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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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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情況,今天大概得直忙到打烊了。

她煩惱的是,今天她上了近十一個小時的班,老天!她那兩條小蘿蔔腿肯定又要大一號了!回身低頭瞧了眼小腿,看樣子要不了多久,它們將成為她最大的特。唉!該長的地方不長,不該長的地方卻長得結實的,瞄了眼扁平的部,她沒轍的嘆口氣。

走向櫃抬,疲憊的看了領班一眼,對上她那充滿了“勞”與“拜託”的眼神,她只好努力的擠出一點笑容繼續撐下去。

只是在她連大氣都還來不及一個前,櫃抬一聲“歡光臨”教她差點被那口氣給噎着。都九點了,這時候才上門,這客人是準備連消夜一起解決嗎?雖然他們供餐供到九點半,但主要的用餐時間一過通常就不會上新菜,所以現在上門那多划不來。

勉強打起笑容看向大門,表面上是歡客人的光臨,不過呢,她更有興趣知道究竟是哪個傻子現在才上門來。

“先生,請問一位嗎?”上前問。見他點頭後,唐靖文同時鬆了口氣,還好,台北市像他這樣的傻子只有一個。

“給我一個安靜的位子。”他説,隱藏在墨鏡下的雙眼迅速的掃過四周。,“安靜的位置?”她望了望四周空桌,盤算後拿定主意“好的。可是我想先跟你説明一下,本餐廳的供餐時間到九點半,這樣…沒問題嗎?”她好奇的看着這沒啥表情的“傻子”意思很明顯,也就是説,如果他仍然確定要在這兒用餐的話,他的手腳得快點——當然這還包括他的嘴巴在內。

“帶位吧。”停頓了會兒,趙漢沒多説什麼,木然的好像沒聽見她説的話。

對他的冷淡反應,唐靖文差點翻起白眼。拜託,她可是一片好心耶,不領情也就算了,還擺酷,耍酷就耍酷吧,反正吃虧的人又不是她。不過由此可見,他不但傻而且還反應遲鈍。

“請慢用。”領他到座位後,唐靖文點個頭就要走,而他,似乎認為她的任務未完成的將她喚住。

“麻煩給我一杯咖啡。”

“什麼?”沒聽清楚的再問一次,確定他説了什麼後,唐靖文的第一個反應是看向餐廳外頭的霓虹燈看板,難不成剛颳了陣大風給吹走了嗎?要不那斗大的“自助餐廳”幾個大字,就算是深度近視的人用一隻眼都看得清,而這位先生…雖然戴着墨鏡,可不像是盲胞。

“先生,對不起,本餐廳是採自助式,恐怕得麻煩你自己來。或者…你會不會走錯地方了?”她趁着同事們沒人注意,很壞心的希望這位傻子先生能夠打道回府,省得她還得多端幾個盤子。

“我知道。不過還是麻煩你。”説着,趙漢將張五百元大鈔推向她,看的唐靖文兩眼發亮,一個個燙金的,在眼前不停閃爍。

“這是…小費?”她笑問,有點不知所措。在餐廳打工這麼久,小費是拿過,不過因為是自助餐廳,加上台灣的客人多不時興給小費,因此她頂多拿到一百塊錢小費。像他這樣大手筆的,她還是第一次碰上,高興得都合不攏嘴。

“給我杯咖啡,還有把這些餐具都拿走。”端杯咖啡五百塊小費?瞄了眼飲料吧,距離他的位子頂多二十公尺遠,而他竟然連這幾步路都懶得走?唐靖文有點不可思議,但這份遲疑只持續了一秒鐘。

“好,馬上來。”收起餐具…還有那張大鈔,樂陶陶的動作輕快極了。今天可讓她賺到了,管它什麼自助不自助。

眼光隨着她的背影移動,趙漢看着她霎時神采奕奕的臉龐,這見風轉舵的習,和在沁心館時一模一樣,他不覺莞爾微笑。

走向飲料吧,沿路唐靖文已經忍不住的掩嘴竊笑,從他股一沾座椅,六百塊錢的自助餐費已經記上了,現在再加上這五百塊錢小費,不到五分鐘,他已經花了一千一,原來他不但是個傻子,還是個凱子。

今天她可見識到原來凱子就是長得這副德

雖然她賺了一票,不過仍不免好奇,他家到底是開銀行還是印鈔廠,能讓他如此揮霍?

“先生,你的咖啡。”送上咖啡,她刻意放慢動作好趁機打量他。

“有錢很好辦事,對不對?”他突然説。

問她嗎?他説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唐靖文很快的明白他指的大概是一開始她要求他自己動手,現在又為他服務到家的事。聽他口氣好像有點得意、諷刺的味道,雖然不甚悦耳,可是看他表情又無趾高氣昂的樣子,因此她姑且把他這句話歸類為有而發。確實,這世界確實有錢好辦事,看來她遇到個知音了。

“對,你説得對極了,所以我萬分推崇‘錢不是萬能,但沒有錢萬萬不能’這句話。並且為了提醒自己,更把它寫成對聯,就掛在房門口兩側,每出門前還要虔誠的默唸十次。”她猛點着頭道。

“你一向這麼老實嗎?連對陌生人都如此坦白?”一愣,她的“誠實”有點出乎他意料,垂首苦笑之餘,很難相信她是那個在沁心館對他極盡阿諛奉承之能事的唐靖文。

“這倒不盡然,我也是看人説話的。因為聽你剛才那一説,我想你應該也明白金錢的珍貴,它必有它的可愛之處,才能成為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追求的目標,所以喜歡就喜歡,何必虛偽的惺惺作態?你知道嗎,我每次聽人家説:‘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就覺得那個人的腦袋一定有問題,生、死的瞬間當然用不到錢財,可是中間呢?生死兩頭中間那剩下的漫長歲月,食衣住行玩樂,哪樣不必用錢?拿生死這人生的兩個極端來佐證金錢的不可貴,如何可信?除了傻子外,大概也只有沒吃過苦,沒嘗過為錢煩惱的人才會相信這種傻話。”她扁着道,顯然對那些示食人間煙火的人非常不能苟同。

“聽你口氣,好像你吃了很多苦頭?”看着她清瘦的臉龐,答案顯而易見,她確實是吃足了苦頭。心一沉,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她過得不好,仍到心痛。

“還好啦,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她聳肩道,早看開的不覺這有什麼,只是掩不住滿心好奇:“不過,先生,我看你不像那些個紈絝子弟,可是你給小費好像給的非常大方?”大方的意思就是大方嘍,但若是又加上“非常”兩個字,聰明點的人應該自動在非常大方與凱子之間畫上個等號。不過通常“非常大方”的人是沒有這點自覺的,因此,唐靖文笑嘻嘻的放心看着這位非常大方先生。

“你不喜歡?”

“喜歡!我歡都來不及。我只是好奇隨口問問罷了。”她忙用力的點着頭,用那非常誠懇的表情證明着。

“喜歡就好。”沒多説什麼,因為他還不想讓她知道的太多。

“先生,我越看你越覺得似曾相識,可是我要有個像你這麼有錢的朋友,怎麼可能不記得?偏偏我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你。”這回,她更是從頭到腳的仔細打量起他來,腦海裏呼之出的答案,可就是差了那臨門一腳。

呷口咖啡,正視着她,不由得希望她能想起些什麼。但見她一臉茫然,也難怪她對他一點印象也沒有,當年,她不過才七、八歲吧,經過這麼長的時間,也許她連曾幫過他這件事都不記得了。

見領班頻頻望向自己,她知道自己在他這兒待太久了,剛好不遠處有客人買單,想想自己領的可是老闆的薪水,還是勤奮點,忙收拾巡場去。但她仍沒忘記照顧這位“孤家寡人”、又不知為何到這餐廳還花了五百塊小費的客人,每隔段時間,就提着咖啡壺為他斟滿咖啡。

她拿了人家五百塊的小費卻只幫他倒杯咖啡,實在拿的“良心不安”而這時通常就是一出門就會踩到狗屎的時候。

看着她不停穿梭的身影,雖然疲累卻仍充滿朝氣與對人生永不放棄的堅持,他欣賞的看着。

終究,他還是來了。自從在葉庭旭那兒知道她“也”叫作唐靖文後,他的心情就一直很複雜,既希望她就是他要找的人,但又希望她不是。希望她是,因為他找尋她多年,卻因為她舉家搬遷而遍尋不着,讓他好生懊惱;希望她不是,因為光聽葉庭旭的描述,他肯定她這些年過得並不好,而他卻是衷心的希望當年那個助他離餓死邊緣的善良小女孩,能快樂的成長。

事實只有一個。因此,隔天一早他立刻派人查了她的資料,在證實這並非又是巧合的同名同姓,她正是當年那個小女孩後,懸置在心中那股猶豫心情,總算落了底。

但是難題卻又接踵而來,因為他拿不定主意自己該如何面對她。直截了當的告訴她嗎?可是萬一,她本想不起來這件事呢?這是很有可能的,畢竟這麼久以前的事,忘了也是很正常的。

他原本不打算親自出面,只想默默的幫助她,但若只是提供她金錢上的資助,他總覺得不夠,而且也太生分。當年,她可是真誠的傾其所有來幫助他,以致他不知不覺間對她有種特殊情,一種把她當親人看待的心理。

他不但要改善她的物質生活,還要她過得幸福,所以,他來了。

而第一步,就從瞭解她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