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殘酷還是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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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總統府裏看到這份報紙的。對於這個連續的報道,趣。下面,讓我們隨着他的目光,一起來看看張光亭先生是如何描寫他對郭松齡的採訪的。
“十二下午六時,郭總監察官於辦公室內接受了本人之採訪。時總監察部行政主任、副主任及特別調查署總長周、汪、韋等人亦在場。”
“郭總長對於此事件極為重視,對於刺客的身份,他表示暫時不便透,然餘暗自揣度,恐為極端滿族子弟所為,此意見亦為多數人所贊同,然林大總統在其聲明中所言希望一般之民眾,放棄排滿之仇視心理,呼籲全國各民族團結一致,由此可見總統之
襟,實在非常人所能及。”
“下面,乃是本人與郭總長之對話。由劉雅馨女士記錄整理。”
“張:‘坊間盛傳此案乃是滿人所為,未知郭總長有何看法’?”
“郭總長:‘除開滿人之因素,此案亦有重大之政治背景,詳情如何,尚在進一步審理之中。如果不能將此案件徹底查個清楚明白,郭某定會引咎辭職’。”
“張:‘又傳此事與新近成立之國民黨有關,請問郭總長,是否屬實?’”
“郭總長:‘此係信口雌黃之謠傳,亦是挑撥總統與國民黨關係之惡毒計策,就目前審訊之結果來看,兩者並無關聯。’”
“張:‘請問郭總長。刺客有無同夥漏網?’”
“郭總長:‘同夥定然是有地,只是尚不能確認,需要進一步的調查,此事我已經請求總統授予特別調查權,無論涉及到誰,我都會徹查到底!對於這些妄圖通過暗殺手段來扼殺共和新生之暴徒。我相信,任何有良知的國民都會羣起而攻之!’”
“張:‘請問特別調查署韋署長,對於此案何時可以告白天下有確定的期否?’”
“韋署長:‘我不敢隨便斷言期,惟有盡全身心之力,將此案件儘快偵破,以告國人!’”
“張:‘郭總長,聽説所繳獲之刺客行刺的兇器,乃是一把美製左輪手槍。那麼請問,此案件是否與美國人有關呢?’”
“郭總長:‘此證據不足以證明與洋人有關,但亦不能排除此種可能。’”
“餘對諸位總長、主任之採訪,大抵情形便是如此。由此得出模糊印象,概因此案之審理,將會牽扯出一個驚天之大案。餘懷此心情,忐忑執筆,以上。”不得不説,張光亭的職業,還是很靈
地。他沒有宣諸於報端的,是自己在採訪時
受到的那種氣氛。非常微妙,讓人覺得近在眼前卻又難以捉摸的氣氛。
很快,就有細心的讀者從各種報道中發現,這個案件,越發的撲朔離起來。先是行刺的案犯在獄中自殺身亡。使得整個案情一下陷入了困境之中,接着特別調查署的特別行動組,開始小規模地抓捕“同黨。”而這些“同黨”也開始慢慢的從無關緊要的小人物,蔓延到身處共和政府高位的大人物身上來。
第一個被逮捕的大人物,要數週大烈,時任共和中央政府農業副總長,國民共進會成員,原本是個人所共知的君主立憲分子。只因共和初立,他得以國進會會員的身份派任農業副總長,同時,在國進會內。他還擔任着組織部部長之職務。他被逮捕以後,很快供認出藍天蔚、劉成禺二人,前者時任參議院議員,後者為陸軍參議部主任參議,在共進會中,亦屬於核心人物。
沒等人們從接連而起的逮捕風中清醒過來,大規模的清洗開始了。先是以章炳麟、張為中心的統一黨被宣佈為非法組織,章逃亡
本後,張遂在南京被逮捕。接着,又有國民共進會主席孫武被逮捕,同時該會被取締。隨後,在參議院中佔有多數席位地,以谷鍾秀、張耀曾、吳景等為首的統一共和黨亦被取締,谷“畏罪自殺”張、吳二人自首之後“取保侯審”此風愈演愈烈,至十一月初,已經有半數國會議員被關押審訊,數個黨派被取締或宣佈解散。到了十一月二十三
,國民黨中的數人亦遭逮捕。
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是時任國民黨九理事之一的王寵惠,他同時是共和政府中的外部副總長。王地被捕,遭到國民黨的
烈反對。時在上海的孫中山發電文質問郭松齡及特別調查署韋寶齋雲:“郭總監察長、韋署長台鑒:據北京總部(指國民黨總部)來電雲:‘連
來時局震盪,人心惶恐,時世
艱,特自謀刺總統案之後,各黨派所受牽連
增,旬
內國會議員、共和之各機關首腦,屢遭逮捕關押,昨
又將我黨理事、外
副總長王寵惠以謀刺總統同黨之罪名逮捕入獄。’殊不知此風何以會牽連至廣?王寵惠一向謹慎,斷然不會與謀刺總統之亂黨有任何牽連,此中必然受人誣陷,或望郭總監察長、韋署長詳查明斷,切不可受歹人矇蔽而致無辜受難。孫文。”對於這份措辭
烈的電文,郭松齡閲後不置可否的冷笑數聲,倒是韋署長小心説道:“是否將此電文呈送給總統?”
“為什麼?現在是什麼時候?你我又是做什麼的?難道要人家譏笑你我無能麼?”郭松齡臉鐵青,在韋署長眼中,看起來非常猙獰。
他在房間內來回走了幾步,對身邊的秘書口授電文道:“孫副總統鑑:來電悉閲,王寵惠案已移特別調查署,經審訊,對其叛國罪行已供認不諱。貴黨出此叛徒,實為不幸,其幕後之主使者,已逐一落網。此案。實乃共和成立以來之第一大案,郭職責所在,誓將此案徹查明白,請孫副總統勿以黨派之見疑我。郭松齡。”職責所在地郭松齡,自然要將其職責盡到實處。到了十二月中旬,國民黨在北京、上海地多個理事如王人文、王芝祥、張鳳翽等相繼被捕入獄:+。上發表言論,闡明害大總統之陰謀分子深惡痛絕”的立場,同時,在上海宣佈解散國民黨,並以“留洋考察”之名
請辭去副總統之職,林雲在看到他的辭呈之後,自然不準,並電告孫中山“此間之事。已告一段落,還望孫先生以國家為重,勿生疑慮,與雲共建共和之偉業。”而恰恰在此時,又發生了“胡、李、蔣、田叛亂事件”或稱“
政變。”
據後來的審訊資料顯示,十二月十九
,原國民黨參議胡漢民、李烈鈞、蔣武、田桐等四人在北京密商,擬計劃於次
凌晨發動兵變,企圖一舉攻佔總統府、總監察部等要害機關。時胡漢民尚在內政總部次長任上。李、蔣二人在中央陸軍學院高等指揮系學習,田桐時任天津警備督察署機要處主任,四人各聯絡同黨數百人,其中多為原南方革命黨軍官,而田亦從天津秘密攜帶人員及武器入京,因事阻隔。未能成行,遂將舉事
期推遲之二十
晚十時。事不機密,為郭松齡部下所查獲一批武器,並搜出名單及聯絡暗號、旗幟等物證。
有了名單,又有了時間,郭松齡卻沒有立刻去捕人,而是秘密安排部下嚴密監視諸人,另調直屬地監察總隊兩千鋭控制數個要點。
晚上十時。正陽門處率先發難,槍聲甫響,叛兵行至街口,既被郭部所埋伏之兵士盡數圍殲。此股人數百二十餘,事後查點,逃三四人。至於
前往攻擊總統府及總監察部等各機關地叛兵,除少數人被擊斃或逃
外,亦大半被俘。其中,便有李烈鈞、田桐二人。郭松齡於當
宣佈北京戒嚴。
這一事件,無形中又加劇了清洗風波,在二十到二十三
這短短的三天,便有數百人被逮捕入獄。
林雲亦在二十一發佈公告,公告稱:“共和新生,甫遭此鉅變,雲深為痛心。查胡、李、蔣、田等人,皆原屬革命之志士,亦或為共和機關之首腦,或為軍界未來之領袖,然不思為共和建設身體力行,反行叛亂陰謀之惡行,希圖搗毀共和重要機關,陷全國政局於混沌,此行足致使親者痛而仇者快也,望我革命之軍人,秉承一貫之宗旨,捍衞新生共和之政體…”到了十二月二十七
,林雲宣佈解散國會,政體由責任內閣制,改為總統制,仍保留以楊度為首的內閣,只是轉換了個名稱,改叫“國務院”楊仍然出任國務院總理。並擬定於共和二年五月之前,選出新一屆民眾代表大會,規定全國民眾代表實際數額為七千三百人,由各地方自行選舉,作為新產生的民眾大會成員行使核准立法權。
借用上海《民生報》的一篇文章,大體上可以知道民眾對於此事件的反映。該文章署名“秋江農夫。”
“夫共和者,有法蘭西與美利堅之區別也。法蘭西之共和,所行實為責任內閣制,而美利堅之共和,實為總統制。舉凡列強,除開英、德、俄、意、奧等君主立憲之國,此二者實為共和之標本也。然我共和之施行,先習法而又美,更加民眾大會此等向無先例之舉措,凡此種種,使人頓如墜雲霧中之,未知林大總統是否以共和之名義,行獨裁之事實,舉國民眾皆注目而觀望。”—如果説這篇略帶着些疑問的文章還算客氣的話,那麼發表在《新民生觀察報》上地另一篇文章就要辛辣的多了。略抄錄部分如下:“誰為禍首?
…
共和成立,總統舉定,法案通過,正在一團高興之時,忽然宵小謀刺大總統,怪哉其一;然後昔之共和同志,譁然變身為刺客之同黨,此怪哉其二;更有林立之黨派,無論大小,旦夕之間,皆為非法,未知法從何出?此怪哉其三也。噫嘻籲奇乎怪哉,人人所不及料也。豈只人人不及料,即林大總統及軍官等亦不及料。然人人之不及料,理也,林大總統及軍官等之不及料,非理也。何則?知兵莫如將,知將又莫如總統也…”林雲讀到這裏的時候,難得的笑出了聲,這幾
來,他的心情也頗為沉重。
民主,在他當初看來,就不是適合目前中國的東西。僅僅是那兩個法案的通過,他便費盡了口舌,不止一次的在國會諮文中答辯過。最終的結果,雖然是看起來獲得了勝利,可是他知道這個勝利,並不意味着自己的權威在國會中有多麼大地影響,相反的,在宋教仁鼓動新組國民黨之時,他便已經到了來自國會,來自不同政見者的強大反對力量。
關於刺殺案,是他始料未及的,據郭松齡坦承,刺客僅僅是個對他心懷不滿的八旗子弟。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政治背景。然而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利用這個案件,來打擊那些企圖在未來給自己設置障礙並架空自己實權地傢伙們。
如果現在不殘酷一點,恐怕再拖下去,當他們實力更為強大之時,再生變故,就會死更多的人。如此看來,現在的手段,算是非常温和了,至少除了那個小小的未遂政變之外,全國的形勢尚還穩定。
一切如同他所設想的那樣,甚至連反對的聲音,也如此眼。林雲放下報紙,陷入了沉思之中,黨派之爭,表面上看來,自己是勝利了,然而一個危險的苗頭,卻暴
出來。那就是,他一直都沒有一個黨派來支持。沒有黨派,自己何以談宗旨?論理想?他拿起筆來,在桌上地白紙上寫道:一個政黨必須有公共之目的;一個政黨必須有奮鬥的決心;一個政黨必須有整肅的號令;一個政黨必須有優容地氣量;一個政黨必須有犧牲的
神。
而這個黨,該取個什麼樣的名稱才最為合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