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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真假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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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印星目滾動,忽然臉一揚,笑道:“我可想出來了。”上官英眼中一亮,喜哦道:“真的?”隨又嗤之以鼻,故意沉下臉來道:“你呀?哼哼!”哼聲未絕,人已迫不及待地偏臉去望灰衣文士,下巴一抬,意氣飛揚地睥睨着漫聲道:“他説他想出來了,閣下相信嗎?”那神氣卻不啻説:“怎麼樣?還賣不賣關子?老實告訴你吧,剛才也不過是逗逗你而已,人才呀,嘿嘿,咱們可有的是!”灰衣文士逆目淡淡一笑,哼道:“説穿了,原無神秘可言,到現在三個人之中才有一個人想出來,而且那個人還不是你,有什麼好神氣的?”旋即轉向上官印,點點頭道:“好,説來聽聽着。”上官印微微一笑,説道:“我想我們可能錯都錯在將女子的子字,少讀了一個寶蓋。”上官英怔了證道:“子字加寶蓋?那不成了‘字’麼?”灰衣文士側目微哂道:“誰説不是?”天目神童注目接道:“那麼金鷹在女子底下,想喊而沒有來得及喊出口的,莫非是個某某號的數字不成?”灰衣文士輕哼道:“這還用得着問嗎?”口中説着,衣袖抖處,嗆哪卿一串輕響,已在桌面上灑下了四枚金屬薄牌。

四枚金屬片,分黃、白、橙、灰,系以金、銀、銅、鐵分別鑄成,質地雖異,大小卻是一樣,狀若鵝卵對切,俱是橢圓形。

四枚金屬牌,整齊地排列着,向上的一面,均現着一個隸體大字。

灰衣文士以手一指,冷冷笑道:“看清楚了沒有?排在女字下面的,便是這四個字!”三小看清之後,不齊聲訝呼道:“一、統、武、林?”灰衣文士冷冷一笑,舉袖微拂之下,四枚金屬圓牌便如枯葉風,飄飄然。

出人意外的,掉轉來的另一面竟是光板一片,什麼也沒有!

三小互望着,相顧愕然,灰衣文士目光一掃,淡淡説道:“這有什麼奇怪?看不出它們只是一組樣品嗎?”上官英眨眼道:“這些東西那兒來的?”灰衣文士淡淡答道:“這種手藝,除了長安四海鑄造廠之外,普天之下還能找出第二家來嗎?”上官英忽又問道:“你得到的就這麼多?”灰衣文士哼道:“除了我,誰還有?難道還不夠多不成?”上官英忙接道:“既然你得到的只是這四塊牌子,那麼你憑什麼能知道它們上面還有別的字呢?”灰衣文士悠然反問道:“一統武林四字,語氣夠大,卻不完整,試問,誰將要一統武林?”上官英輕輕念得一句:“女,一統武林。”臉一抬,茫然又問道:“這五個字連在一起,語氣也不完整呀!同時,你又憑什麼斷定一統武林之上,一定是個女字的呢?”灰衣文士微愠道:“誰告訴過你上面只有一個女字的?”上官英不服道:“那麼…”一語未完,灰衣文士眼角偶飄,突然臉一仰,冷冷接道:“看門口吧,進來的這一羣,他們的身份便屬於女字上面的一個字!”原來這時的大廳門口,於灰衣文士發話之際,已相繼走進四人。

四人身材雖然不同,穿着卻是相同的灰布長衫,年齡也極相近,約在四十至五十之間。

第一個身軀魁偉,第二個身材適中,後面二個,一個矮胖,一個高瘦,四人在面部唯一的相同之處,便是個個雙目如電,令人望而生畏。

三小目光至處,天目神童首先低聲驚呼道:“四大天魔!”上官英一聲噢,口中輕念着:“魔女…一統武林?”猛然回過頭來道:“怎麼樣?現在完整了沒有呢?”灰衣文士漫應道:“是的,只差一個字了。”三小相互點點頭,彼此之間,均已約略有所領會。

就在這時,灰衣文士忽又輕輕一咳,冷冷接着説道:“好了,現在是一個字也不差了!”三小同時一怔,大莫明其妙,天目神童偶爾回頭,忽然咦了一聲道:“什麼?

她也來了?”上官印、上官英循聲望去,只見廳外這時又走進一人,竟是那個謎樣的紅衣女子。

灰衣文士冷笑道:“就是她。”輕輕一嘿冷笑着又接道:“要是我猜得不錯,到目前為止,她的身份可能是天字第三號。”上官英恍然大悟,噢道:“對了,天魔女,一統武林!”眸珠一陣轉動,忽又問道:“什麼?你説她是天字第三號?難道她的身份還在四大天魔之上不成?”灰衣文士哼道:“廢話!”天目神童又問道:“天魔女是天字第一號自無疑問,那麼一三之間的天字第二號又是誰呢?”灰衣文士側目哼道:“知道了又待如何?”天目神童雙眉一皺,先朝上官英吐了吐舌頭,又向上官印扮着怪臉笑道:“你不如也説上一兩句,獨善其身,豈不顯得太不夠意思?”上官印笑了笑,忽然皺眉道:“她一個人來,藍衣秀士怎的不見了?”上官英輕輕一哼,冷笑道:“我就不相信你知道,哼哼,裝腔作勢!”上官印一聲輕啊,臉隨變,張口言,眼瞥上官英,一咳而止,上官英撤了撤角,冷冷地一笑,正待要説什麼時,灰衣文士突然身軀一直,向上官英注目道:“藍衣秀士去了那裏?”上官英下巴向上官印一抬道:“何不問他?”灰衣文士立將目光移向上官印,上官印覺得這事也無掩瞞必要,便將與上官英化妝祖孫車伕,隱約聽得紅衣女子如何指使藍衣秀士提前往華山,似對金劍丹鳳有所不利的經過,擇要地説了一遍。

紅衣女子進廳後,並未與四魔招呼,站在門口四下一陣打量,彷彿有所物而結果一無所得似地,這時正移動着輕盈俏步,走上樓梯。

灰衣文士傾神聽畢,臉一抬,突然問道:“你們現在歇在那裏?”天目神童搶着答道:“敝幫此間分舵,就在這後面,一點點路,出門右拐,以前的關帝廟。”灰衣文士手一揮,沉聲吩咐道:“快回去,我馬上就到。”微頓又接道:“別忘了,準備一些易容工具。”三小出了桂華樓,走沒幾步,跑在最前面的上官英,突然止步回身,向上官印驚疑地張口問道:“你有沒有發覺?”上官印點點頭道:“早發覺了。”天目神童忙問道:“你們打什麼啞謎?”上官印左右看了一眼,低聲説道:“我們忽然發覺,這位灰衣文士,與晨間跟你提及的那位黑衣蒙面怪客,原來是同一個人,知道麼?”三小回到關帝廟,關帝廟內,已有一人先他們而到。

這位不速之客不是別人,就是剛在桂華樓分手的灰衣文士。

灰衣文士一見三小,立即向上官印吩咐道:“將你常穿的衣服鞋衫,最好是金劍丹鳳與藍衣秀士都見過的,取一套出來。”上官印取出後,灰衣文士一指上官英道:“她換上。”上官印與天目神童均甚納罕,上官英卻高興十分,嘻嘻一笑,捧衣放內,不消片刻,已然換好走出。

灰衣文士從上官印手中取過易容箱,向上官英招手道:“這邊來。”兩人進入偏殿不久,再度出現時,後者已易釵而弁,變成了一位身着黑綢長衫的翩翩少年,上官印!

天目神童瞠目驚呼道:“好像啊!”上官印搖搖頭,喃喃説道:“我的易容術,原以為是一人之下,真想不到居然還有一位比我高明。”灰衣文士哼道:“比你高明?這句話由你老子來説還差不多!”天目神童偏臉低聲道:“真的,他比你爹究竟如何?”上官印苦笑着搖了搖頭,沒有開口,灰衣文士轉身朝上官英上下端詳了數眼,臉一整,説道:“你們兄妹兩人相處已不止一兩天,別的顧慮沒有,只是修養方面,他那種温文謙恭的氣質你可得時時檢點,知道嗎?”説完,手一揮,催促道:“不早了,快去吧。”上官印如夢初醒,忙問道:“去那裏?”上官英躬身含笑道:“報告大哥,照顧大嫂去也。”一揖到地,斯文而沉穩,上官印呆了一呆。上官英朗聲一笑,有如輕煙一縷,人已騰身飛上前殿殿脊,轉眼於暮靄中消失不見。

灰衣文士目註上官英背影逝去,悠悠轉身,將上官英留下的那支奇緣劍遞到上官印手上,道:“她的劍,暫時由你保管,現在你們兩個隨我到裏面去,我有兩句話代你們。”華山蓮華峯頂,金龍大廳內,燈火輝煌。

由於兩天後的八月十五,第五屆武林大會將在華山舉行,華山今天接待了自上代掌門人神劍白羽靈退隱後十年來,身份最為尊貴的一位嘉賓:崑崙本代掌門人,藍衣秀士藍靈飛!

賓主對坐,盛筵初張。

坐在賓位上的藍衣秀士,一身天藍儒服,頭罩秀士巾,額嵌天藍貓眼玉,神采飛揚,英姿颯

坐在主位的金劍丹鳳白嫦娥,今天穿的是一襲雪白宮裝,前纏着一朵淡紅梅花,於燈光下,越發顯得鳳儀萬千,端裝雍容。

站在藍衣秀士身後的,是四名青衣小婢。

站在金劍丹鳳身後的,則有“華山五君子”之稱的華山五劍,那華山五劍穿着傳統的黑衣長衫,懸長劍,他們五人論輩分雖在金劍丹鳳之上,但在今夜這種場合下,席上卻沒有他們的坐位,這是兩大名門之間,掌門人接待掌門人的無上隆典,無可謙讓,無可僭越。

三十名佩劍的三代弟子,傳酒遞菜,進退合儀。

主賓相互敬過三杯之後,金劍丹鳳一面舉著相讓,一面含笑説道:“藍掌門人單身駕臨,實在敝派意料之外,貴派七賢!如何未見同來?”藍衣秀士臉微微一變,忙笑道:“七位師叔他們閒散慣了,我也無法勉強,只好隨他們意思了。”金劍丹鳳回頭向身後望了望,嫣然一笑道:“我這五位叔叔,何嘗不也一樣。”華山五劍聞言,手臂一直,一致肅容垂首,藍衣秀士目光微閃,忽然笑説道:“白掌門人,請五位老前輩一起坐下來敍敍如何?”首劍立即躬身接道:“謝謝藍掌門人,過了今天,老朽們理應奉陪。”藍衣秀士深深知道,此席一散,非至武會舉行,他將決不可能再有與金劍丹鳳單獨相處的機會,這是彼此間的地位使然,無關私人情誼厚薄,但今天的他,由於負有特殊任務在身又必須克服此一困難不可,故所以邀五劍入座,意破除常規,造成和合氣氛,詛知華山素重禮儀,五劍誰也不敢逾矩。

藍衣秀士表面上雖在含笑説道:“那裏,那裏。”心下卻不沉思道:“看樣子良機不再,也只有單刀直入一途可循了。”於是,臉一整,向金劍丹鳳正容説道:“藍靈飛來此途中,曾意外地遇着一人,並受託一事,白掌門人猜猜看,此人是誰?”藍靈飛沉不語,眼光緩緩移向金劍丹鳳身後的五劍,故意出一副猶疑的神,好似説:“為難的,此地卻非説話之處。”金劍丹鳳秋波微展,已然明白了對方心意,五劍因為低着頭,以至聽到客人的話,卻沒有看到客人的神

金劍丹鳳點點頭,正待要説什麼時,大廳門口,突然走進一名佩劍弟子。

那名佩劍弟子身一躬,朗聲説道:“三代弟子趙振綱,前山值巡守,現有自稱上官印之上官少俠一名求見,請掌門人示下。”藍衣秀士一聲暗歎,忖道:“完了,這一來更困難啦!”金劍丹鳳雙目一亮,輕念道:“他,他這麼早就來了?”臉稍稍一整,向身後五劍吩咐道:“五叔傳令,請!”排末的第五劍躬身一諾,身軀半轉,高聲道:“掌門人口諭:請!”不一會,在先前通報的那名佩劍弟子引導下,一名劍眉聲目、身穿黑綢長衫,風度翩翩的英俊少年口角含笑,從容走進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