真不專業。你父親叫凱因，凱因?圖君爾！

“然後魔王歡喜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終於知道我爹是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