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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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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蒙果然從鎮上買回三牲禮,回到家中沐浴禮香,祭拜酒神。

子見家裏突然多了這麼多酒,樂得不顧身子虛弱,起牀抱着孩子,站在一旁看着丈夫張羅,為忙碌中的丈夫當指揮官,時不時為他提個醒兒。

等丈夫張羅好之後,又抱着孩子來到酒神牌位前面,抓着孩子的小手朝着酒神作揖,祈求酒神保佑孩子平安富貴,長命百歲。

第三天,夫倆開始商議如何處理這些酒。總不能全部留着自己喝吧?就算宴請鄉里,也用不了這麼多酒啊,三十斤酒已經足夠了。

“要不,我們開座酒坊如何?”白蒙提議道。

“那豆腐坊怎麼辦?你一個人忙得過來嗎?”子擔心地問道。

“開了酒坊,還開豆腐坊幹嘛?酒坊賺的錢比豆腐坊多多了。家裏這些酒足夠我們一年以上的開支了,如果以後酒的產量下降,利潤少了,我們再改回豆腐坊就行了。”白蒙一提起生意上的事,腦袋一下子明瞭很多。

做了幾天準備,第七天,白家豆腐坊正式改名為白家酒坊。

酒坊就在白家大院的西側,跟白家住房是連在一起的,中間就隔了一個天井。

聞着酒味而來的顧客絡繹不絕,有錢的償個鮮,沒錢的聞個味。由於酒坊新開張,酒價較低,只有二十五個銅板一斤。雖然比普通米酒要貴很多,但是白蒙並不擔心沒人買。

喝酒的人都知道,什麼酒什麼價,這樣的酒如果不是在小酒坊,一斤酒沒有個二三兩銀子想都別想。

別看白蒙一臉憨厚,做起生意來,卻很有一套。他怕有人一次買得太多,三百斤酒一下子就買完了,所以規定每天每人最多隻能夠買一斤酒;而且一天限量三十斤。時間持續三天,也就是説,將有九十斤酒會以低價賣出。

酒坊開張第二天,沒有買到酒的第二天就早早前來排隊了,到酒坊開業的時間裏,已經有百來人排在外面了。白蒙看到這個場景,心裏樂開了花,心想,如果酒的產量每次都有這麼高,不出半年,自己就能開酒店,做大老闆了。

白蒙早早打佯關門,正要出門買米蒸酒,只見家門口靠坐着一個老乞丐,左手握着酒壺悠閒地喝着酒,一點也不像落魄的乞丐,反倒像一個放/蕩不羈的高人。

“老人家,您坐在這裏幹嘛?”白蒙雖然是生意人,但是對這些落難之人,從來不嗟之來呼之去,還是很有禮貌地向前問道。

“聞着酒香,想來討口酒喝!”老乞丐翻轉酒壺,酒壺已空,沒有一滴酒水出。

剛才還見他在喝酒,怎麼一下子就喝完了?

白蒙訕訕一笑,道:“討酒喝是可以,不過不多,您別介意。”白蒙見此人説話不卑不亢,姿態不凡,沒有一點做乞丐的樣子,心知定是高人,所以不敢怠慢。

白蒙從屋裏舀出一小勺酒來,正要用漏斗倒進老乞丐的壺裏,卻見老乞丐擺了擺手,將漏斗拿開,微微一笑,道:“不用了!”説完,接過酒勺微微傾斜,酒水如柱般瀉下,進壺口只有姆指大小的酒壺裏,一滴未撒,半點沒漏,酒柱連在酒勺與酒壺之間,如一條長達半米的透明白鏈。

其力度、手法拿捏之準,令白蒙當場瞠舌,就算是酒店裏專業的煉酒師,也不可能拿捏得如此準。當下對老乞丐的敬慕之心油然而生,憨笑説道:“您老品品這酒如何?如果不夠,我再去舀來?”老乞丐含笑將酒壺湊到鼻下聞了聞,哈哈一笑,道:“酒是好酒,不過,還少了點東西。”

“少了東西?少了什麼?”白蒙不解,愣眼看着老乞丐。

“神!”老乞丐往嘴裏灌了一口氣,吐出一口酒氣,臉上變得更加紅潤,隱隱泛着一絲光彩,神一下子好了很多。

“神?”白蒙更加糊塗了。

“不錯,就是神!畫有畫神,詩有詩神,酒有酒神,萬物皆有神。”

“您是説,這酒裏還缺少神韻?”白蒙讀過幾年書,説起詩神畫神來,他知道那指的便是神韻,沒有神韻的作品,再好也不過是個上品,成不了極品,更成不了神品。

可是酒裏也有神韻,這他還是第一次聽説。

老乞丐想不到白蒙看上去呆頭呆腦,一臉憨厚,頭腦卻很明,頗為欣賞地點點頭道:“不錯,就是神韻!”

“可是酒怎麼能釀出神韻來呢?除非酒神降世…”白蒙猛地一愣,酒神降世?莫非跟兒子有關?可是他那麼小,就算是酒神降世,也不會釀酒啊。再説,那也只是自己在開玩笑,難不成真跟酒神降世有關?

老乞丐不知道白蒙心裏所想,緩緩道:“要想酒有神韻,就不能用凡火烤酒。”

“您老人家真會説笑,我們是凡人,不用凡火用什麼?”白蒙笑道,他愈發覺得老乞丐不簡單了,不用凡火,難道他會仙火不成?但是白蒙沒有説破。

這時子抱着孩子從屋裏出來,見丈夫正跟一個老乞丐在扯話,臉一沉,衝他喊道:“還不去買米?家裏等着米蒸酒呢!”

“好吶,我這就去!”白蒙回頭應道,朝老乞丐歉意地笑了笑“你看,我現在得出去買米了,如果您有空的,明天再來,到時我再向您請教酒裏神韻的事情。”老乞丐微微一笑,道:“神韻自成,哪能請教得來?”説罷朝白蒙的子懷裏的孩子望去,臉上掠過一絲詫異之,待他想要走近去看時,女人已經抱着孩子進屋了。

白蒙見老乞丐望着自己孩子臉有異,心下大奇,本要相問,卻見老乞丐提着酒壺,突然抱拳道:“多謝!告辭!”

“哎,老人家?”白蒙見老乞丐突然去得如此堅決匆忙,大詫異,想要挽留相問,可是老乞丐去得太快,瞬間便消失在門外,白蒙追出門來,卻已不見了老乞丐的蹤影。

白蒙撓了撓頭,喃喃道:“古怪!難道遇到神仙了?”之後的幾天,老乞丐沒有再出現,而白蒙也一直在琢磨酒神的事情。怎樣才能烤出酒中神韻?

他問了問街巷鄰里,他們對白蒙的問題到莫名其妙,揶揄道:“你是想酒想瘋了吧?酒裏哪來什麼神韻?你以為是寫詩作畫啊?”這時,鄰里有個讀書人聞言,哦道:“萬般皆有品,有神居上層;人間有杜康,神韻自天成。”白蒙得聞,立馬笑相問:“你知道?”讀書人反問道:“你沒聽見我説嗎?神韻自天成,哪裏是你想要便能要得到的?”白蒙失望而回,子見他愁眉苦臉的模樣,關心地問道:“你這是怎麼了?一連幾天魂不守舍的樣子?還好沒有把帳目算錯,不然你這生意也別做了。”白蒙將自己的憂慮對她説了,子説道:“這有什麼好擔心的?沒神韻就沒神韻唄!你還真當你是釀酒大師啊?別想太多了,孩子快滿月了,你也該籌辦酒席宴請親戚朋友了。還有,得趕緊跟孩子取個名字。最好請算命先生幫我們孩子取個名字,他們懂這個。”白蒙經子這麼一説,倒也真把這個問題放下了,自己雖然經營了這個酒坊,可是對酒還是個門外漢,哪能跟那些大師比?若真能釀出酒的神韻來,自己還用得着開這麼一個小小的酒坊嗎?

白蒙拿着孩子的生辰八字去比算命先生看,誰知,算命先生剛一拿到寫着生辰八字的紅布,頓時頭暈眼花,跌坐在凳子上,目斜嘴歪,渾身發抖,儼然中風的徵兆。

白蒙趕緊收好八字,朝人羣大聲喊道:“快來人哪,有人中風啦!”

“白老闆,出什麼事了?”一個年約三十的捕快正在巡邏,聞聲立刻趕來,只見算命先生目光無神,口吐白沫,身子不住地搐。

“哦,黃捕頭,是這樣的,我本來是想讓他幫我家孩子取名的,沒想到一到這裏就見他變成這樣了。”白蒙忐忑不安地説道,生怕捕快會將這事與他聯繫到一起,將他列為嫌疑人。

嫌疑人雖然不比犯罪,卻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情。且不説自己的名譽受損,店裏的生意也無法照顧,何況家中還有需要照顧的子跟孩子,如果他被扣押,家裏就沒人照料了。

“他出事之前,你可曾讓他碰過什麼東西?”黃捕頭例行公事地問道。

“有,這是我兒子的生辰八字。”白蒙從懷裏取出紅布,給黃捕頭。

黃捕頭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又還給白蒙,朝眾人喝道:“誰過來幫個忙,把他背到醫館?”見沒人過來,白蒙只好説道:“還是我來吧?”説着就要去背算命先生,黃捕快嬉笑着阻止道:“這哪能讓白老闆勞身呢?還是我來吧!回頭,我去你店裏打兩斤酒,給我個優惠就行了。”白蒙憨笑道:“那行!還要黃捕頭多多照顧才行啊!”看來他家的酒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