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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章到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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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溪並沒有回頭,身子側身一閃,抬腿“啪”的一聲點在容秋的眼上,容秋的身子便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狠狠的摔落在地上。

她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上“咣噹”一聲,她覺得連同自己的臉面尊嚴都在這一刻掉落。

她俯地在地上,身下是冰冷堅硬的青石磚面,看着容溪的腳步一步一步的近而來。

容秋的目光落在容溪的那雙鞋子上,那是一雙水紅的繡鞋,用金線細細繡制而成,鞋尖上綴着一粒圓潤的東珠,無論是大小還是亮度,都比自己的鞋上那兩顆要好得多。

只是…她心中疑惑,容溪可從來沒有穿過這種鞋子啊。

她的目光循着那雙鞋子往上望去,筆直修長的腿,纖細的身,等等!纖細的身?她霍然起頭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容溪。

容溪走到她的身前,眼睛低垂,俯看着她冷聲一笑“怎麼?看出來了?”容秋忍住身上的疼痛,一骨碌站了起來,怒道:“你居然是假懷孕!”容溪吭的一聲被噎住,無奈的冷笑了數聲,極其鄙視的説道:“你還真是愚蠢到家了,和你這種人説話,真是費本郡主的舌。”

“郡主?”容秋詫異道,她錯愕的望着眼前的人,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到底是自己出了問題,還是容溪的腦子壞了?她怎麼會是郡主?

“你怎麼會在這裏?”一道冷聲不悦的傳來,容秋驚慌的望去,不知何時冷亦維已站在院門口,冷冷的看着這邊。

容秋不知所措,之前的一腔怒火退去,她現在有些驚慌,有些害怕,對着冷亦維忐忑的施了個禮道:“王爺…”

“不是叫你在院中足嗎?怎麼會來這裏?”冷亦維不理會她的禮,冷着臉問道。

“妾身…妾身…”容秋不知如何回答,只能低頭喃喃自語。

容溪打了一個哈欠,瞄了一眼容秋説道:“本郡主累了,要回去休息,王爺的家事,便不參與了,改再見。”説罷,她悠然悠然的晃着身影走了。

直到此時,容秋才不得不相信,剛才的那個人,果真不是容溪,她不在心中了一口氣,心跳如鼓,那個人到底是誰?她怎麼會和容溪那個相像?簡直就是同一個人!

更讓她擔心的是,那女子可不像容溪那般冷漠帶着剛,反而是有一股子陰柔之氣,那眼神閃爍,像是隱藏在大地深處的岩漿,帶着熱度和誘惑,撲面而來。

這樣一個女子,如此的與容溪相像,萬一她…她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冷亦維,心中不吹響了警笛。

“滾回去!”冷亦維察覺到她的目光,眼睛頓時冷鋭的掃過來,像釘子一般,狠狠的刺來。

容秋嚇得渾身一抖,隨即慢慢轉身,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她滿心的疑問,卻不敢問出口,現在的冷亦維正在怒火頭上,她不敢再去觸怒他。

她剛走出幾步遠,忽然聽到冷亦維在後面説道:“慢着。”容秋呼一滯,慢慢轉過身來。

容溪在廊下數着子,這幾天一直忙碌,仔細一算,距離再次開比時間並不多了,這十天的時間過得還真是快。

陽光暖暖,透過葉子灑下來,漫天金光,讓人心生愜意,她眯着眼睛,像一隻慵懶的大貓,享受這難得一刻的寧靜和温暖。

微風拂來,吹起她的發,如絲如綢,沒有任何的裝飾,只用一隻烏木釵輕輕一挽,最樸素卻是驚心的美。

忽然,一陣鈴聲響起,清脆悦耳,遠遠的卻穿透耳膜而來,她微微翹了翹,那鈴聲越來越近,一道彩的影子如蝶般飛來。

像是看到了她正在閉目養神,那聲音陡然停了下來,腳步也一滯,似乎在等候着什麼,容溪一笑,伸了個懶道:“怎麼啦?”郝連蓓兒朗聲一笑,身影再次靈活一閃,躍到廊下“容姐姐,我還以為你在睡覺呢。”

“沒有,只是曬曬太陽,”容溪慢慢睜開眼睛,看着郝連蓓兒明媚如光的眼睛,淺笑道:“有什麼高興的事兒?”

“見到你了就高興啊,”郝連蓓兒嘟着嘴道:“我都來了好幾次,都沒有遇到你,他們説你很忙呢,對了,剛才進來的時候還問我要什麼暗號,好奇怪的暗號啊…我也説不上來,索就趁着他們不注意跑過來啦。”她的聲音剛一落,便聽到有急促的腳步聲,有人對孝兒説道:“孝兒姑娘,剛才…剛才,郝連小公主,她…”

“怎麼當差的?”孝兒沉聲説道:“王爺王妃不是説了,任何人都要對暗號的?”

“可是,可是…她…”守衞張了張嘴,話出口又覺得不對,隨即道:“是,屬下知錯,還請孝兒姑娘轉告王妃,我等這就去領罰。”説罷,腳步聲漸行漸遠,院門口又安靜了下去。

郝連蓓兒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説道:“容姐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府中的防守這麼嚴密?”容溪看着她覺得好笑“再嚴密也不是沒有防住你?過兩天就要大比了,你不好好養蓄鋭?”郝連蓓兒的眉梢一挑説道:“我才不用呢,能不能取勝也不是這兩天能夠決定的,要是整天在院子裏拘着我,那還不難受死?”容溪看着她皺眉的模樣,忍不住輕聲一笑“得了,誰能拘得住你?今天小廚房做的飯菜不錯,一會兒吩咐她們再加上兩道你喜歡的,中午陪我一起用膳吧。”

“好啊…”郝連蓓兒眉眼笑得彎彎“還是和你在一起吃飯吃得飽,不像和我七哥似的…整…”她説着,又覺得不太好,後面的話沒有再説,容溪卻已經聽了進去,她垂着眼眸,在心裏輕輕一嘆,郝連紫澤…你還沒有放開心結嗎?

她正思索着,院門口再次響起了腳步聲,一人快速前來,孝兒問道:“什麼事?”守衞道:“請孝兒姑娘通傳一聲,容家的二小姐前來拜訪。”

“容家的二小姐?”孝兒微微一詫“齊王府的容夫人?”

“正是。”守衞點頭道:“她説,有事前來求見長姐。”孝兒心中冷笑,但是見與不見,不是她能夠做得主的,只能對守衞道:“你等一下,我去回稟。”容溪在廊下聽了一個大概,孝兒到近前來,施了禮道:“小姐,守衞説,容家的二小姐前來求見拜訪。”

“容家的二小姐…”容溪挑一笑,一雙眼睛在陽光裏熠熠生輝,一字一字慢慢從嘴裏琢磨而出“她如此自報家門,是想着拉近一些?還真是幼稚得很。”

“是,”孝兒垂着道:“她説,有事前來求見長姐。”

“噢?”容溪冷冷一哼。

郝連蓓兒在一邊氣鼓鼓的説道:“哼,她現在知道容姐姐是她的長姐了,害人的時候怎麼不説?還真是好意思!她到底要不要臉?”郝連蓓兒的話説得犀利,孝兒在覺大快人心,她説出了自己不敢説出的話,如今只是聽聽也覺得舒坦。

容溪的臉上倒是沒有什麼憤怒之,對於如此無恥之人,和她一般見識,豈不是費自己的心力力?犯不上。

她心知容秋此來必定有事,容秋雖然無恥,但也不是在任何情況下都無恥,她一定是有所圖。

那麼,拒絕她到此來,她一定還會想出其它的辦法,到時候反倒不知道她還會出什麼招術,倒不如放她來,將計就計。

容溪打定了主意,擺了擺手説道:“既然她端出容家二小姐的身份,必定就是有事相商,萬一是容家的事呢?本王妃不能擔一個不孝的名聲,罷了,畢竟是自家姐妹,讓她進來吧。”

“小姐…”孝兒上前一步,忍不住説道:“天下之人有誰會説小姐不孝?當實容家被滿門抄斬之事,若不是小姐,豈能還有如今的容府?”容溪嘆了一口氣“罷了,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畢竟還有父親,萬一容秋跑到父親那裏去哭哭啼啼,豈不是讓父親為難?”孝兒一聽這話,便沒有了詞兒,只能嘟着嘴,不情不願的去門口回那守衞了。

郝連蓓兒眨了眨眼睛,説道:“容姐姐,要不要我幫你出一口氣?”

“嗯?”容溪眯着眼睛看着她。

“嘻嘻。”郝連蓓兒笑得帶着幾分調皮,低聲説道:“你就等着看好戲吧。”她的話音剛落,便聽到了輕輕的腳步聲,孝兒走在前面引路,後面跟着一人,她穿着水紅的裙子,頭上的烏髮梳着複雜的樣式,赤金鑲紅寶石的釵子在正中,垂下細細軟軟的赤金蘇,蕩在潔白的額前,添了幾分貴氣和嫵媚。

側面了幾枝碧的釵子,大小不一,一支比一支的小下去,看樣子像是一套,別在烏黑的髮間,看上去分外耀眼。

她的耳朵是紅寶石的耳墜,花朵的造型,花心點綴着紅的寶石,在光下晶瑩閃耀。